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心动》無牙

7、Chatper 7

　　“干嘛呢，胯都给我送出去！柔一点！”一巴掌呼上谢湛熙的屁股，莫老师恨铁不成钢，“你这臭小子，硬得很，形体课是不是偷懒了，怎么压不明白呢？”
　　“伦巴就是要柔，要性感，都给我扭起来，懂不？你俩别害羞，躁动起来，只要你能把别人迷得移不开眼，你们就赢了。”
　　“还有你这个臭小子。”戳戳男孩脑袋，莫老师无奈，“你说你俩，默契是有了，但沈瑶擅长伦巴，你擅长牛仔，恰恰中规中矩，不出彩也不出错，人小姑娘都为你努力绑沙袋练牛仔了，能不能有点担当，你得支棱起来啊！本来想让你俩报个单项伦巴和单项牛仔的，照这个进度下去，怕是伦巴都够呛，你想一次比赛就比个牛仔啊？”
　　那当然不想！谢湛熙来了劲，练习得更专注。
　　其实两人之前的氛围感把握得已经不错，但就是吧……莫老师看着谢湛熙扭了半天，就是觉得有点变扭，这似是到位又差点意思的，看得他可太糟心了。
　　他数落道：“你瞅瞅你自己！你对着镜子看看，你和人家沈瑶比比看，你就跟那钢板似的，幅度再给我大一点！”
　　“对对对，沈瑶勾住他脖子！”
　　“谢湛熙你手呢！摸人脑袋啊！愣着干什么！”
　　“对！手放他胸前，胯给我扭起来！诶你！”一把上前把两人分开，莫老师让沈瑶牵着他，朝谢湛熙示意，“看到没，你这样，这样拉她，不就顺势到怀里了？”说罢他松开沈瑶，空着手又师范了几下姿势，“就这样，懂了没，这样拉……你俩试试。”
　　这次畅通无阻，沈瑶明显地感觉到差别——谢湛熙给她借力之后不用她自己费劲转，轻松得多。
　　“就这样，你俩回去就按这个感觉练，家里没有舞蹈室这种镜子能自己看着动作找不足就让爸妈帮录个像自己琢磨，别偷懒啊，马上比赛了，勤加练习。”
　　两人喘着气，弯腰鞠躬：“谢谢老师，老师辛苦了！”
　　家里都给了钱让两小只在外边吃东西，吃完坐一会儿就接着连轴晚上的形体体能训练，还有大把时间，沈瑶和谢湛熙都不着急，两人挑挑拣拣，最后还是沈瑶说天天吃周围的餐厅，都吃腻了，谢湛熙拍板做主，说去吃牛排。
　　“这附近哪有牛排点？”沈瑶想了想，“我没听说过呀。”
　　“附近没有，在远一点不就有了吗？”谢湛熙抓着她的手往公车站走，“这边你不熟，还得听我的，我和你说前边有个牛排自助店，肉还算美味，吃的也多，还不贵，我带你去吃！”
　　“诶诶晚上少吃点，待会肚子圆圆你怎么上形体课……”
　　“啰啰嗦嗦的，沈瑶你吃不吃！”谢湛熙猛地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哥可跟你说了啊，可好吃了，你不去，错过这次可就没下次了，去不去？”
　　“……去。”沈瑶吞吞口水，终究没抵挡住诱惑。
　　结果就是两人绕着商城逛了三四圈消食，才不至于顶着个圆鼓鼓的小肚子爬去上形体课，不然免不了又被莫老师他们给奚落嘲笑。
　　日子就在两小只吃吃喝喝疯狂练习下一天天过去，很快又到比赛的日子。
　　这一回他们进行的是省内比赛，地点在隔壁的G市，整个桑阳机构参赛的人都要做火车过去住一天酒店提前踩点，而后隔天才进行比赛。
　　两人一个十二一个十一岁，也不是男女可以忽略的年龄，两家人不像其他女双的搭档那样可以自己凑一间房，最终的分配结果就是沈瑶和谢湛熙各自和自家老妈一块，开两个双人间。
　　“咚咚咚——”
　　才刚放下行李，房门就被人敲响，沈妈疑惑：“谁啊，这才刚落脚就来串门？”
　　“谢湛熙呗。”沈瑶翻白眼，在自家老妈眼神催促下光着脚跑到门口，拉开。
　　“瑶瑶！练舞吗……”笑容刚绽放，触及女孩光着的脚丫，谢湛熙僵住，随即一把将人抱起来往里走，嘴上还不忘咋咋呼呼地喊叫：“你怎么光着脚！”
　　“我光着脚怎么了……”沈瑶话还没说完，谢湛熙仿佛预料到了一般，露出个就知道你要这样的表情，飞速扭头朝沈妈控诉，“阿姨你看她！都不好好保护自己跳舞的脚！这万一地毯上有个什么玻璃碴子划到了你受伤了到时候比赛怎么办，你一边跳一边流血啊？”
　　“就是就是，你看你毛手毛脚的，还不及小谢心细呢！”沈妈一听，琢磨着是这个礼，一并数落起自己女儿来，“看来以后出去，没小谢不行啊。不过这样看来，到时候你们单独去別市比赛什么的，我倒是可以放心了，小谢真是不错啊，比我这个妈关心的还到位。”
　　“那可不，瑶瑶是我妹妹嘛！”谢湛熙拍了拍胸脯，随即蹲下身从电视柜底下抽出拖鞋拆开摆在沈瑶面前，抓着女孩的脚就要往里放。
　　“都怪你！明明是你敲门我才急忙去开的！”沈瑶气鼓鼓地盯着谢湛熙低下的黑乎乎脑袋，抬脚轻轻踢了他一下。
　　“怪我怪我。”将对方不安分地踹在自个儿胸前的脚丫，谢湛熙失笑，“那你先休息吧，我待会再来，晚点我们去练舞？”
　　“不去。”沈瑶撇过头，不想理他。
　　随即脸就被只手向外扯了扯：“晚点我来找你。”跟着回音落下的，是谢湛熙消失的背影。
　　沈瑶嘟嘟嘴，踢掉拖鞋爬上床扯过被子就闭上眼：“妈我睡了啊，谢湛熙过来就说我困死了醒不过来。”
　　当然最后沈瑶还是没能逃过谢湛熙的魔爪，被人从被子里拎出来换了鞋跑到大厅僻静的拐角练舞——当然她也不是真的不想练，就是坐火车搞得腰酸背痛，趁机休息会儿罢了。
　　“这俩孩子。”瞧着两人远去，沈妈站在房门口摇摇头，与谢妈相互对视一眼，邀请道，“走？咱俩也找点好吃的去？”
　　“为何不呢？”谢妈欣然同意。
　　拉丁舞有规定，十二岁以下的儿童比赛时不可以穿着花服，也不可以化大浓妆，所以之前沈瑶一直是穿的规定服装，刻板保守，算不上好看。
　　谢湛熙今年到了十二岁，参加双人组的选手一律按年龄大的那个来算组别，说起来沈瑶还是沾了他的光，才有机会订做了套新的漂亮比赛服。说起来他也是第一次见识这大场面，先前他也还在规定的年龄范围内，没见过大家穿什么好看的衣服。
　　自己这套比赛服也是前两天才刚刚赶制出来，沈瑶自己在家也就试穿了下而已，谢湛熙更是没有见过。
　　“怎么样，好看不？”
　　当沈瑶穿着白色的漂亮花服走出房间时，谢湛熙好似看到个昂首挺胸的小仙女朝他伸手，耳根刷地一下就红了，触及对方裸露在外边的手臂和一双大长腿，他下意识脱下外套给人套上：“冷吗？”
　　沈瑶：“……？”我是来给你看看衣服好不好看的，你给我套衣服是什么意思？
　　她无奈地想要把衣服扒拉下来：“酒店里有空调呢，我不冷。”
　　“马上就出去了，你套我的，我的外套不仅够大还比你的长，能遮住你的腿，别着凉了。”不由分说地将外套又给人按主，谢湛熙往自己房间跑，“我还有呢，我再去拿一套。”
　　没一会儿谢湛熙就套着一件新外套从房间里出来，及其自然地接过沈瑶手中的舞鞋，拉着昏昏欲睡的沈瑶就要离开，朝房间里喊道：“阿姨我俩先过去集合了啊！”
　　“瑶瑶你待会比赛别紧张哈，别怕，哥护着你呢。”怕对方怯场，谢湛熙还特意安慰她——得到了沈瑶的一个白眼：“我紧张什么？”
　　他刚想再说点什么，沈瑶却不打算奉陪，眼瞅着前边一个眼熟的身影，高声喊道：“季兰！”
　　“瑶瑶！”听到声音的季兰猛然回头，惊讶，“你也这个点出门去比赛场地啦！我和你说噢我这次报了个单人的恰恰！你就等着我拿奖……”
　　瞪眼望着前边凑到一块儿的两个小姑娘，又瞧瞧自己被甩开的手，谢湛熙无言，默默地追上前，跟在沈瑶身后。
　　比赛很快就要开始，沈瑶在候场的时候就发现又一对男生时不时地就往他们这个方向看，她特意换了个位置那人的目光还追随着。仔细看了几眼脸，确认不是她认识的人，沈瑶拽了拽谢湛熙的袖子：“西西……那人认识你？”她悄悄指了指那边。
　　“啊。”谢湛熙摸摸鼻子，“以前就一直和我在一个组的对手，不用管他。”
　　可是他好像有话想和你说的样子？沈瑶瞧着对方舞伴拼命拽着人的架势，觉得有点好笑。
　　不过既然谢湛熙都这么说了，她也就收回好奇心，专注想动作去了。
　　运气挺好，成功杀入决赛之后，伦巴的舞曲居然是平时练习出现过的老熟人，谢湛熙与沈瑶对视一眼，都有些跃跃欲试。
　　前几天刚练的那套充满色气满满的情绪动作两人其实还不太熟，但眼下自家舞伴热烈的心情沈瑶感受到之后就再也忽略不了，她露出个笑意，想要再往后拉开身位。
　　变故，骤然而生——
　　另一对的人眼看就要和沈瑶撞上，谢湛熙一惊讶，手上忙提前用劲一拉。
　　男女之间的距离快速拉进，碰撞是避开了，可原本没这么近的动作被顺势贴近，两人之间的缝隙恐怕不超过一厘米，谢湛熙甚至能感觉到沈瑶的呼吸洒在他脸上，暖暖的，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