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传说》程智

194、清久怒砍玉清王

　　玉清宫，庄末靠在锦榻上，一边大口饮洒一边看着桌上一众锦袍小甲厮杀。地上，帝黄、载坤轻抚着长琴。小姜端着一盘子时令水果过来，捡了一颗放在庄末嘴里。庄末不错眼珠的看着桌面，小姜蹲下身子，伸出小指碰碰倒在桌上的一名锦袍小甲，道：“这家伙，也是泥做的？厉害呀！”庄末醉醺醺的道：“思无邪的人，比你厉害多了。”小姜起身坐到他怀里，一手勾住他脖子道：“你舍得，我和他们比比。”庄末道：“把半神找出来。”小姜“哼”了一声，道：“王爷，你怎么总忘不了这茬，要魔障了！ ”说完，便去咬他胸口。
　　“嗯，嗯。”门口传来两声咳嗽。几人抬头看时，正是春淘君。小姜笑道：“这是从出云台来？”帝黄、载坤收起琴，挨着庄末坐下。春淘君进来施了一礼，道：“王爷，下官从出云台来，朱雀已送给申小姐了。不过听侍女说，小姐精神不大好，好像哭过，这两日的药也没喝，不知是不是想家了。”庄末道：“你觉得呢？”春淘君道：“下官以为，小姐是大家闺秀，虽娇贵倒并不娇气，应该不会为这种小事伤心。或许见了王爷送的朱雀，睹物思人也未可知。”小姜嘻嘻笑道：“睹物思人？”看看庄末，接着道：“也是，人家千里迢迢难道是欣赏风景？唉，只可惜一片痴心错付，遇上这么个不知疼人的。”说完，倒在庄末怀里便咬。
　　“嗯，嗯。”春淘君又咳嗽了两声。帝黄道：“大人身子不好，这种来回跑腿的事不如交给我。”春淘君道：“职责所在，不敢麻烦姑娘。”庄末伸手拍倒了桌上厮杀的一众锦袍小甲，对春淘君道：“敏儿呢，确实是傻乎乎的，但傻子也有明白的时候。肖清久两个月不露面，是个人都会怀疑，你要不要带人再去找找？”春淘君道：“王爷，下官带人跑了东西南北各八百里，慢说是头猪，便是个神，也不可能一点痕迹不留，可下官所到之处，竟毫无线索。如果不是公子还在和野猪赛跑，就是…….”庄末道：“不会，他的本事本王清楚。”春淘君道：“那就怪了。”载坤道：“王爷，要不要我去？”庄末道：“不。”小姜道：“我呢？”庄末看着她，笑道：“要不，你帮本王去哄哄敏儿？”
　　小姜站起来，躲得他远远的，道：“你伤了人家，自己不去赔礼，我多哪门子事？人家又不是为我来的，去了管什么用，反而让人心里不自在。”载坤道：“你对自己倒认得挺清。”帝皇道：“自然，她故意的。”“嗯，嗯。”春淘君又咳嗽了两声，道：“姑娘们，申小姐现在有伤，成天困在房里，姑娘们若能过去和她聊聊，小姐一定会很宽慰。”三人顿时不说话了。春淘君对庄末道：“王爷，姑娘们既不能过去，不如请小姐来宫里坐坐？用了两个月的药，也让御医复诊一下。”
　　庄末想都没想，道：“两个月就烦了，两年呢？三年五年呢？”春淘君先是一惊，而后道：“王爷，小姐长住平阳自是好事，但两月也好三年五年也好，王爷一辈子不见她？小姐的伤早晚会好的，到时王爷如何留她？”庄末道：“她对本王无足轻重，本王不需留她。或者说，她生与死对本王来说是一样的。你只要让她乖乖留在出云台，就全了本王和她之间的情谊。”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这就是你召我们来平阳城的目的吧？”随着说话声，一个红衣少年飞身而入。小姜、帝皇、载坤本能的护在庄末身前，待看清来人后，三人惊呼道：“清久！”清久怒气冲冲，“哼”了一声，道：“没你们的事，闪开！”三人一动不动。春淘君向前走了两步，笑道：“公子，你终于回来了，把王爷急坏了！王爷正和下官合计怎么找公子呢！”清久道：“老狐狸，我既回来了，你就别演戏了，站到一边看我怎么揍他！”小姜道：“公子，消消气，有话慢慢说。”清久冲着她便是一掌，小姜飞身躲开。帝皇和载坤挡在清久面前，丝毫不让。
　　庄末道：“行了，人家都被畜生戏弄两月了，还有力气杀我？”闻言，帝皇和载坤闪在一边。庄末冲清久招招手，道：“到了本王的地盘，饭还是要吃的。本王等你酒足饭饱，再陪你玩。”清久呸了一口，道：“庄末，你死了心吧，这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也没人比我更了解公子。你已经被他弃了，他早把你忘了，不管你做什么，他都不可能再回来看你一眼。你以为把我和敏儿骗到平阳城，把我们扣押在这里，公子就会来见你，求你把我们放回去，你真是天真！公子抛了你的肉身，不再被它束缚了。他不会记得一丁点和你的关系。人家现在正心无挂碍到处游山玩水。所以，收起你的小算计吧！”小姜道：“公子，慎言。”清久指着春淘君道：“春大人，以下的话实在不适合你听，出去吧！”春淘君看看庄末，庄末点了点头，春淘君告退。
　　清久道：“我猜，这位春大人一定不知道玉清王身边六位貌美如花的侍女是用泥捏的吧？捏的还满像王爷你自己的，好自恋啊！王爷，这六位泥娃娃陪了你多少年了？什么老成、少恒…….王爷还记得她们是谁？不是你哥哥吗？王爷是多变态，把他们变成了六个女人？啊，不对，不对不对，是缺爱。一个从小孤孤单单没娘没爹没兄弟姐妹的可怜鬼！天啊，王爷，你不是天之骄子吗？你不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吗？原来是个爹不疼娘不爱没人牵挂没人陪伴的孤独鬼！所以，你受不了公子离开你，那可是你自己身上掉下的肉，你自己的肉都嫌弃你，庄末，你可真失败！世子轮回转世了多少次，每次都不记得你；公子一心一意为你着想，这一世也弃你而去。哈哈哈哈，庄末，你除了一身皮囊一个身份什么都没有，苟延残喘在世上做什么，你早该下地狱了！”说着，抽出宝剑便向他刺去。庄末躲都不躲，一剑刺进了他的胸口。
　　“王爷！”小姜三人大喊道。庄末挥手定住了她们。清久的剑越捅越深，不留一点情份。只是捅了半晌，庄末胸口一点血都没有。清久咬牙切齿的往里捅。庄末一手托着他的下巴，打趣道：“半神带大的，终究差了点。”清久猛的抽出剑，紧接着又是一剑，还是不见血。庄末道：“早知道结果，逞什么英雄？你了解我，难道我不了解你。咱们曾经一起在老头子胸口待了六百年，你讲的故事我还余音绕耳。我是神啊，你如何让我下地狱？”清久道：“就算不死，我也要像你封印你老子一样，让你再也不能耍混蛋。”说着，伸出两指向自己脑袋插去。
　　庄末一把攥住他的手，讥笑道：“这也是半神教的？你的命早就不属于你了。”说完，挥手将他按在榻上，踢了踢桌子，一众锦袍小甲一个个站了起来，背着手站得笔直，严阵以待。庄末看着清久对锦袍小甲道：“这个人，记住了，叫哥哥，清久哥哥。论年岁你们是大了点，论关系他跟本王的关系比你们近多了，所以你们吃点亏。哥哥今天皮痒痒，你们来帮他挠挠。”闻言，一个个小甲士飞到清久身上，抽出兵器在他身上开始磨刀霍霍。
　　庄末闪到一边，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一手解开锁住小姜三人的咒术，一手将杯子一饮而尽。饮完一杯，庄末拿起整壶酒，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看着在榻上对打的清久和小甲士道：“一头猪斗了俩月，一百二十八个小兵少说也要斗俩月，来时用了两个月，这就半载了。恩，本王再想想。”说完，身子一歪险些跌倒。小姜三人忙扶他回到床上。
　　庄末刚躺下，屋顶上突然冲下一头黑乎乎的东西，“咣”的一声压在庄末身上。小姜三人大惊，待去看时，竟是那头野猪。载坤抽出宝剑一剑刺过去，野猪趴在庄末身上一动不动，低着头啃食他的脸。小姜和帝皇上前一人扯住一条后腿用力往下扽，扯了半晌，纹丝不动。载坤那边，剑扎进野猪屁股拽不出来了。
　　载坤大骂道：“畜生，放肆！”说完，松开剑，跳到野猪身上，扬手在它头上便是一通暴打。野猪头硬梆梆的，如苍梧山顶的峭壁一般，十几拳下去，猪没怎么样，载坤手上鲜血四溅。见状，小姜一把拽下载坤，解下腰带，环在野猪脖颈上，帝皇和她一人拽住一头，想把它活活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