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传说》程智

152、临仙阁肖宵断案

　　离开正泰殿后，卫通、卫征、白景、叶青城四人被送去了太医院。御医为他们包扎好伤口，四人便离开了。卫通担心太子，想去乾元宫看看，只是不知为何，身体如有千斤重，动作变得异常迟缓。他看看白景、叶青城，并未发觉二人有何异样。再看看卫征，虽不如两人生龙活虎，却比他自己强了好几倍，心里着实不解。白景看他脸色铁青，知他一惯要强嘴硬，又见他行动起来磨磨蹭蹭的，知他伤的一定不轻，于是道：“两位统领，实在惭愧，在下怕是要回家躺一躺，先走了。”说完，拱拱手走了。叶青城见状，也冲卫通、卫征行个礼，和白景一起走了。
　　卫征看着他二人背影，对卫通道：“没事吧？”卫通道：“没事，但也遇上对手了。”卫征笑了笑，道：“是啊，真没想到这个姜源如此厉害。以他的身手，什么人才治得了他？”卫通垂头不语。卫征见状，道：“回去吧，言扬此战不须我们参与。”卫通冲他点点头，卫征走了。
　　白景和叶青城出宫后一起回了申家。进了家门，不约而同一下子倒在榻上。林秀芝见状，心下骇然，见二人一身伤，问道：“怎么了？”叶青城长出了一口气，道：“奶奶，幸亏你把那串珠给了我，不然今儿我这小命怕是要不保了。”白景正了正身子，道：“院长，宫里有个高手，是陛下的一个侍卫，叫姜源，程王的师弟，此人武功实在了得。我、青城、卫通、卫征被他打得落花流水，要不是载坤，还有清久给我二人的串珠，我们今天怕是见不到院长了。”林秀芝道：“你们和他比试来着？”叶青城道：“不是，玉清王说他应该就是潜伏在宫里的那只老鬼，我们奉命去拿他。”林秀芝一怔，道：“他是老鬼？”她分明记得肖宵说老鬼是黄贵妃。
　　白景道：“王爷确实那么说的，而且依今日的情况看，他已现出原形，的确不是人。”然后低头看着手上的串珠。这珠子虽说材质不错，却也看不出有何奇特之处，但姜源向自己袭来时，它却发出红光保护自己。而且四人和姜源打斗时，白景也能感觉到它一直在护着自己。不然以平日里的身手，自己如何能躲得掉姜源的攻击？不止他感觉到了，叶青城也感觉到了。出了宫两人便聊过，并约定要找清久问问这是什么法宝。
　　林秀芝忧心忡忡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叶青城道：“奶奶，一会儿我俩去趟临仙阁，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临仙阁？”林秀芝问。叶青城道：“我俩现在是神机军将士，可以名正言顺的去见玉清王。”林秀芝想了想，道：“你们去吧！”然后冲外边喊了一声，一个丫头跑进来，道：“奶奶，什么事？”林秀芝道：“跟厨娘说，赶紧做几个小菜，再准备好一块面。”丫头去了。林秀芝对二人道：“你们有公职在身，名正言顺，我去就不好了。这个时点，还是少生枝节的好。我做些点心，你们带过去。”说完，转身出去了。
　　白景和叶青城到达临仙阁时已是傍晚，清久见了二人，笑道：“这是赶饭来了？”两人把手里的篮子拿给他，道：“怕你饿着，院长亲手做的。”清久抱在怀里，道：“我这人咋就这么讨人喜欢呢！”三人笑着进了屋子。刚进屋，白景和叶青城便呆住了。屋里，肖宵穿着一件深蓝色睡袍 ，一条白布箍住双眼，在书案后乖乖的坐着。小姜拿着梳子为他梳头。听到说话声，肖宵便知来人是谁，对二人道：“白景，青城，你们来了。”二人缓缓冲他走过来，自冷宫一别，这是三人第一次见面。虽然二人已做好心理准备，见到肖宵这番境遇，心里依然不是滋味。一时间，二人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清久放下篮子，对小姜道：“好姐姐，为我们准备两壶酒吧！”小姜放下梳子，道：“那是自然。”说完，便拿着篮子走了。不多时，小姜进来道：“公子，酒席已准备妥当。”说完，便上来扶肖宵。肖宵对白景、叶青城道：“难得你们过来，一起喝一杯。”说着，几人便到了隔壁的屋子。
　　落座后，小姜为众人斟好酒，挨着肖宵坐了。白景和叶青城对视一眼，似乎有话要说，肖宵道：“王爷和敏儿出门了，咱们吃咱们的，不用管他们。 ”二人了然，四人一起干了一杯。清久道：“如何，可捉住老鬼了？”青城道：“没有。”清久笑道：“早猜到了。”
　　白景道：“他叫姜源，程王的师弟，实在厉害。”清久‘嗯’了一声，道：“不是去景华宫吗？”青城道：“巧了，太子是要去找贵妃的，但贵妃恰好在陛下的宫殿。一来二去，他就暴露了。”清久一脸愕然，道：“那现在如何了？”白景道：“把我们杀的落花流水，太子已命言扬带火器营二次围剿去了，现在如何不知了。”青城对清久道：“说起来，还要谢谢你上次送我们的东西，否则我二人怕是性命不保了。”“我的天！”清久大喊一声，两眼快速的转着。肖宵道：“姜源在乾元宫？”青城道：“是。”
　　清久跳起来，来回踱着步道：“诶呀，没算计好啊！这怎么办？”肖宵道：“坐下。”清久一屁股坐在他身边，道：“我猜王爷算计着陛下身边那个侍卫就是那个姜源，不是个等闲之辈。他和程王一起进宫，自然有些关系的，通过他说不定可以找到程王。只要找到程王，七公主之死，荣德公主之死还有英王，都会水落石出。哎，他竟这么轻易暴露了？”白景反问道：“暴露？为何这么说？”肖宵道：“他可能是老鬼的一个傀儡。”
　　白景和叶青城骇然，不约而同道：“傀儡？”肖宵点点头道：“两位还记不记得数月之前庞章去交泰殿行刺陛下？”二人道：“记得。”肖宵道：“此事甚为古怪。庞章是大内一等一的高手，除了卫通怕是没有人能与之一较高下。但在交泰殿轻而易举的就死了，尸身腐烂。他是太子妃的帮手无疑，而太子妃是被老鬼所杀又被老鬼所用。所以，庞章死后的主子也是老鬼无疑。试想，能得到庞章这样的高手相助，谁能轻易放弃？可他偏偏死了。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理由，就是老鬼找到一个比他更有价值的人，就是姜源。因此，当日庞章行刺陛下是假 ，杀姜源是真。而且，如果我没猜错，杀死姜源的是老鬼本人。”几人愕然。
　　“当日交泰殿出事，景华宫也出现了一名女鬼作祟。世子先去了景华宫而后去的交泰殿，但在景华宫大殿世子并没找到贵妃。女鬼被抓住时，贵妃才从大殿走了出来。因此，有一段时间她是不在景华宫的。”肖宵继续道。白景道：“如果她去交泰殿，不可能没人看到，难道她可以杀人于无形？”清久道：“你们和姜源交过手，贵妃既可以杀了他，功力之深可想而知。而且实话跟你们说吧，现在景华宫的那些太监宫女全是死人。”白景、叶青城倒吸一口凉气。肖宵道：“是，太子大概以为这些小鬼可以将贵妃同化，起码也能让她神形消瘦，日积月累，便会露出原形。他太小看贵妃了。”清久‘哼’了一声，道：“蠢材！”
　　白景道：“如果姜源是老鬼的傀儡，他现在被围攻，老鬼会出手相助吗？”肖宵凝思不语。清久道：“我想这事不须她担心。”叶青城道：“为何？”清久道：“因为没人杀的了他！”二人无语。肖宵慢悠悠的道：“现在还有一个糟糕的事？”三人问：“何事？”肖宵道：“程王和华能儿如果落在姜源手里，事态会如何？”三人一怔。
　　清久道：“那可就妙了！让宣称捉鬼的人自己变成鬼，呕，准确的说，他们本来就是鬼，只是操着一张人皮。现在不过是现出原形而已。”白景道：“话是这么说，但如果程王和华能儿变成鬼，宫里恐怕要血流成河了。”清久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哥哥，你以为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是如何堆砌起来的？远的不说，看看太子的文淑殿，哪里是一个储君待的地方？再看看他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除了仇恨杀戮，心里可有半点家国百姓？一个整天浸泡在血腥里的人，连一个正常的人都算不上，又如何会关心血流成河尸堆成山？”白景一声长叹。
　　肖宵拍了拍他的手道：“不必如此，我们救不了所有人，能救一个是一个。”青城道：“不错，如果程王真和姜源一起作乱，我们一定不能作事不管。”白景道：“擒贼先擒王，我们先把贵妃捉了，公子以为如何？”肖宵还未答话，清久摆摆手道：“动贵妃，公子和我不能出面，王爷也不能。太子处心积虑要抓她的把柄，一直未能得手，所以目前来看，动贵妃出手为时尚早。”
　　白景和叶青城不明白他三人为何不能出手，但清久既说的这般笃定，肖宵也没有反驳，二人不好多问。叶青城道：“这么说，为今之计只能先抓住姜源，让他交待出幕后黑手？”清久噘着小嘴不置可否。肖宵道：“抓姜源可能不容易，要好好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