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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接下来的时间,森氏姐弟俩每晚来教龙时和珍利用月光飞翔。雪台和水台性格都很活泼,喜欢大笑,每当他们一笑,身体周围就会发光。
      雪台能让风变得五颜六色,不同方向的风汇集在一起就象色彩的海洋。雪台最喜欢的风叫威尼斯,是一束天青色的海风,来自遥远的国度,每次路过森林都会给雪台带来礼物。
      而水台则会演奏最美妙的音乐,无论什么花草到了她的手里都能成为乐器,她一唱歌,天上的鸟儿、蝴蝶都会跟着翩翩起舞。
      雪台和水台告诉他们很多森林里的事情,当然说得最多的还是飞翔。因为阳光炽热,不好控制,容易伤着操纵者,所以,一开始教的是在月光里飞行。
      他们说起话来又轻又脆,每次讲课都要选择一朵花儿站上去,浸透了花香和月光才肯开始。
      “所有照耀到地上的月光都是有力量的。它使人的重量消失,飘在空中,而月亮越是明亮清晰,飞得也越高。
      不过万万不能从高处往下跳,因为月光本身不能托住任何重量,只有充分吸收月光,通过力量的转化,让重量消失才能开始飞翔。
      所以诀窍就是,找一个结实且能充分照到月光的平地,静下心来感受月光。”
      也不知是因为这种没有咒语帮忙的技艺难学还是龙时和表姐太重了,他们一次也没有成功过。
      倒是这几天,镇子上来了一个奇怪的教授。每天拿着蝴蝶网和放大镜在山野里,不知找些什么。
      有一天,怪教授还拉着龙时和珍用糖果和玩具向他们打听妖精还有月光小人的事情。
      龙时拉着表姐就往家跑。
      “他肯定是个大坏蛋。”龙时说。
      “你怎么知道?”表姐问。
      “电视里不是总演,用糖果和玩具来骗小孩的陌生人就是坏蛋。以为小孩子都很好骗,表姐,我们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关于月光小人的事情。”
      “那当然,我看那怪教授有很多标本,要是他想抓月光小人来做标本就糟了。”表姐点头同意。
      那天夜里,月光小人没有来,龙时和表姐两个人一直呆在院子里。当晚的月亮很大,月白泛金的光芒倾泻下来,给所有事物镀上一层银蓝。融融的月光让其中的龙时感到万分舒畅。凝神间,月光渗人身体,一呼一吸都是明亮的光芒,仿佛和月色溶成了一体。
      龙时听到表姐的惊呼才发现自己竟然浮了起来,感觉不到身体的半分重量。月光幻化成莹莹的光带,绕着他的身体时展时收。
      龙时拉起表姐,表姐放松身体,也缓缓地升起,龙时清楚地看到月光让表姐的身体变得透明,发出和月光小人一样的光芒,低头看看自己也是。
      “怎么才能飞呢?我们光停在半空中也不行呀。”
      “雪台说过,要借助风来操纵最细微的气流。”
      雪台不在,龙时他们看不见各色的风,但是凭着风向、风速呼啸过山林的方式,龙时也能辩出是山风、河风还是穿洋越岭的季风。
      此时的微风正是森林呼吸出的风儿,龙时看准风向一跃,乘上风就走,两人陡然升高,飞向森林,表姐快活地大笑,却没有注意山坡上的怪教授发现两个孩子在月光中飞起来时,眼镜片后放出的狂热的光芒。
      森林里突然来了大量的蜘蛛,他们到处结网,四下横行。森林里的月光小人不得不退到大树冠里,张起光网,躲在房中。
      两个孩子一路飞来,沾了一身的蜘蛛丝,在森氏姐弟帮助下,好容易才进入月光小人们设下的屏障。
      长老院和魔法师们都忧心忡忡的聚集在学院里商量对策。蜘蛛们就是冲月光小人来的,渐渐围住了巨树,黑压压的一片。
      “天亮以后,我们可以召唤飞鸟来吃掉蜘蛛,可是我们的召唤士不多,力量又弱,不知道能不能击退这么多的蜘蛛。”长圆长老说。
      “您要传授给我的技能不正是召唤吗?不如我今晚就学,我比你们大很的多倍,召唤的力量自然也大过你们。”龙时说。
      “也好,这些日子,我们一直在为你和珍制作习艺所需的工具,你们今晚可以试试看。”
      几个月光小人抬出了一管通体碧绿的笛子,一只笔大小,由一环一环黄金做的有小转柄的制簧产生音阶。
      “这是召唤所用的音笛。召唤动物首先得清楚动物的习性,了解什么样的声音才能让动物听懂,其次就是学习如何吹奏出最动听使动物迷醉并听从的乐曲。一个晚上要学习所有的知识自是不够,不过只熟记一首曲子应该可以做到。”
      龙时点点头。
      “那么我呢?”珍问。
      长圆长老展示了一根正在收尾的绳索,正好能作为项链挂在珍的脖子上,项链缀着六滴水珠,欲坠不坠。
      “这根项链可以凝聚十二滴水珠子。不过现在我们只来得及聚集六颗,每一颗都可以让你有一次操纵水的能力,你需要学习的就是如何使用水,以及重新聚集起水珠。”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教会我如何召唤鸟类吧。”龙时说。
      六个召唤士围在音笛周围,向龙时展示使用音笛的方法。他们一个吹,另五个则拨动黄金制簧。美妙的声音轻轻推开空气,似一缕清风,又如一声叹息。慢慢的,音乐在风里缠绵的展开,一如早晨雾中开始苏醒的牵牛花,藤叶在阳光中努力的向上伸展,花朵绽放出喜悦的容颜。笛声的悦耳细致如同阳光经过重重叠叠的树叶,穿透清澈的河水,洒落在河底五彩的石子之上。附近的鸟儿被风中的音乐唤醒,寻找着什么,甚至有的开始扑动翅膀向巨树飞来。
      “好了,在黑夜中将鸟尔召唤过来,只能让看不清事物的鸟儿扑撞在树枝上。龙时,你来练习,明天我们就要并肩战斗了。”长圆长老说。
      龙时接过冰凉晶莹的音笛,放进嘴里吹起来。
      刚开始,他吹的出来的声音只是一股乱流刮过山冈,月光从东边移到西边,树影也随着月亮慢慢爬过龙时专注的吹笛子的身体。
      渐渐的天空发白,音乐宛如河流从龙时的笛子里流淌,连绵流畅,清扬得似乎能将所有生命托向山颠,无论吹者听者都如痴如醉。
      当龙时停下来歇口气时,惊讶的发现,整个树冠不再是黑压压的蜘蛛,停着大片大片有着雪白羽毛的鸟儿,都安静的倾听着自己的音乐。龙时心中充满了惊讶。
      这是第一次,向来自由骄傲的飞翔在天空里的鸟儿服从的聚集在了自己身边,一时之间龙时不知到底是鸟儿被自己的音乐迷住,还是自己被飞鸟的驯良迷住了。
      长圆长老一声号令,召唤士们开始吹奏曲子,龙时也加入了其中,就见飞鸟在天空中扑动飞舞,洁白的翅膀组成了天罗地网,蜘蛛一瞬间都下了鸟肚。
      当蜘蛛被清理得差不多的时候,珍在长圆长老的指导下,挥洒出一滴水珠,立时,天空下起一阵绵绵的小雨,将蜘蛛网和蜘蛛的尸体冲刷得一干二净。
      当龙时和珍踏着草间的雨水回到镇上的时候,他们听到了怪教授的哭声:“我的蜘蛛呀,你们都怎么了?”
      望着怪教授拿着一些逃回来的蜘蛛的残缺的身体大哭的样子,龙时和珍都感到一阵恐惧,原来蜘蛛竟然是怪教授放出去的。幸好他们击退了蜘蛛的进攻,不过,只要这个怪教授在,月光小人终究不安全。珍和龙时快速的绕过怪教授奔回了自己家。
      “表姐,我喜欢森林,我希望一辈子都留在这里保护森林,保护月光小人。”龙时累极了,临睡前说。
      珍点头微笑:“森林和月光小人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我们还要到森林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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