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传说》程智

144、救员外清久献身

　　话说东厢阁内，员外正闷闷的坐在长凳上沉思，安平坐在旁边的矮凳上低头不语，清久突然出现，唬了二人一跳。员外上前拉着清久的手道：“儿啊，你怎么来了？”清久道：“爹爹，李成化不是个好东西，快跟我走。”闻言，员外忙捂住他的嘴，道：“小孩子不要乱讲话。”安平站起身，道：“少爷，我们来了这半日，没人招呼我们，不知他们要老爷进宫干什么？”清久道：“闲话少说，先走。”说着，就去拉员外。肖员外道：“清久，太子请我过来的，能说走就走吗？”清久道：“爹爹，你现在不走，等他想起你，你就走不了了。”说着，拉着员外又往门外走。员外站住，道：“儿啊，既来之则安之，不管发生什么，爹爹心里有数。”说完，抽身回去，一屁股坐到了长凳上。清久跺脚道：“爹爹，咱们这位太子爷心狠手辣，莫须有的罪名说扣就扣，管我们是什么功勋之后，到时候给安个里通外国颠覆大荣的罪名，祖宗一百多年的清誉就全毁了。”员外一下跳起来，捂着他的嘴道：“小祖宗，这是宫里，你小点声。诋毁太子，这是要杀头的呀！”清久拿开他的手，道：“爹爹呀，你半辈子都不曾进过宫门，何苦老了老了跟他们有了牵绊。太子传你，一定是因为他做的丑事！他想通过你逼公子现身。爹爹不走，公子又如何能独善其身？”闻言，员外道：“你看见公子了，他在哪？”听见问肖宵，清久想起来时的情景，两行泪潸然而下。
　　员外扶着他的肩，好言劝慰道：“好孩子，爹爹知道你和公子不会乱来。你放心，爹爹只是借了祖宗的好名声，做了个衣食无忧的平民百姓。其他的，我们并无所图。任谁要扣什么莫须有，头顶三尺还有神明呢！你出去好好服侍公子，不要担心我。”清久道：“爹爹，你若不走，儿子只能留下陪你。”员外苦笑道：“傻孩子，你这是又何苦呢？”
　　父子二人正说着，卫征带人来了，一见清久，先是一怔，而后淡然道：“肖员外、公子，太子要见你们。”员外将清久拉到身后，道：“将军，太子并未传诏小儿，我一个人过去就好。”清久道：“爹爹，一起去。”员外还要争辩，卫征道：“员外，公子既然来了，一起去吧！”说完，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清久扶着员外走出了东厢阁。
　　卫征带着三人去建元宫，刚到宏光门，迎面撞上夏华。夏华身后是一顶华丽的步撵，步撵上坐着贵气逼人的玉清王 。卫征上前向夏华施了一礼，道：“夏大人。”夏华道：“卫统领。玉清王来吊唁英王，本官正要陪王爷去面见陛下，之后再去坤泰殿祭奠英王。”卫征道：“大人辛苦。”说完，便带人闪在一边，为步撵留出一条路。夏华冲后面招招手，抬着步撵的宫人便缓缓向前走去。玉清王坐在步撵上，双眼直视，对旁边的人和事熟若无睹。员外巴巴的看着他，一直到步撵远了，双眼还不肯收回来。卫征见状，道：“员外，走了。”员外一惊，喃喃道：“好，好。”
　　文淑殿内，太子端坐在榻上，脸色阴沉，眼神涣散，与其说是个二十有余的人，不如说更像个四十出头的人。太子身边立着卫通，身体笔直，与其说是个人，不如说是一个冷冰冰的柱子。主仆二人似是用了同一张脸，冰冷的没有一点生气。文淑殿内依旧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配上阴沉的天，称得这里更加阴郁，不像一位储君的宫殿，倒像阎罗王的地府。卫征将员外和清久带到殿里，对太子道：“殿下，肖员外和肖公子到了。”员外和清久上前施礼。太子显然没料到清久也来了，扫了一眼，对员外道：“要员外跑一趟，本宫实在过意不去。员外一向可好？”肖员外道：“劳太子记挂，草民蒙圣上天恩，一向衣食无忧。草民闲暇无事，唯愿大荣江山锦绣国泰民安。”太子道：“员外有心了，赐坐。”两名小太监忙搬过两个方凳，请员外和清久坐。员外推辞不坐，太监便又再让，员外只好坐了。清久也不客气，挨着员外坐了。
　　“这次请员外过来，是有件为难的事，希望员外不要推辞。”太子道。肖员外心里一紧，道：“什么事，太子请讲。”太子道：“近日宫里来了个不祥之物，接二连三闹出许多怪事。本宫带人查找，发现作祟的是只有百年道行的老鬼。此鬼诡计多端，本宫带人追踪她数月有余，一直没能将其擒住。但若任由她在宫中逗留，不知还要惹出多少乱子。为此，本宫广招天下有能之士，组建一支强壮勇武的神机军，以尽快将此鬼拿获。”员外道：“哦，原来如此。”太子接着道：“本宫见识过清久公子的身手，实在了得，所以想请公子到神机军就职。但本宫听说员外只有一子，况肖家与别家不同，所以此事本宫还要听听员外的意思。若员外舍不得，本宫也只能抱撼了。”
　　闻言，清久看了太子两眼，心道，好你个坏种，对付不行改拉拢了。前些日子还说我们和老鬼是一伙的，现在又让我去抓她。若是我抓不到，你便可明正言顺的惩罚我了，真是阴险歹毒！员外看了看清久，对太子道：“太子殿下，虽然草民只有这一个儿子，却从来不曾娇纵他。若国家需要，别说他一无事处，只要一息尚存草民也要把他献给朝廷。不过这孩子从来没学过功夫，草民也从来没为他请过师傅，平日里耍枪弄棒倒是有的，草民合计着不过是这个年纪一时兴起，耍着玩的，真要上场杀敌或抓拿什么要犯，草民怕他会耽误太子的大事。”清久‘噌’的站起来，娇嗔的道：“爹爹，你看不起我！没师傅又如何，殊不知天纵奇才。儿子这身本事，就等着今天这个大放异彩的机会。再说了，便是我抓不到这只鬼，宫里高手如云，太子又是何等英明决断，儿子便是在旁边看着，可搭把手的时候搭把手，不也尽了身为子民的一点忠心吗？又或者说，一草一木尚有它的可用之处，何况我一个大活人？难不成总栓在爹爹身边，仗着祖宗的名声烂活一世？”
　　员外‘呃’了一声，被儿子堵得说不出话来。太子道：“清久果真是个明白人。”又对员外道：“肖员外，本宫觉得公子说的有理。请员外放心，公子既是本宫召来的，本宫必会保他万无一失。若员外还有担心，本宫认他作弟弟，让他随本宫住在建元宫，和本宫同吃同住。如此，员外可安心了？”员外道：“太子严重了，认他作弟弟，使不得使不得呀！他顽皮的很，太子不要纵着他！”清久‘哼’了一声，撇撇嘴道：“爹爹你又何必这么诋毁儿子，也不是谁都有本事当我哥哥的！”员外斥道：“住口！”
　　“既如此，那就这么定下来了。在抓到老鬼之前，清久公子就随本宫住在建元宫。等事情完结，本宫亲自送公子回员外府 。”太子起身道。清久道：“太子殿下，草民长于村野乡间，泼皮惯了，若有什么得罪冒犯之处，还请太子不要罚我。”太子‘嗤’的笑了，道：“好，本宫一律赦免你无罪。”员外一看，知道此事已无可挽回，起身向太子躬身施了一礼，道：“小儿能在太子身边服侍，是他的造化。能为大荣尽忠，也是肖家的福气。草民斗胆，恳请太子殿下看在肖家祖辈的功德，若小儿有不周之处，请殿下宽恕他一二。”太子道：“员外严重了。”
　　出了建元宫，员外扯着清久的手道：“我的小祖宗啊，你怎么敢答应？若你有个好歹，爹爹我如何向列祖列宗交待？我五十有余的人了，真要我绝后吗？” “爹爹！”清久娇嗔的道：“什么大不了，亏你还下了趟江南，还是这么没见识！一只鬼而已，如何就要了我的小命。我的命可金贵的很！”卫征走过来，拱手施了一礼道：“员外，奉太子命，卫某送您回府。员外要和公子交待，卫某去宫门口候着。”员外道：“有劳将军了，我们没什么要说的了。”然后对清久道：“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