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传说》程智

278、哀嚎现身警李氏

　　白景和叶青城回到大账，才知明王、李康化已派人送回来一些猎物。武德正安排人上架烤着。皇帝见二人回来，笑道：“必是青儿猎了什么。”二人拱手施礼，白景道：“回陛下，前方出现一只精怪，肖公子担心陛下安危，让我二人赶回来通报。”“精怪？”皇帝和湘王同时问。叶青城道：“公子说叫‘哀嚎’，它出现的地方必有祸事。”肖远山忙站起身，问：“小殿下可好？肖宵和清久在何处？”白景道：“小殿下和二位公子在一起，太子也在。肖宵公子说他和清久足够应付，让我二人回来保护陛下。”湘王也站起身，对皇帝道：“陛下，安全之计，叫孩子们回来吧！”皇帝颔首，叫武德发信号，召集众人回来。武德领命，忙去办了。
　　明王打猎打的正起劲，见皇帝发信号让回去，心里不禁纳闷，有心不回又怕真有什么事，回吧，心里又不甘，悻悻的，只好带上众人往回走。李康化也是，正在兴头上，又争强好胜，定要拿个第一，见了信号，嘴上牢骚了一番，身子却不愿动。只有李善化，在亭子一坐就是两个时辰，任颜左如何哄劝，就是不肯往林子深处走。见了信号，立马喜笑颜开，刺溜一声蹿上马，立刻往回赶。他原本没走出多远，不大一会儿便回到了大账。皇帝和湘王见他两手空空的回来，都没说什么。他倒也乖巧，给皇帝见过礼后，低着头走到湘王身边，垂手而立。
　　武德是个最会察言观色的人，忙端了一块儿烤好的肉给李善化。李善化看看湘王，湘王道：“七王兄猎的，父王吃着很是味道。”闻言，李善化忙接在手中，谢过武德，叉了一块儿放在嘴里，偿了偿，道：“王兄威武，果然好吃。”说完，又小口小口吃起来。皇帝看着他，慢悠悠的道：“世子，朕今儿饶了你，下次再空手回来……”李善化羞红了脸，双眼向湘王求助。湘王 笑道：“有什么要紧，你打不来身边还有那么多护卫呢！陛下要你上进，你有的学呢！”李善化“嗯”了一声。皇帝“哼”了一声，打趣道：“弟弟呀，要朕怎么说你呢！等他继承爵位的那天，朕就赐他‘逍遥王’，你看如何？”湘王道：“臣弟代善化谢主龙恩。”皇帝摇摇头，颇有些无可奈何。
　　敏儿坐在大账最外边，身边站着两名宫女，听说山林里出了精怪，心里暗自纳闷。虽然知道有庄末在应该不会有事，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翻滚个不停，站起身，抬头巴巴的张望着林子深处。
　　不多时，明王回来了，带了许多的猎物。众人喜笑颜开的看着，一个个的竖起大拇指高声称赞着。明王见过礼后，问皇帝：“父皇急着召儿臣回来可是出了什么事？”皇帝道：“说林子里出了个不祥之物，通体雪白，头上一撮黑毛，约有七、八岁的孩童高，说猴子不像猴子人不像人，你回来的时候可见过？”明王摇摇头，道：“未曾见过。”
　　正说着，卫征带着一队人回来了，下马禀报皇帝：“启奏陛下，前方那精怪实在狡猾，现下还没抓到。太子让下官回禀陛下，马上带人撤出围场，以防不测。”皇帝听了，脸色大变，喃喃道：“如此难抓吗？”卫征道：“它浑身是毒，靠近不得，清久正在和它缠斗。”肖员外听了，心里打起鼓来。湘王道：“陛下，先撤出去吧！”皇帝这才反应过来，对卫征道：“开路，撤。”刚说完，突然想到李青雀，忙问：“青儿呢？”卫征道：“太子原本想让下官带小殿下出来，只是小殿下抱着肖宵公子不松手，实在带不出来。”皇帝叹了一声，想不明白，为何他这个孙子对肖宵会一见如故。
　　卫征开路，皇帝、湘王的车驾依次撤出了围场。敏儿要留下等庄末，皇帝不允，把她拉上自己的銮驾，带着出了围场。肖员外、李善化居中，明王殿后。出了围场，李善化才想起李康化，回头问明王：“王兄，十七弟在哪？”明王也不知，讪讪道：“没见到，和太子一起吗？”李善化道：“应该没有的，在路口分开了。”明王回头看看围场的方向，骂了句：“这东西。”于是赶忙禀明皇帝，自己带人回去找了。
　　离开围场，走出十几里，到了员外府的地界。肖远山上前启奏：“陛下，一路舟车劳顿，到小宅歇歇脚，让小民尽些心意吧！”皇帝正有此意，笑道：“朕久居都中，正想在你这山明水秀的清净之地静静心。”说完，一行人重新启程。肖员外忙让安平、安景快马加鞭回到家中安排。
　　到了员外府，已经收拾出两个干净的院子，皇帝带着湘王住了一处，另一处留给太子和诸位王爷。敏儿由江夫人接过去，选了两间绣房给她住。肖员外又命管家带着合家老少给皇帝、湘王等人请安，一时间又啰嗦了半晌。
　　时至晚间，庄末、太子一行人才回来。众人先去见过皇帝。皇帝、湘王、肖员外、南阳子高、曹光唏正在院子里纳凉。李青雀这才从庄末怀里下来，跑到皇帝怀里乖乖坐好。六名官兵抬过一个铁笼子，笼子里装着哀嚎。皇帝探头看去，只见那东西竟有如人一般的五官，眼睛、鼻子、嘴巴都清晰至极，只是不如人的端正漂亮，似发育不良。它坐在笼子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周遭的人，颇有些蔑视的味道。皇帝问庄末：“它叫哀嚎？”庄末道：“是。”湘王倒背着双手走近笼子，细细打量了一番，转身对庄末道：“是个不吉利的东西？”庄末道：“是的。”
　　话音刚落，明王进来了，身后四名官兵抬着一个担架，上面坐着李康化。皇帝唬了一跳，惊问：“怎么回事？”太子道：“被这东西打了一巴掌。”李康化脸色铁青，哭丧着脸道：“父皇，为儿臣做主呀，它打断了我的腿，把我弄瘸了。”说完，吭吭唧唧的哭起来。皇帝站起身，走到担架前，伸手去摸他的双腿。李康化哭的更厉害了，一把拉住皇帝的胳膊，靠在他身上放声大哭。李善化也走过来，呆呆的看着李康化，想去摸他的腿，手伸在半空中又停住了。
　　李青雀似乎是饿了，捡了桌上的一枚果子，一边嚼着一边道：“不让放箭你偏不听，不打你打谁。”皇帝听了，转头去看李青雀。李康化一脸泪水，争辩道：“我不是怕它伤着太子和小殿下嘛！你们拿不下，只好我上了。”李青雀道：“说的好听，只是差点赔上员外府两位公子的命。”太子低声喝道：“青儿，住口。”皇帝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对明王道：“带他回去歇着，好生看着。”明王领命，带人抬着李康化走了。
　　皇帝看着笼子，问庄末：“这东西要如何处置？”庄末道：“它知过去未来、兴衰更替，是千年才出现一次的精怪，可送走但杀不得。”众人都走过来围着笼子打量。湘王道：“难道有大事要发生。”庄末颔首。南阳子高捋着胡子，慢悠悠的道：“我大荣国运昌盛，陛下为治世明君，太子贤德，小殿下聪明伶俐，小小年纪便有一身浩然正气，有大事也是好事。”言毕，只听两声“嘿嘿”自笼子里发出。
　　哀嚎两眼打量了一圈笼子外站着的人，尖声尖气的道：“不过仗着你们家出了个开国皇后，什么东西两王都是狗屁。”闻言，众人大惊失色。南阳子高更是双目圆睁，直勾勾的盯着笼子看。哀嚎接着道：“你们这里，只有一个人我惹不起，其他人，哼哼！”李青雀歪着小脑袋走过去，拨开众人，走到笼子前。太子忙扶着他的肩，往后带了一下。李青雀道：“是谁？”哀嚎给了他一个迷人的笑，讨好道：“你。”李青雀“哼”了一声，道：“才怪。你倒是说说，为何出现在围场，有何大事要发生？”哀嚎依旧对他笑着，道：“妙光国的末代国主到天帝面前告了大荣李氏一状，说你们言而无信，娶了他的公主夺了他的江山，这也罢了。他放了你们的皇子，你们答应为他重建衣冠冢，却再次失言。天帝震怒，要给大荣李氏一个惩罚。”李青雀茫然的抬头看看太子，又看看皇帝，二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皇帝请肖员外找个妥善的地方，把哀嚎先看押起来，回宫后再审。太子深知此物稀罕，派卫征、邵阳带人亲自看押。他自己则带着卫通，抱着李青雀回院子歇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