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传说》程智

248、见李青雀救太子

　　太华殿内，皇帝端坐在龙椅上。李青雀则坐在他的身边，一身雪白锦缎的衣裳，胸前后背和肩上绣着五条一飞冲天的青蟒，让个漂亮的小人儿更平添了几分英气。夏华进来通报：“启奏陛下，玉清王到了。”皇帝道：“快请。”一语未了，庄末已走了进来。李青雀站起身，冲着庄末跑过去。众臣工惊诧不已。
　　李青雀径直跑到庄末跟前。庄末蹲下身，李青雀道：“王爷，我等你好久了。”庄末道：“本王也是。”说完，把他抱到怀里，起身冲皇帝道：“庄末参见陛下，多年不见，陛下风采更胜往昔。”皇帝笑道：“王爷也是，愈发英姿飒爽贵气逼人！”说完，看了一眼武德。武德忙走过去，要抱李青雀下来。李青雀摇摇头，不肯下来。
　　皇帝笑道：“青儿，抱你的是谁？”李青雀道：“玉清王，青儿朝思暮想的人。”众人在下边窃窃私语。皇帝道：“王爷远道而来，是不是要让客人先坐下？”李青雀点点头。武德忙请庄末上坐。庄末见太子不在，也不推辞，坐了。李青雀一屁股坐在他腿上，一对白白的小手自然而然的环住了他的脖子。
　　皇帝看着，颇觉得有些无奈，对庄末道：“朕这孙儿对王爷奉若神明，崇拜的很呢！”庄末看着李青雀道：“本王惭愧，殿下错爱了！”李青雀道：“王爷送我的东西一直保佑着我，我早想见见王爷了。”庄末笑道：“一些小东西，何足挂齿。”然后对皇帝道：“陛下，今儿十四，还有几天就是殿下的生辰。他出生时本王不在，错过了。今年既赶上了，少不得要送他一份薄礼。”说着，对李青雀道：“殿下，想要什么？”
　　李青雀笑道：“我想见王爷。”庄末笑道：“我在。”李青雀道：“王爷能带我去西平国看看吗？”庄末道：“只要陛下恩准，自然。”李青雀看看皇帝，然后对庄末道：“一言为定。”庄末道：“一言为定。”又问他：“然后呢，殿下生辰想要个什么实实在在的贺礼？”
　　李青雀歪头想了想，道：“我有许多好东西了，王爷有什么稀罕物，我没见过的。”皇帝道：“青儿，怎么能这样和王爷说话呢？”庄末道：“陛下，小殿下灵气天成，本王和他倒颇为投缘。”说完，抬手打了个响指，只见殿外一道金光闪过，随即飞进来一只通体金黄的大鸟，径直落在了庄末桌上。众人惊呼：“凤凰。”李青雀也发出一声惊叫。
　　说是大鸟，实则不大，比鸡大比鹅小，看来是只出生不久的小凤凰。只是浑身闪闪发光，着实让人稀罕。庄末道：“它两个月大，正好陪殿下玩。不过这东西，性子都高傲的很，吃的还挑。它若乖就留着，不乖就宰了。”然后问李青雀：“殿下喜欢吗？”李青雀连连点头，奶生奶气的道：“喜欢。”皇帝道：“王爷，凤凰是神鸟，这怎么使得？宫里从没人养过，万一有失，岂不辜负了王爷的一片盛情？”
　　庄末道：“小殿下吃什么它就吃什么好了。陛下以为它是神鸟，我家里多着呢。小殿下喜欢，养着玩吧。”说完，从发束上取下一枚发饰，戴在凤凰的脖颈上，道：“从今以后，跟着殿下，好生服侍。”凤凰冲庄末颔首，又将头在李青雀手上蹭了蹭。李青雀高兴极了，伸手去抱它。皇帝见状，忙看武德。武德叫来两名宫人，为庄末新抬了一张桌子，又将桌子和凤凰一起抬走。李青雀稀罕，抱抱庄末，要过去和凤凰玩。皇帝让宫人侍卫们陪着去了。
　　殿里终于有了片刻的安静，宫人为庄末上了茶。皇帝道：“年前端王回来，跟朕说王爷病着，朕很是忧心。如今见王爷神清气爽，想必身体已大好了？”庄末道：“劳陛下记挂，已大好了。端王不辞劳苦，绕道北边到平阳城与国主商议水患一事，国主很是感激。虽然水患尚未除尽，但已不足为虑，填平也是早晚的事。端王在西平时，数次往返于都城与水患之地，劳苦功高。湘王世子、程王、夏大人恪尽职守，本王真是钦佩不已。”
　　皇帝点头笑笑，道：“王爷久别圣都，这次时机正好，冬去春来，马上又是一片繁花似锦，多待些日子吧，朕还有好多事和王爷请教呢。”庄末道：“岂敢，陛下有事尽管吩咐。哦，陛下，恕我草率，为何不见太子殿下？”皇帝苦笑一声。夏华道：“王爷有所不知，前几日宫里来了个歹人，劫持了小殿下。太子殿下爱子心切，亲自带人去捉拿，不慎中了歹人的暗器。如今正在建元宫休养。”庄末道：“原来如此。”程王道：“说起这个歹人，还是王爷的一个熟人。”庄末疑道：“本王的熟人，是谁？”程王道：“姜源。”
　　庄末想了想，问：“是谁？”皇帝道：“不怪王爷不记得，他本是朕的一个侍卫，后来变节，不知怎么成了厉鬼。三年前王爷刚好在圣都，曾协助太子将其拿住。不知为何，如今又出来作乱。年深日久，他一个粗鄙之人，王爷不记得倒也不奇怪。”庄末道：“原来如此，可将他拿住了？”程王道：“功亏一篑。他劫持了小殿下和申小姐，太子殿下投鼠忌器。他却肆无忌惮，伤了太子殿下，卫通、卫征两位将军，陛下的两名侍卫。如今逃之夭夭，不知下落。”
　　庄末沉吟不语。程王道：“玉清王，姜源的暗器实在了得，无人能解，王爷惯会奇门异术，不知能否为太子殿下查看一二？”庄末疑道：“殿下的暗器还没取出来？”皇帝摇了摇头。庄末道：“既如此，本王去看看。”皇帝龙颜大悦，起身道：“朕陪王爷一同去。”庄末道：“好。”
　　文淑殿内，太子妃和陆姬站在床边服侍太子，看着他青黢黢的脸暗自落泪。宫人来报：“陛下来了。”二人忙出去迎接。皇帝带着庄末、程王、夏华走进来，对太子妃道：“王爷过来给太子看病。”二人颔首，走到床头将太子扶起来。皇帝一看太子的脸，唬了一跳，问：“朕让人送过来的药，太子没吃？”平氏道：“回陛下，吃过了。攀太医说，幸好是陛下送过来的药，太子才捱了这些天。”皇帝叹了一声，看着庄末道：“王爷看，还…….”
　　庄末道：“陛下稍后。”走到床边，浑身上下查看一番，道：“陛下和太子妃退出去吧，程王、夏大人留下就好。”皇帝等人忙退到殿外。庄末让程王和夏华闪到一边，挥手在太子的脚上拍了两下，“嗖嗖”闪过几道寒光，庄末用帕子接住。然后又在他腿上拍了几下，又是几道寒光闪过，庄末一样接在了帕子里。庄末又去查看了太子的手臂、胸、背，确定没有暗器了，才将他放在床上。
　　庄末拿着帕子走到殿外，呈给皇帝看，只见是细如针两寸来长的簪子。在日头底下看时，依稀可见上面细密的花纹。程王道：“难道是老鬼做的？”庄末包上帕子，道：“这些东西在尸毒里浸泡过，时候不短。太子中毒数日还能意识清醒，一定是陛下的神药保佑。如今暗器取出，本王这里有几粒药丸，请太子服了，可保无虞。”说完，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碧绿色的药瓶，交给皇帝。皇帝递给太子妃，道：“小心服侍。”太子妃接了，向庄末欠身道谢。程王问庄末：“王爷，这些暗器你打算如何处置。”庄末用力一攥，再张开手时，帕子里一片齑粉。皇帝道：“甚好！”
　　皇帝回殿里看了一眼太子，嘱咐道：“好生养着。”太子颔首，对庄末道：“多谢王爷。”庄末道：“殿下好生休养，好了我们再叙。”皇帝带着庄末离开文淑殿，出了建元宫，快到明心桥时，远远看见一群人拉扯，有哭的有吼的。皇帝一眼看出了锦妃，眉头一皱，走了过去。突然一群人从皇帝眼前跑过去，跑了几步，忙又折回来给皇帝施礼。皇帝见是言扬，道：“干什么，这么慌慌张张的？”言扬道：“陛下恕罪，前边湘王世子跳河了，卑职急着救人，故而没看见陛下，卑职该死！”“什么？他为何跳河？”皇帝问，而后又道：“快去啊！”言扬忙带人向桥上赶过去。
　　皇帝走路生风，不多时也赶到了桥上。众人忙下跪施礼。皇帝一看，李善化浮在河水里，言扬和两名官兵拖着他向岸上游过来。李善化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叫：“放开我，让我死！”锦妃“哇”的一声哭了。李康化对言扬道：“不准松手，把他拖上来！”皇帝看锦妃哭天抹泪的，问：“怎么回事？”锦妃上气不接下气，张了半天嘴一个字没说出来。宫人忙道：“陛下，刚刚十六皇子跑回来，跟娘娘说湘王妃不要他做儿子了，让他回家找自己的娘。娘娘训了皇子几句，十六皇子恼了，说宫里不要他湘王府也不要他，就跑到这里跳了河。”皇帝道：“胡闹！”
　　言扬等人把李善化拖上了岸，几名宫人过来给他披上了毯子。锦妃跑过来一边给他擦脸一边道：“母妃不过说几句，你怎么就跳河了？有个好歹，本宫活是不活了？”
　　正在这时，于恒带着几个湘王府的侍从来了，给陛下见过礼，道：“陛下恕罪，昨晚上湘王妃旧疾复发，对世子说了些重话，今天早上悔不当初，特命下官来接世子回府。”锦妃“噌”的站起来，道：“于长史，陛下有令将皇子给了湘王，按说本宫不该多话，但他从小没了娘，是本宫带了他十几年。如今既做了世子，王妃好歹给个好脸色，何必动不动就跟她那没了的儿子比一比？长史回去问问王妃，她若嫌弃，称早给本宫送回来，陛下处罚，本宫也认了。”
　　于恒忙跪下，道：“娘娘恕罪，王妃一向疼爱世子，只因病痛作祟，请娘娘宽恕！”锦妃道：“本宫宽恕？长史看看，他跑到宫里跳了河，若有个好歹，算谁的？长眼的知道你们苛责于他不给他活路，没见到的还只道本宫迫害你们的世子。你请湘王过来，本宫要跟他理论理论！”于恒道：“回娘娘，前天一早王爷去北边了。昨晚已修书王爷，要过几日才能回来。”“呵！”锦妃破涕为笑，道：“又出去了？”然后看着皇帝道：“陛下！”
　　皇帝满脑门子官司，看着李善化，对于恒道：“把他带回去，叫王爷严加管教！”闻言，李善化大喊一声：“父皇！”皇帝蹙眉，对于恒道：“带走！”于恒带着湘王府的兵丁来扶李善化。
　　李善化突然扔了毯子，朝河里跑过去。众人大惊，七手八脚的追了过去。庄末挥手轻轻一扬，将他定在了原地。于恒等人赶过来，紧紧将他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