《微愿》小呱不呱呱

10、那就撕破脸

　　平日里凌音展现出的工作能力让下属信服，任何人对她冷嘲热讽，阴阳怪气，最先站出来的都是这群技工。

　　“吴哥，你们业务部真是很清闲哦，还有来运维部听会议呢？”

　　“别听了吧，我们每次开会都很简短的，说不了几句。”

　　“就是，我们运维部都是干实事的人，可不想业务部。”

　　技工们你一言我一句得说个不停，任吴子益再怎么厚脸皮，也撑不过三分钟，灰溜溜离开会议室。

　　同样的事三不五时就会发生，凌音见怪不怪，继续开会。

　　她负责组织和决策，具体项目怎么开展，仪器设备如何安装都是这群技工出主意。

　　让每个人做自己擅长的事，才能效率最大化，这是凌音的理念。

　　至于吴子益擅长做的事，凌音认为除了技工的活，在业务上一塌糊涂。

　　将来业务扩展到省外，像吴子益这样的员工有两个选择。一是回到技工岗位，最高做到运维组长；二是离开公司，另谋高就。

　　会议简短，用不到半个小时结束，两个运维组长前往城市客车集团考察车辆情况。

　　凌音则是把徐小壮带回来的特产酱排骨放进公司茶水间。

　　总有人不想让她消停，拆箱把真空包装的酱排骨往冰箱里放的几分钟时间，吴子益端着水杯进来。

　　那皮肤黝黑的脸上，笑得猥琐，刻意靠在凌音附近的柜子边，不顾别人意愿，继续刚才的话题。

　　“瞧瞧厉害的凌经理，每天舒舒服服坐在办公室吹空调，没事对同事指手画脚，一个月也能收入上万呢。”

　　嘁——

　　凌音侧脸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还是这么无聊。

　　“依我看，我们两个的岗位就应该互换才对。”吴子益见凌音不说话，以为她不敢回话，“不对，就你这样的怎么谈业务，应该辞退你。”

　　不愧是和朱七虹一伙的，连心里想的事都一模一样。

　　前两年，是朱七虹强行保下吴子益，还力挺他坐上业务部经理的位置。

　　凌音整理好酱排骨，“啪”的一声关上冰箱门，转身倚上去，抱住双臂，用看白痴的表情对上吴子益。

　　之前是不想计较，但恶心人的话听得多了，她也是会烦的。

　　“是噢，确实应该互换，每天待在办公室都快憋出病了，我也想试试每天到处跑得感觉，想做事就做事，不想做事就逛商场，捞外快，实在累了就找个馆子吃个下午茶，歇着，多舒服呀。”

　　明晃晃地讽刺业务部全体不务正业白拿工资，撕破脸还刀捅吴子益。

　　“你想互换，我还不敢让你去呢。你能谈什么业务？也就长得好看一点，能上酒桌陪客户喝酒。噢我忘了，你好像不会喝酒，这么点事都不行，你简直连秘书李丽园都不如。”

　　嘲讽不成就改用人身攻击，有意思。

　　“呵，你厉害，能陪客户喝酒，就你这矮胖黑，獐头鼠目的模样，要是来个女老板客户，不得恶心得喝不下酒，一巴掌把你扇到门外去？”

　　“你说什么！”吴子益知道凌音有时候脾气不好，却没想到她会利落的反击。

　　“你说什么，我就说什么咯，有问题吗？”

　　“好，算你狠，你给我等着。”吴子益输了骂战，放狠话离开。

　　我等着呢，每次都是这些没品的小伎俩，无聊不无聊。

　　凌音曾想过换掉业务部所有人，他们基本和朱七虹一个套路，只会招揽一些散户。

　　厉害一些的，会透过散户拉拢背后的小运输公司，只可惜，都是单独安装定位仪的小业务，而且货车数量不超过五。

　　路得科技能做的业务不仅止于此。安装定位仪是基础，还有多种附加业务。例如，客货车摄像监控、冷藏车的温度监控、货车油量监控、搅拌车搅拌罐监控等等，监控不同车型的实时状态。

　　公司有如此高的适配度，业务部永远推销不了，大项目都是她和邵总找回来的。

　　看在打工不容易的份上，她才没有对业务部下手。如果吴子益继续闹下去，未来会怎么做，可不一定。

　　路过文职办公区域时，凌音被刚入职没多久的文员抓住。

　　“凌姐，凌姐，咱们公司能监控冷藏车的温度嘛？”文员问得急切，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可以，培训的时候没教你吗？”

　　“噢，一直没接触到，我都快不记得了，”文员有些不好意思，但那急切的模样没变，“凌姐，我听说公司的业务提成谁都可以拿，是不是呀？”

　　“对，只要能谈妥，签完合同，提成就能记账。”

　　“那那那，那你再给我说说监控温度的事呗，我好像可以拉来业务呢！”文员激动的是，刚入职就能赚到提成，绝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这么厉害？”凌音瞄到吴子益在附近，故意大声回应，“刚入职的文员都能谈附加业务，很不错。”

　　继续打脸，用现实告诉吴子益，像他那种只会谈基础业务的人，少嘚瑟。

　　她懒得管吴子益有什么反应，坐在文员身边，详细解释以及用系统演示温度监控相关。

　　“只有一两辆车也没关系，如果能谈到签合同，去找你对面的客户组长程小雪拟合同就行。”

　　“确定可以拿提成是嘛？”文员还有点不敢相信。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好好跟客户谈吧，如果需要外出面谈，找你组长批就行。”

　　利用提成来调动所有员工拉业务的积极性，也是凌音前几年在业务部成立的时候提议的。

　　不是她自己想到主意，而是学了以前做兼职的一间公司。现在这间公司的老板已经是陵州出名的青年企业家，也是路得科技的客户之一。

　　其他人见同事有提成拿，也积极向凌音请教相关知识，都想在基本工资上拼一把提成。

　　安静的办公区域成了略带吵闹声的课堂，凌音面相所有运维部的文职讲解公司业务。

　　进入公司，前台身后的墙边出现一个身影，默默听凌音讲完才出声。

　　“小凌可以啊，业务精通。”不到四十岁的男人，和邵总差不多年纪。

　　“张总，您怎么过来了？”凌音迎上去，这就是那位出名的青年企业家。

　　“公司新添了五辆货车，往外地运送食材，老样子，大全套安排上，刚好上一年的合同要到期了，一并签了吧。”

　　“您现在可是集团董事长，这种小事不用亲自过来吧。”凌音每次都这么说，而每一年，这位企业家都要亲自来通知，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凌音的客户。

　　“路过，上来看看你，顺便说个公事。”

　　公事竟然是顺便，如此和谐的客户关系，业务部没一个人能做到。他们喝酒喝回来的客户，只会讲价、挑刺、下了酒桌就不给面子。

　　自从开始拉业务，凌音对电视剧中的情节产生怀疑。

　　她遇到的客户从不在酒桌上谈事情，不在醉酒的状态下签合同，任何事都在正经场合，头脑清醒的情况下商谈。

　　有些是自荐式商谈，有些是靠关系。比如那一堆客车客户，都是她利用老爸留下的旅游公司谈成业务。

　　“去我办公室喝杯茶。”

　　“不喝了，招呼打了，事也说了，我还要去外地巡店呢，老规矩，找下面的仓务部。”

　　“好，那我送送您。”

　　凌音送客户离开，办公室内唏嘘声不断。

　　有人说她厉害，运维和业务两不误。

　　有人说，公司的业务部简直多余，有凌音和邵总就能搞定百分之九十的业务，剩下的由技工和文职们兼顾就行。

　　唯独吴子益听着很不爽，在同事之间散播谣言。

　　非说凌音和客户有不正当关系，就像和邵总那样。

　　“你瞎说什么呢？不正当关系是能乱说的？迟早要告你诽谤！”客户组长程小雪也是早年和公司一路奋斗过来的，凌音的努力和实力都看在眼里。

　　“我可没有瞎说，长成她那样的，肯定是靠外表，干见不得人的事，才能爬上去，谁敢说她有实力，我第一个不信。”吴子益骂不不过凌音，泼脏水还挺本事。

　　“你什么人呀，我刚才就听到你在茶水间骂凌姐，现在又来，简直恶心猥琐下流！”小文员也奋起反击，不允许有人侮辱最好的凌姐。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样的人，看到的世界就是什么样。你自己其身不正，就以为别人都用不正当手段，根本就是小人之心。”

　　“就是就是，有诋毁别人的精力，怎么不出去多拉点业务，谈几个客户？”

　　办公室的文职们对吴子益群起而攻，逼迫吴子益退回业务部的办公室。

　　“都别争了，好好工作吧。”李丽园适时出现，“凌经理自己不避嫌，也不怪别人说她。”

　　作为秘书，李丽园向来只关心邵总的事，公司其他的事，她都能圆滑应付。

　　但这次说的话，让人很不舒服，尤其是程小雪。

　　“李丽园，你站住。”程小雪起身离开座位，追上正要离开的李丽园。

　　“什么事？”

　　两人站的位置远离业务部办公室，也离开运维部办公区一段距离，声音不大，其他人听不清楚。

　　“你来给我解释一下，刚才那话什么意思？”程小雪早一步进公司，是李丽园的老前辈，说话自然横一些。

　　“什么话？”李丽园善于摆出人畜无害的模样，任何人大声跟她说话，都像是在凶她一样。

　　“什么叫凌经理自己不避嫌？你给我解释解释，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