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传说》程智

163、肖宵执杯识鬼计

　　武德一旁提醒道：“陛下，午初三刻了。”皇帝恍然大悟，哈哈两声，道：“开宴！”武德冲着殿外吆喝一声道：“开宴！”两旁乐声缓缓响起，一众宫女托着银盘玉碗鱼贯而入。皇帝、太子、肖宵和肖员外桌上摆满了各色菜品、水果蜜饯、汤和酒品。众位皇子和大臣们则根据品级逐级递减。十七皇子坐在皇帝身边，两眼先扫了一圈，然后对武德道：“那个。”武德便拿起筷子夹到他面前的一个银碗中。他一连选了四五样，武德都一一给他夹过来。皇帝笑眯眯的看着他，道：“这模样倒像你九哥小时候。”说完，又看了一眼远处的端王。端王没听见，和一旁的明王说着什么。
　　太子扫了一眼皇帝，朝对面的肖宵道：“大荣的东西，王爷可吃的惯？”肖宵端着酒杯，并未动筷，道：“这些食材是中原最肥沃的地里长出来的，都是好东西。”皇帝道：“王爷喜欢，一会儿朕让人送些到临仙阁。”肖宵笑道：“那小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十七皇子道：“玉清王觉得好，怎么不吃呢？是王弟生辰，王爷吃的太饱了不成？”肖宵道：“十七皇子思路清奇，真乃神童！”
　　南阳子高道：“玉清王，听闻你是国主最小的皇子，这位王弟是怎么回事？”肖宵道：“南阳丞相，这事本王怕是回答不了你。如丞相好奇，不如去问问先帝。”南阳子高一怔，心里大为不悦。
　　十七皇子格格笑起来，笑完了，对皇帝道：“父皇，玉清王很疼这位弟弟的，孩儿要是有这么位皇兄梦里都能笑醒。”明王听到了，大声道：“小十七，这么多位皇兄在场，这话说给谁听？”十七皇子道：“说给玉清王听啊！他是我的神明，夸夸不行啊？”明王‘哼’了一声，道：“神明？那倒是，玉清王赌技了得，成日里美女环绕，每次出场都装扮的粉团玉嫩，好一个西平国的门面！”
　　皇帝斥道：“明王！”明王悻悻的，道：“父皇，玉清王是贵客，瞅这大殿之中，除了大荣李氏皇家子弟，便是大荣的文臣武将，玉清王孤身在此，儿臣岂能冷落他？”说完，提起酒壶冲着肖宵走过来，拿起桌上的玉杯，倒了一杯，递给肖宵道：“玉清王，本王敬你一杯。”
　　肖宵接在手中，道：“明王敬酒之前没好好品品？今日这酒甜酒发酸，醇酒太淡，本王猜，陛下定有好酒留着，单独招待我。”说完，将酒杯朝身后扔去，只听‘咣’的一声碎了。明王怒道：“你？”
　　太子道：“玉清王冰雪聪明，什么都瞒不过王爷。”说完，对明王道：“退下。”明王悻悻的，一脸怒气的走回坐位。
　　太子对身边的小太监耳语了几句，小太监出去了。少顷，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壶酒，一个翠绿色的海碗。太子道：“王爷，这酒是位奇人异士酿的，据说只要饮了此酒，便可将邪祟斩草除根。”肖宵道：“有这么神奇？”太子道：“说是这么说，但朝中敢饮此酒者寥寥无几，并未试过。”肖宵道：“太子想让本王试试？”太子道：“王爷精通奇门异术，法力高深，如能协助本宫捉拿老鬼，本宫自是感激不尽。”肖宵道：“太子能否如实相告，这酒是何人酿的？”太子笑道：“这，也是个奇人异士。”
　　肖宵招手叫小太监过来，拿起酒壶倒在碗里，翠绿色的碗橙红色的酒，相得益彰分外好看。但在酒水里，浮着一对眼睛，那眼睛似有生命一般，闪动着，灼灼生辉。肖员外紧盯着那碗，似乎看到什么东西在动，手不自觉的抓住了桌子的一角。
　　肖宵举起碗，身子向前探了探，举到太子和肖员外可以看到的地方，然后收回手，道：“小时候，本王犯了眼疾，下人煮了一碗鱼片粥，上面也飘着一对眼睛，本王吃了，眼疾果真好了 。太子确定此酒是用来抓邪祟不是用来治眼的？别白白便宜了本王又抓不到邪祟。”太子脸色微沉，道：“竟有这种东西，王爷不喝也罢。”肖宵道：“太子赐酒，岂能不喝。”说完，端起碗一饮而尽。太子紧紧的盯着。肖宵喝完酒，抬手捂住双眼。少顷放下手，看着太子道：“太子，本王的眼睛是不是更亮了？”太子一惊，肖员外见他没事，悬着的心才放下。
　　肖宵道：“我猜，太子一定奇怪，本王喝了酒，为何没就地打滚？为何没撕了衣裳暴躁难耐？或者抽出佩剑杀几个人也好。抱歉啊太子，让你失望了。给你酒的人，一定和你说，这酒最差也能让我失明失语，或者神志混乱自己动手扎瞎双眼拿刀割掉脸上的肉。可惜，太子，你信错人了。他是本王抓住的，他做出来的东西，又岂能治得了本王？”说完，冲着殿外道：“程王，进来吧！”话音一落，殿外进来一大一小，两人头戴斗笠，冲着皇帝道：“参见陛下。”又冲着太子道：“参见太子。”
　　皇帝道：“过来坐吧！”二人走到肖员外旁边的位子坐下。皇帝对肖宵道：“玉清王说对了，这酒是程王酿的，无意加害王爷，只是为了对付老鬼。太子找王爷试酒，果真没找错人。”太子道：“当日王爷在乾元宫抓住程王和华能儿，几经审问我们才知老鬼的厉害，如果不是王爷及时出手将他二人救出，现在宫里怕是要血流成河。程王已经见过老鬼的真容，只要玉清王肯出手相助，一定可以一举将她拿获。”
　　肖宵道：“本王答应太子做神机军统帅，捉拿老鬼自是份内之事。只是有一件，”太子道：“什么？”肖宵道：“本王不愿占太子的便宜，既喝了程王的酒，少不得再献上一件宝贝。”说完，自腰间解下一个粉嫩嫩的小铃铛，托在手掌道：“这东西本王带了数月有余，也该物归原主了。”说完，冲殿中一掷，一片金光闪过，地面上竟趴着一个人，众人大惊。
　　少顷，那人慢悠悠的抬起头，皇帝大喝一声道：“万山！”太子脸部抽动着，向程王看过去。万山跪在地上，身体蜷缩着，一张脸煞白，苦着脸慢吞吞的道：“陛下，老奴该死，没有保住七公主，老奴该死！”说完，身体伏在地上，大呼饶命。皇帝抖着手指着万山道：“把他带下去，朕要亲自审问。”肖宵道：“陛下，本王见到万公公的时候，他正跳河求死。我从河里把他救上来，两个月的时间，公公口不能言。今日既开了口，陛下有话还是尽早问吧，以免另生枝节。”太子拱手对皇帝道：“父皇，把他带到文淑殿吧，儿臣愿代劳。”皇帝一怔。肖宵道：“陛下，公公刚才提到七公主，似乎知道什么隐情，是否要通知皇后娘娘？”皇帝道：“端王。”端王起身道：“陛下。”皇帝道：“你带几个人把万山带到裕隆宫，朕稍后就到。”端王领命，带万山走了。
　　太子黑着脸看着肖宵道：“玉清王真是神通广大，本宫派人找了数月都没音信，竟在王爷手里？”肖宵道：“那日下着大雨，本王闲着无事，去玉带河垂钓，不想看见有人跳河。一时念起，救了他一命。公公当时穿着平民百姓的衣服，本王只觉得眼熟，并未多想。他似乎受了什么刺激，终日畏畏缩缩不肯见人也不说话，本王见他可怜便养在驿馆。年前进宫处理姜源的事，听说陛下的首领太监不见了，这才想起是万公公。”
　　程王道：“玉清王为何在下雨天垂钓？”肖宵道：“嗯，说来真巧，本王一向没去过玉带河，那天偏偏想去。本王跳脱，一向坐不住，那天偏偏想去钓鱼。怕是万公公命不该绝，老天让本王去救救他。”皇帝道：“这次多亏了王爷，朕找他好久了。”
　　程王道：“玉清王既有如此机缘，宫里丢了一个要紧的犯人，不知王爷可否帮忙找一找？”肖宵问：“要紧的犯人？”程王道：“说来王爷认识，肖宵。”肖员外一惊，看看他又看看对面。肖宵道：“肖宵？他犯了何事？”程王道：“他犯的事罄竹难书，王爷只要找到他，详情自会知晓。”肖宵‘哼’了一声，道：“你这是在指挥本王？”程王语塞。
　　太子道：“玉清王不要误会，程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肖宵犯的事，一时半会说不清。但这个人，是无论如何也要缉拿归案的。玉清王若是知道此人的下落，也希望如实相告。”肖宵道：“太子这么说，好像本王非知道不可呢？”太子浅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