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歌》蓬蒿意

89、第八十八章

　　魔苟斯和万神们，想要怎样的世界呢？他们想要整个阿尔达根据他们的喜好欲望来捏成他们想要的形状。如上位者一般操纵所有生灵的命运，而并非在一旁静静守护，当生灵处于绝望时，指出一条希望的路，让生灵们自己去抓住光芒。

　　魔苟斯最后笑着对芬威的头颅说出自己未来的宏图大志：与堕落迈雅索伦、黑龙安卡拉刚、蛛母乌苟立安特、黑狼卡哈洛斯以及炎魔勾格魔斯一起，建立属于他们自己的阿尔达。

　　很好，我知道万神到底是哪六个了，勾格魔斯已经被我杀了，还剩五个BOSS没打通关，等万神在梦中被杀过一遍，梅尔也能够醒来了。出去后再杀一遍万神，这条路很难，我必须怀着勇气与信心去闯过这些荆棘。

　　最后一颗帕兰提尔也播放完它所记录的一切，魔苟斯偷走了三颗茜玛莉尔，化成一道黑色的阴影，在双圣树被乌苟立安特吸干汁液，阿门洲沉入黑暗之后，万神降临贝烈瑞安德，建造安格班营地。

　　我对于兄弟阋墙，杀与反杀，阴谋诡计接受良好，我本就是接受帝王继承人教育长大的。我看着捶地痛哭，丧失仪态的芬威子孙们，还有脾气火爆的阿尔巩、艾格诺尔和安格罗德甚至拔剑就想率领士兵冲入安格班。

　　梅尔拔出紫罗兰之誓，芬国昐拔出他的宝剑凛吉尔，闪着红光与闪着蓝色寒芒的剑交叉在一起，此刻他们面对父亲的惨死与魔苟斯愚弄诺多族骄傲，将他们的自尊放在地上践踏的阴谋诡计，战线出奇统一。他们将自己的恩怨暂且放下，诺多族需要重整力量，集合一切对抗魔苟斯。

　　所有芬威的成年子孙都拔出了剑，包括梅尔的异母妹妹伊瑞梅也跟随芬国昐来到了贝烈瑞安德，她在中途匆匆赶来，看到了父亲被杀害的真相后也难掩愤怒。他们皆拔剑起誓：“一如在上，芬威的子孙们必定会追杀魔苟斯以及他的走狗，直至安格班化为飞灰。”

　　随后又是一阵寂静，芬国昐打破寂静，在梅尔面前单膝跪地，他顾全大局，在此危难之际效忠于他的异母哥哥，虽然他的哥哥一直和他互掐：“陛下，如我之前所说，你将领导，我将追随。大敌当前，我们应当放下一切仇恨。”

　　图尔巩、阿尔巩虽心中不情愿，但还是跟着单膝跪地。

　　梅尔铁灰色的眼中是复仇的火焰，我默默退出了营帐，梅尔注视着他的异母弟弟，此前他从未产生如此复杂的感情。正如芬威死前所说：“库茹芬威与诺洛芬威虽然并非同一个母亲所生，但是他们知晓你的阴谋后，必将抛却一切偏见，诺多全族的愤怒必将你与你的走狗们焚为灰烬。”我已做到我所能做的一切，而此时，我看着自己的双手，竟然没有变得透明。看来，我的猜想是对的，要扬了魔苟斯的骨灰才能带着梅尔回到现实再扁万神。

　　梅尔没有注意到我的离开，那是属于他们芬威子孙们的愤怒，属于埃尔达们的复仇。我已感受到，我身上停滞的时间再次开始流动。我感到一阵恶寒，仿佛有一只巨大的眼睛注视到了我，是因为我杀了勾格魔斯，导致魔苟斯发现了我的存在吗？

　　我毫不惧怕，默默朝天空比了个中指。

　　“您就是救了我ammi的那位英雄吗？听说您今天还救出了库茹芬威陛下，斩杀了炎魔之首。”清脆稚嫩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是金发如劳瑞林的小伊缀尔。

　　她的母亲埃兰葳由侍女抱着出来晒太阳，小伊缀尔好奇地看着我，蓝宝石一般的眼睛闪烁着海洋的光芒，我蹲下，与她的视线持平：“是的，是我杀的。”

　　她惊呼一声：“诺多的律法中，女性很少上战场，您是怎么做到如同王者一般统率atta的战士的，他们都是骄傲的诺多战士，很少听从他人的命令。”

　　我说：“大约因为当时情况危急吧，而且你父亲的战士渴望一场战斗来昭示自己对于大敌的愤怒。”

　　她眼睛亮闪闪的：“你看起来比阿瑞蒂尔小好多，但是听阿瑞蒂尔说，你的骁勇善战不属于任何一名诺多的王子。”

　　我笑着揉揉她的一头金发：“因为我在你这般大时，我父亲就将我扔到战场上磨炼。”

　　她更加好奇了：“你的兄弟呢，他们不上战场吗？你的故乡也有大敌一般邪恶的维拉吗？阿瑞蒂尔因为瞒着芬国昐陛下上战场，被芬国昐陛下骂得很惨。那本是她兄弟的职责”

　　浓云遮蔽了我与伊缀尔蹲的草地，埃兰葳已经由侍女抱去其他阳光灿烂的地方。我抱起她，她惊呼一声，埃尔达们似乎对子女也不会这么亲密，通常温和内敛地额头碰额头，就是表示拥抱了，连梅尔与他父亲也很少拥抱，通常通过眼神交流。

　　“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孩子，我没有兄弟，我是我父亲庞大领土的唯一继承人，我从未被称为公主，而是皇储。我的故乡也曾有喜爱玩弄生灵命运的更强大生灵，我父亲和我母亲与他们爆发了大战争，我们赢了，但是还有暗影中注视着妄图破坏和平的势力，我必须和我父母一样，成为我父亲国家的守护者。”

　　伊缀尔歪着头，十分奇怪：“埃尔达的律法中，女性是没有继承权的。”

　　我笑了：“我父亲将所有反对的人都流放了，包括妄图染指他王位的人，他为我铺平了所有道路。”这么一想，老爹真的是感动世界好父亲。

　　伊缀尔垂下头，不知默默想着什么。阿瑞蒂尔如黄鹂般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伊缀尔，我们一起去找埃兰葳吧。”说着牵起伊缀尔的小手走了，她灰色的眼睛中迸发出闪亮的火焰，不知晓方才我与伊缀尔的对话她听到了多少。

　　还有梅尔，他已经与芬国昐达成一致，共同抗敌，他看着我的眼中除了化不开的情愫外，还有一丝复杂，他邀请我去与芬威子孙们一起商讨退敌之计。

　　他看似不经意问：“玛利亚，你会回到故乡吗？”

　　我叹了口气，果然，逃不过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在回去之前，我必须把安格班扬了才解气。我尚未见到我的同族，如今他们尚且弱小，应当是大部分被魔苟斯奴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