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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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是开车来的，明漾偷懒便直接搭她顺风车回学校。
长而宽的高速公路因为早高峰堵的密密严严，车辆空隙间窄的连塞个人都困难。在这样拥挤的道路上，炫紫的法拉利周围却出现一辆车的空白地带，所有车都离的远远的，只是眼睛却一个劲儿的往那边看。
车内，明漾看着车窗外涳濛的水意，突然道：“烟雨江南这个时候采风，最合适不过。”
子衿跟她玩了大半年，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两人对视一眼，忽然笑开。子衿方向盘往右一打，直奔机场。
车上，明漾还是跟秦姐请了假，说明了理由。秦旋二话没说应了下来，挂断电话看着窗外朦胧雨丝，一丝羡慕自眼底划过。她也好想去烟雨江南采风。
子衿车里有画具，两人一人一套办理了托运，坐最近一班飞机，直抵杭市。
不到两个小时的行程，两人一落地，便打车去断桥。子衿对这里熟，轻车熟路的带着她找了一个最佳观赏位置，整个西湖清澈明亮作为背景，长长的断桥南北横跨作为主景，烟雨丝丝，雾气蒙蒙，桥上过往的行人成了点缀的辅景，湖里的荷花虽然没完全开放，但花骨朵已经立了起来。
整幅画卷美的空灵清透，明漾看了好一会儿，才提笔做画。
两人画的认真，一时便忘了时间。直到日暮西斜，碎金的光洒满西湖，明漾才缓缓放下笔。捂住饥肠辘辘的肚子看向子衿：“我饿了。”
子衿全部注意力还在画上，闻言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她的意思，停了笔：“那我们现在去吃饭，那里有座湖上餐厅，味道还不错。”
明漾没意见，听她安排。去的路上才掏出手机看到，沈归舟给她发了好几条微信：
明老师，五点后门见？
我到了，还没下课？
我能不能进去找你？
明漾看了眼时间，这会儿五点半多了。她立即给他回过电话，他接的挺快，声音懒洋洋的，倒是没有等了很久的焦急不耐：“下课了？不着急，慢慢走，我在后门等你。”
明漾轻咬下唇，声音含着点歉意：“归舟哥，不好意思啊，我忘记跟你说，下午不用来接我了。我跟子衿现在在西湖。”
沈归舟愣了一秒，接着揉了揉眉心：“你们两个速度倒是挺快，今天飞过去的？”
“嗯，上午来的。”
“逃课了？”
“请假了！”
听着她的嗔怒，沈归舟笑出声：“那你们注意安全，回来时给我电话，我去接你们。”
“你不生气？”
“生气啊，这不是等你回来好好跟我道个歉么。”
明漾挂断电话后，脸上歉意的神色顿时消失不见，甚至还顶着手机轻骂了句：“趁火打劫，沈老板卑鄙。”
别以为她没听出他话里的戏怒，臭流氓！
明漾之前来过西湖，但没有在西湖餐厅里吃过饭。子衿点了几个特色菜，跟她解释：“这里是前几年刚建起来的，归舟哥和我哥都有投资。”
明漾夹菜的手一顿，语气犹疑：“沈归舟看着不正经，但还挺有商业头脑。SY被他弄的有声有色，还挺赚钱。”
“那也没有他公司赚钱，”想着两人以后的关系或许会改变，怕她吃亏，子衿给她科普，“辰景传媒知道么？”
明漾点头：“影后南乔，影帝席斯年，还有当红大花萧颖菲，都是这个公司的。”
子衿挑了块螃蟹肉，眼里溢出点倾佩：“辰景是归舟哥18岁的时候成立的公司。”
子衿话音落下，明漾眼睛瞪圆。
她虽然知道沈归舟有公司，但却不清楚他的公司规模这么大。她本以为就是个富二代随意折腾出一个百十来人的小公司，开着玩玩的。
她咽下嘴里的食物，眼里有了决定：“沈老板这条金腿，一定要好好抱住。”
子衿看了眼被她随意放在一边的爱马仕限量版包包，不拆穿她喊穷的假象。
***
两人吃完饭，湖上已经灯火悬挂。遥遥而看，向圈而绕，整片西湖都披露在盈盈灯光中。湖中水亮而洁，映着天上的弯月，脉脉清辉，皎皎动人。
两人散步回到下午画画的地方，消了食，便又坐下继续描绘。
油画两字听起来文艺优雅，可一坐便四个小时以上，手腕不停的动，还不能是大幅度的，其中辛苦没有亲自体会过的人自然是不懂的。
晚上11点，两人收了画框油布，徒步回酒店。金色辉煌的酒店临西湖而建，夜晚灯火通明，繁华烁目。
两人要了间包房，里面两个卧室都带有洗漱间，也没力气再续摊，各自洗漱完便上床睡觉。
**
薄靳是一早过来的，昨天在三人群里看到明漾发的消息，他本来想立刻过来的，却被院长抓着做了点苦力，只能赶一早的飞机。
薄靳在两人隔壁也开了一间套房，等两人起床一起吃了早餐，便背着画具又回到了昨天下午的地方。
明漾和子衿起形都已经完成，正在逐渐填色。油布框架大，西湖景胜雅美，明漾下笔从容中却带了点缓慢。
明漾和子衿绘画风格习惯不同，子衿习惯起形后先大框架填色，后勾勒细节。明漾则是起形后便开始局部填色修细节。
调了几个色都不满意后，明漾求助的看向薄靳：“西湖的水不清偏浅绿，我调的几个色都不怎么合适，你帮我一下。”
薄靳点点头，没先急着调色而是走到湖边在不同角度观察了几秒，这才开始着手调色。
浅蓝、碧绿、土黄、媒黑、熟褐五种颜色不同量度都取了一些，当混合之后，薄靳捏着细长的尖峰圆形笔在油布的下方描了几笔，本来空阔洁白只有大体轮廓的西湖，开始有了水意，浅碧悠悠，一汪水色晃动，如捧一把西湖水，洒在油布纸上，清风吹过，仿佛能看到晃动的水意。
形似真，魂犹在。
薄靳调的水色如西湖水作画，逼真至极。
其实明漾调的颜色也不差，灵动清透，跟西湖水的颜色差不了多少。但她要求太高，非要百分百相似，这股较真的劲儿便会给她画画增加很大的难度。
薄靳也不愧是国美第一天才，仅是一次调色便能这样成功。
明漾在感到差距的同时，压力也化成动力，有了勇往直前的信心。成为油画大家的第一步，先从打败薄靳开始。
三人在西湖边一坐又是一整天。三人长得好看，画起来又有模有样像是有几分本事，便吸引了不少人过来看。
有甚者还问，这画卖么？多少钱？
明漾休息的时候倒是给一个小孩画过素描，灵动逼真的大眼睛，清澈明亮，像对整个世界充满好奇。
薄靳看了眼，诚恳道：“你素描比油画厉害。”
明漾翻了个白眼，小表情有些骄傲：“我自然什么都是做的最好的，也迟早有一天油画都比你厉害。”
薄靳看了眼她的油布，默然几秒：“那你努力。”
这满不在乎的表情显然是不以为意，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她打不败他。
明漾磨了磨牙，克制住想打他的冲动。
***
三人在西湖逗留第四天的时候，沈归舟找了过来。
那是周末，西湖周边人群如织，断桥上人来人往，三人坐在断桥对面的亭子里，明漾拿着细笔正在处理阴暗面的细节。
沈归舟过来时也没出声，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一点一点将一片荷叶描绘好。荷叶上的脉络清晰，绿意悠扬，甚至荷叶底下的阴面也像真缺少光照一般，透着股灵动的暗黑。因为逼真，他甚至能轻易的在湖里找到她在描绘的叶子。
明漾发现沈归舟的存在，还是子衿饿了，想去吃饭，一转头叫明漾时，蓦然看到静默矗立在她身后的人，惊讶的瞬间声音都有些上扬：“归舟哥！”
明漾挑眉，往身后看去。他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长身玉立的站在身后。清白又简单的衣服，人人都穿，却不像他穿的这样好看。
成熟温柔又透着点禁欲，很想上前替他解开胸前的扣子。
他正低着头看她，桃花眼的轮廓被遮住一点，见她转回头，狭长宽润的眉眼缓缓露出笑意，风流已散，只余温柔。
明漾目露惊艳：“你怎么在这里？”
沈归舟声音含笑：“来出差，想着你在这里，便来看看。”
他说话时姿态闲适，神情不变，自然的像在聊湖里的荷花挺好看一样。以至于明漾真的信以为真，没有多想他可能是单纯来找她的。
子衿看到沈归舟眼睛发光，明晃晃的是找到钱袋子的兴奋：“归舟哥，我饿了！！”
沈归舟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收拾一下，带你们去吃饭。”
路上子衿跟沈归舟介绍薄靳，语气挺骄傲：“这是我们班里的天才，国美第一名，薄靳。他的油画十分出色，就连我们院长都说过望其项背的话。”
沈归舟跟他打招呼，礼貌温和。带着点对天才的尊重。
其实他刚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不由自主的细想了一下，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在明漾身边见到男性朋友。所以当时观察便仔细了些，发现不管是明漾还是子衿跟他关系好像都很好，遇到问题会不由自主的倾身问身边的人，而对方也会下意识的贴过耳朵，听她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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