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承诺》GinnySue

14、第七章（2）

　　金妮坐在床脚，等着丈夫回来。那晚剩下的时间里，德拉科的出现和他的话动摇了她。哈利忙着招待捐赠人时，她先回到家里整理思绪。‘不要做懦夫。’他这样说，关于他出现的解释在她的脑海里萦绕不散：‘我受到了邀请。’
　　格里莫广场12号的门咔哒一声关上，上了锁，金妮觉得血管里涌起一股寒意。哈利走上楼梯，不稳的脚步声使老旧的房子嘎吱作响。他笑容满面地推开卧室的门。“进行得很顺利，你觉得呢？”他大声说道，脸颊泛着醉酒的红晕，眼睛因为自负而闪闪发亮。
　　“你邀请了他，”她清晰地说，起身面对着她的丈夫。“是你今晚邀请了德拉科。”
　　哈利的动作放慢了，他转过身，把衬衫从裤子里拽出来，笨拙地解开纽扣。他没有回答。他的沉默足以说明一切。
　　“我以为他是来折磨我的……但却是你做的。”她轻声指责着他。
　　哈利抬起眼睛看向她，他的无动于衷让她感到怒不可遏。“也许你活该受点折磨。”
　　“每天和你在一起就是足够的折磨了。”她低声说，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丈夫的眼神变得刻薄起来，他从肩膀上脱掉衬衫。“好像冰雪女王在我的床上是件多么愉快的事。”他嘟囔道，走向浴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以为你很宽容，才没有提起过外遇的事，但你保持沉默只是因为你知道这会让我更加内疚，”金妮隔着门喊道。“但我不会再为此感到内疚了，尤其是我们打算这样对待彼此的话。”
　　“我没有提起外遇的事，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提起过我的外遇，金妮，”哈利没有打开门，在里面喊道。“我们都知道为这种事放弃任何东西都是不值得的。”
　　她停顿了足足一分钟，想着她是有多么松懈，才会忽略那些深夜晚归和饮酒。不要做懦夫。她从没想过哈利会背叛她，但一旦提出这个假设，事情就变得非常明显了。哈利有时无与伦比地自恋，通常会被玩笑所掩盖——总是如此——但她更清楚。细节是符合逻辑的：当她丧失□□时，他一直很体谅，他一直支持她花些时间“把事情想清楚”。
　　他对她的外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为她一直不知情的共识而回报她。他以为我知道。
　　她走向衣柜，匆匆地再次穿上衣服，她扣上牛仔裤时，哈利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你要去哪儿？”他慢慢地问，又发起火来。“去找马尔福？又去让一个该死的食死徒干你？”
　　“战争结束了，哈利！战争已经结束二十年了。”金妮发现自己提高了声音。“它不再是你行为的借口。我现在连看都不想看你。”
　　“你要待在哪里？”哈利的怒气渐渐消失，声音变得和缓了。“和他一起吗？”
　　“不，”金妮防御地抱起胳膊。“在我们理清接下来的事情之前，我可能会和我的家人待在一起。如果可以的话，我明天回来收拾东西。”
　　哈利点点头，突然羞怯地清了清喉咙。“我会回避的。”
　　金妮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努力想找到合适的话来总结今晚，总结她的婚姻。“我从来没想过要这样，哈利。我希望你明白。”她最后说道。
　　哈利微微耸了耸肩。“事情发生了，金。这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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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妮本来打算直接去卢娜和罗尔夫的家。她会敲敲门，含糊地解释一下，在他们的客房过夜。她会在明天早上整理思绪。但不知为何，她的双脚和直觉把她带到了《预言家日报》的总部。
　　办公室里很黑，早就没有人了，金妮低声念着咒语，点亮了头顶的灯。散落着纸张和剪报的桌子映入眼帘，在黑暗的映衬下，它们仿佛有了生命。这个地方一直是她的避难所。这份工作很繁重，但她是一点点干起来的，她为自己感到骄傲。对她来说，坐在这些桌子后面和办公室里的人都是可靠的家人，真诚地关心着她这个人，尊重她的家庭生活。她不愿毫无根据地揣测她可能被《预言家日报》背叛了。
　　她把钥匙放到桌上，脱掉外套，习惯地把它挂在椅背上。她环顾四周，决定她应该先去社会编辑的办公室。管理这个小部门的女巫——埃德娜·辛克莱——是一个可怕的八卦家，喜欢新闻业的灰色地带。众所周知，她不止一次派遣私家侦探帮她的“独家新闻报道”添油加醋。金妮尝试了几道简单的开锁咒，但就是打不开门，她皱起了眉头。她更加理智的一面恳求她不理智的一面清醒一点。这绝对是疯狂的行为。她不理智的一面不肯听。
　　金妮对这种程度的保护措施早有准备。她将门变成了明胶，把手伸进门里，转动手动锁，然后把手收回来，把门变回原样。它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在搜寻过程中，她小心翼翼地不移动太多东西。如果她要寻找的证据在这里，它应该被登记分类了，很容易就能找到。金妮打开所有上锁的抽屉和文件柜，在哈利的“H”、波特的“P”、她自己名字的“G”和大难不死的男孩的“B”这几个类目中寻找。
　　金妮最后一无所获，将办公室恢复原样后，她锁上门离开了。
　　她扫了一眼大办公室里的桌子，分析着接下来可能是谁，查看着她当作朋友的人的椅子和名牌。随着理智逐渐恢复，她回到桌旁，再次穿上外套，拿起钥匙放进了口袋里。
　　回家。你甚至不知道这件事的存在。翻别人的东西肯定会被解雇的。
　　她走出去时扫视了一眼各个办公室，忍不住在菲力克斯的房间前停了下来。她已经开始信任她的主编了，但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前，她觉得在放下这件事之前，她有必要检查一下他的东西。
　　金妮转动门把手，发现门没锁，她走进办公室，开始寻找，脉搏怦怦直跳。他的文件柜是空的，但在他办公桌的抽屉底部，一瓶上等威士忌和几本黄色杂志下面，金妮找到了一只密封信封，上面潦草地写着“波特”。
　　她坐在他的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把信封从抽屉里拿了出来。她把它翻过来，匆匆解开麻绳。她在心里责备着自己，因为她即将让自己痛苦。我必须知道。
　　她把手伸进信封里，拿出一沓照片。照片的角落用红色蜡笔标出了日期；最早是三年前的。她把照片——一共十一张——按照时间顺序放在菲力克斯的桌子上。她的眼前是哈利·J·波特移动的幽会录。
　　女人们看起来不太一样，但很难确定她们不是同一个女巫。照片的焦距都在哈利身上：他的伤疤，他的眼镜，任何人都不会错认的他的眼睛。场景不同，拍摄对象的动作也不同：有时他在吻她，有时他们在做更亲密的事情，但哈利的笑容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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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时可能下雨。金妮能感觉到八月伦敦空气里的潮湿。哈利把她压在他们刚刚离开的怀特霍尔酒吧的窗框上，他灼热的呼吸夹杂着啤酒和欲望。他们的双手一直爱抚着彼此。刚刚结婚两个月，还处在蜜月期，他们今晚出来只是为了向读书时的朋友证明他们还活着。大家拿他们开了很多玩笑，过于露骨地讨论了新婚生活，但他们玩得很开心。金妮把哈利的手从身上拿开，躲开了他的吻。“我们回家吧。”她恳求他。
　　哈利笑着摇了摇头，轻而易举地再次把她拉到怀里，压在窗框上。金妮扭过脖子，能看到西莫和迪安幼稚地撅起嘴巴，在里面边笑边看他们。
　　“哈利，够了。”金妮坚定地推开他，整理好裙子，尴尬地用手指捋着头发。
　　“谁能干什么，金妮？我救了整个魔法世界！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在街上和我的妻子接吻，”哈利笑着说，再次走近她，双手抓住她的臀部，让她紧贴着自己，“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金妮抓住他的手腕，毫无预警地幻影移形了，他们落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的小起居室里。她把他推到沙发上坐下，扔给他一条针织毯。“晚安。”她生气地对他说。
　　她愤怒地冲上楼梯，用力关上了他们卧室的门。这是他们结婚之后第一次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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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妮又拿起信封，希望能找到一张便条或者表明寄照片人身份的署名，但是没有任何痕迹。她依次把照片翻到背面，有些沮丧地发现它们都是空白的。当她再次看到她丈夫的脸时，她感觉胆汁迅速从食道涌了上来。她差点来不及抓起菲力克斯的垃圾桶，就吐了出来。
　　金妮吐完之后，清理了垃圾桶和她自己，小心地把照片放回信封里，重新将它封上。
　　信封放在桌上，象征着她的心碎和自由。她思考了一会儿，她的专注可能会让这东西燃烧起来。她很想在办公室坐到天亮，等菲力克斯来了之后和他大吵一架，但她没心情再吵一场了。
　　已经这么晚了，金妮不知道她现在能去哪里，但她克制着不去见她最想见的人。在确认信封不会错过地——放在菲力克斯·斯基特的桌子正中间后——金妮幻影移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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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坐在床边，把鞋子从脚上拽下来，让它们响亮地落到地板上。他并不为他今晚的行为感到骄傲——强行进入金妮的思想并非他的本意——但他觉得他必须让她明白。如果有谁值得他去冒险，那可能就是金妮·韦斯莱。
　　他站起身来，把长袍扔到地上，把它踢到一边，然后脱掉衣服，独自躺在床上。房间的其他部分乱糟糟的，反映了他的精神状态，但他母亲的日记整齐而珍重地摆在他的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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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妮坐在童年卧室的屋顶上，看着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的日出。她本来不想熬夜到天亮，但在凌晨时分，陋居的屋顶比她的床更有吸引力。毫无疑问，等到了早上，她要离婚的消息会让全家人感到震惊，她的父母晚上理应得到充足的睡眠。金妮渴望平静的时刻。
　　此刻出奇地安静，在春天的阳光下，田野的霜冻渐渐融化成了露珠。奥特河穿过乡间，平缓地流淌着。椋鸟醒了；黑色的小鸟飞过平原，只为了落在河边肥沃的土地上啄食。这个世界曾经是她的领土；再次回到熟悉的环境，让她感到很安心。
　　在安宁的晨光中，她清楚地意识到她的处境有多么艰难。泪水开始肆无忌惮地滑落，金妮哭了一会儿，夜晚的压力在她心里突然爆发。几分钟的情感宣泄后，她觉得更加疲惫，但也更加平静了。二十年以来，金妮·韦斯莱第一次有了一种失重的感觉。
　　她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