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歌》蓬蒿意

3、第二章

　　赶路赶了一天，已接近夜半，天空中三个月亮也已升起，今日的月亮竟发出了诡异的蓝光，贪玩蓝月吗，我顺手解决了几只小怪，还真是一刀下去999。

　　我竟然在草丛中寻到了熊葱，简而言之，就是韭菜的亲戚，又上树掏了几颗鸟蛋，又从彩笔的储物戒指里掏到了不少面粉。我打算做几个韭菜盒子作为干粮。

　　不得不说，彩笔的爸爸是真的担心这个废物儿子。

　　幼年时，我在母亲的故乡，江南水乡的一个小镇上也有不少一起捣蛋的朋友，一块儿钓螺蛳，上树掏鸟蛋，到后山泥坑混玩。

　　等着小伙伴们都被父母拎着耳朵回家后，母亲总会温柔地替我擦干脸上的泥点子，父亲在傍晚的灯光下读着书，偶尔也会难得温和地看着我们，橘色的灯光伴着父母慈爱的目光，这就是幼时我的全部。

　　我收回思绪，擦干眼泪，在蓝色月光的映照下，小路旁潺潺的溪水倒是更加清澈，我用几片宽叶子编了一个圆形的容器，舀了点水，就着面粉和面。

　　我一边和面，想起了脑中的还有另一个存在，有了附着的巧言术，我逐渐能听懂红宝石精叽里咕噜个什么玩意儿了：“吾乃火之魂魄，罪恶的诸神居然敢封印吾，吾定要重塑世界！”

　　我试图能否和这只貌似得了妄想症和深井冰的红宝石精对话，套出些情报，加之“祖神遗物”这一线索，我渐渐有些清晰的思路了：“你被万神殿针对，是因为你是曾经比万神殿还有至高的存在吧，将你封印，是因为你想毁灭世界？”

　　那红宝石精似是被戳到了痛处：“卑劣的东西也配支配这个世界，他们觊觎吾的力量才将吾封印，汝若能破除吾的封印，吾将满足汝任何愿望。汝为异世之人，万神殿的封印只针对此世之人，汝也不会被万神殿很快发现。”

　　我渐渐停下动作，问道：“包括送我回家？”

　　红宝石精吃吃笑了两声：“异世之人啊，汝出现在吾眼前，是吾与汝共同的机遇，吾乃祖神，万有之父，重获吾之力后，吾自当践行诺言。”

　　我思忖了一会儿，问道：“我不信，除非你与我订立血盟。我会解除你所有的封印，同时你要送我回家。”我之前听彩笔谩骂棕发骑士时，有提到棕发骑士没有与万神殿订立血盟这一至高誓约。我虽不了解，却不觉明利，血盟若是其中一方反悔，那一方就会被反噬直至灵魂消逝。

　　红宝石精愣了许久，有些扭捏道：“汝确定，要与吾订立血盟？”我有些疑惑，这红宝石精还害羞了？

　　我不解道：“确定，这是我所了解最为稳固的盟约。”

　　他沉默许久，自暴自弃道：“知晓了！从此汝为吾之血盟，以吾之fea（灵魂）为证，从此汝为吾之骨血，吾之半身，分享吾之权能，吾之力量，吾与汝永世不离，永不欺骗，若汝消亡，吾亦会永久沉睡，直至星海干涸，万物凋零，吾亦沉睡，哀悼汝之逝。汝，是否愿为吾之血盟，吾之半身？”

　　我呆了，这怎么像是我到了地狱也会拉着你一起的誓词，我不说话，直到红宝石精不耐烦，更像是恼羞成怒：“汝以为吾是谁，汝可要想清楚，若是拒绝的话，汝是拒绝了谁的血盟之约！”

　　这红宝石精智商不太高倒是石锤了，不过看他扭捏到自暴自弃到恼羞成怒的语气来看，血盟之约的牢固性超出我的想象。

　　“我愿意！”我掷地有声的话语似是安抚了他的暴躁，他又有些害羞了，也恢复了些许理智：“汝为吾之血盟后，就意味着吾也与汝一般，有了异世的羁绊，万神殿段时间内追踪不到吾。”

　　这倒是个好消息，折腾了一通，我有些饿了，他似是连接了我的五感，惊叹：“这便是饥饿吗，自吾降世直至战死，已经许久未感到饿了。”

　　我有些疑惑，以他的说法，他是万神之父，不是应当如同昆仑那一帮废柴一样，一边自诩长生久视，一边鄙视朝生暮死的人类吗。

　　我藏着自己的疑惑，并未说出来，加紧了和面，摸出了储物戒指中的黄油，升起了火堆，同时拿四块高度差不多的石头围在火堆四周，将一块比较薄的石头拿环首刀削得平滑了点，在溪水中冲了冲。

　　我先将熊葱切碎，就着黄油与掏到的鸟蛋，拿着一块细长的石头炒了炒，撒了点盐，将和好的面团分成几个小剂子，摊平，将熊葱炒鸟蛋包了进去，收口，整了整形，做成了长方形韭菜盒子的样式。

　　我在炒完熊葱鸟蛋的黄油还温热的石头上，将韭菜盒子贴上去，烙了一面金黄，另一面也差不多熟了之后，就吃了起来。

　　熊葱炒的刚刚好，没有失去它清爽的滋味，解了黄油和鸟蛋的油腻和腥味，面饼烙得极酥脆，对着月亮还能看到金黄的面饼与里头裹着嫩绿的熊葱，这让我心情好了起来。

　　妈妈故乡有一位哲人说过，人与动物的最大区别，就是会使用工具，我深以为然。

　　虽然刚刚才坑了疑似最大反派的万神殿，侣伴又没头脑加不高兴，但这不妨碍我天生乐观的心境，这大概也是我与父亲最大的不同，每当父亲看着与他如出一辙面孔却有着与妈妈一般温和的微笑时，总会厌恶地看着我。

　　红宝石精没有来地赞叹了：“吾许久未尝到这般美味的食物了，汝真乃巧手。”

　　我哼了下，这是自然，这可是我母亲宋氏凤容秘传的手艺。

　　红宝石精又似是想到什么，叨叨着：“吾还记得，吾为埃尔达时，吾曾经的父亲也曾给吾做过如此美味的料理......”随后心情低落，不再说话。

　　趁着月色明亮，我几乎薅光了附近所有的熊葱，掏光了所有的鸟蛋，做了几十个韭菜盒子作为储备粮，农耕文明人民总喜欢囤写东西，我也不例外。

　　我把韭菜盒子扔进了储物戒指，储物戒指中的时间几乎停滞，食材也不会坏，如同另一个时空一般，我思索着，有了些头绪。

　　如果这个世界时空是可以重叠的，那么我的世界与这个世界的时空再次重叠之时，我也可以找到方法回家，而时空重叠的周期是多少，我尚且没有头绪。

　　既然万神殿已经无法追踪我和红宝石精了，那么我也可以帮着红宝石精解除封印的同时，尽情遨游这个异世界。

　　若非我是父亲唯一的继承人，我从小所想，就是逍遥天下，如今虽不是一个天下，但也算实现了小时候的愿望。

　　红宝石精可以替我守夜，我睡了一觉后，在晨光熹微中转醒，掩盖了痕迹，顺着春日的晨光，我逆着太阳向西行进，我看着活点地图，踏入了中土其中一个富裕小国，布列塔尼的境内。

　　我好心情地和红宝石精商量：“既然我们是血盟了，那我该叫你什么呢？我叫扶苏。”

　　红宝石精舌头捋不直一般：“fuxu？”

　　我扶额：“算了，就叫我玛利亚吧，国外街上掉下来一块板砖，砸死的人里十个有九个叫玛利亚。你呢？”

　　红宝石精沉默了，似是心情不怎么好：“吾忘了吾曾经的名字了。”

　　我想了想，没头脑，没头脑，一拍手：“你就叫梅利安吧，简称梅尔。”

　　他似是被噎了许久，说出来的语气中的羞涩我都能感受到，如果他有实体，恐怕耳朵整个都赤红了：“汝高兴就好。”

　　接下来的一路中他自闭了，不再和我说话，我想挑起话题他都作土拨鼠状。

　　我耸耸肩，不再理他，向着布列塔尼首府雷恩，冲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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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梅利安（Melion），梵雅语中爱之子，也是吾之爱的意思，梅尔（Mel）是爱的意思。红宝石精前期掉智商到擦地板是很容易攻略的，是灵魂的主碎片，如果扶苏遇到的是祖神或者他唯一转世的埃尔达那一世，不可能攻略到祖神，还会被反社会的祖神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