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传说》程智

158、玉清宫真神千秋

　　敏儿问清久：“今儿是公子的生辰，你可准备了什么节目？”清久笑道：“好姐姐，我本来是要准备的，不过呢，怕是轮不到我。”敏儿问：“怎么说？”清久冲庄末努努嘴，俯在敏儿耳边道：“你可不要抢他的风头，他心心念念等了十九年，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你就闷头吃闭着眼拿，保管他高兴。”敏儿看看庄末，又看看肖宵和清久，抿抿嘴唇，端起面前的杯子饮了一口。只听老成道：“王爷，时辰到了。”庄末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少恒递过一把弓和一支羽箭，庄末拉弓上弦，冲着远处瞄准。敏儿低声问清久：“他要射哪？”清久‘哼’了一声，道：“谁知道？”
　　只听‘嗖’的一声，羽箭冲着天空射去，瞬间便消失在夜色中。众人屏住呼息，大气也不敢出。敏儿起身走到庄末身边，探着头张望。白景和叶青城也歪着身子遥望起来。清久一边喝着酒一边笑道：“玩大了吧，磨磨唧唧的，吼一嗓子不比这破箭来的快。”话音刚落，只见南边的天空突然亮了起来，影影焯焯数百名衣袂飘飘的宫娥手持琵琶由远及近而来，顿时一片悦耳祥和的乐声响彻天际。天空一片绯红，如梦如幻，仙境一般。宫娥手持琵琶弹奏着祝寿曲分列在东西两侧的天边，一排排有数千之众。突然，天空出现一群五彩斑斓的大鸟，如梯形雁队一般，由远及近振翅而来。待到近些，林秀芝惊呼道：“凤凰！”众人忙起身观看。
　　敏儿两眼放光，指着一只鸟道：“凤凰，真的是凤凰！”凤凰梯队飞的越来越近，在临仙阁上空发出一阵阵清脆的鸣叫，然后一字排开，冲着肖宵躬身施礼。众人大感惊奇。一只凤凰飞到肖宵面前，用喙亲吻他的手，肖宵道：“去吧！”那只凤凰飞身离开，带着其他凤凰在临仙阁四方的天空越飞越高，然后便从身上抖落了许多东西，有种子、有大米、有鱼、有布匹、有银子，‘噼里啪啦’如疾风骤雨一般洒向城里每一户平民百姓家。这阵雨逗留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天空便出现了一阵阵爆竹声，火树银花般璀璨夺目。爆竹声过后，又出现一群鸟。与凤凰不同，这次的鸟小了很多，如麻雀一般，乌压压一片，把绯红的天空变得又红又黑。鸟群越来越近，约莫算来，大概有几十万之众。领头的鸟飞到肖宵面前，用喙亲吻着他的额头，然后围着他盘旋了十九圈，突然越变越大，是一只血红色的朱雀！朱雀衔下一片羽毛，放在肖宵的左袖中，顿时，它变成一只手，接在肖宵的手腕上 。朱雀挥翅震落肖宵眼上的白布，然后众人便见到了一位眉目俊朗两眼放光的英俊少年。
　　肖宵活动了两下手腕，双手捧着朱雀的头道：“辛苦你了！”朱雀俯身施了一礼，偏偏离去。朱雀群在临仙阁四周的天空盘旋，一只只的不知什么时候嘴里多出一只宫灯，形状各异花色各异，但都精致至极。雀群衔着宫灯挂满了大街小巷，挂满了寻常百姓家。敏儿喊道：“我也想要。”话音刚落，一队朱雀突然出现，落在她面前供她挑选。敏儿兴奋异常，问：“这是给我的？”清久拿起一个在手，道：“自然，哥哥的生辰有求必应，人人都会得偿所愿。”说着，便欢快的递给她。敏儿拿在手里，怎么看怎么喜欢。白景、叶青城和林秀芝也都各自选了一个。众人拿在手里细看，做工之考究材质之精美世间少见。敏儿拿了一个在手，眼光还瞅向其他，清久笑嘻嘻的道：“都给你留着。”说着，便让帝皇等人收起来。
　　肖宵将一只朱雀捧在手里，从袖中取出木盒，拿出碧玺珠子，对着它说了几句，朱雀便衔着珠子飞走了。庄末问：“什么？”肖宵双手合十道：“一个可怜人。” 庄末道：“我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你还有多少未了的心愿？”肖宵笑道：“辛苦王爷为我操劳，请宫娥姐姐和凤凰一族回去歇着吧，王爷和我说说话便好。”庄末无奈的摇摇头，道：“公子生辰，她们自己要来的，既来了，过了公子的千秋，她们再歇着不迟。”说完，给他披上外袍，揽着他的肩招呼众人回坐位用饭喝酒。十九只朱雀和十九只凤凰立在临仙阁四处的大檐上，像严阵以待的护卫一般。
　　众人用完饭，喝过茶，说笑了一会儿，眼看已到了子时，林秀芝起身取了一个盒子交给肖宵，道：“公子曾问我元昌帝朝的事，敏儿爹爹南下数月，在元昌帝建国前待过的几个地方找到些端倪，也许对公子说的事多少有些助力，送给公子权当贺礼。”肖宵甚感意外，对林秀芝道：“晚辈无心之言，让申老爷离家数月，真是罪过。这真是最好的礼物，多谢院长。”叶青城道：“哪里，公子今日收到最好的礼物不是两个白吃吗？”一句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白景道：“你是，我可不是，我带了礼物给公子的。”说完，起身拿了一个小荷包给肖宵，道：“里边这个小东西叫绿幽灵，听说荣德公主生前程王送了一个给她，我也是无意间得到的。听人说，此物为万祸之源，并非吉物，我就想着，公主的死是不是和它有关系。”叶青城忙打断，道：“哎哎，你今儿能不能不说这个？”白景‘嗤’的苦笑一声，瞅了他一眼，对肖宵道：“不好意思公子，我心里惦记的很，知道不是时候。往年这个时候，都是给世子庆生，世子不喜热闹，每次庆生都要找些事来做，我也习惯了 。”
　　一提世子，众人都沉默了。尤其是敏儿，刚才还笑意盈盈的脸一下冷了下来，一对杏眼饱含泪珠。叶青城看看左右，脸上抽动两下，张张嘴，也不知说什么了。庄末心里大为懊恼，扫了眼肖宵，生怕他不自在，拍拍手叫帝皇过来，帝皇道：“王爷？”庄末道：“湘王府现在如何了？”帝皇道：“湘王爷今年不回来过年，府里由长史于恒打理，现下一切安好。”庄末招呼过来一只朱雀，道：“去趟湘王府，根据给公子祝寿的规格，重新装扮紫雀殿。府里使唤的人，支出加倍。”朱雀领命，飞走了。瞬间，天空便又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鸟群。
　　白景大为过意不去，道：“不好意思，王爷，公子，我让大家扫兴了。”肖宵道：“世子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气，幸好你提起，否则大家都憋在心里也不好受。”然后拿起绿幽灵，对庄末道：“王爷可见过这东西？”庄末道：“程王的小把戏，公主死在他手，不用怀疑。”肖宵道：“那王爷可否再为我做件事？”庄末道：“你说。”肖宵道：“听说公主薨了陛下不肯下葬，贵妃处境艰难做不得主，停放在紫宸殿。那么个小小的人儿，还是让她入土为安吧！”庄末道：“好说，把她下葬何处？”肖宵道：“和文德公主合葬吧，贵妃想必不会反对。”庄末道：“好。”说完，便叫了几只凤凰去办。
　　宴席散了，已近丑时，庄末留众人住在临仙阁，命侍女们带着回房休息。林秀芝大觉不妥，执意回去。庄末道：“公子的生辰本王要为他庆祝三日，院长要是没什么紧要的事，留下乐两日也好。”林秀芝一愣，没想到明后两日竟还有节目，笑道：“王爷真是豪爽之人，我回去做些点心，明日再过来。”见状，庄末不再强留，林秀芝要带敏儿一起走，敏儿对众人道：“我明儿带着点心过来，你们喜欢吃什么馅，快和我说。”众人忙不迭的说了，敏儿一一记下。叶青城和白景也走，肖宵道：“青城和院长、敏儿一起回去，白景留下吧！”清久道：“不错，咱们四个一会儿再喝点小酒，玩个牌局什么的。”
　　叶青城护送着林秀芝和申敏儿离开了，庄末还派帝皇、载坤送了回去。十九只朱雀和凤凰在临仙阁上空守夜，庄末、清久、白景又陪着肖宵喝了几杯酒，玩了几把纸牌，直到卯正三刻，众侍女才服侍着庄末和肖宵睡了，白景和清久则睡了另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