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不二越同人——暮迟十年》藩篱言

8、第八章

　　8、
　　意识是对客观存在的反映。
　　每个人都有所谓的意识。
　　这是种不想要都不行的东西。
　　所以看到一件事物，就必然会在大脑中产生影响。
　　……是的，必然。
　　可是有的东西，我不想看到。
　　更不想想。
　　不想知道，不想听见，不想看见，不想明白。
　　那样的我，还想活着吗？
　　……还活着吗？

　　星期四

　　今天是阴天。
　　阴天总是让人特别想睡懒觉。
　　所以当不二周助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又起晚了。
　　打了一个哈欠，坐起身来，磨磨蹭蹭了半天，终于起床。
　　洗了个澡，才觉得自己有了点精神。然后吃了饭。
　　他一边吃着自己做的简易早餐（两块烤面包、一个间鸡蛋和一盒软包装鲜牛奶），一边漫不经心地想果然阴天还会让人变得懒起来。
　　吃完饭开了手机。
　　一条未读信息。越前的。
　　打开。
　　越前：“不二学长，那个同心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二不自觉地微笑了。
　　尽管在他的意识中，越前仅仅是出于一种好奇，或者是那种孩子想要礼物的心理来发这条短信。
　　可是，为什么不把事情想得更好一点呢？
　　比如说越前是多么期待因为是自己的礼物如此如此的。
　　尽管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不二想，然后微有些自嘲地笑了。
　　于是他回复：“红色的很像中国结。已经寄过去了。日本到美国要走海运，估计会等上一个星期左右吧。收到后可要告诉我感想呐~”
　　他还是看得出来，越前在侧面问他东西寄没寄去。
　　哗啦哗啦……
　　不二从短信中回神，然后发现开始下雨了。
　　外面很暗，乌云很厚。
　　这场雨看来要下上几天了。
　　不二伸了一个懒腰，细细闻着空气里雨的气味。
　　其实偶尔下下雨也不错。至少可以缓解一下最近连续放晴的几天造成的空气干燥。
　　但是不二周助还是更喜欢晴天。
　　蓝蓝的天空，亮亮的太阳，多配。
　　他承认这有点私心。
　　雨下得挺大。看来今天是不用打算出门了。不二又打了个哈欠。真无聊。
　　不二决定上网打发时间。
　　先是检查邮箱。0未读邮件。
　　于是开始搜起新闻来看，关于美国网坛的新闻。如果没记错的话，全美网球公开赛好像要开始了。
　　不用说，越前肯定会去参加。
　　关键字输入“美国”“网坛”“越前”，确认。
　　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掏出来看，越前的回复。
　　越前：“哼，那也要我收到了再说~学长，最近有好好打网球吗？”
　　呵呵，还是网球。怎么也变不了呢，这种性格。
　　回复：“有啊~呵呵，改天有机会，一起打一场吧。”
　　越前：“嗯。”
　　然后不二收起手机，重新看向电脑。
　　Google早已经把搜索结果都摆出来了。
　　啊……原来三天后公开赛的正式比赛就开始了啊……
　　不二以挺快的速度一条一条过着新闻，突然他看见什么，然后停下。

　　——“美国网坛王子越前龙马，女经纪人疑似其未婚妻。”

　　窗外突然打下了一个巨大的闪电。雨好像下得更大了。
　　不二周助覆在鼠标上的手就这么僵住了。

　　——“真情无价，越前龙马经纪人自称暗恋王子十年有余。”

　　他无力地动了动鼠标上的滑键，下面还有。

　　——“网球王子越前龙马，被曝情人节与女友私会。”

　　后面还有……还有好多。
　　不二周助停了下来，把网页关掉了。
　　早在很多年前自己爱上他的那一刻，自己就做好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然而做好准备和真正面对，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确实，越前龙马已经二十多岁了。有个女朋友也是正常的事。
　　那么他和手塚是怎么回事……？不二不想思考，也不能思考。更甚至于这对他的打击，要比手塚跟他同居的消息更让他无措。
　　这次的，是个女孩子。
　　如果说对方是手塚的话，不二多多少少能自我安慰，自己还没有失去希望什么的。那么这次的女孩子，却是把他一切微存的希望都灭杀掉，不留死角。
　　不二泄了气一般重重向椅子上靠去，椅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然后他就这么呆着，听雨。
　　至少，不二表面上表现得很是平静。
　　雨点“啪、啪”地在玻璃窗上打着，声音挺大，打得挺狠，雨下得很大。
　　多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了？
　　然后电脑的一声响打断了不二的发愣。
　　是邮件。
　　不二打开自己的邮箱。
　　是越前的邮件。
　　不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这么不想看到他的邮件。他想都没想，删除。
　　做完这一切以后又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自己怎么又做出这种动作了？
　　他想自己是应该把它还原的。可是他没动。然后他关机了。
　　姐姐早就嫁到了名古屋去，裕太也因为公司的事情正在出差中。整个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这种感觉，他第一次觉得出奇的不好。
　　他现在想出去走走。
　　雨下得很大。
　　他拿了伞，穿好了衣服。

　　不二周助走在大街上的时候，毫不意外地发现路上半个人影也没有。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车前方的头灯把雨线打成干净的白色，又隐入阴天的昏黑色中，意外的忧伤。
　　不二周助走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自己应该走到哪去，他只是无目的地走。
　　然后等他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在平时上学的那条路上了。
　　他不自觉站住脚。
　　突然不想走了。
　　有什么在引领一样，他看向路对面。
　　其实那只是两个贩售机罢了。在雨中甚至有点摇摇曳曳。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二周助却看到了另外的景象。

　　——那是一个晴天，头戴白帽的少年左手扛着红色的拍子，右手拿着一个硬币。他向上一抛，那个硬币在空中划出一个骄傲的弧度，又落回他的手中。
　　少年买了一个ponta。
　　少年回头说：“不二学长，你还ma da ma da ne 呢~”
　　阳光那么明媚，撒在少年的身上，晃花了不二的眼。

　　接着，不二记得的，只有一生很响亮的汽笛声。
　　然后是剧痛。
　　然后是黑暗。

　　货车司机在不远处停下车，跑回来，满身血的不二倒在雨水中，却不知道为什么嘴角还挂着笑。
　　司机马上把不二送到了最近的医院，然后掏出了不二的手机，随手拨打了一个电话。
　　不久一个鸡蛋头的人赶了过来，焦急地询问情况。
　　而司机只知道，无论他怎么按汽笛都不管用。
　　这个人突然从路边出现向着对面走去，仿佛什么都拦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