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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78.我们是一家人 ...

  •   78.新生活开始

      俞宛菁和周梁伟的昏礼最终在腊月初六这天顺利举行,镇上几乎一半的百姓都去吃了喜酒。周家在全镇最大的酒楼摆了足足两百桌席面,最后桌子多到放不下了,直接摆到了街道上,场面也算空前绝后。

      景山作为新哥儿名义上的兄长,在外人眼里就是他唯一的血缘亲戚,当天自然是带着夫郎和孩子过去喝了他们的喜酒。

      周老爷子说话算话,席间与他相谈甚欢,拍着胸脯保证不会让小俞受委屈。至于最先提出的交换条件,他们私底下已经在进行当中了。

      从头到尾,新郎官和新哥儿两边的人马都很满意,可谓宾主尽欢。

      第二天小俞回门探亲,俨然是把景山当成了如父如兄的存在。周梁伟特意驾着马车陪他下到双桥村,给哥哥嫂嫂还有两个孩子送了一大堆拜谢礼。

      不少村民出来看热闹,都说小俞嫁得好,顺便对“俞景山”也更加高看了一眼。

      毕竟景山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四处流浪的难民,而是能够和官府攀上关系的人物。如今又把自己的弟弟嫁给了镇上数一数二的富户,兄弟二人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要不怎么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呢?

      正当大家都在羡慕老俞家烧了高香之时,景山却突然做出了一个在他们看来违背祖宗的决定——他要改姓。

      依他自己所说,他的阿嬷姓“舒”,而下井村的舒家已经彻底消亡在了那场洪灾中,香火就此断绝。现在俞宛菁已经嫁去了周家,周老爷子承诺菁哥儿的第二个孩子可以跟他姓俞,所以景山这边为了传承舒家的香火改为姓舒。

      要是放在以前,大家肯定以为他疯了。可是放在现在,谁敢说一个不字?

      不就是一个姓氏么,人家改就改呗。况且“俞景山”是为了纪念自己的阿嬷才改姓为舒,简直是世间难得的孝子啊!

      一时间,众人都在夸他孝义无双,毫无芥蒂地接受了他改换姓氏的事情。

      终于回归本名的舒某人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通报给了夫郎,小哥儿也很为他高兴,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在一直念叨他的本名。

      至此,景山在这个世界的生活终于步入了正轨。

      ……

      腊月初八便是腊八节,可巧知行是初五回来的,家里的土炕正好在他回来的前一天竣工。

      有了二弟的帮衬,宝儿晚上就不用大人再守着了。如此一来倒给小两口争取了便利,景山和忠哥儿总算过上了正常的夫夫生活。

      初八这天,小哥激动得天还没亮就醒了,挤在自家男人怀里动来动去,光|溜溜的身子像条泥鳅似的到处撩|拨。

      昨夜刚刚经历一场情|事,哥儿的骨头都是酥的。虽说身体尚感乏力,奈何心里欢喜得紧,怎么都安静不下来。

      景山其实在他第一次偷摸自己的时候就醒了,故意闭着眼睛没搭理他,以为这样就得骗得夫郎乖乖入睡。没成想后者的恶作剧越来越过火,只好张开眼睛,将他伸出床外的手臂拖回热乎的被窝。

      “别再着凉啦,快睡。”

      “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吧?”陆忠行骑到夫君身上,吓得男人赶紧扯过被子将他裹好,免得他再次受凉。

      完后景山见他不肯从自己身上挪开,只得笑问道:“嗓子都哑了还不消停。说吧,想聊什么?”

      “这都赖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能哑成这样。”小哥儿伏在自家汉子耳边厚着脸皮顶嘴。

      他俩成亲至今满打满算也才三个多月,正是新婚燕尔的阶段,说些私房话实属夫夫情|趣。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人的感情飞速升温,脸皮也是越磨越厚。

      忠哥儿说完就去摸某人的鼻子和嘴,一边细细感触着对方的面部轮廓,一边好奇地问道,“你脸上的纹路平时藏在哪里?”

      上次事出紧急,小哥儿在“那方面”难免受了些伤,自然没有精力观察景山的变身过程。这会儿既然问起来了,景山少不得要为他解答疑惑。

      “我的兽形和人形是两种并存的状态,关键在于我本人想要表现哪种形态——之前是因为喝了鹿血酒才搞得没办法变身,那次是意外。”

      “听不懂。上次一起床你就变回人样了,我都没有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变的。”小哥摇摇头,表情带出一丝遗憾。

      “很简单,”景山摸摸他的脑瓜,笑道,“就像之前我的人格分裂成阿九和零玖那样,他们可以商量着由谁控制身体。上次我误饮鹿血酒,相当于两种状态闹不合,所以不能自行转换。”

      这还是景山本体复苏之后第一次主动聊到人格融合以前的事。前些日子他还擅自隐瞒恢复记忆的消息,装傻充愣妄图骗过小夫郎,可见他对自己失忆那段时间的表现并不满意。

      无论是阿九还是零玖,和他本尊比起来都有细微的差异。比如阿九性格柔软,就算遇到天塌下来的事情也不会想到伤害别人;而零玖就不同了,一旦有人触犯到自己的逆鳞,二话不说就会开干。

      现在的景山却是介于两者之间,既有阿九的仁慈也有零玖的决断,这才是他的圆满状态。最直接的例子就是他在发现身份泄露的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杀|人灭口,可是又在理智和情感的促使下采取了更为温和的行动。

      陆忠行听他细致地剖析自己,心情不免有些复杂,忍不住捧起丈夫的脸颊与之对视,口中轻声问道:“那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还记得我们订的契书吗?还有……”

      景山微笑着抓住夫郎的两只手腕,安抚道:“全都记得。你把我从沧水河中救起,放在这间屋子的这张床上——不对,现在改成火炕了。”

      “不许打岔,快说!我要考考你到底记不记得。”

      “好好好,”小九轻叹一声,一味地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那天我一醒来就听到宝儿问我是不是乞丐,你跟他说我只是逃难到此的灾民。后来我们聊了一小会儿,你问我祖籍何地、年方几许、有无婚配……”

      “这里错了,我可没有打听你有无婚配。”忠哥儿掐着他的脸皮笑着纠正。

      景山也笑了,“逗你的。那天晚上你一直守着我,守了一夜,后来说什么都要扶我去解手,臊得我根本不敢喝水。”

      “哈哈哈哈……”

      “还笑!你说你一个小哥儿胆子怎么这么肥,敢把陌生汉子留在家里,就不怕我是坏人吗?”

      “我觉得你不像坏人。再说你那时站都站不稳了,我猜你打不过我。”小哥得意一笑,把耳朵贴在阿九胸前听着男人有力的心跳,脸上道不尽的满足。

      景山把手嵌进他的发丝之间,慢悠悠地帮他把披散在肩头的长发梳理至身后,笑他不知世道险恶。随后沉默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今天是腊八节,早点起床,给孩子们煮腊八粥。嗯?”

      忠哥儿扭扭身子叹道:“唉……知行和小宝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他虽犯懒,温存片刻倒也知足,说完便支楞起被褥翻到了一边。景山也跟着坐起来,把手伸出帐子取来两人的衣服,挑出哥儿穿的那一套递给夫郎。

      外面晨光初现,冬天也不像春夏两季那么热闹,窗外连一声鸟叫都没有。

      眼看年节将近,家家户户都在家里筹备过年的东西,也不见得出来走动,整个村子都比其他时候安静。

      景山先把棉衣披上,转头过来帮着夫郎穿衣,可惜惨遭拒绝。

      小哥儿嫌他碍手碍脚,一早套上了鞋袜跳到地上,坚决不许他沾手。末了还说:“你穿你自己的,我又不是小宝,不用这么紧张。”

      “那行吧,你先把外衣扣子系上。”景山也觉得自己过于紧张了,于是收回视线低头穿戴自己的衣裳。

      灶头还是温热的,昨夜入睡之前烧的柴火这会子还有余威,可见这次垒的土炕非常成功。多亏了他在穿越司的时候经常去到各个世界执行任务,不然哪有这样的技术。

      忠哥儿穿好衣服便开门出去,跑到火门那里扒拉剩余的灰烬,把里面提前放好的几颗红薯掏了出来。昨晚的生红薯此时已经变成了烤红薯,经过一夜的余温烘烤,变得软烂焦香。

      这些红薯都是秋天收获的,他们自家种得不多,还特意到村市上买了一箩筐储存在仓房里。这东西极耐储存,做法又多,拿来当作冬季的储备零食最好不过。

      前日知行回来的时候就嚷嚷着想吃烤红薯,镇上的太贵了舍不得买,就等着回家解馋呢。于是阿九临睡前专门尝试了这个法子,用火炕周边的余热来烤红薯,所幸一举成功。

      等到景山绑好头发出来,小哥儿已经捧着热乎乎的红薯去了堂屋。两个弟弟应是事先叫过了,知行正和小宝互相监督着穿衣服。

      随后四人排队洗漱,各自收拾干净之后再一起吃早饭。

      陆知行在学堂待了三个月又长高了一小截,人也精神了很多,就是脸蛋变得更加瘦长了,也不知道像谁。他如今是个读书人,吃起饭来也不忘端着架子,貌似模仿学堂里的夫子,只不过没有学到老书虫的精髓。

      小哥把煮好的清粥端上来,红薯分给他们一人一个,剩下的待会儿再拿。宝儿看到二哥在看自己,居然不再缠着大人喂饭,自己拿起调羹慢吞吞地舀粥玩儿。

      “别玩了,好生吃饭。”景山帮他把红薯皮剥开,递给他之后提醒道。

      小家伙知道山山哥哥对自己向来宠溺,愣是装作没有听见,随后立刻被大哥打了手背。陆知行逮到机会就教育他:“夫子说过,盘中之食饱含爹嬷的血汗,不可亵渎。”

      “教得好!”忠哥儿坐到景山身边,伸手摸摸小宝的脑袋以示安慰,“民以食为天,吃饭的事情最是重大。”

      知行微微得意,仰起下巴对堂弟投去一个傲娇的眼神,然后坐得更加端正了一些,继续跟自己面前的红薯搏斗。景山要帮他剥皮,他还不乐意,结果被烫得龇牙咧嘴。

      小哥只知道笑,也不帮忙,还按着景山阻拦道,“让他自己剥,你别惯着他们。”

      这家里总得有人唱白脸,有人唱红脸,倒也是这个理儿。景山想着既然不能溺爱两个小舅子子,索性调转方向溺爱小夫郎,说干就干。

      这回忠哥儿满意了,安心享受着夫君的服务,完全不管弟弟们投来的羡慕眼光。

      景山见他吃得欢实,随嘴提到:“宝儿明年满了五岁也该正式开蒙了,不能老是宝儿宝儿地叫,事先取了大名没有?”

      “哎呀!我都忘了,这孩子还没有大名呢。”说着,陆忠行后知后觉地发起愁来。

      宝儿是他在叔叔婶婶死后抱过来抚养的,那时这孩子只有两岁,庄户人家哪有那么早起名的。后来就一直叫他小宝,叫了两年也没觉得不妥,以至于至今都没有一个正式的大名。

      景山劝道:“不晚,现在取也可以,你别急。”

      而后两人便讨论起了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比较好。陆家这一代所用的字辈是“行”,所以名字里面都有这个字,只要再想一个字就够了。

      小哥儿只恨自己认识的字还不够多,而且都是一些常用字,思来想去也没有几个意义深刻的。最后还是决定让景山取一个,只要叫得顺耳、没有贬义就好。

      宝儿听说要给自己起名,眼巴巴地望着他的山山哥哥,目光带着小小期待。知行也停下了动作,坐等哥婿取出一个能和自己媲美的好名字——当然,要是取得不好他可是要笑话的。

      三双眼睛全都望了过来,搞得景山莫名紧张,稍作思考才说:“嗯……陆躬行,这个名字如何?”

      “哪个躬?”三人齐声发问。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景山调转筷子,沾取一点米汤在桌子上写出相对的句子,并作解读,“躬行也就是亲力亲为的意思,我希望小宝以后成为一个踏实求真的人,凡事努力求证,不虚委攀比,不偏听偏信。”

      “精彩!”陆知行作为本土世界的读书人,被他这段话深深折服,当场拍手叫好。

      小宝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二哥都说好,那肯定好得没话说。当即高声欢呼道:“俺有名字啦,俺以后就叫陆根行!”

      “傻小子,这个字念‘躬’,陆躬行。”忠哥儿忍着笑意捋了捋他的头发,显然对这个名字十分满意。

      从今以后,陆家三兄弟都有名字啦。

      老大“忠行”,代表诚实坚贞;老二“知行”,意为知书识礼;老三“躬行”,喻意踏实求真。前两个名字都很贴合兄弟二人的性格,就等堂弟快快长大,跟上哥哥们的步伐了。

      景山看着夫郎和两个小舅子,心中突生感慨:原来这就是家的感觉啊……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78.我们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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