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歌》蓬蒿意

19、第十八章

　　柯林斯在起誓后，看着我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绿色的星星一般。

　　我笑着说：“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出口。”

　　说着，我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只光球，银色的，如同秘银一般，光球突然出声：“玛利亚，是我，我恢复了一定力量，可以出现在你的眼前了，不过别人包括万神是看不到的。”

　　我看了看柯林斯，他还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看来是真的没有看到梅尔球。

　　我和柯林斯向秘银之城大门走去，看到前方黑漆漆的一条路，我突发奇想，说：“梅尔，你能不能往前探探路，正好看一下，你可以离开我多远？”

　　梅尔答应了，银色的梅尔球向前飘去，我和柯林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大约一刻钟后，我的脑袋一阵眩晕，梅尔又回到了我的意识，他恢复了我熟悉的语调，并不是让我耳朵怀孕的男神腔，我果然比较适应最初的梅尔，梅尔似乎也察觉出了我的癖好，恢复了最初的嗓音。

　　他有气无力地说：“前面，一直走，有光。”说完，就昏过去了。

　　我和柯林斯一起往前走，我数着自己的步数，大约直走了三万步，走到了梅尔所说有光的地方，每步距离在半米左右，梅尔可以离开我方圆十五公里左右，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极好的消息，日后可以让梅尔球来探路，调查敌情，妈妈再也不用怕我迷路啦。

　　柯林斯·诺斯还戴上了那把矮人特色特别浓郁的秘银斧头，我让他把斧头扔进空间戒指里，免得他人找麻烦。

　　在途中，梅尔马上恢复了精力，又在我的意识里活蹦乱跳祖安万神了，特别是万神之首摩尔，很好，又是我熟悉的梅尔了。

　　测试了几次梅尔球，他坚持在外面的时间越来越长，每日探查两小时到三小时不等，若是不出去，在我意识里可以每天咒骂万神可以十小时不重复。很好，又是我熟悉的梅尔味道了。

　　有一次梅尔似乎意识到我在利用他作为工具球，要和我理论，我暗叹息一声，果然力量恢复了一些，不好忽悠了。

　　但是只要我提到“血盟”之间的互相帮助，银色的梅尔球就会渐渐变红，然后“咻”的一下消失去探查情况，最后累成狗一样，银色的梅尔球疲惫地回到我的意识中。

　　我对工具梅尔球的利用，他可能察觉出了，但是一旦被我用“血盟”一词调戏成红色的梅尔球，他就会找借口去探查，最后次数多了，他就自暴自弃成为我的宝可梦，啊不对，探查伙伴了。这招屡试不爽。

　　梅尔，超好搞定，哎嘿。

　　我就这样走走停停，和柯林斯，梅尔球一起走了五天左右，到了我寄存马车的农户家，农夫把我的两匹夏尔马照顾得很好，胖了一圈，我的马车也干净如新，完好无损，看来是有好好清洗，我有给了农户一百克朗，足够他三个月一家的开销了。

　　这进入迷雾森林到探查遗迹，一前一后大约花了二十天左右的时间，我也意识到，我来到中土世界大约两个月了。

　　我收获了一名骑士，以及提高了智商，但是依旧好忽悠的梅尔球，慢慢悠悠朝着布列塔尼首府雷恩的方向走着。

　　途中，我听到了一个消息，布列塔尼的勒内九世去世了，十四岁未成年的布列塔尼的安妮的监护权到了她的法兰克近亲那里，她就要和法兰克的查理太子订婚了，并会在一年内完婚。

　　万神殿的魔掌，终究还是伸向了布列塔尼。

　　不过短短二十天，笼罩着布列塔尼欢乐的气氛就变为了肃穆悲哀，这是为他们逝去的君主勒内九世哀悼，还是为布列塔尼前途未卜的命运哀悼，或许两者皆有。

　　我默默和柯林斯取消了慢悠悠的行程，我们加快赶车的脚步，每天轮流一人赶马车。

　　柯林斯还想发挥骑士精神，女士优先睡觉，但我一个手刀把他打晕之后，他捂着头，再也没和我提过这件事。

　　笑话，七岁开始我就被我爹摁着被诸子百家和各种历史书，练功蹲马步，常常三天三夜不睡觉，就靠一口仙气儿吊着。

　　我爹还阴恻恻地看着我，嘲讽我才三天，就坚持不住了，要是让我统一六国，不如让嬴氏的六代先祖挨个上吊比较划算。

　　后来，妈妈去世了，我就越发咸鱼了，每日日上三竿才起来，像是要把十四年的觉都不回来，我爹也懒得理我，自己自闭去了，我和他一个在现代，一个在古代，谁也不理谁，除了有公事时会偶尔联系一下。

　　我和柯林斯原定二十天的行程，不过十天就到了雷恩。

　　我们是下午接近傍晚抵达的雷恩，雷恩的风气尚且没有改变多少，入城还是宽松的，我们轻轻松松混了进去。但我也没有心情实现一月前在洛里昂立下的豪言壮语，要吃遍雷恩了，赶快前往弗洛伦西亚才最安全。

　　接近薄暮，我们买好了第二天一早的船票，到雷恩一家名为“灰牛旅馆”住了下来，在布列塔尼语中，“灰牛”和“爆牛”很相似，让我想起了某些在洛里昂的愉悦回忆，也是我对这个世界最初的，温暖的记忆。

　　不管是袖口上扎着猛男颜色丝带的，免费载了我一程，还让我混进布列塔尼的像佣兵的农夫，还是会做美味布列塔尼酥饼的兽人小姐姐罗斯玛丽，还有热心的老板娘，以及喷泉的吟游诗人以及冒失的金发冒险者，还有那些集市。

　　这些我都告诉了柯林斯，他都会微笑耐心地听着，听得很认真，是不是点头，他绿色的眼睛里迸发出向往的光芒。

　　他的前十七年都被困在教廷里，以及哥哥的仇恨里，我想十七岁的少年，不应该像我一样，爱吃爱玩爱凑热闹吗？

　　他的哥哥一定也想他快乐，而并非一直记着仇恨，作为我的第一名骑士，我也希望他能快乐。总有一日，柯林斯·诺斯也一定会像我见到的莱昂·诺斯一样，出自内心地，散发着阳光一般气息。

　　毕竟我能感受到，诺斯一家都是狗狗属性，和我一样。而并非梅尔一般的笨蛋猫猫属性，想让人撸，但是一旦碰到了他就会炸毛，故作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