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心动》無牙

18、Chatper 18

　　一舞结束，庞仲彦和安岚意外地倒是没做评价，沈瑶思索了会儿便也顿悟：他们今天只是想看看大家的水准和极限在哪，如果这时候开口数落那就不好看了。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是连着搭档一起来的，但有些人因为种种原因，比如搭档和自己年龄不合适啊或者搭档不跳了所以自己一个人来的。”庞仲彦扫视一眼众人，安排接下来的流程，“暂时没搭档自己一个人的站左边，有搭档一块儿来的搭好上右边自己练去。”
　　他话音刚落，一群人唰地一下快速分好了队。
　　有搭档那边有安岚去看着，庞仲彦重点放在没搭档的这一群人身上，他走过来道：“这两周的集训时间不可能让你们没有搭档，根据刚刚你们的表现我现在临时给你们分一个临时搭档，有意见吗？”
　　“没有！”
　　沈瑶也摇摇头。她甚至有些好奇老师会给她分配个怎么样的舞伴——要搭两星期呢，除了谢湛熙，她根本没和其他男生固定搭档那么久过。
　　还没想多久，庞仲彦第一个就点了沈瑶，指着她：“你。”而后叫了另外一个名字：“龙昊宇，你和她，你俩搭。”
　　沈瑶扭头看了人一眼，又将视线转回来。
　　确认过眼神，是不认识的。
　　龙昊宇倒是稀奇地盯着她看。这个是刚刚大集体跳的时候站在中间那个，倒是有几分水平，但他也没仔细看，此时对于老师把她分配给自己还有些好奇。
　　沈瑶也有些好奇，不过这点好奇在一开始只有一会儿，后来临时组建的搭档多了，她才觉得自己的疑惑好像没错。瞅了瞅自己身边的临时搭档，她忍不住询问：“庞老师认识你？”其他人都是直接点人出列的，唯独这个龙昊宇，她都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庞仲彦点完她就一嗓子把人喊出来了。
　　不是说这集训指导老师都不清楚人员和水平的吗？
　　“被你看出来啦。”龙昊宇友好地笑笑，解释道，“庞老师和安老师目前定居A市，正好我也在A市跳舞，于是得了指点，上过几节小课，算是他们的学生吧。”
　　他没详细说，沈瑶也就那么一听。
　　反正事实总不会像他口中轻描淡写那样就是了，拿沈瑶自己来说，她是跳得不错很有可能会得到庞仲彦这个级别的夸赞——但也要有途径才行，反正她在这次来冬令营之前就没见过这类只出现在新闻海报，或者莫老师口中的大师。
　　等将所有人都分好了搭档之后，庞仲彦这才对众人说：“今天的训练就到这，接下来你们自己和搭档磨合磨合随便跳跳，明天才开始真正的集训。”
　　众人送了口气的同时有又提起了另一口气。
　　喜的是痛苦的今天终于结束了，晚上还能休息会儿，忧的是今天这还不算，明天才是真正开始的话，那岂不是可能会更痛苦？
　　一时间面色上各种表情的都有。
　　“你好像并不担心？”自己是因为跟着两位老师久了，早就习惯二人的训练强度，这个沈瑶怎么都不带慌一下的？龙昊宇实在好奇。
　　沈瑶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还好。”既然他没对自己说实话，沈瑶便也不打算打理他，就搪塞呗，虚伪社交是吧，谁不会似的。
　　刚发现自己这位临时搭档有些内向的龙昊宇：“……”这还没隔多久呢，就被人呛了回来。
　　不过也没给他多余的时间思考，恰恰的音乐紧跟着就响了起来，他瞅瞅沈瑶，而后伸手。
　　龙昊宇预料地没错，不到最后一刻开跳，沈瑶的手就没往他上边搭，不过有一点他猜错了——沈瑶害羞归害羞，虽然和陌生人搭档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但技术和态度摆在那，一旦开跳就摒弃这些个多余的想法，专心投入进了舞蹈里。
　　如果说一曲恰恰跳完龙昊宇是赞赏，那么跳完四首曲子下来，他已经被沈瑶折服了。由于一些缘故他经常换舞伴，而沈瑶还是他第一次碰上那么舒服的，动作也很标准，不得不说他开始心动。
　　庞仲彦和安岚也在悄悄关注着他们那一对，此时无不感到有些惊讶。
　　龙昊宇他们是知道的，而对方进步很快，水平也不错，以至于对方每搭档一年半载的就要换人，女方基本不是跟不上他进度就是配合得不够好，两人不合适于是就散了。硬要龙昊宇搭的话倒是也能带起女步，但这不就本末倒置了，不去追求更高的而去捧次品，所有人都不希望看到这个结果。于是对方可以说是没有固定的搭档，他们几个经常选人给他换着跳。
　　所有人心里竟诡异地生出了同一个疑问：这个沈瑶是什么来路，跳得还挺可以的啊，为什么之前从来没听说过这号人的存在？
　　不过此时下定义还太早，庞仲彦和安岚目前还抱着多观察的心思，打算看接下来的情况再说，龙昊宇与他们显然也是一个想法，正好沈瑶还有些内向，搭档完两人相顾无话，等到解散之后她与对方说了再见便头也不回地往寝室走。
　　但沈瑶不认识对方，她的舍友却知道这号人，回寝之后她遭受到了大家无情地八卦盘问。
　　“咳咳咳，请问我们的沈瑶小姐，初次与龙昊宇搭档时什么感觉？”
　　听得舍友念出他名字，沈瑶疑惑：“你怎么怎么知道我搭档的名字？”
　　“不是吧。”其中一个舍友不可置信，“你不认识他？”
　　认识谁？龙昊宇吗？沈瑶一头雾水地摇头：“如果你说的是龙昊宇，那我不认识。”
　　“他每次比赛都是第一，还基本上隔一年就换个舞伴，但不管和谁搭都能拿第一名。”舍友给她科普道，“据说换搭档太快的原因是因为女方跟不上他的进步速度，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不合适，总要物色新的人选……其实大家也能看得出来女方大多都有些跟不上他啦，毕竟他太出彩，女方的光芒都被掩盖住了。”
　　“不过我今天练习的时候抽空看了你俩一眼，发现沈瑶你的气势完全不输他诶！”
　　“怎么说呢，龙昊宇和别人搭的时候虽然也很赏心悦目啦，但懂行的人明显看着就有些碜。然而你今天和他搭档的时候我就没有这种感觉诶，看不出来瑶瑶你还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啊？”
　　“按理来说龙昊宇这么出名你不应该不认识……”
　　想起沈瑶那完全不输龙昊宇的气质和技术却在她们之中默默无闻，几人对视一眼：“说起来我们也没听说过有瑶瑶这一号高手，你该不会不是京区这边的人吧？”
　　“你们都是京区这边的？”沈瑶诧异，而后摇头道，“我不是，我是东南地区那边的。”
　　“那是有点远，怪不得我们都没听说过你。”
　　“估计是威名还没远扬到这边，太远了网速卡壳。”这个好笑的说法让大家乐了下，而后有人问沈瑶，“瑶瑶你是东南那边哪个省的……？还是说是联赛第一进来的？”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沈瑶向来不在意这种，也不打算私藏。
　　她不会主动去到处叭叭自己第几，但舍友都问了，看着大家性格也都挺好，沈瑶大大方方地点头：“东南联赛的第一。”
　　“想不到我们寝就有一个能免学费的联赛第一！”舍友们倒是都很兴奋，接下来又好奇，“你们东南地区的人都这么厉害吗？还来了谁吗，好想见识下。”
　　沈瑶回忆了下当时联赛的第二第三名，确认没见着熟悉的面孔，也没见着燕昇和崔语萱，摇头：“好像就来了我一个……可能他们不知道这个冬令营的事？我也是因为无意间在网上看到结课表演才发现的。”
　　“哦对好像是。”其中一个舍友想起来，“这个冬令营因为是自主报名的，虽然限定了一些条件，但符合的人实在是太多，你看我们这次就来了不少人，说是上边也不想教那么多，就没怎么做宣传，有缘看到无缘就算了。”
　　“而且基本上只有京区和周围的人知道得比较多，你看一堆都是京区这边的。”
　　“不得不说在京区的好处还是不少，至少资源就够足，很多大师们也在京区……想庞仲彦和安岚，在京区你只要拿奖还是有机会被两位老师注意到，就可以去蹭一两节课啦。”
　　沈瑶：“东南地区好像就没大师，大家都是自己找老师练习的。”
　　“所以说刚刚听到沈瑶你从东南地区那边来的我们才会那么惊讶！”舍友崇拜，“更惊讶的是你那边师资没这边那么好还能跳得那么厉害！”
　　沈瑶挠挠头，倒是没接这个话题。
　　虽然东南地区有名的老师不多，沈瑶也不认识，也没上过他们的课，但她并不觉得只有出名的老师能教好人，她和谢湛熙不就挺厉害的吗——莫老师在她心里也是个大师。
　　京区的人估计资源富饶惯了，而且大部分也不缺钱，她们的说法没有问题，只是沈瑶不觉得自己也是那么想的而已，为避免争执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只要她心里觉得莫老师厉害，记得莫老师的好就行了。
　　但她想归想，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体会到莫老师的厉害之处。
　　隔天早早去到教室看到被庞、安两位老师后边堆着的一大堆沙袋，沈瑶难得哽住：“……”
　　这，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