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普吉斯之夜》关关柠

4、猎人or猎物？

　　韩柠盯着手机屏幕，心中疑惑短信的意思。
　　这条短信来源是一个未知号码，短信内容很好理解，但他有点想不明白的是他为何成为了猎物。难道说……杀手们要对特局动手了吗？！
　　想到这里，韩柠脊背一凉，立马收起手机，往分局的方向快速跑去。
　　“喂！小伙子，你不要了吗？”店主看着他的背影，“大过年的，干啥呢这是。”
　　才几分钟时间，微信消息就嗡嗡嗡地响个不停，行动科的大群里大家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短信内容。
　　“你们收到一条短信了吗？”
　　“收到了。”
　　“这是恶作剧？”
　　“可能是。”
　　“会不会是因为黄队长死后，这些家伙想造反？哈哈。”
　　“反了天了，这些混蛋。来了正好，好好治治他们。”
　　“你们还记得神之前说过会送我们一份大礼吗？会不会这就是他说的大礼？”
　　“这礼物着实寒碜了点。”
　　“不管是不是恶作剧，这段时间出任务都多注意一下。”有人在群里提醒。
　　“是的。自从黄队长死后，各地的杀手们都开始蠢蠢欲动，韩队长现在不是一直在跑来跑去的吗？”
　　“按我说，其实完全没必要让韩队长到处跑的。各地的分局都能处理好各自地域里的事情。”有人话中不满总局的安排。
　　“韩队长是除黄队长以外实力最强的，现在黄队长牺牲了，韩队长自然就承担起了她之前的职责。”
　　“名义上的。韩柠队长只是名义上的第二高手。”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不服啊？”
　　“哈哈，这种事情不好讲，毕竟大家都不差，对吗？”
　　群里的讨论越来越偏，从最开始的短信内容到行动科的实力排名，后面甚至聊起了各种八卦来，完全没把短信内容当做一回事儿。
　　这段时间局里为了应付即将派遣下来的调查小组，总局的两位副局长、各科科长以及各地的分局长、分科长都在加班加点地扫描自己以往的事迹，该处理的污点事件及时处理干净，遇到有难以解释的地方或者不清不白之处就提前想好说辞或者应对之策。
　　不过隔壁的情报科群里，虽然宋少文没参与进来，但有两位负责人已经命令手下开始调查了，只不过恰逢春节，人手安排上有些不足。

　　韩柠其实也比较倾向于是恶作剧，不过谨慎起见，他还是给值班的人打了个电话，但无人接通。可能在看春晚没听到吧。
　　“你们知道吗？我身边有灰色特工也收到了那条短信，不过和我们的不太一样。”
　　“他们的是什么样的？”
　　“他们的第一条短信是：好消息！好消息！激动人心的狩猎活动开始了！请选择您的身份：猎人or猎物？请回复。如果回复‘猎物’，他们就会收到第二条和我们意思差不多的短信：很遗憾！您选择了当一位猎物，那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你将被猎人们追杀。祝您能成功逃过猎人们的狩猎行动。”
　　“如果选择猎人呢？”
　　“如果选择猎人的话，他们就会收到一个链接，链接点进去是一款名叫WalNit的APP，下载APP后，里面会显示我们特局每个人的个人信息，姓名、电话号码、长相、身高、血技类型和招式、大概位置等，除了这些外，还有个最重要的信息是悬红。”
　　“哈哈，他们是想要通过猎杀我们来拿钱吗？”
　　“是的，悬红按照从高到低排列，最低的悬红也有五万美元，高的悬红里有我们的上级，三科科长、各地分局长、两位副局长和局长，黄局长的悬红高达五千万美元，除了他们外，还有一些重要人物的悬红也比较高，比如韩柠队长，悬红是三千五百万美元，苏流萤的悬红是四千七百万美元。”
　　“这些家伙真是太嚣张了。能帮忙看看我有多少吗？“
　　“帮我也看看，兄弟。”
　　“加我一个。”
　　……
　　那人发的消息很快就被淹没在大量的悬红查看请求中。
　　很遗憾，韩柠也没看到那则消息。而且，他早已将群消息设置成了免打扰。
　　周围欢快的环境感染了他，使他暂时忘掉了那条短信，他放慢脚步，边走边感受着四下里浓厚的节日氛围。看到小孩子们玩烟火，他才发现刚刚一时着急忘了买。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小分局的一位情报科同事打来的。
　　“韩队长，快回来救我们，他们……”还没等他说话，对面就急忙开口了。然而对面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传来了一片嘈杂声，接着另一个人说：“你是在给韩柠打电话吗？不过，很可惜，今天谁也救不了你们了。”说完，这个人似乎就杀了他。
　　“喂，是韩柠队长吗？你在回来的路上了吗？”
　　“你杀了他？”韩柠沉下脸，低声质问。电话那头的人听声音是一位灰色特工。
　　“是的，韩队长，我们在这里等着你。”他的语气是如此的轻浮。
　　挂断电话后，韩柠原本被节日氛围感染的平和温馨的心情瞬间变得愤怒暴躁起来。此地小分局里有三位行动科成员和五名情报科同事，同时还有十名灰色特工。如果这十名灰色特工反叛了的话，那么他们大概率活不了。
　　想到这里，韩柠顾不上路人的惊讶，纵身一跃就跳上了路灯，然后再跳到屋顶，蹽开双腿狂奔了起来。短短八公里的路，这时他却觉得很远。他眼睛里带着火，拼了命地往那个方向赶去，绚烂的烟花时不时地在他身旁炸响。
　　十来分钟后，韩柠终于赶到了。
　　此地小县城的分局是一处因为近来频繁有杀手活动而临时设立起来的小分局，情报科的同事租下来一栋老式商业楼的第五层作为临时办公场所和街对面的几间宾馆房间作为休息场所。
　　今天早上他们在办公室里说好的晚上要一起跨年，一起过除夕夜的。一个小时前，情报负责人老李甚至还给他发微信，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还说晚餐已经准备妥当了。
　　此刻韩柠站在楼下，只看到那一层楼还亮着灯，他却听不到该有的热闹喧嚣。
　　在回来的路上他就给另外几位同事打过电话了，均无人接通。
　　韩柠把刀拿在手上，同时把□□保险打开。他并没有选择乘坐电梯或者走楼梯，而是从楼的另一侧顺着外墙上的一些凸起爬到了第五层窗户的旁边。
　　悄悄看进去时，发现有两名灰色特工正把玩着手中的枪，房间里有打斗的痕迹，地上和桌子上也有不少血迹，但不见尸体。两人正谈论着：
　　“韩柠可不是这几个菜鸟，我们能杀得了他吗？”一人有些担心地问。
　　“我们手里有枪，”那人把手中的枪拍在桌子上，“一颗子弹就能爆了他的头。”
　　“可我听说他能躲开手枪子弹啊。”
　　“他能躲开一支□□子弹，两支的呢？五支的呢？十支的呢？”他点燃一支烟。
　　“但他不是死不了吗？”
　　“是，但他恢复需要时间，只要在这段时间里，我们砍了他的头和四肢，然后把他剁成肉酱喂狗，我不信他还能复活。”他不屑地哼了一声，舒适地吐出烟圈。。
　　“但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们当一名特工不挺好的吗？”
　　“注意说辞，我们不是他们特局的特工，我们只是他们招的临时工、炮灰，任何时候都能牺牲掉的杀人犯。就像他们在救那个女人时，可以毫不犹豫地杀了那两人一样，总有一天，他们也会因为这样理由或者那样理由而杀了我们的。再说了，如果我们不选择成为猎人，我们就会变成猎物，那么多的杀手，我们躲得了初一，躲不掉十五……”
　　“不用想着初一了，你们今晚这个除夕都躲不掉了。”韩柠打破玻璃，跳了进去。
　　“韩柠……队长？！”最开始说话那人惊恐地叫到，本能地后退。
　　“其他人呢？在电梯口和楼梯口埋伏我？”韩柠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我没想到你们真的会背叛特局。”
　　“你怎么从那外面进来了？”刚才说话硬气的灰色特工此刻面对镇定自若的韩柠时也不禁有些害怕，说话有些颤抖。
　　“我的那些同事呢？是不是已经被你们杀死了？”他厉声质问他们，同时握紧了手中的刀。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打伤了他们，没有杀他们。”说时迟，那时快，那靠后的软弱之人竟然率先抬枪射击，“去死吧，混蛋！”
　　紧接着，另一人也开枪射击。
　　砰砰砰……一阵枪响。
　　“既然我能这么镇定地和你们说话，你觉得你们能偷袭得了我吗？”韩柠在身前设下的王冠之域让他们的子弹纷纷坠落在地。
　　“快跑！”两人见势不妙，立马撒腿向外跑去。
　　“既然你们狗改不了吃屎，那么我就没必要再施予怜悯了。”韩柠看着他们跑掉，然后抽出刀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