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传说》程智

266、太黄殿偶得白鹿

　　太子大惊，带着程王、李康化追了上去。李青雀跑出人皇殿，径直朝着太黄殿的方向跑过去。到了门前，李青雀径直进了大门。众人大惊。李康化睁着大眼道：“小殿下他……他从门上穿过去了？”程王走到门前，看了看符咒，完好无损。李青雀就这么轻而易举进去了。如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敢相信。李康化打趣道：“王爷，这就是你的阵法？难怪玉清王四处溜达。唉！”程王脸上挂不住，反击道：“本王的阵法有缺，皇子进去试试？”“你？”李康化自知自己进不去，索性收了性子，抱着双臂看向太子。
　　太子只记着李青雀进去之前跟他说的话，心里隐隐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双眼盯着门，等了一会儿，对程王道：“青儿在里面，阵法对他有没有妨碍？”程王还未答，李康化道：“皇兄放心，阵法若有妨碍，小殿下岂能这么轻易进去？说不定，他现在在里边和玉清王谈笑风生饮酒作乐呢！”太子白了他一眼，看向程王。程王道：“太子放心，十七皇子言之有理。下官严阵以待，若有风吹草动，即刻毁了阵法。”
　　程王虽然这样说，太子还是不放心，命人叫来卫通、卫征、言扬、邵阳四人。程王见状，又让人去把六位师弟叫来。约有一炷香的工夫，李青雀还没出来。太子急的在门前走来走去，一张脸涨得通红。李康化命人搬来一把椅子，劝太子坐下等待。太子面无表情，正对着门坐下，心想，自己一向顺从他，何苦因为一只畜生怄气，惹得他不高兴不说，若再招出点病来，如何是好？于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后悔，脸慢慢的变得又黑又僵。李康化原本想看程王的笑话，扫了一眼太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
　　又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武德来了，一看这阵仗，走到太子跟前，小心翼翼的道：“太子殿下，普华大师来了，陛下 请你过去。”太子麻木的看了他一眼，道：“来做什么？”武德道：“啊，说是进城买些笔墨纸砚，惦记陛下，进宫来看看。”太子道：“本宫等青儿出来，你回去说本宫马上就到。”武德抬眼看了一眼太黄殿的宫门，喃喃道：“小殿下进去了，这不锁着吗？”李康化道：“公公，你成日里跟着小殿下，没见他进去过？”武德笑道：“皇子说哪里话，小殿下除了人皇殿就是文泰殿，要不就是去皇后宫里，这里？没来过。”李康化“哼”了一声，道：“公公睁眼说瞎话，小殿下没去过别处？本皇子都清楚的事，你这个总管太监却不知，可见你对殿下不用心。”
　　太子正心烦，听他婆婆妈妈，低声问：“跟本宫说说，青儿都去哪了？”李康化见他脸色阴沉，弯腰贴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武德提心掉胆的听着，见太子嘴角突然浮起一丝笑，忙道：“这里没事，老奴回去复命了。”太子颔首，武德忙走了。太子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大门，对程王道：“王爷…….”话没说完，李青雀竟穿门出来，怀里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鹿。太子“噌”的站起来，冲过去一把扶住他的肩，上下打量一遍，见他粉白玉嫩，神采飞扬，浑身上下香气扑鼻，总算放了心，低声道：“怎么突然跑了？还在里边待这么久，父王担心呐！”李青雀把小鹿推给他看，道：“玉清王给我的，让帮忙养两天。你记着，再给我宰了啊！”说完，抱着小鹿走了。太子顾不得阵法不阵法玉清王不玉清王了，交待两句程王，忙追了上去。
　　李青雀抱着小鹿兴冲冲的走着，太子紧紧跟着他，问：“父王给抱着？”李青雀白了他一眼，对小鹿道：“下来走走？”小鹿极乖，听懂了一般，“噌”的跳到地面，径直向前方走去。李青雀跟在后面。走了两步，小鹿逐渐加快了步子，要和他赛跑一般。李青雀格格笑着，突然跑起来。太子喊道：“青儿，慢点。”李青雀不理他，径直追着小鹿跑过去。太子没法子，只好也跟着跑起来，身后李康化、卫通、卫征都跑了起来。
　　跑着跑着，太子突然觉得路线不对，心想，这是要去哪？驻足看看李青雀奔去的所在，竟是东厢房，浑身一激灵，大叫一声：“卫通，快去把他拦下。”闻言，卫通忙飞身跃起，稳稳落在李青雀身前，走过去抄手抱起他，向太子走回去。李青雀道：“卫通，你把我放下！”卫通将李青雀交给太子。李青雀脸色潮红，皱着一对翠眉道：“父王，你为何拦我？”太子道：“满头大汗，跑的这么急，摔了怎么办？”对卫征道：“去里边把鹿抱出来。”卫征带人去了。李青雀道：“我自己去。”太子抱着他不松手，转身往回走。李青雀挣脱着，喊道：“父王，你心里有鬼，又把谁关在这儿了？ ”太子驻足，道：“你真是越来越放肆，父王该把你放在身边好好管教。”李青雀双手握着小拳头捶着他的肩，道：“快放下我，否则我三天不吃东西，你试试看。”太子七窍生烟，双手一紧，抱着他大步朝前走去。
　　到了正泰殿，普华大师已经走了。皇帝刚要离开，见李青雀来了，笑道：“好个喜人的小东西，哪来的？”李青雀噘着嘴，一对秀眉拧成了花，两只大眼似一汪秋水，委屈巴巴，气的小胸脯一起一伏。皇帝伸手把他抱到怀里，道：“谁惹青儿了，朕罚他。”李青雀伸手环住皇帝的脖子，突然抽泣起来。皇帝忙拍拍他的背，道：“好孩子，好孩子，不哭不哭，祖父在呢！”李康化和卫征走进来，卫征捧着小鹿交给太子。皇帝见状，赞道：“好个稀罕的小东西，哪来的？”太子看看李青雀，冲皇帝努努嘴。皇帝了然，笑道：“是青儿的？诶哟，好漂亮的小东西！人说白鹿有灵，青儿果然是神仙转世，这么多好东西都来找你了。”李青雀把头埋在皇帝肩上，只是抽泣。太子转到皇帝身后，举着鹿给他看，道：“殿下的鹿回来了，可好好收着。”李青雀抬起头，脸上泪水涟涟。武德忙抽出帕子，走过去给他擦泪。李青雀道：“你抱着，不许别人碰。”武德忙伸手接过小鹿，喜道：“真个稀罕，哟，这娇娇小小的样子，真让人疼啊！殿下放心，老奴一定经心照看着。”
　　皇帝见他不哭了，贴了贴他的脸，对太子和李康化道：“普华大师来了 ，偏你们都不在。”太子道：“和程王商议些事，刚完，不想还是来迟了。”李康化道：“父皇，大师可有事 ？儿臣好久不去报国寺了，若父皇恩准，倒想陪母妃去上香理佛。”皇帝颔首，抱着李青雀一边走出大殿一边道：“你是该去上上香，受受佛祖的教诲，好好的静静心，戒掉这一身浮躁。”李康化不悦，噘着嘴跟在身后，脸上不服不忿的。
　　刚走出一段，于恒带着几名宫人走过来。见了皇帝，忙施礼道：“微臣参见陛下。”皇帝道：“免礼，有事？”于恒道：“多谢陛下。微臣奉王爷的命令，给陛下送来一百斤猪肉，请陛下品偿。”皇帝奇道：“猪肉？王爷为何想起给朕送肉啊？”于恒道：“王爷日前偶然得了一头野猪，说是个稀罕物，命人宰了，又命臣选了一百斤精肉给陛下送过来。”皇帝喃喃道：“野猪？”李康化问：“于大人，王叔如何得来的这头野猪？”于恒道：“回十七皇子，西平国玉清王近日来到圣都，带了这头野猪过来。王爷见它壮实魁梧，便从玉清王手里把它买了下来 。”李康化心道，原来庄末去湘王府是和王叔谈买卖去了，难怪不让人进。不过这有什么？于是道：“玉清王的东西可不便宜，王叔买这畜生一定花了不少银子吧？”于恒笑道：“这个，下官就不清楚了。”李康化“哼”了一声，道：“你是湘王府长史，怎会不清楚？据本皇子所知，玉清王的这头畜生要价三十万两银子，王叔整天醉生梦死，没想到这么有钱！”皇帝斥道：“放肆！ ”李康化忙向后退去，闪到太子身后。
　　皇帝问于恒：“王爷近来可好？”于恒道：“劳陛下记挂，王爷只是有个头疼的毛病，犯起来还是比较糟心。不过近来好多了，陛下不必担心。”皇帝点点头，道：“回去嘱咐他，好好保养，朕哪天闲了，过去和他坐坐。”于恒道：“是。微臣告退。”说完，转身要走。李青雀道：“长史留步。”众人一惊，都呆呆的看向他。于恒走过来对他施了一礼，道：“小殿下有何吩咐？”李青雀道：“湘爷爷在家？”于恒道：“是，王爷在家。”李青雀道：“你回去说，我明儿过去坐坐，让王爷炖一锅肉，要烂烂的，再放点蔬菜，要嫩嫩的。我带两壶好酒，和他喝一杯。”于恒抿嘴笑了，道：“殿下放心，下官一定把话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