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心动》無牙

25、Chatper 25

　　谢湛熙就是一时间脑子没转过弯来，想着他是不想让沈瑶受伤但对方好像并不领情而有些轻微生气……而后还见对方一直瞅他，眼巴巴地求和好的样子，语气都硬不起来，只得飞速地加快了剥虾的动作，给沈瑶堆了一小碗推到她面前。
　　被沈瑶一直的注视弄得有些不自在，谢湛熙开口：“看什么，吃你的。”然后把虾又往她那边推了推。
　　沈瑶笑眯眯地指着桌上的鱼，颇为霸道：“我要吃肚子！”
　　闻言谢湛熙下意识地朝那边伸筷子。
　　虽然瞧着脸色是还不太好，但沈瑶知道对方早就不生气了。嗯，其实他生气也没事，毕竟哪有人一边气一边还记着她说要吃海鲜的，问题不大。
　　一筷子把那块对方最爱的鱼肚子夹进她碗里，见她还不动筷子盯着自己，谢湛熙皱眉，正要开口说什么，沈瑶立刻低头：“我这就吃，西西你也吃。”
　　两人度过了相对而言较为静默的一顿午饭时间，闹矛盾还没和好也没心思到处去逛，非常默契地朝宿舍楼走去。
　　去吃饭的时候是谢湛熙走前边沈瑶在后边跟着，回来的时候情况截然相反，变成谢湛熙慢吞吞地跟在沈瑶后边走了。
　　准备到寝室楼下时他忽然停下脚步。
　　沈瑶觉察到什么，回头看他。
　　“去参加全球比赛的话，我们很可能像龙昊宇那样，进不去决赛。”
　　“我知道。”
　　“为了能拿到稍微能看的名次，我们又得努力训练了。”
　　沈瑶点头：“嗯。”
　　“即便会受伤，即便没有回报，即便……可能练了也拿不到好成绩，也乐意吗？”谢湛熙问。
　　“对……”
　　她刚要答，就被谢湛熙一拍脑袋：“对个屁对，不许受伤听见没？”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进决赛，但既然你想，那我自然是会奉陪到底。”
　　沈瑶眨眨眼，知道这茬算是过去了，连忙抱着他手臂撒娇，抬头朝他笑：“谢谢西西！”
　　他们二人都是行动派，确定了计划之后马上就动手干的那种。之前是意见不合，这下两人商量好之后就扭头直奔学校舞蹈社的舞蹈室去，看看能不能问人借一小块位置来训练。
　　从刚刚起就跟在沈瑶和谢湛熙后边路过的学生看着他们往宿舍走去时还想着能不能看一出情侣分别的粘腻大戏，结果还没开演呢对方又掉头走了。
　　顺路跟了一道的路过学生：“？”
　　咋回事啊，要分别回寝了又舍不得然后临时决定再出去玩是吧？
　　这就是小情侣吗，可恶，她好像一条走在路上莫名其妙就被踹了一脚的狗。
　　之前沈瑶还没入学，谢湛熙去过舞蹈社转一圈，但是这种学校的社团大多都充斥着相对来说上手比较容易，跟着视频也能囫囵跳个像模像样的大众街舞，发觉没有拉丁舞的同好之后再加上沈瑶也不在，谢湛熙就没入社团，这会儿也就那地方有镜子，不得不去拜访下人家借场地。
　　总共就两个人，加起来也用不上多少场地，更何况舞蹈社这边人也少，社长大手一挥甚至给二人空处来半个教室：“反正也没这么多人用，你们要使的话就随便吧。”
　　于是课余时间累成狗的体能训练又重新启动，并且还是之前的升级版。
　　这会儿没到周末，觉得参赛这事在电话里也讲不清楚，沈瑶提议说周末出学校与老师们见面时再提，现在就暂时他们自己看着加量就行。
　　以前的训练量已经不小，再往上加沈瑶也没试过，一时半会还有点吃不消。过来的时候也没买水，这才练了一会儿就渴得不行，忙使唤谢湛熙给她买瓶水去。
　　刚走没一会儿，另一个人就从门口探头，在看到沈瑶之后忙走了进来，毫不见外地往人跟前就是一屁股坐下。
　　沈瑶与他大眼瞪小眼：“你怎么知道我俩在这？”
　　“缘分啊瑶瑶。”打趣了一句之后龙昊宇才笑着说，“开个玩笑。”
　　“你俩要是商量好之后内肯定就会来找场地，学校就这么个地方适合练舞，其实我也没说假话，确实是看运气过来瞧瞧而已。”
　　见她还盯着自己看，龙昊宇一抬手：“看我干嘛，练啊。”
　　沈瑶：“……”
　　“有这么个现成的老师在这，不练啊？”
　　“老师？”沈瑶上下打量他一番，“你这技术还赶不上我和谢湛熙呢，算哪方面的老师？”
　　“国际方面的呗。”龙昊宇摊手，“你不是好奇的来干嘛的吗，好歹我参加过一次，再怎么也比你俩有经验，还能帮看着点，这还不算半个老师啊？”
　　舞蹈室的门上是有小窗口的，隔着外边也能看到点里面的情况。谢湛熙拎着两瓶水回来时就看得里面多出来一个讨厌的龙昊宇，正想推门进去问他又来做什么，两人的对话就传了出来。
　　声音不大，但认真听的话还是能听得八九不离十。
　　刚握上门把要往下压的手顿时停滞。
　　“说实在的，沈瑶啊，我看那谢湛熙，他对全球比赛也不怎么感兴趣……”
　　“要不，你看我怎么样，考虑下呗？”
　　沈瑶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可能。”
　　“为什么呀，你看我水平也不比他差，我俩一块儿的话不见得比你俩搭档差多少吧？多配合几次默契不就培养出来了吗？”龙昊宇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
　　“永远不可能。”沈瑶停下练习基本功的步伐，淡淡地看向他，“我和他之间的默契不是练出来的。”
　　“而且，或许你并不清楚我的过去，也不会知道我和他都一起经历了什么。”
　　“如果哪一天谢湛熙不想和我搭档了，说不定我就单飞走女单路线去，又或者可能就不跳了。”
　　她坚定地说。
　　而后又似给他一个台阶下：“再者，你不是说自己不打算再跳舞了吗？”
　　“唉，你果然一如既往地狠心啊。”龙昊宇叹口气，“我是说了，但我还不能反悔再说一次我跳不就行了？”
　　沈瑶：“……”
　　沈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番闹腾耍宝一阵倒是把外边偷听的谢湛熙给逗乐了，恰巧这会儿身后有其他舞蹈社的成员也来练舞，他顺势推门进去，毫不客气地上前对龙昊宇就是一顿撵：“和我搭档聊什么呢，又想撬墙角是不是？”
　　“唷，这都被你发现了？”龙昊宇耸肩，“我倒是想啊，你的墙太牢固，没撬动么不是。”
　　“滚滚滚。”谢湛熙抬脚踹他屁股，“你还真敢说呢。”
　　他只字不提刚刚在门口听到的对话，神情柔和地将买来的水递给沈瑶，还贴心地帮对方拧开瓶盖。
　　也就是谢湛熙不在龙昊宇才玩了会儿，现在人回来之后他便神情认真地道：“好了说正事，我这次是来帮你们看着训练，顺便看看能不能给到什么参考性建议的。”
　　回来得晚没听到他这段自述的谢湛熙上下怀疑地扫视他一眼。
　　龙昊宇也不虚：“可能你们光从视频看的话发现不了什么，但是只要去到现场……”他想了想，换了个说辞道：“我这么形容吧，打个比方。”
　　“你们之前从省比赛到省联赛然后再到参加全国比赛，每新提升换一个比赛场地，第一时间感觉到舞者之间的氛围是什么？”
　　沈瑶回忆着，不确定地说：“凶？”
　　“对。”龙昊宇点头，“就是凶，国际比赛的场地内你就会发现，什么叫做跳舞像打架，满场都充斥着紧张的氛围，撞车更是常见，而且谁也不让谁，一个不小心你就会被对方将自己搭档拆散。”
　　“而且我有留意过，其他国家他们的女步，肌肉线条都非常漂亮——至少目前而言，同年龄组的这些个国内选手，小腿肌肉我见过最好看的就是沈瑶了。”不动声色地瞥了沈瑶的小腿一眼，龙昊宇收回视线道，“然而她们的肌肉线条更恐怖，一看训练量就知道比我们国内的大。”
　　他接着说道：“我知道沈瑶你的训练量在这之中已经算大的了，但……看脸你还有得吃苦的。”
　　这一点沈瑶和谢湛熙自然早就想到，也已经做好准备，龙昊宇说出来时两人脸色都没变一下，坦然接受了这个可能。
　　周末照例去补课时两人将这事和老师说了一下，得到了对方鼎力支持，还颇为欣慰：“这事我们早就知道，因为你们对此好像没兴趣也就一直没说，这下知道你们愿意参赛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整日往返进出学校实在不方便，谢湛熙与沈瑶最后还是和龙昊宇一块儿决定暂用下学校的舞蹈社空教室。周一到周五他们自主练习，周末就去接受两位老师的指导。
　　舞蹈社是对方开放的，龙昊宇没课的时候也时不时过来转悠一阵帮他们看看情况。
　　除了龙昊宇以外，其实还有一些路过或者对舞蹈好奇的人会来悄悄看看，然后再决定自己要不要加入社团。沈瑶和谢湛熙本就因为比赛次数多而适应了众人身为观众的视线，这会儿更是在紧张练舞的环境下，即便有人也注意不到。
　　就算注意到了，两人估计也不会在意。
　　于是在某一次练习，氛围正好时，踌躇着徘徊好几回就是拿不定主意到底自己要不要加入舞蹈社的大一新生无意间路过，她将画面定格，拍下了两人耳鬓厮磨的一幕，而后分享给自己的舍友：“卧槽我和你说我来舞蹈社的时候看到一对神仙情侣，啧啧！”
　　“恨不得化身为按头小分队！”
　　然后她的舍友一传十十传百，顿时多了一群人天天有空就跑去舞蹈社想要围观。
　　这，主要是两人那啥，磕拉了，他们也想近距离磕磕cp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