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传说》程智

137、荣德真言招灾祸

　　皇后像是想到什么，忙去查看公主的手腕。公主白白胖胖的手腕上除了一圈浅淡的印记，什么都没有。皇后对站立在一边的嬷嬷，道：“公主的手链你们可仔细找过了？”嬷嬷道：“回娘娘，四处都找过，没有找到。”皇后对程王道：“王爷看，你送给公主的链子当日夜里便没了，只留下这么个印子。莫不是也进到皮肉里去了？”皇帝问：“什么链子？”皇后道：“程王送给公主镇静安神除灾祛病的。”程王道：“皇后莫慌，微臣的手链是个稀罕物，怕是哪个奴才不经心，放在哪里了也不一定。”闻言，皇后对嬷嬷道：“再让宫女们找找。”嬷嬷领命走了。
　　众人正说着，黄贵妃来了。到陛下和皇后跟前见过礼，挨着皇后坐了。皇帝看她脸色腊黄，问：“贵妃病了？”贵妃道：“陛下不必担心，臣妾无碍。可能早上吃了些不合口的东西，心里不大痛快。”皇后道：“既如此，不如回去歇着，或是想吃些什么，本宫让人给你送过去。”荣德坐在皇帝怀里，欠着身子往贵妃这边够。贵妃强打着精神逗她，道：“把人闹腾够了，你到来精神了。陛下快把她抱走，不然皇后也要被她累坏了。”皇帝道：“朕的女儿，想在哪里便由她去哪里。不过若惹贵妃不痛快，朕替你教训她！”荣德‘哼’了一声，一下钻到皇帝怀里，惹的皇后格格笑了。
　　程王站起身，对皇帝道：“陛下，微臣失礼了。如微臣猜得不错，贵妃娘娘似是受了惊吓。臣有一方法，可助娘娘恢复神志容光焕发。”皇帝道：“王爷说来。”程王自袖中取出一枚串珠，共计十八颗珠子，通体乌黑，油光发亮。皇帝‘嗤’的笑了，问程王：“从南边带来的？”程王道：“正是。”皇帝道：“嗯，看来南边今年大丰收啊，朕得跟张大人说说，多收点银子上来。”程王道：“陛下，此珠名为玉麒麟，凡身强体健者佩戴此珠，珠子会越来越亮，颜色也会变为大红。凡受脏物邪气侵扰者佩戴，珠子会越来越脏，直到吸出所有污秽之物，才会重新散发光亮。”皇帝道：“这么神奇？”程王道：“正是。”皇帝对贵妃道：“程王美意，贵妃试试？”黄贵妃道：“看不出来，王爷对这些女人用的东西这么在行。听说王爷日前刚送了公主一件手链，大小跟比着公主的小手做的似的。如今这个，是王爷为本宫特意做的呢，还是人人有份？”
　　皇帝一怔。程王道：“微臣行走各处，常遇到有疑难杂症者，有些虽不致命，却熬精神。今日看娘娘精神不振，才想起随身带着此物，幸好，幸好！”贵妃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慢悠悠的道：“本宫自幼简淡，并不爱这些珠宝玉石，就是本宫头上这一枚簪子，也不知戴了多少年。王爷这么珍贵的东西，留给需要的人吧。本宫若是一时喜欢了，自有陛下和皇后赏赐。倒是王爷那日让本宫喝的酒很好，本宫说让王爷每日送一壶，王爷想是忘了。若是方便，王爷不如再送两杯给本宫，如何？”
　　程王还未说话，太子道：“酒而已，贵妃要多少有多少。只是这串珠，王爷既送给贵妃，娘娘还是收下吧，一来让父皇安心，二来娘娘无碍，公主也欢快些。”黄贵妃看着太子，笑道：“太子，你不帮着本宫婉拒臣子送的礼物，怎么还帮着收臣子的礼物？这要传出去，你这储君如何向臣子们交待？难道本宫为了一串珠子，拉太子下水不成？”太子语塞。皇后忙出来打圆场，道：“如何到了这个地步，不过小小的珠子，不值什么。王爷一片好心，贵妃不必推辞了。裕隆宫里还藏着几坛好酒，本宫赐给程王了。”说着，便让人去搬。
　　贵妃‘扑哧’一声笑了，道：“既如此，那臣妾谢皇后娘娘。”说完，接过程王手里的串珠，道：“王爷美意，本宫就戴上给陛下和皇后看看。”说完，撸起一小截袖口，轻轻将串珠戴在手腕。皇后打量着，道：“虽是颜色暗淡些，倒也好看。要是能调养身体，更好。”贵妃平摊着手腕，举着给皇帝看，道：“陛下看如何？”皇帝道：“贵妃的手戴什么都好看。”贵妃格格笑着，又举着给公主看。不想，公主扬起一手，重重打在贵妃手上，贵妃‘啊’的叫了一声，串珠从她手上滑落，‘啪叽’一声掉在地上，珠子‘咕噜噜’的散落到四周。
　　太子直勾勾的看着地面，眼睛里掩饰不住的怒火。皇后拉过贵妃的手道：“伤着没有？”贵妃道：“没伤。”皇后又对公主道：“父皇在此，公主脾气大的很呢？好好的，打贵妃做什么？”皇帝搂着公主，道：“好女儿，你是看贵妃有串珠，你没有是不是？父皇有，荣德想要多少父皇送多少。”又低声对贵妃道：“这脾气真不像你。”贵妃道：“都是陛下惯的！好好一串珠子，就这么断了。”
　　程王看着地面，对贵妃道：“贵妃喜欢，微臣一定全力补救。午后为贵妃送酒时，串珠一并奉上。”贵妃道：“万万不可，王爷效忠朝廷，应把精力放在大事上，岂可为了本宫一已之私耽误朝中大事。”皇帝道：“罢了，贵妃说的有理。太子和王爷去忙吧，朕有事和皇后说。”闻言，太子和程王只好退了出来。
　　刚出宫门，迎面撞上林秀芝。林秀芝冲太子和程王施了一礼，太子道：“院长来见母后？”林秀芝道：“是啊，敏儿前两日进宫，一直未回，臣来问问皇后。”太子道：“竟有这种事？如此，本宫陪院长一道去吧。”说完，折身返回裕隆宫，程王也一起走回来。太监先到殿里通报，说林院长来了。皇后道：“快请。”林秀芝进到殿中，太子程王也一同进来。行过礼，皇后对林秀芝道：“院长有日子不过来了，今儿好，人齐全。”说完便赐坐。林秀芝道：“皇后恕罪，家里有些杂事，未抽得出身。今日过来，有件事请陛下和皇后娘娘做主。”皇帝道：“什么事？”林秀芝道：“敏儿前两日进宫，一直未回，不知是不是皇后将她留在宫中了？”皇后一怔，喃喃道：“没有啊，敏儿没回去？”林秀芝道：“没有。”皇后把那日陪敏儿一道离开花园的宫女叫来，问：“怎么回事？”宫女道：“ 小姐看完两名侍女，直接回家了。奴婢说皇后娘娘还等着呢，小姐说没什么事，回皇后说家里有事，先回去了。若皇后这边有事，她过一两日再过来。”林秀芝问：“敏儿一个人离开的，还是带着两个侍女？”宫女道：“一个人走的。”林秀芝又问：“你们与敏儿何处分开的？”宫女道：“宏光门。”
　　林秀芝向皇帝和皇后躬身施礼道：“陛下、皇后，敏儿两日未回家，臣一时心急便找进宫来，想是她贪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臣失礼了。”贵妃慢悠悠的道：“巧了，本宫昨晚回景华宫，在宏光门见到一个穿杏黄色衣服的女子，当时和宫女说怎么那么像敏儿。院长，敏儿进宫时穿的什么样的衣裳？”林秀芝道：“回娘娘，正是杏黄色的锦绣水衫裙。”贵妃低着头道：“这就对了，虽是天色暗些，本宫还不至于认不出是敏儿。”林秀芝道：“娘娘看见敏儿时，她在做什么？”贵妃‘啊’了一声，看看太子，道：“身边跟着两个公公，一路往东边去了。天色黑，本宫只看见个人影。当时只是纳闷，这么晚的天儿，敏儿怎么会在宫里？”
　　东边？那就是太子的建元宫了。皇后看着太子，道：“太子，当日你带着敏儿去见了两个侍女，之后可是亲眼见她离宫的？”太子道：“回母后，见完侍女敏儿便离开了，宫女们一直陪着。儿臣回了建元宫，并没有亲眼见到妹妹离宫。”太子刚说完，荣德公主道：“骗人！”众人一惊！皇帝两眼发光，直勾勾的盯着公主的小脸。这可是公主十几个月来说的最清楚的一句话，比‘爹爹’清楚多了。皇后眨着双眼，问公主：“荣德说什么？”公主看着太子，又说了句：“骗人！”
　　太子面无表情，盯着公主的双眼要蹦出来了。皇帝咳嗽了两声，道：“宫女们可恶，对皇后交待的事情如此不用心，要她们何用？皇后，这两人不能留了，交给太子处理，和贵妃的宫女们一样，重新给皇后调配几个新人过来。”皇后道：“是。”皇帝又对太子道：“敏儿既在宫中不见了，太子也该给院长一个交待。”太子道：“是，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全力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