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歌》蓬蒿意

137、第一百三十六章

　　黯影海域之间，成千上百巨大钢铁黑色轮船矗立中央的烟囱，散发着不详的黑色蒸汽，随着“呜呜”的轰鸣声从远处驶来，其中船身绘着一双巨眼的便是阿尔-法拉宗与金发金眼，若埃尔达一般的索伦。

　　恩里克听玛利亚说，阿尔-法拉宗自号“黄金大帝”，认为万神才是美善种族埃尔达的使者，他要完成“忏悔者”阿尔弗雷德的遗愿，证明伊甸人在万神的领导下方才能够彰显曾经英勇的风姿。在索伦与魔苟斯的蛊惑之下，阿尔-法拉宗征发神圣帝国境内所剩无几的人民，为索伦建造钢铁的怪物。

　　多么可笑啊，如今在东神圣帝国境内人类早已是最卑贱的存在，连丑陋的奥克们都能够奴役践踏黄金大帝的同族，阿尔-法拉宗却依旧沉浸在光复祖先伟业的梦中，殊不知，神圣帝国本身就建立在一个谎言与背叛之上。

　　恩里克的白色有翼帆船由秘银建造，是矮人工匠倾尽全力，带着明显的矮人直线条的风格，这些帆船几乎搬空了莫瑞亚大部分的秘银所铸造，“人类之友”都灵十世十分慷慨，大笑着：“亲爱的朋友们，请乘上由都灵子孙们建造，隐藏着奥力巨大力量的帆船，一往无前，将矮人的铁锤与人类的骑士长剑狠狠刺向那些杂种！”

　　“解放者”莫里斯重新穿上了德鲁伊的绿色长袍，萦绕在他身边的是轻柔的风之元素精灵王希尔芙，是一位看不清面容的高大优雅女性，自由的风也因爱而滞留于银狼身边了。他为恩里克的舰队送上风与森林的祝福：“在中土，希尔芙所能笼罩的一切海洋之上，你们将勇往无前，白帆将赠与你们永久的绿意。”

　　怀斯给予恩里克附着着十环法术“勇者之勇”奈瑟传奇指挥剑，两军对峙时，握着“勇者之勇”一方将无视所有恐惧，连旧日支配者的恐吓都能被豁免。哈鲁更实在，他将带领海妖与所有海中霸主与恩里克一起上阵杀敌。柯林斯与我，是恩里克最初的三位伙伴之一，一切尽在不言中，我们三个人互相拥抱，我依旧是初遇时的容貌，恩里克却已近耄耋，柯林斯也长出了胡须，即将步入中年。

　　恩里克叹息，望着漫天繁星，如今的星图早已凌乱不堪，只有最有经验的大副才能将军队引领到索伦与阿尔-法拉宗陈兵之处，恩里克注定在此战中葬身大海，他却没有遗憾，只有释然：“我在俗世的任务即将完成，我将带着菲利克斯与我所深爱的德雷克那一份一起，打出我的绝唱。可叹可叹，为何总是年老者看着年幼者陨落，所幸我早有预感，我将与德雷克重逢，这一天我已等得太久了。”他看向湛蓝色眼中隐含着深切悲痛的阿尔弗雷德，如今西神圣帝国的皇帝。

　　随后，他解开披风，随着白色绣着金色狮子的披风展开于风中，他向我们挥手作别：“暂别了，朋友们，愿我们相逢于星辰之间。”

　　恩里克带领船队，仅仅凭借着感觉与经验，花了十天，乘着顺风来到东神圣帝国海域，早了索伦所预测的一个月，直面钢铁巨兽。

　　恩里克说，既然索伦的眼睛能够监视中土，那就让他监视好了，他将正面迎击阿尔-法拉宗的黄金舰队。就这样，战争开始了。

　　无数船只沉没，无数生灵葬身大海，海妖撕咬着敌人的喉咙，旧日支配者们在海上兴风作浪，希尔芙与温蒂尼操纵着风和雨让白帆舰队躲避着巨大怪物的攻击。当克苏鲁之眼注视着联军时，恩里克挥出“勇者之勇”，所有士兵毫无畏惧，直击敌人。

　　曾经澄澈如镜的海面成为了血海，恩里克看到了端坐于巨大指挥船上的索伦与阿尔-法拉宗，索伦是霍尔桑斯一族悲惨命运的根源，他正值壮年，而恩里克是年过七旬的老人。索伦的眼睛早已看穿一切，嗤笑着：“霍尔桑斯早已绝后，梅蒂尼的后裔啊，你何必抛却家族的荣耀，委身于一个早已没落的骑士家族呢？”

　　恩里克毫无畏惧，他迎着风浪，在巨大旋涡前直视索伦的金色眼睛：“万神的走狗，因我对德雷克的爱，使我不畏惧任何艰难，我将跨越生与死，担负他曾经担负的一切，完成他的所有夙愿！”

　　他乘着希尔芙的风孤身跳上敌军战舰，黄金舰队的数量是白帆的十倍，将士们再英勇也被包抄，断了后路。阿尔-法拉宗嘲笑着：“你们早已是砧板上的鱼肉，再美丽巨大的独角鲸也无法逃过鲨鱼的围攻。”

　　恩里克不置一词，他闪现到阿尔-法拉宗身前，将黄金大帝抛下他的王座，海妖们露出锋利的牙齿，一改平日美善歌唱的模样，露出锋利的獠牙，将他撕成碎片。

　　索伦露出自己的真实面貌，全副武装，带着铁王冠，一锤下去，击碎了恩里克的指挥剑，嗤笑：“失去角的白鲸如何与我争斗？”恩里克丢弃了残剑剑柄，握上短剑，献血从手上流出，他纵身一跃，直直刺入索伦的额心，恩里克说：“武器本身不重要，只要足够致命锋利，就能够杀死鲨鱼！”

　　索伦狂叫一声，疯狂撕咬恩里克，恩里克如最为年富力强的骑士一般，死死扣着断剑，他的双腿早已被索伦撕碎，献血流到索伦眼中，他看不清方向，哀嚎一声掉下指挥船。随着恩里克触发“勇者之勇”中附着的十环破坏性法术“阿曼纳塔的炽阳”，他与索伦都被烧为灰烬，灰烬飘落大海，恩里克·霍尔桑斯终于与挚爱德雷克·霍尔桑斯重逢于大海，他最后说：“感谢一如与玛利亚，我的一生，毫无遗憾，我终于能够怀着无垢的初心，去见我的爱。”

　　巨大鲨群失去首领之后，四散而逃，白色的独角鲸追逐着庞大的鲨鱼群，将黑色的钢铁巨兽撕碎，秘银制成的帆船如银焰般跳跃在海上，海面恢复澄澈的蓝色，星辰照耀在深海之中，海妖与他们的深海伙伴清扫着战场。

　　无人传述联盟的胜利，因我们过于哀伤，传奇大副恩里克·霍尔桑斯为自己的一生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

作者有话要说：　　年老的复仇者，他践行了自己的诺言，复仇的火焰之下，恩里克为爱人德雷克以自己的灵魂为薪，燃起了最后的星光。恩里克的身躯化为鲸落，与德雷克一起葬于他们深爱的大海中。恩里克最后说，他的一生，毫无遗憾。——春之吟游诗人哈鲁《黎明之歌·恩里克·霍尔桑斯之歌·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