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破妄》刀刀逆拂

113、终之曲（三）

　　“我也还是个小孩子嘛，四季姐姐，你就让让我嘛～”我往四季身边又凑了凑撒娇道。

　　我和四季认识的时候，我们都不算小孩子了，那个时候应该勉强算是少年时代，四季以前在真央是前途无量的天才，且极受欢迎，以往那些在真央被称为天才的人在进入尸魂界之后也大多过得不错，最后爬上副队长、甚至队长的位置也不是没有过。

　　反正队长、副队长什么，出一趟任务说不定就战死或者被迫叛逃了。

　　想到这个我忍不住笑了下，觉得我现在可能也有些释怀，所以能够在想到这些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又或者是，在不久的未来，现在的这种局面也会被改变，

　　“需要我再说些什么话来哄哄你吗？但是今天身上没有带甜甜的糖果该怎么办呢？”四季很快便进入了这种角色设定中，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仿佛是真的在苦恼一般。

　　“哄我就不必了，多陪我玩吧。今天出门的时候我对真子说让他陪我练习白打，他没有立刻答应，他最近都没怎么陪我练习，是不是厌倦了陪我练白打？我又没有动手动脚，我在练习的时候可是很认真的！难道是因为——进入了倦怠期？”

　　“哦？是吗？我最近倒是知道了一些事情呢，要是你不想听的话，那我就不说了，估计听到你说的话，平子先生也会觉得无奈呢。”

　　我立刻看向四季，面上的表情清清楚楚地表示着：我要听！

　　四季便弯着眼睛，对我道：“听说你的那位在得知你失踪的消息后，曾想要闯回尸魂界呢，我想想夜一小姐跟我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来着？啊，我想起来了，就在你失踪后的半个月吧？”

　　我听喜助先生说过，虚化时死神的状态会很不稳定，精神、情绪也都会受到影响。这种时候要前往尸魂界，可谓是自投罗网，甚至于连面前保持的死神的状态都会恶化。

　　我好像也没有那么释怀，想到大家的虚化时，那股抑制不住的悲伤、愤怒依旧会充斥我的心间。

　　我抱住自己的膝盖，下巴搭在膝盖上，沉默了几秒，才道：“果然倦怠期什么的，不可能存在我和真子之间！那就是我最近表达的爱意不够，不足以体现我情感的十分之一，才让真子有了些倦怠吧，一定是这样！”

　　四季大概是有些哭笑不得，但她也没说什么，而后灵力幻化的光线从地下训练场中延伸出来，从我的身边穿过之后在四季身边停止延伸。

　　“天庭空罗？”我看着被传话的四季，她表情有些无奈，对我解释：“另外一个小孩子现在需要我的指导了。”

　　我朝四季挥了挥手，她轻盈地跃下屋顶，我看着她走进屋内，好一会儿才转移视线，看向远处的结界。

　　在现世和尸魂界中都频繁出现以往不常见的大虚的情况下，这次真央六年生们的现世魂葬实习也会顺利吗？

　　我觉得大概率不会，尸魂界和现世一样，现在都还处于不稳定的时候。

　　我们所处的地方四季分明，比起尸魂界的季节变化，这里的四季更替要明显得多，当然，这种变化也不可能比得上之前的训练场中的季节变化。

　　已经开始转凉的天气预示着秋季已经进入中段，再过不久就会到寒冷的冬天，而在这个冬天，现世也许也会死去更多的人，我们虽然对于现世的情况只是有所了解，并不会插手，但现世的灵魂死去之后，最后依旧会到达尸魂界，因为战争和动乱而让现世极其不平稳，死去的人也比以往多少不少。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流入尸魂界的魂魄也多上了不少，让某些人能够有充足的素材可以做一些自己想要涉猎却并不被允许的研究。

　　但是我其实并不知道，蓝染那样的人是为了什么去做这些事，他没有暴露过自己的身份，对外表现出来的也一直是温和有责任心的形象，看上去也不像是那些被关进蛆虫之巢的那些疯狂科学家一般。

　　这些猜测也只是此刻我的胡思乱想，现世的魂葬实习目前看上去好像没什么问题，但还是需要留心，我记得我以前翻到过历来魂葬实习的情况，虽然次数较少，但也每隔个几年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有几次尤为严重，结界失效，致使不少学生重伤，甚至出现死亡的情况。

　　不过对于这种事情的发生，大部分的死神的态度还是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因为即便是顺利从真央毕业，进入瀞灵廷之后死去的死神也不在少数。

　　耳边又传来屋顶上的瓦片碰撞的声音，随后日世里走到我的身边，俯视着我：“你在这里干嘛？”

　　“我在想，如果我是蓝染的话，我接下来想做什么？”

　　“不管他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他如愿的。”日世里抱着胳膊，语气阴沉地回答着我，见我瞪大眼睛看着她，日世里的阴沉便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愤怒，她凑近了我，面色扭曲地问：“你干嘛？眼睛瞪那么大是想干嘛？”

　　“不，我只是有点惊讶，刚刚提到蓝染你都没生气。”

　　“啊？！你是想死吗？！”

　　“现在倒是生气了呢。”我蹲在屋顶上，看着远处的结界散发出来的光芒，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于是我立刻站起身，对日世里道：“接下来去参加舞会怎么样？虽然我跟人类没什么交流，但之前听四季说她在街上的时候被人类的贵族搭讪了，对方说如果四季愿意的话，他要为四季举办舞会。”

　　“哈？你脑子坏掉了吧！”日世里带着怒气的回答伴随着拖鞋一起朝我飞来。

　　我偏了偏头闪过，从怀里掏出森塔之前给我的卡牌，对着日世里道：“是命运的指示哦，此刻对我来说，这就是最想做的事情了～”

　　“去死！现在立马跟我去巡逻！喜助那秃子说最近这附近可能还会有着特殊能力的大虚出现，那些十三番队的普通队员对付不了。”

　　“真是为难啊，我可只是想和同伴们一起玩耍而已。”我慢悠悠捡起卡在我旁边的瓦片中间的拖鞋扔给日世里，站了起身，准备和日世里一起去巡逻。

　　不过在巡逻之前，我还是跟四季说了一下舞会的事情，四季露出标准的和善微笑，表示一切都会安排好。来到现世之后，除了将冬狮郎带回来之后，对于现世的其他事情，我都还没有去接触过呢，不知道现世的舞会是不是会比较有意思。

　　我和日世里的巡逻范围是以训练场为中心的周围一带，近来的几天其实都还算平静，我和日世里逛了一圈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但是我总是觉得有些奇怪，于是在巡逻的时候临时改换了路线，在巡逻结束的时候，我和日世里正在离这次真央的学生们现世实习不远的地方。

　　仅仅是从结界的外部来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问日世里：“要不要去看看？”

　　“你想打破结界直接闯进去告诉他们，我们现在就在现世？”

　　我拔出破妄，笑眯眯地朝着日世里道：“不需要打破结界，我小小地学了一手破开结界的方法。”

　　日世里又抱着胳膊看着我，仿佛我是个只会添麻烦的人一样，我抿嘴腼腆一笑，问：“去不去看看热闹，说不定这次带队的还是熟人呢。”
　　我之前听说这次带队的可能是爱花副队长，但我并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看到白哉的时候我也没想起来问他这件事情，但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关系，破开结界的一角隐藏灵压悄悄溜进去对我们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日世里虽然对我的提议很不爽，但她却没有拒绝，沉着一张脸，但是在这样的表情之下，我又觉得日世里也有些跃跃欲试。

　　说不定她是想搞砸这次的魂葬实习也说不定。我这样猜测着。

　　我始解了破妄，利用破妄的始解能力以及之前在四季那里学会的破开结界的鬼道，轻松地便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打开了一个不会被发现的通道。

　　“看吧，很顺利。”我收起了破妄，回头朝着日世里伸出手，她困惑但是瞪了我一眼，我一边解释着一边拉住了她的手：“要是被发现了可就麻烦了，不仅尸魂界的人会说，真子肯定也会骂我们的。”

　　日世里的手虽然小，但手并不细嫩，手上的茧子比我的还要多，我拉着她的手观察了一下周围，也许是这里是结界的边界，并没有学生来到这边，我和日世里便顺着边界往前走。

　　真央的魂葬实习划分的范围一般都会很大，因为他们选定的地方一般都偏离人烟，其次便是为了尽可能地模拟实战的情况。因此放出来让学生们消灭的虚也都是货真价实的虚。

　　我和日世里隐藏了灵压蹲在了一颗大树的枝丫间，看着底下的一个小队的学生在努力的应对着一只虚，这只虚只是一只基力安，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轻松就可以击败的对手，但对于下面这些还没有毕业的学生来说，则是一个棘手的对手。

　　虽然一般来说，没有什么意外情况的话，他们即便无法击败这只虚，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还是没有发现指导老师的身影呢，真央的老师也没看见，护庭十三番队的人也没看到。”我对日世里道。

　　“你是没有参加过魂葬实习吗？老师就那么几个，不可能跟在每个学生身后的！”

　　日世里在跟我进入结界之后就变得暴躁起来，好像对于魂葬实习并不怎么喜欢，又或者是对于尸魂界的人都已经天然的没什么好感。

　　被日世里这么说了一通之后，我也没有反驳，又朝着远处看去，虚是会互相吞噬的生物，魂葬实习时，学生们之间也都不会凑得太近，我四处看着也没看到其他小队，虽然能够感知到灵压，但距离也都相距甚远。

　　虽然没有看到这次的带队老师，但我本就是因为自己的直觉，觉得可能会发生什么才会来到这里，可魂葬实力又在正常的进行，似乎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我和日世里在看到下面那一小队的学生努力地将那只虚击杀之后，便准备换个地方再待一会儿就离开。可在看着那个小队的学生互相搀扶着即将离开之时，旁边结界的波动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算是使用鬼道的高手，虽然比不上鬼道众和四季那样，但一般情况下都已经算是使用的很是出色，而出于破妄的能力，我对于结界的敏感程度则要更高一些，那些日世里没能察觉到的细微的波动我也能够清楚地察觉到。

　　我立刻拉住了站起身也要离开的日世里，对她道：“有什么东西要穿过结界了。”

　　日世里看我一眼，立刻戒备起来，她戴上了帽兜，确认自己的外貌不会被轻易察觉之后又开始怪我：“肯定又是你把麻烦的事情吸引过来的吧！”

　　“也许是我专门去找麻烦的事情吧。”我笑了下，也戴上了阻止灵压外泄的斗篷的帽子，和日世里并肩站在树干的阴影中。

　　雾气开始在树林中蔓延，对处于其中的人造成了视野上的遮挡之后，结界的上空又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裂缝，在最初的停顿之后，那裂缝忽然一下子被撑开，然后便是本不该在结界中出现的额外的虚从裂缝中爬了出来。

　　我摸了摸下巴，心想这次带队的老师最好是十一番队的人，不然要对付起这些大虚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日世里看到这种情景，忍不住踹了我一脚，在我的衣服上留下了个灰色的脚印，我顺手将它拍掉，她气鼓鼓地骂我：“都是你这个秃子麻烦精的错！早知道就不跟你跑到这个结界里面来了。”

　　“现在出去也来的及的，反正它们撕开的是结界内部的空间，暂时也跑不出去。我们两个可以先溜走。”我善良地给日世里提出建议，却被她立刻打翻。

　　“你是要逃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