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悲伤的故事》一世书虫

7、第 7 章

　　第七章

　　“为什么这个世界秦亡之前的历史和我们大差不差？”

　　“不知道。”湛玉泽也对此很是疑惑。

　　“会不会我们有同样的祖先？”

　　戚承晔提出的可能让湛玉泽眼前一亮：“别说，我还真想过，最近也翻了许多杂书，还问了不少人，但没有论据。”

　　湛玉泽叹口气，说出自己的打算：“既来之，则安之吧，这个世界人族生存环境艰难，虽然地域辽阔，但人也非常多导致民众平均识字率依然不是太高，但秦亡之后，百家圣者各退一步，就连向来强势的法家都做出退让，人族六国又进入了百家争鸣的状态。”

　　“学术流派好像会影响将来走的圣道，而一条圣道道路是否宽敞依靠的是人来发扬，所以和我们之前的那个古代不一样，这里的百家都不敝扫自珍，尤其是儒家讲究‘有教无类’，在各郡建了不少免费书院，不过几百年便后来居上，如今百家里法家、儒家、兵家算是最为强势。”

　　“可有地图？”

　　“唉，我也想过从地图上看看有没有相似之处，但可惜，这里并不和平，人族的敌人还是妖魔二族，除了妖魔攻城，还有不少妖族和魔族偷渡散落在乡野，普通人一生说不定都不会出城一次，而可以行走在荒野的势力也不会把地图用来交易。”

　　“至于六国皇宫或者郡府会不会有地图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妈说，我湛家只有青阳郡的详细地图还有一些周围地域碎片式的地图。”

　　“青阳郡的地图我看了，单位换算下来……”湛玉泽面带微笑，双目无神，“一个青阳郡比我们华夏还大，这你敢信？”

　　戚承晔挑了挑眉，沉默了。

　　“对了，安宁县的事儿你也听说了吧？”

　　戚承晔点点头。

　　湛玉泽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文抄公来着……”

　　“当时情况危急，事出有因。”戚承晔立马给湛玉泽找了理由。

　　“我说的不是这个，先贤一首诗，一首词，直接让我踏上圣道还是文华一阶大圆满，不然你也试试？”

　　湛玉泽刚见戚承晔就知道，戚承晔还是个未踏入圣道的普通人。

　　这个世界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人族天生就被摆在了餐桌的位置，不增加实力，将来说不定就真被噶了。

　　戚承晔摇头，不等湛玉泽开口，直接道：“没有用，我天生没有文华之气。”

　　湛玉泽：“？？”谁生来就有，又不是文曲星下凡。

　　“你可能不清楚，人族天生大致被分为两类，一类出生眉心便有一点红，三岁左右消失，被世人称为才痣，另一类便没有。”

　　“这才痣也断定了一个人将来有没有可能踏入圣道，有的人将来不一定踏入圣道，但是没有的人一定不能。”

　　“这样么，”随着戚承晔的科普，湛玉泽藏在犄角旮旯的记忆出来了，这个世界至今还没出现没有才痣之人踏入圣道的记载，往来八千余年没有一例，“这也太扯了。”

　　不能踏入圣道，那意味着只能一辈子当个普通人，戚承晔这样的人一辈子只能当个普通人吗？

　　湛玉泽替戚承晔着急起来，虽然他和戚承晔之前有不少嫌隙，但现在他们两个可是唯二来到这个世界的难兄难弟，他怎么忍心？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湛玉泽便离开了。

　　戚承晔独自一人坐在屋内，双拳紧紧握在一起，独自一人来到这世界也就罢了，但如今玉宝也过来了，他怎么能接受在这个神奇的世界，他只是个没有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无法再护住玉宝，他怕是死了也不甘心，不，倒不如直接死了拉倒！

　　湛玉泽忧心忡忡带着墨竹到了戚家给他安排好的小院。

　　“母亲还未回来？”

　　“莲姑姑刚刚传话，郎主会晚归，让小郎君自便。”

　　湛玉泽点点头，又问道：“我叫你打听戚家的事，如何？”

　　不知道他妈湛岚君女士怎么想他的，他打探戚家事只说了戚家对湛家的恩情其余一律不说，就像是生怕他借机生事一样，湛玉泽便只能靠墨竹了。

　　正好戚承晔没有记忆，为了维持人设，将近一个月都没有打探到太多消息。

　　“打听的差不多了，”墨竹挺胸抬头，“全赖郎君如今声誉，您让问的又不是戚家秘密，不少下仆都争着跟我说呢。”

　　“哦？先说说戚承晔怎么受的伤，为何连话都不会说了。”

　　墨竹脸色一暗：“是三界海的那场大战。”

　　“戚家也在？！”湛玉泽音调高了起来。

　　墨竹有些疑惑，但还是道：“当然，小郎君你忘了么，历代戚家家主都会带领主脉镇三界海啊，那是戚家世代守卫之地，戚家对我人族有无可估量之功，小郎君你不要怪郎主严厉，戚家五郎是戚家主脉最后的血脉，可不能被欺负，不对，可不能和我们一起玩闹。”

　　戚家主脉最后的遗珠，那是什么，那是宝贝疙瘩，那还是一个万世功德碑！谁要改让这宝贝不高兴，必然遗臭万年啊。

　　湛玉泽很是吃惊，他真不知道，戚家原来对人族是这样的存在，虽然妖魔二族对人族时有侵犯，但三族并不是居住在一起的。

　　人、妖、魔三族都有自己聚居的地方，因为书里描写模糊，湛玉泽就自己理解为三族住在三个板块上，三个板块都有交汇点，人族与妖魔两族的交汇点有三山五海。

　　这三山五海战略意义极为重大，据说在五千年前，交接点是三山六海一荒漠，此荒漠面积足有数个华夏那么大，条件艰苦，人族镇守的极为艰难，那是也正是百家刚刚兴盛之时，人族极为羸弱。

　　妖魔汇聚一次大军直接攻破，妖魔肆意掠夺，数亿人族成为妖魔的口粮，也有不少人族被掠走成为妖魔的奴隶。

　　人族大地成为妖魔的游乐场，当时七国沉沦，如此几十年，千古一帝秦始皇横空出世，一统六国，集（晋江）合全人族之力，踏上了古往今来无人能踏足的人皇圣道，率千军万马与妖魔决战。

　　战斗了数十年，法家与兵家大盛，出了无数两家天才，因此踏足圣道顶峰因此封圣的更是不少。

　　最后的一战，始皇调集兵马把大多数妖魔逼到了荒漠之中，这场大战足足打了三年，卷进人妖魔三族至少数亿。

　　人族凭着拼劲即将胜利之际，妖魔二族出现许多圣者，人族圣者为了最后的胜利，在数量远远不及妖魔二族圣者时，选择了一拖二、一拖三的同归于尽。

　　那一天，上百圣者陨落，无数圣道悲鸣，天空泣血，那片荒漠也成了圣陨之地，圣陨之地有大恐怖，人妖魔三族可以在外围通过，但只能是返回自己的地盘，想要通过圣陨之地征伐，踏之必死！

　　但当年清缴妖魔二族到底有些遗落，这些妖魔便躲起来繁衍生息，再加上从三山五海偷渡的，三山五海战场趁人族战败跑进来了的，也有了现在时不时攻城的妖魔。

　　可见三山五海意义之重大！丢失了一地，人族便是面临灭族之危！

　　而戚家竟然是镇守三山五海之一的人物，历代戚家家主都是人族战神啊。

　　湛玉泽一时间有些失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语调艰涩：“戚家主脉其他人都为人族战死了？”

　　墨竹点点头。

　　湛玉泽沉默了，年初三界海的事儿在记忆力还非常深刻，无他，人族惨败，人族圣者出手，法家圣者‘规律’圣者刘圣圣陨，战事才算停歇。

　　人族举族挂白三月，人族惨败传来，无数人跨过山河湖海唯一的目的是三界海，只为为人族再战一次，千万人赴山海界，其中光川宁郡出战人族就有千万，可谓是家家出人，光川宁郡一郡出战人数便占此战五分一。

　　更是喊出此战人族最响亮口号：“妖魔一日不退三界海，我等一日不还乡。[1]”

　　而川宁郡是戚家的大本营。

　　和圣陨消息一起传遍人族的，还有得胜归来人族十不存一，抗击妖魔领军人物戚家主脉全部阵亡的消息，同时，戚家支脉下一任主脉继承者再次全员奔赴三界海。

　　湛玉泽闭闭眼，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光是听着便已让他呼吸困难。

　　经历这一切的先辈们，又是如何风华？

　　湛玉泽缓过气，便让墨竹讲些其他的。

　　墨竹小心打量湛玉泽脸色，有强调一遍：“小郎君，郎主能邀请戚家遗珠来我湛家，实乃我湛家之幸。”

　　“当然，我也这么觉得。”湛玉泽一脸真诚。

　　墨竹才讲起别的事，戚家五郎因为无法踏上圣道，只是个普通人才没有上战场，但得知消息后，恨无能为力，曾拔剑自刎过几次，昏迷了好几天，醒来倒是好了。

　　就是不能说话了，也不愿意和人接触，但再没有寻思，如此过了短时间，下人们放松了警惕，戚家五郎又自（晋江）杀了！

　　这次被发现的时候一度失去了气息，还是戚家的管家也就是湛玉泽叫戚爷爷的那位，拿了不少天材地宝这才让人有气，人倒是救回来了，但依然不能说话，还有些不记得人了。

　　“不记得人了？”湛玉泽反问。

　　墨竹点点头，非常肯定：“不少人都这么说，平时对戚家五郎就更小心一些，不过戚家五郎这次历经生死，性情倒是变了许多，不少老人说更平和了。”

　　湛玉泽：“……”不知道戚承晔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怎么想，亏他还很自信，以为靠谨言慎行瞒天过海了，结果他失忆和变了性情的事儿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真想看看戚承晔的表情。

　　第二天得知此事的戚承晔，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我倒是没想到，戚家竟是这样的戚家……”戚承晔沉声道。

　　“是啊，不愧是你们戚家。”湛玉泽感慨，在之前的世界，戚承晔也是军（晋江）警世家，一家四口，上面有个姐姐，戚承晔毕业后重启了警（晋江）号，这是第四次重启。

　　随着戚承晔的离开，那个警（晋江）号要被永久封存了。

　　“你们这些家国大义为先的人，总是那么可恨！”湛玉泽想起了自己，他家又何尝不是？不过他是父母离异跟了母亲，母亲去世，他放弃了重启母亲的警（晋江）号。

　　“对不起。”

　　“可又让人自愧不如，敬佩的要死。”

　　戚承晔和湛玉泽同时出声，语毕，沉默半晌，相视一笑。

　　“戚哥，我也会努力想办法的。”湛玉泽认真道。

　　戚承晔点点头，他知道湛玉泽的意思，这一整天两人便猫在书房里翻翻书商量商量想法，一天过去，知道两人动静的湛岚君很是欣慰。

　　又是一天，湛家和戚家准备启程，湛玉泽和戚承晔丝毫不受影响，车马准备妥当，湛玉泽要带着戚承晔和他同坐一辆马车。

　　被落在后面的墨竹很是失落，眼见湛玉泽奔着之前乘坐的马车而去，还是立马提醒：“小郎君，此次回城不做那个马车。”

　　湛玉泽被墨竹带着到了一辆车架前，努力装作云淡风轻。

　　这能叫马车？

　　面前车架足有五六米高，长款应该都有二三十米，就像个移动的房子，不对，这就是个房子。

　　房子雕刻精美，湛玉泽还能感知到文华之气散发出来，而拉着这房子跑的则是似马非马的妖兽。

　　这妖兽足有一般马的三四倍大，马头但身上都被鳞片覆盖，马尾巴像极了蜥蜴尾巴，通体红色，只有额间有白色火焰印记。

　　拉车架的妖兽有五匹，以一二三的数量排列。

　　领头的妖兽见到湛玉泽等人发出嘶鸣直接跪下，身后四匹妖兽跟着跪下。

　　进了车架，湛玉泽在房子里找了个椅子坐好。

　　“这次我真是沾你光了，不对，高攀了，高攀了。”湛玉泽朝戚承晔拱拱手。

　　“滑头。”戚承晔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勾起了嘴角。

　　“戚家军听令，出发！”

　　“湛家军听令，出发！”

　　“律——”

　　妖兽嘶鸣声传来，整个车架腾空而起，失重感传来，湛玉泽震惊的拉开帘子，竟然真的起飞了！

　　“安才县恭送戚家、湛家！”

　　“戚家与人族之功万死无以为报，只愿戚家五郎此生平安顺遂！”

　　“恭送戚家军，恭送戚家五郎！”

　　“湛家小郎君，一定要多写点儿好诗词啊！来日期待你我战场相见！”

　　“湛家小郎君，必将扬我人族之威。”

　　底下的人越来越小，但呼喊的人并不见少，难得可以这样与人接触又不耽误行程，湛玉泽用力朝底下人挥手，底下不少人也开始用力挥舞双手。

　　“湛家玉泽多谢各位，还有，”湛玉泽让戚承晔也露个脸，“戚家五郎也是！”

　　踏空而行的数百车架越来越小，湛玉泽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松开帘子，帘子自动闭合。

　　底下的安才县众人也是，不少人对刚刚的场景议论纷纷。

　　“湛家小郎君和戚家五郎君相处颇为融洽。”

　　“那是自然，湛家郎主和戚家那位郎主就是莫逆之交，不然怎么会把戚家遗珠交于湛家。”

　　“都是一代天骄，交情好自是应该。”

　　“这可不一定，戚家五郎不是无法踏入圣道吗？”有人随口一说，话音刚落，周围所有人回头看他，说话那人吓得一缩。

　　“无法踏入圣道就不是我人族天骄了？”

　　“戚家的人，哪怕无法踏入圣道，那也是天之骄子！”

　　“是是是，我刚刚口误，口误，该打，该打。”说话的人自打嘴巴，周围人才渐渐扭过头去。

　　说话的人有些憋屈，他又不是不尊重戚家，不过，能和湛家小郎君成为如此要好的朋友，那戚家五郎确实可能是个天骄，不然湛家小郎君那般人物能看上？

　　已经跑出百公里的湛玉泽不知道，安才县发生了一起小型唯粉和双旦之间的斗嘴。

　　来时车马兼程一个来月，归时私人飞机一个星期。

　　湛玉泽觉得他还没欣赏够天上风景，他们就已经落地了。

　　原本应该带着戚承晔见见湛家人，但湛岚君非常羞愧的表示，湛家不少人还在养伤中，希望戚承晔不要在意他们的失礼。

　　养伤原因自然是半年前那场三界海之战，能和戚家郎主那样人物成为并肩友人的湛岚君怎么回事怯战之人，自然也带着大半湛家人奔赴战场。

　　但奈何离得远，又不如戚家财大气粗有那么多妖兽驾车，赶过去就吃了个尾气，所以受伤的人不少，战死的少。

　　“等等，小郎。”湛岚君叫住准备开溜的湛玉泽。

　　“此次出行写篇东西出来，不拘于诗词文章，现在就去，没写好不得出，去吧。”

　　湛玉泽难以置信，据理力争：“出门两月，祖父肯定想我了，我要去拜见祖父，还有父亲，还有姐姐和兄长们……”

　　“让你去你就去。”

　　湛玉泽张张嘴，湛岚君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

　　戚承晔安顿好找过来的时候，墨竹默默把人领到书房，戚承晔就看到在桌前挠头的少年。

　　“怎么了？”

　　“我妈让我写个有关这次出行的观后感什么的，写不完不能出门，我正琢磨呢。”

　　“现在如何了？”

　　“还是负债。”湛玉泽没有告诉戚承晔自己脑子里的金色大书，但是透露了需要积攒功德来回馈创作名篇的先贤，没有危险不能赊欠。

　　“功德只能靠诗词文章积攒么？”

　　“不知道。”湛玉泽知道戚承晔想说什么，“我这一路都在奔波，只能帮助下人实验，不知道是数量太少还是事情微不足道，到现在都没有功德反馈，收到的功德都来自诗词。”

　　“现在我又出不去，唉。”

　　湛家郎主为什么一到家就把玉宝关起来，真是为了让玉宝做学问吗？戚承晔总觉得不对，还是把疑惑压在心里。

　　“戚哥，你说，这个世界文华可以杀敌，为何却没有武道？连正儿八经的武术都没有，这不应该啊，笔都能杀人了。”

　　戚承晔摇摇头，只是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我戚家是有防身术的，戚家之人都自小练习，没什么不同，就是比旁人敏锐一些，至于军中攻伐之术，我自身体恢复每日都练，也没什么异样。”

　　湛玉泽有些失望，难道人族真的只有笔杆子一个变强方式？

　　说好了枪（晋江）杆子里出政（晋江）权呢？说好的真理只在大（晋江）炮射程之内呢？

　　湛玉泽放弃了搬运武侠小说的念头，又打起了其他主意。

　　系统可是说了，诗词功德是一种算法，文章小说这些又是另一种算法，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他可以赊账写一篇。

　　但是写什么好呢？

　　————————

　　湛玉泽被关了禁闭在院中冥思苦想，而他带来的震动持续发酵。

　　元景国，青阳郡隶属的国家。

　　皇城，关于湛玉泽一诗一词的奖励从皇城发出，负责宣旨的队伍走出一天不到，便被圣院的队伍追上。

　　“小公爷，可算是追上你了。”

　　为表对湛家和湛玉泽的重视，皇都派出了先帝在时最受宠的小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小公爷元鸿禧。

　　虽然现在内阁百家代表管理朝政，但改制不过百年，皇家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甚至民间有不少保皇党冒头。

　　“王学士。”元鸿禧朝追上来的行了一礼。

　　王学士连忙避开，摆手：“当不得，当不得。”

　　“王学士六阶文华，为我人族出力不少，怎么就当不得本公爷一礼。”元鸿禧皱起眉，站在原地又仔仔细细行了一遍礼。

　　听闻过不少这小公爷传闻的王学士无奈，知道要是纠缠下去，以这位小公爷的犟种性子他们可以纠缠无数个日日夜夜，只能站在那里受了一礼。

　　见王学士受了礼，元鸿禧瞬间喜笑颜开，颇为亲昵的问道：“王学士此行目的也是青阳郡？”

　　“自然是。”

　　“那正好，你我目的地一致，不若同行？自三界海一战，妖魔猖獗，路上又不太平了。”

　　“同行，同行。”王学士没有接后面的话。

　　元鸿禧在这方面倒是不执拗，干脆转移话题：“湛家出了个麒麟儿啊，安宁县一战倒是给我的人族低迷士气鼓了鼓劲儿。”

　　“哈哈哈，那些妖魔小杂鱼怕是气死了。”王学士畅快大笑。

　　而被他们谈论的妖魔二族也确实有些气。

　　猩红血池里，一个皮肤碧绿，头生粗壮双角的魔族在池子里闭目养神，他身后血水里不时有细尾沉沉浮浮，不过这细尾在不时翻滚残值的池中并不起眼。

　　“少将军，阿迪噶那家伙找到了！去安宁县抢夺宝物的魔战败，阿迪噶害怕少将军怪罪，所以跑去羊角魔那边避难去了。”一身高只有一米五，身上斑驳碧绿的魔族跪在血池边缘。

　　“哦？告诉羊角魔，阿迪噶是我的逃奴，让他们把人给我送回来。”

　　跪着的魔族迟疑片刻，整个人匍匐在地上姿态更显卑微：“少将军，我们是这么说的，但是羊角魔那边不肯放人。”

　　“一个阿迪噶而已，羊角魔要为了一个杂毛混血与我碧血魔族开战吗？”少将军睁开猩红的眼睛，直接从血池中起身，走过匍匐在地颤抖不止的魔，一脚下去，该魔脑袋轰然炸开。

　　少将军伸出细舌舔了舔脸上的血迹，随即脸上鳞片皱起，不及人族万分之一的美味。

　　“来魔，把这里打扫干净，记住，不要污了血池，要是本将军回来发现血池变了味道，要你们好看。”

　　“是。”

　　少将军带着数千碧血魔族堵在了羊角魔的地界逼着放魔，没想到在魔族里向来软弱出了名羊角魔难得硬气。

　　于是两族到底小打了一场，少将军一无所获的离开。

　　损失不小的羊角魔将军也是愤懑不平，找来阿迪噶发泄怒气：“我的魔已经派出去打听消息，如果你骗了我，我会一点点踩碎你的身体，在你快死的时候再使劲儿踩爆你的脑袋。”

　　“小魔不敢，小魔说的句句属实，就是将军您动作一定要快，那戚承晔还是个少年模样就可以作出引出天地异象的战词，他的战词肯定会在圣院出现以供人族学习，那时候戚承晔的名声必然传遍三族。”

　　“放心，若你说的属实，我的魔会直接把人抓来。”

　　“将军英明！”阿迪噶五体投地，心里得意，戚承晔，人族羔羊罢了，射屁（晋江）股之仇，很快我就能亲自报了！

　　魔族这边有了小动作，妖族那边也不例外。

　　虫合虫莫妖族地，这里是一片不算大臭气弥漫颜色诡异的沼泽地，也是他们虫合虫莫妖一族的聚集地。

　　“呱，族长，打听清楚了，那天干掉我们不少妖的是个叫戚承晔的小子。”

　　“呱，戚承晔？那消息姓戚？”

　　“呱，对！小的已经让几个近期准备溜到人族吃饭的友族去打听了，很快就能有消息。”说到这，这虫合虫莫妖都不由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自豪，他不再是呆板不懂思考的妖了，他会自己独立思考了！

　　总感觉最近脑瓜子更灵活了，不会要升三阶了吧？嘿嘿。

　　“呱！呱！族长你干嘛打我！”得意的小妖大眼委屈。

　　“呱！戚家！那是戚家！上次三族大战戚家主脉死的只剩下一个，支脉都跑去支援了，留在后面的只剩下一个戚家人！你说我们遇到的少年说谁！”

　　“呱，是，是戚家人！”挨打的小妖白眼一番晕了过去，族长气的想杀妖。

　　他们虫合虫莫妖虽然是底层小妖，但就因为是底层所以消息灵通一些，毕竟为了生存，怕惹上不该惹的妖和魔。

　　人族弱势，又被妖族视为食物，其实人族有什么人物是不在小妖的考虑范围内的。

　　但戚家例外！特别是经历了上次三族之战的戚家！主脉唯一的一个独苗，他们这些底层敢打听是真的试试就逝世！

　　人妖两界交界，几个身着盔甲的青年右手执剑，剑身血液不断落下的，而在他们脚下是一片虫合虫莫的尸体。

　　这些虫合虫莫与进犯安宁县的虫合虫莫有很大区别，这些虫合虫莫身体是屎黄色的，背上有个巨大狰狞的鼓包，不少虫合虫莫尸体背上的鼓包破开，毒液肆意。

　　但几个执剑而立的青年并未受到影响，随意挑起几个虫合虫莫的尸体，有人道：“看起来与以往想要偷渡两界的小妖没有区别，但这些小妖打探五郎的消息……”

　　“妖族想要彻底斩灭我戚家主脉，其心可诛，更可恨，想靠着这些不起眼的小妖达成目的，若真让他们得逞，对我人族和戚家怕是极大的打击。”为首的青年面色如霜，若湛玉泽在场怕是大为震惊，因为这青年面容竟然与戚承晔有七成相似！

　　当然，不少现在还在变声期的公鸭嗓戚承晔，而是年近三十的戚承晔！

　　“大哥说的对。”

　　“若妖族抱着这个目的，说不定以小博大，还真让他们成了，这是可怕，怎么感觉那些妖族变聪明了。”

　　与成年版戚承晔七成相似的青年沉声道：“传令下去，加强巡查，不放过一个妖族，妖族出此毒计，我人族也不怕撕破脸！”

　　之后的几天，戚家军还真又斩杀不少打探戚承晔消息的妖族。

　　为了师出有名，他们还找了几只等阶高一些的。

　　就是这些妖族为何大多都是虫合虫莫妖？妖族打着强攻不成，就让这些虫合虫莫毒死五郎的念头？一个戚家弟子羁押着两只虫合虫莫妖，看着他们狰狞的肉瘤，又一次为妖族的恶毒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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