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霸总的白月光居然是我？》不谈恋爱搞事业

101、近乡情怯

　　我？去幼儿园？

　　陈笑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出了问题。

　　“我觉得可以。”何潜行说，“还是系统学学比较好，免得像陈谨言，法术用的乱七八糟。”

　　朱斐然拿眼斜他：“你别说别人，你自己也不怎么样。”

　　何潜行耸肩，谁叫他是天生的神兽呢，学的乱七八糟也足够碾压大多数人了。

　　“桃花源破了，那儿还算安全。”朱斐然说。

　　这才是真的打算。

　　陈笑终于还是答应了。

　　和儿子一起上学，还有点小紧张呢。

　　陈笑看向手中的小崽子，满眼跃跃欲试，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下是完完全全被这小子拿捏住了，他突然有一丝丝体会到了何潜行的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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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着过几天就看不到的旗号，陈笑不顾一老一小埋怨的眼神，把孩子丢在朱斐然那里。

　　玩笑归玩笑，陈笑清晰地感到，战线一直在收缩，从地上退守到地下，再到仅剩的那几个点。

　　“真的有这么紧张？”陈笑完全感受不到何潜行身上的紧张，所有的压力似乎都被化解了。

　　“只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何潜行说，“对我们来说，生死早就不在乎了。”

　　真不好意思，拖累您了。陈笑眨眼。

　　线会从最细的地方断，曾经陆巡的弱点是朱斐然，现在不是了。朱斐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出色的大妖。

　　何潜行的弱点是陈笑。

　　只要陈笑成长了，那他的弱点，也将不复存在。

　　“这世上没什么算无遗策。”陈笑走在这长街上，“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对手是什么人，但如果一味这样推迟时间，反而会错失良机。”

　　何潜行自然知道，时机最为重要。

　　“等到东风刮起的那天，就是我们行动的时候。”他开玩笑似的说。“实际上我们是一样的。我们没准备好，他们未必准备好了。”

　　陈笑眨眼，知道他在说诸葛丞相借东风的事儿：“那得老天赏脸。”

　　“若我就是要同老天对着干呢？”何潜行摸了摸鼻子。

　　天快亮了，路上的人开始换一波了，现在出动的人尚没有很多。

　　陈笑还未回答，天降一盆水。

　　两个人抬头，一只纤细苍白的手，拎着个盆子，似乎觉得不好意思，探下头看了一眼。

　　陈笑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这不是白骨夫人？

　　她还活着呢？

　　白骨夫人吐吐舌头，缩了回去。

　　何潜行拉拉他，意思是别看了。

　　陈笑还是一头雾水。

　　何潜行可不想他的注意力在别人身上：“我一晚上没睡好觉——你也别回研究所了，我们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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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街的酒楼。

　　陈谨言喝着小酒，陈笑眼巴巴看着他。

　　他对着茶壶，顺手一摸，原本平静无波的水面，居然开始慢慢冒出热气来。

　　陈谨言将茶杯递给他，倒了一杯茶。

　　陈笑笑眯眯地喝了一口。阴间的茶和上面的，就是不一样：“要是能喝到酒就更好了。”

　　“你想得美。”陈谨言翻了一个白眼。

　　陈笑选择暂时不得罪他，反正迟早的事。他从来不知道，陈家还能吸收阴气，能转阴为阳。

　　一片欢笑嬉闹声从远处传来，惊起一片尘土，路上人急忙避让。

　　“你也不制止她。”陈谨言看着下面飞奔而过的白行之，对着陈笑埋怨道。

　　“她最喜欢你，你都不制止，那还有谁能拦得住？”陈笑喝了一口茶。

　　终于不只是那种苦涩的味道。

　　这个味道，正是她喜欢的。

　　微微带着苦味，有些回甘。从今天开始，陈笑也会喜欢上的吧。

　　我们爱的人，终会在死后相见。

　　陈笑想，天上飘下几朵花瓣，正好浮在了酒杯上。

　　先前他告诉哥哥，有一个地方能见到妈妈，陈谨言并没有那么吃惊，似乎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

　　“一会儿去看看她？”陈笑摸着下巴，“她现在就住在陆园对面的小宅子里。”之前听说她在鬼界进行成鬼再学习改造，中午放学应该就回家了。

　　陈谨言摇摇头，最终拗不过弟弟，两个人又来到了那个一进的院子前，比起陆园，院子简直寒酸的不像话。

　　陈谨言在外面，死活不愿进去，推着陈笑就要走。

　　进了院子，陈笑才知道，错怪何潜行了，陆园一派古色古香，这里直接拉了电线，院角堆了一台柴油发电机。

　　“……为什么要接电线？”陈笑喃喃自语，背后被拍了一下，差点把他拍倒在地。

　　“我好歹曾经是个人，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用不惯。”白行之把手上的剑丢到一边，“儿子，你怎么又到这儿来了？”

　　“又”这个字，用的很微妙。

　　怎么感觉她好像很嫌弃我似的？陈笑眨眨眼，难道我不是她可爱的儿子了吗？

　　白行之双手薅了一把他的头发：“怎么会呢，亲爱的，一切都是你的错觉。”

　　陈笑觉得，她不自然地有点过分了。

　　不过他今天来，是为了陈谨言：“我哥来看你啦。”

　　“他在哪？”白行之伸长了脖子，没见到人，“你看看，我有没有不端庄的地方，别让你哥哥看着笑话。”

　　陈笑想，你现在哪里有端庄的地方？他微笑着说：“你变成什么样，都是妈妈，他不会不喜欢你的。”

　　“那他怎么不来见我？”白行之可不信。

　　“他只是不好意思。”陈笑继续微笑着说，“内疚死了都快。”

　　“真是个孩子。”白行之不满地撅起嘴，“我是他妈，他做什么我不能原谅的？”

　　“你现在可不像是妈妈。”陈笑说，压低了声音，“就在外面。”

　　白行之松开手，向着门口张望，似乎在找着什么。

　　“他就在那。”陈笑说着，推着她往门口走去。

　　大门口空无一人。

　　只有淡淡的花香。

　　白行之回头看看自己的儿子。

　　陈笑对她比了个“请”的手势。

　　白行之三两下跑出了门，轻盈地像只鸟儿，很快就追上了自己的儿子，扑到他的背上。

　　“陈谨言！你让我好担心啊。”

　　四周传来一声鸟鸣。这个地下世界，似乎从来没有鸟。

　　兄弟两人留在母亲那吃饭，何潜行三个电话没把人召唤回来，大为光火。

　　陈笑硬着头皮挂了电话，陈谨言聊起了现在的工作生活，他现在也在陆氏，就在陈书言手底下。

　　“我觉得你还是单干吧，省的现在天天看大哥脸色。”陈笑抓紧一切机会进“谗言”。

　　陈谨言点头：“好，我会把你的建议转述给大哥的。”

　　陈笑：转头你就把我给卖了，不过没关系，我才不怕他，我有何潜行来撑腰。

　　“何潜行真是个好孩子。”白行之给两个儿子夹着菜。

　　陈谨言看着皮肤光滑的白行之，点头赞同。

　　“你们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陈笑不满地用筷子戳着菜，“都要我小心他！”

　　白行之那筷子拍他手：“谁教你这么干的？没礼貌。”

　　陈笑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他就不该挂何潜行的电话，就不该留下来。

　　一个便饭，吃不了多久，很快，在母亲嫌弃的眼神中，两个人识趣地离开。陈谨言把陈笑送回了陆园，他自己要回地上，陆氏那边还有工作没完成。

　　陆园的门还没打开，就看到白行之一阵风似的飞奔出去，看到兄弟两人愣了零点一秒，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地下的陆园基本按照地上的，一比一复原，陈笑很快就找到自己住的地方。

　　他刚回到房间，床铺的正中央，端端正正坐着一个人。

　　他顿时头皮发麻。

　　就说有人怎么表现得那么好，忍住不冲进来，原来一直在这等着他。

　　“好了，有人之前总是冤枉我，我很伤心的。”何潜行捂着自己的胸口。

　　陈笑看着他表演，他心情好，也不愿意去拆穿：“谁惹你伤心啦，我去给你出气。”

　　“你说呢。”何潜行说，“你让我伤心了，你要怎么给我出气？”

　　“那就罚我从家里滚出去好不好？”陈笑笑眯眯地说着，借机往房间外面挪，“这个月我都在外面住了。”

　　“那不行，你都不心疼我。”

　　陈笑捂着脑袋，这装的有点过分了啊，简直像被什么附身了：“我心疼你。”

　　“你心疼我，那今晚……”何潜行笑嘻嘻地说。

　　陈笑看出了他的色厉内荏：“如果是从前，我愿意惯着你，但是今天不行。”他看着何潜行的眼睛，捧着他的脸，不让他有逃开的机会。

　　“我都愿意去面对你，你也该好好面对你自己。”陈笑说，“是继续当一个石头，还是当一个人。”

　　“那有没有奖励？”

　　陈笑啄了他一口：“有的。”

　　何潜行眼睛一亮，继续循循善诱：“那还有没有别的？”

　　陈笑白了他一眼，一把推开他：“那没有了。”

　　何潜行抱住了他，下巴搁在他的脑袋上，陈笑还要挣扎，何潜行说：“我有点冷，就想这么抱一会儿你。”

　　陈笑颤颤巍巍伸出手，环住了何潜行的腰。

　　谢谢你。

　　陈笑想。

　　“以后你冷的话，也可以这样抱着我。”何潜行说。

　　陈笑静静听着他的心跳。何潜行的心跳声很奇怪，慢到几乎听不见。

　　偶尔跳动一下，极难捕捉，突然的惊喜，也能让陈笑赞叹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