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星光》漓落幽幽

33、番外7

　　在霍格沃茨上了几周的课后，卢平逐渐适应了教授的工作和生活。邓布利多非常照顾他，同事们也很友好，他感觉自己的生活像是偷来的一样，美好的不太真实。除了在霍格沃茨上学的七年时光，他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而且他还看见了老朋友的儿子哈利.波特。他和詹姆长得如此像，除了和莉莉一样的那双眼睛。每次看到哈利，他都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十几岁。
　　他本来并不想接受邓布利多的邀请成为一名老师，他总是对自己不太自信，而且他也清楚如果被别人知道他狼人的身份会给邓布利多带来极大的麻烦。可是邓布利多坚持让他来教课，为此还说服斯内普为他熬制狼毒药剂。这真是难以想象，斯内普和他们上学的时候就是死对头，更何况发生那次意外之后，他更是恨自己入骨。能让他答应为自己熬制如此复杂的魔药，恐怕也只有邓布利多能办到了。
　　在邓布利多的劝说下，卢平答应和斯内普一起过一周试验狼毒药剂的效果。他在那见到了霍格沃茨的第一个学生，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他还没准备好面对学生，更何况还在她面前暴露了狼人的身份。
　　可是没想到这个叫柯林斯的学生一点也不介意自己是个狼人，还主动帮斯内普给自己熬狼毒药剂。这让他对进入霍格沃茨当教授有了些信心。而且和柯林斯相处是一件很舒服的事。她很体贴又有分寸，没有因为自己的邋遢和穷困潦倒而让自己难堪。相反的，她还想出让自己教她魔法的办法避免自己付不出饭费的尴尬。在自己变成狼人以后，柯林斯竟然还大胆接近自己，除了自己以前那些朋友，还没人这样做过，尽管是为了研究。他的狼人身份让他从小到大都格外敏感，他知道柯林斯性格里有包容和善良。
　　火车上意外遭遇摄魂怪让卢平发现柯林斯和哈利竟然是关系很近的朋友。而且柯林斯竟然这个年纪就能召唤实体守护神。他很快决定教她用守护神传递口信作为她照顾自己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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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看着柯林斯和自己的仇人走的这么近，斯内普心里很不舒服。他尽量腾出时间自己去送药，省得柯林斯和这个狼人有过多的接触。
　　万圣夜小天狼星的闯入让斯内普更加怀疑卢平。他再一次和邓布利多强调了卢平的危险性，甚至不顾旁边还站着两个学生。可是他还没说完就注意到了柯林斯的小动作。她有意维护卢平的行为让他更生气了。
　　严密搜索了一周仍然没有发现小天狼星的踪迹。周六依然不得休息的斯内普烦躁地在学生们的论文上打着一个个大大的P。忙碌间一个学生送来消息说柯林斯被送到校医院。斯内普把羽毛笔扔进墨水瓶里，匆忙赶过去。
　　斯内普赶到时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也在校医院里。他又一次在邓布利多的脸上看到了那种极端的厌恶和冷酷，一如当年在山顶上见自己时的模样。
　　“怎么回事？”他压下内心的不适，急切地问。
　　“摄魂怪攻击了哈利，柯林斯发现后用了守护神咒。但是她自己的守护神对付几百个摄魂怪有些吃力……”邓布利多语气里隐隐透着愤怒。
　　“只是守护神咒？那应该不至于……”斯内普轻声说。
　　“波特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倒是柯林斯的问题比较麻烦。”庞弗雷夫人忧心忡忡地说，“她灵魂有些震荡，按理说摄魂怪没有靠近不应该影响到灵魂。”
　　“大概是因为继承了她家庭的一些能力导致灵魂太敏感……”邓布利多看起来也有些担心，“也许一些灵魂稳定剂对她会有些帮助。”
　　“抱歉，邓布利多，你说的灵魂稳定剂是指？”庞弗雷夫人问。
　　“教给西弗勒斯吧，波比，他知道怎么做。”邓布利多朝斯内普微微侧头，“让她在你这休息一晚就好。”
　　斯内普深深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他知道他所说的那种魔药是黑魔王命他制作过的。没想到校长竟然要给柯林斯用。
　　“校长，您确定她需要用那种魔药？”斯内普谨慎地问。
　　“魔药本身并没有伤害，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说，“不用很多，我想艾斯特的情况只需要喝一次就够了。”
　　灵魂稳定剂并不十分复杂，但是稍有差池稳定灵魂的魔药就会变成撕裂灵魂的毒药。而且必须在熬制完成后立刻服用，否则药剂就会失效。所以斯内普在第二天早晨才开始熬制魔药。他把柯林斯领到办公室，看着她喝完魔药后逐渐恢复的脸色才放心一些，开始好奇柯林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单单一个守护神咒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让柯林斯释放守护神寻找让她晕倒的原因，意外发现她的守护神竟然有点特殊本事。小蝙蝠没入自己胸口带来的温热感传遍全身，让他好像浑身泡进浴缸里一样放松舒服。和柯林斯相处的一幕幕从脑海里闪过，他没想到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一起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积累了这么多愉快的时光。
　　圣诞节早上斯内普收到了柯林斯送的一盒五花八门的魔药材料。看得出材料很新鲜，像是刚收集不久的东西。如果斯内普知道这些东西出自禁林，想必他会先对柯林斯吼一通再把它们收进储藏室。不过还好，他并没有往那方面考虑。
　　圣诞宴会上，斯内普从爆竹里开出了秃鹫标本的女巫帽。他知道这是邓布利多的玩笑，可心里还是有些不爽，尤其是波特的笑容让他更觉得恼怒。所以当特里劳妮预言柯林斯小心黑头发的男人时，斯内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坐在旁边的波特。她确实应该小心点他，斯内普想，柯林斯第一次丢掉金色飞贼就是因为波特，前不久为了保护他更是灵魂震荡住进校医院。他们实在不适合做朋友，没有波特，柯林斯会好得多。
　　可是柯林斯不仅和波特走得近，还和卢平关系不错。斯内普看到她和卢平在楼梯上有说有笑，情不自禁地打断他们的交谈。他把柯林斯拉到办公室，严厉训斥她不顾安全的行为。柯林斯瑟缩在墙角不敢动弹。斯内普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学生脸颊通红不敢抬头的样子，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对柯林斯过于严厉忘记应有的界限。他用一张通告作为借口打发走柯林斯。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斯内普开始自责面对柯林斯为什么那么容易情绪失控。
　　进入第二学期，斯内普的工作更忙碌了，甚至周末都要陪六年级的学生学习幻影移形。他一直认为小天狼星并没有走远，肯定在附近活动，只是他没有发现。所以他一有时间就会在城堡里巡视一圈，看看有没有小天狼星的踪迹。
　　三月初的一天他在走廊里巡逻听到楼梯下面有人在小声交谈。他若无其事地小心靠近，发现是威尔克斯和布朗。
　　“你真打算明天送她这个？”威尔克斯看上去有些别扭。
　　“这个作为十七岁的生日礼物再合适不过了，不是吗？我可不想看着艾斯特孤单一辈子。如果她去年没有把情人节的那封信烧掉，说不定已经开始一段美好恋情了。她真应该好好学学这方面的内容，她在这方面可不怎么聪明。”布朗说。
　　斯内普一直当柯林斯是个小姑娘。今天听到布朗的话才发现小姑娘马上就要成年了。他走下楼梯时扫了一眼布朗手里的书，心里嗤笑了一声。成年礼应该更有意义才对。斯内普想起自己一直进行改良的冰盾术，决定也送给柯林斯一份生日礼物。
　　自从柯林斯成人之后，斯内普开始有意识和她保持距离。而且柯林斯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每次一起熬完魔药后都尽快离开。斯内普虽然知道这很正确，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他开始怀念柯林斯和自己没有界限，偶尔还会顶撞自己的日子。
　　进入五月份后，教工们愈加忙碌起来。斯内普下课后回到地窖取出存好的狼毒药剂等着柯林斯给卢平送去。可是等来的不是柯林斯而是卢平。斯内普面色冷酷地把魔药推到他面前。卢平友善地笑了笑，没有介意。
　　“我以为魔药还没做好，柯林斯怎么不在？”卢平说。
　　“我是她的院长，不是她的保姆。她在哪儿我怎么知道？”斯内普没好气地说。
　　“我以为……”卢平还没说完，一道银光飞进办公室。柯林斯压低的声音从银光蝙蝠身体里发出来。
　　“教授，小天狼星布莱克在禁林里。从格兰芬多塔楼方向进来第五棵银松旁边的树洞里。他是个阿尼马格斯，现在是一个黑狗的样子。我在他附近监视，速来。”
　　斯内普几乎是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从椅子上弹起来。他脸上控制不住兴奋的神情，两眼闪耀着激动的光芒，迅速朝门口冲过去。
　　“西弗勒斯，你听我说，出卖詹姆和莉莉的人可能不是小天狼星。小矮星彼得还活着，柯林斯和我最近一直在找他。她也怀疑……”卢平拦在斯内普面前。
　　“让开，卢平！”斯内普抽出魔杖逼退卢平，“你是担心他把你这个同谋供出来吗？放心，我会给他这个机会。看看邓布利多还有什么可说的。”说完斯内普对卢平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推开他走出去。
　　卢平焦急地看着斯内普离开的背影，也迅速跑出去找邓布利多求助。他相信现在能说服斯内普的只有邓布利多。
　　禁林外邓布利多及时拦住斯内普。可是斯内普已经对邓布利多的偏心忍耐到极限。他愤恨地看着一脸严肃的老人，一丝一毫也不肯退让。
　　“我知道您想给她报仇，但是如果选错了报复对象，那还有什么意义呢？”柯林斯的声音虽然柔和，却像一柄利剑穿透斯内普的愤怒，刺进他的脑袋里。斯内普凶狠地看向柯林斯，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他想和以前一样探查她的大脑，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小姑娘温柔而坦然的目光让他冷静下来。他知道她会无条件地顺从他的任何行为，可是他不忍心再利用她的善意和信任。斯内普内心被柯林斯的眼神包裹着一点一点柔软下来。
　　邓布利多抓住机会，用不容拒绝口气把所有人都带回校长办公室。他需要好好理清事情的原委。
　　很快事情查清了，小矮星彼得还活着。斯内普虽然不打算放过小天狼星，但他也知道抓住小矮星彼得是当下更重要的事。他暂时放下仇恨和其他人一起追踪彼得。
　　然而抓捕彼得的过程并不顺利。卢平意外变身他也没有预料到。面对狼人的攻击他下意识护住哈利三个人。一阵剧痛袭来让他没有注意手里那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已经脱离他的掌控。
　　斯内普缓过神来，看着歪歪扭扭飞行的柯林斯，几乎都忘记了呼吸。好在小蝙蝠有惊无险地让狼人和鹰头马身有翼兽纠缠在一起。他有些钦佩小姑娘的坚强。在她落地后斯内普赶紧把她捡起来放进口袋里，以防她再次受伤。
　　斯内普忍着伤痛把柯林斯送到医院。没想到小姑娘心细地发现了他的伤情。他并不想接受庞弗雷夫人的治疗，他很不习惯把伤痛示人。可是护士长是个极其负责任的女巫，坚决不肯放他离开。他只好按耐下心里的不适住进校医院。
　　晚上听到柯林斯的动静，斯内普不禁出声询问。小姑娘说伤口难受睡不着。斯内普从小就经常和伤痛做伴，很能理解那种感受。他不再强制她睡觉，让她随意聊聊转移注意力。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提到了莉莉，还猜到了自己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
　　斯内普愤怒又惊慌，他恼羞成怒地威胁柯林斯不要再提这件事情。可是事情已经脱离掌控，柯林斯接下来的话让斯内普难以置信。
　　“您还喜欢她吗？我知道莉莉是个非常好的人，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喜欢您，您会放下莉莉爱上她吗？”
　　如果换作别人对他这么说，斯内普一定认为这是一个恶作剧。他会毫不犹豫地给她一个恶咒让她闭嘴。可是柯林斯不一样，她一向敬重自己。他知道她绝不会和自己开这种玩笑。
　　斯内普虽然表面上维持着冷酷平静的语气，内心却掀起波澜。他知道自己从来都不受欢迎，不论是在家里，在霍格沃茨或是在食死徒中，别人对自己的态度都一样。没有人真的会喜欢自己。可柯林斯那种小心翼翼的语气斯内普听得出来，她是认真的。而且他看了这么多年学生们的恋爱，很轻易就察觉到柯林斯的话里隐藏着对自己青涩懵懂的爱意。
　　她会喜欢自己？斯内普不敢相信。他知道柯林斯确实信任自己，亲近自己，可这种关系会上升到爱吗？他回想起今天柯林斯帮自己抓住了布莱克和彼得，又冒着生命危险从狼人面前救了自己。甚至不顾她自己的伤势，坚持让护士长先给他治疗。他又想起暑假时自己入侵她的大脑后，她脆弱，疲惫却又感情激烈地说她不会对自己用大脑封闭术，她没有怕他知道的秘密。斯内普终于开始相信她确实对自己有着超越一般关系的感情。
　　这是不对的，她不应该喜欢自己。她是自己的学生，学生不应该爱上一位老师，更何况是他这样一位老师。斯内普的理智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忽然发现有人喜欢自己这件事还是让斯内普心里有些得意。尤其是这个人是自己一直都很欣赏的人。
　　斯内普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但并没有睡意。他想起了他也曾有过的朦胧爱意，对莉莉的爱。他在很长时间里一直认为那就是爱情。可是后来他明白了，他对她的爱并不是伴侣之间的爱情，而是更像相互依赖的亲情。她是他唯一的朋友，唯一关心过他的人，唯一不求回报对他好的人。而他在乎她，挂念她却从未有过越界的渴望。即使他发现波特对她有意思时，他也只是觉得波特不配拥有她，并没想过自己成为她的新郎。或许他更把她当成妹妹，而不是爱人。
　　说不定柯林斯对自己也是这种感情，并不是真正的爱情。也许成长中父亲角色的缺失让她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替代品。她只是依恋自己，就像依恋父亲一样。
　　想到这他竟然有些失落。
　　随着太阳的升起，他重新找回理智。不论如何他也不能接受她的爱。他还有没完成的使命。他的前路充满荆棘，危险无比。他不想把她也拖入黑暗的泥沼之中。他已经害死了莉莉，不能再害了柯林斯。
　　从那天起，斯内普开始刻意疏远柯林斯。甚至当邓布利多提出选柯林斯作为新学生主席时，斯内普少见地提出了反对意见。
　　“校长，我想柯林斯并不适合做学生主席。”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她对级长的职责都不上心，更不要说学生主席的工作。我想格兰芬多的布朗小姐更合适。”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提名了一个格兰芬多的学生，西弗勒斯。”麦格教授神色怪异地看着斯内普，“不会是斯莱特林两个奖杯都失去了对你的打击太大了吧？”
　　斯内普嘴唇抽动了一下。
　　邓布利多专注地看着斯内普若有所思。
　　虽然学生们都放假回家了，可教工们依旧在城堡里忙碌，为下学年的三强争霸赛做准备。所以当斯内普发现黑魔标记十三年以来第一次有些变化时，他马上告诉了邓布利多。
　　“也许下学年举行三强争霸赛并不合适，邓布利多。这会牵扯我们太多精力，他要对波特下手就很容易了。”斯内普说。
　　“可这并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西弗勒斯。好在我们现在提前得到了警报，我想我们可以做一些防范。”邓布利多说。
　　很快邓布利多向大家告知下学期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将由退休的傲罗阿拉斯托.穆迪担任。斯内普脸色异常难看，但是为了波特的安全，他不得不忍耐下来。
　　有了黑魔标记的变化，魁地奇世界杯上的骚乱也就不足为奇了。斯内普精神变得紧张又兴奋，像一条刚过冬眠期的蛇，随时准备猎物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