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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缘起(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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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去青州的那天,宋清禾起了一个大早,刚一下床花月就端来一个铜盆上放满了清水,让宋清禾梳洗。
四月初的早晨霜露有些重,闺房里透着刚起床地氤氲热气,花月端过去的水温凉参半,宋清禾眯着双眼强忍着困意,捧起一捧清水喷洒到脸上,眼神慢慢恢复清明。
继而用铜盆边上的帕子将脸擦净,坐到了平日梳妆的那个铜镜前。
镜中之人如出水芙蓉般清雅好看,弯弯的柳叶眉和那双灿若繁星的杏眸,一颦一笑皆是大家闺秀的典范。
换上那火红的裙子,衬的宋清禾的肌骨更为白皙,是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美色。
花月为她所化的妆容也更为美艳动人,前几日新买的红石榴发钗,唇上丹朱娇艳欲滴。
上京城当时的坊间是这样传闻,男有宁王李晏,貌若潘安。女有丞相掌珠,赛过美女西施。
甚是当时有很多才子才女写了有关于两人为原型的话本,一经出售,便是卖的极好,本本爆款,从不压货。
“好了小姐”,说完,花月用无名指给宋清禾涂完唇脂后,用拇指和无名指碾了碾,便把梳妆盒尽数收起,然后再找了一个春季常用的银色披风给宋清禾披了上去。
“花月,现在快午时了,可见到星月?”,宋清禾侧头抬眼不解的看向花月。
花月神色有一丝尴尬的摇了摇头,“没有哎,早上起床后就没有见过她了!”
“那我去找找吧!”,说完花月就出了宋清禾闺房。
此时阳光已经破云而出,天空中飘来几朵洁白的云朵,只见远处星月在偷偷摸摸的在宋清禾的行李中放什么东西,并且还左右瞧一瞧看有没有人来,只见星月要把头往后移动,花月急忙躲到墙壁的拐角处。
此刻周围寂静,只听到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她用力的按住自己的胸口,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心中听过的无数话本在应验了,难道星月受人指使要对小姐不利?难道她是从刚来府上就是卧底?难道她这次放的东西可以把宋家搞死?
当时她在街上卖艺,没有钱医治她父亲,是小姐收留了她,让她在相府伺候,并且这么多年,小姐一直待她如姐妹,星月怎么敢这么对小姐。
恍然之间,花月想起了以前好多的事情。
等到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没有人了,花月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走到星月放东西的那个箱子。
现如今她心脏狂跳,都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身上也全身发冷,脑袋上冒出一丝薄汗,打开箱子的那只手在微微颤抖。
万一真和自己才猜想的一样,星月怎么办,和星月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一定会被送去到大理寺,谋害朝廷命官可是要诛九族的,她家中还有一个年过古稀的父亲。
一旦拿出东西,如果此物对小姐个宋家不利,她便把此物销毁,平时紧紧盯着星月,不让她对小姐动手,对,就这么办。
花月打开箱子的手抖了一下,箱子闭上的时候响起沉重的闷哼声,这一声犹如一块巨石砸到花月的心上,吓得她左右看看有没有人经过。
花月迫使自己打开箱子后,发现有一块黑色棉布抱着的东西,,微微闭上了双眼,狠下心把这个布子打开。
再睁开眼睛拿出这东西看,松了口气,感觉自己的小脑袋瓜还是不能一天天的乱想,而后不紧不慢的把此物包成原来的样子又放了回去。
心里不断地吐槽,这个星月一天鬼鬼祟祟的,真是吓人一跳。
宋清禾在闺房塌上,背后靠着一个锦缎软靠背,刚起床肚子有些饿,变捂住咕咕叫的肚子,往外走,迎面撞上了急匆匆走进来的星月。
“你去何处了,怎么急匆匆的?”,宋清禾满是疑问,“花月出去找你了。”
只见星月含含糊糊,眼神闪躲,“奴婢没事,我刚进来的时候没看到花月,可能去别处了,等一会就回来了吧!”
“我有些饿了,给我弄些吃的来吧!”,宋清禾接着回到了塌上,把边上另一个靠枕拿过来抱在怀来,托着腮看着前方发呆。
星月听到后就去厨房做了些早点,宋清禾早上的吃的都是很清淡的一些东西,星月便熬了些白粥做了些爽口的小菜。
宋清禾吃完早饭后,就听到李晏的马车已经在门口等候。
今日宋沉早朝,当时也说了,若他没回来,便不要耽误行程,直接走便好。
走到相府门口的时候,李晏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眼前之人穿着银色锦缎华服,颀长的身影,一只手还拿着把折扇,眼神凌厉不苟言笑,举手投足间皆透着一股贵气。
瞧见来人后,一眼颔首,“宋姑娘,现下出行可方便?”
宋清禾曲腿回礼,“见过殿下,小女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现下便可出发。”
说完便吩咐家里的小厮把几箱子行李放到马车上。
星月和花月出来的时候,都看呆了眼,原来那就是京城第一美男子,真的是惊艳绝伦,让人移不开眼。
宋清禾朝李晏一点头便往马车上走,今日上马车的时候感觉怪怪的,扶住她的手掌似是很大,像是男子,并且力气也不小,转头一看差点没把她的下巴惊掉下来,护她上马车之人不正是李晏?
继而转过头,曲腿行礼,呼吸中带有一丝慌张,脸也有些微微发烫,“小女谢过殿下”。
从宋清禾的视角来看,李晏抿紧双唇,绷紧了下颌线,“无妨,姑娘上车吧!”,而后走向自己的马车。
宋清禾坐在车里,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星月和花月上车之后,两人分别坐到宋清禾的左右两边,一人挽住一个胳膊,“小姐,此行青州,机会来了。”,星月眉飞色舞。
“对呀对呀,小姐这么漂亮,我就不信宁王不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花月越想越开心。
宋清禾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们此行是办正事,切勿在说笑了,只求这次不要拖殿下后退便可可。”
虽然表面这么说,宋清禾还是忍不住有些暗喜,传闻中的宁王高岭之花不进女的,从不进入烟花之地,府中也并未有过任何姬妾。
李晏坐上车的时候,便在马车里静静看着那只扶过宋清禾的手,深深的看了一会。
走了一个多时辰快到出了城门的,便看见傅家军的战旗设在此处,李晏叫了声停车,便走了下去。
傅暮云在城外赈灾已有数日,看着一个个灾民井然有序的排队去盛粥,心中也是带有丝丝酸楚。
“晏儿来了,你尽管放心去青州,此事交由我办你放心,我会在此处盯紧”,傅暮云叹了口气,拍了拍李晏的肩膀。
“如此甚好,谢过兄长!”,李晏颔首。
宋清禾感觉到应该是出城了,先来马车的帘子,便看到李晏在同赈灾的那人说话,只见那人有说有笑,这个视角看过去并未看到李晏的表情。
只见那在同一时间对上宋清禾的目光,人继而又笑了一声,微抬下巴,就看到李晏的头往这出转,吓得宋清禾赶忙放下马车帘子。
“那就是宋家姑娘,你让连城暗地里保护的人?”,傅暮云和李晏说话间,感受的一个目光看向他,练武之人最是警觉。
李晏顺着傅暮云的视线看了过去,便看到已经放下一半的马车帘子。
“嗯!是她!”,他回答的如此坦荡,到是把傅暮云吓了一跳。
傅暮云便再没说什么,会心一笑,从小李晏就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此时不用他插手,李晏也一定能把把姑娘讨到手。
“行了,那你去吧,别耽搁了行程,就不留你吃饭了,这粥也不好喝!”,傅暮云半开玩笑的说。
马车经过城外,再往前走上了几里,再往前走上一段路,便是到了城外的一个渡口。
此行要在船上度过好几天,才能到达平成,而后继续在坐几日马车,便会到了青州。
到达渡口的时候,李晏让连齐和连城把几个箱子的行李悉数搬运至船上。
渡口边上也有几个露天小船,李晏坐的是那艘最大的商船,并早已预定上两间上好的房间。
周围络绎不绝的行人,皆是一些贩夫走卒,脸上被阳光晒得黝黑发亮,个个身穿布衣,细看每个人身上衣服都带有补丁。
可是这些人还是努力生活,为生计奔波。
宋清禾下了马车后,便看到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渡口的风刮得很大,海浪拍击着礁石发出唰唰的声音。
抬头看到大海和天空连城一条天线,有几只海鸥掠过海岸飞了过去。银色的披风被风吹的凌乱。
此时李晏走到宋清禾跟前,带着她往船上走,“宋姑娘,你随我来,我已经吩咐连齐定好了房间,咱们直接去便好。”
宋清禾点了点头,便跟上李晏的步伐,往商船走去,星月花月在后面跟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