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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寂静在狭小的会议室内蔓延开来,仿佛落针可闻,这样爆炸性的消息让五个少年直接愣在了原地,说不出话来。

      陆京平也给足了他们反应的时间。过了好一会儿,程措哆哆嗦嗦开口:“我去,我、我的嘴开光了?”

      余彻倒是面色很稳,没什么震惊,他目光看向陆京平:“具体什么意思?”

      陆京平示意一旁的男人说话,应该是他的助理。助理站起身,推了推眼镜,道:“经过公司高层的斟酌考量,决定让Fstar继续发展下去。但你们也知道,我们的公司就是个小公司,主要方向还是影视,从来没有涉及过音乐方面,甚至于打造男团。所以我们没有充裕的资金去投入给你们,也不敢去冒这个险。”

      几人听后都没有说话,他们的心里都明白。换位思考一下,作为一个商人,做任何事情讲究的都是一个利益,若这件事不能给我带来利益,那我为什么要做呢。作为一个老板,所要考虑的不是个人利益而是集体利益,全公司上下百来号的人都需要利益,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没有哪个老板会轻易冒险。

      助理继续说:“所以公司在你们出道的初期阶段不会进行过多投入,你们可能会苦一点,后面的再视情况而定。”

      助理话说的也很直,公司的资金全都投入到影视方面,不可能一下投入很多资金给从未踏足过的领域、一个前途渺茫的男团。

      可以这样说,他们五个人就是公司用来试水的,如果反响不错,公司会继续往里加大投入,但一旦有任何亏损的现象,公司会立即采取撤离,以保全身而退。

      这确实是个保守又聪明的方案。这个陆京平还真是个聪明人。

      几人全都看向了余彻,余彻是他们当中年龄最大的,是他们的哥哥,也是他们的定心丸。

      “我们接受这样的安排,只需要给我们最基础的后备力量。”顿了顿,余彻又说:“只要让我们出道,怎样都行。”

      明明他们没有任何交流,但余彻就像是和他们共用脑电波一样,说出了五人心中不约而同的答案。

      因为他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梦想的最后一次机会,所有人都不想错过,无论怎样都要争取一把。

      陆京平笑了,身子靠着椅背,说:“行,如果有什么需求你们随时可以提。”

      “后面的时间你们先把手头上的工作清一清,然后再全心投入到出道的事儿上,到时候我会请专业的人来和你们进行讨论。”

      ……

      北京连续几天的阴天终于迎来晴天,他们站在公司大楼下,看着高挂在天空上久违又有些刺眼的太阳,忽然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日夜期盼的梦,有些不真实。

      “诶,我们……是又要出道了吗?”程措说。

      余彻答:“嗯。”

      许南述:“意思就是我又可以继续唱歌了?”

      陈北珩答:“嗯。”

      俞译白说:“我也可以继续唱rap了。”

      “……”

      沉默片刻,爆发出剧烈的欢呼声,在公司里尚且还能忍一忍,可一到了外面就忍不住了,那股巨大的欣喜若狂劲儿彻底爆发出来。

      开心完,程措又忍不住开始担心:“可万一我们又……”

      他话没说完,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要说什么。万一他们又没出道成功该怎么办,希望破灭的感受难道又要体会一次吗,他们的梦想就注定实现不了吗?

      几人抬脚行走在街道,身边人群来来往往,他们迎着烈日和冷风并肩往前走,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怕什么,大不了再来。”

      他们不约而同说道,笑容意气风发,声音揉在风中。阳光见证了少年们无畏的决心。

      他们为梦想努力了实实在在的七年,经历了日夜盼望的出道,梦想破碎后的低谷,一年多的行尸走肉以及梦想重燃。这样的大起大落真不是一般人承受的。

      而承受这一切的还都是几个刚成年的少年。但也恰巧是他们,少年最不缺的就是挫折过后还能重振旗鼓的勇气和不顾一切的决心。

      走着走着他们就跑了起来,幼稚地比谁先到家。

      “老规矩,谁最后到家谁洗碗!”

      -

      一个月后,所有人的个人工作全部结束,正式投入到出道准备中,其实与其说是出道不如说是回归,重新以Fstar的头衔出现在大众视野。

      他们每人都收到了一份关于团初期发展的策划书,策划书里的内容只是在情况顺利下的设想,如果不顺利就又另当别论了。

      这都是以后的事了,现下最主要的是制作出一张回归专辑,这张专辑在最大程度上决定了他们到底卖不卖座以及往后的发展,所以这张专辑一定要吸人眼球,作品精良。

      陆京平给他们请了音乐制作人,制作人叫杨鸣,在圈内挺有名,不少热门歌都出自他手,大概也正因如此,陆京平才会花大价钱请他出山。

      杨鸣和五人讨论了一下关于专辑的概念,专辑概念几人早就想好了,那就是——“新生”。

      寓意为抛弃掉过去的所有阴霾灰暗,沐浴日光,以全新的自己迎接崭新的生命。

      杨鸣点了点头,继续就这个概念与他们讨论。许南述撑着下巴,样子看起来懒洋洋的,听了一会儿后脑子里忽然冒出个想法。

      他沉默了会儿抬手,“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有个想法。”

      众人都向他看过去,等待着他的下文,倒是陈北珩有点意外地看着他。

      许南述不卑不亢的清朗声音响起:

      “我觉得我们的概念与其说新生,不如说重生。”几人听后都来了点兴趣,许南述陡然被这么直勾勾的注视有点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

      “新生的意思是抛弃过去的所有,但我认为不论是过去的荣耀还是灰暗,这都是我们人生中重要且难以忘记的一段经历。荣耀告诫我们不忘初心,挫折训诫我们砥砺前行,这都是我们成长道路上的脚印和勋章,为什么要摒弃掉呢?”

      “所以我们更要记住过去,时刻提醒着自己,不忘来时路,不惧前方向。重生的意义就是跌倒了爬起来,我觉得这个寓意就很符合我们,跌倒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爬起来再来不就好了。”

      话音刚落程措一拍桌子起身,一边鼓掌一边说:“说得太好了,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大家给我们小许点掌声好不好!”

      许南述不是一个喜欢表达自己想法的人,尤其是在讨论上,他更擅长的是倾听,倾听别人的发言,但到关键时刻他从来不会掉链子。他不喜欢说,更喜欢做,他很有个人想法,做事的个人风格也很强烈,属于“闷声干大事”的人。

      所以在他好不容易的发言后当然要给足属于后盾们最大的鼓励。

      他们就是这样,虽然平常怼来怼去嘴上不饶人,但却又总能毫不掩饰地夸赞对方,给对方最大程度的肯定。

      可这个鼓励属实是有点过了……

      会议室内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蔓延至所有角落。他们还一边比着嘻哈的手势,一边喊:“许南述wow!”

      许南述:“……”
      这reaction是不是有点re过了……

      唯一一个外人杨鸣:“……”
      这群孩子还真是……有活力。

      许南述这人没什么缺点就是太爱害羞,被人稍微一调侃就发红。他这会儿耳尖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程措显然还是不肯放过他:“我们南述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个提议非常好,我同意!”

      陈北珩快笑疯了,“我也同意!”

      余彻咳了两声故作镇定道:“我觉得不错,可以采纳。”

      俞译白此刻脸上露出了笑容,一笑起来和声音一样有点奶,反差感很大:“我同意。”

      杨鸣也被他们逗笑了,也觉得这小孩虽然年龄小,但还挺有想法的:“行,那就这个主题。”

      会议开完之后,几人来到了曾经的练习室。全公司就只有这么一间练习室,还是李义栋找了个不用的杂物间给他们改成了练习室。

      那时李义栋创办男团的意见被高层们驳回,但他却不死心,坚持认为这是公司升值的好机会,公司不投入,那他就自己投入。倾自己之力在这个充满质疑的小破公司撑起了几个少年们的梦。

      曾经的那个时候他们很苦,一盒米饭要分三个人吃,没有肉,没有配菜。李义栋看着十个正在发育期的小孩,也开始后悔他的这个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我一定会送你们出道。”

      他是这样承诺的。

      他们也都信了。

      十个男生就这么在这个狭小简陋的杂物间面对无望的出道熬了一年又一年,熬到最后只剩五个男生。

      余彻打开了练习室的灯,灯光扑闪扑闪的,也将练习室照的一明一暗的,他笑了笑:“这怎么还是老样子,没人来修修吗。”

      练习室的装潢很简单,墙壁有一面大镜子,角落里放着个音箱,还有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摆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程措走过去,拿起桌上立起来的相框,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又用袖子擦了擦。听到余彻的话,他说:“除了咱们谁还会来这个地方啊。”

      照片的画质不那么清晰,还带着点雾蒙蒙的朦胧感,应该年数已久。上面有十个少年,他们那时都还不熟,面对镜头时都有点腼腆青涩,个子最高的也还没有超过一米六,按照要求互相搭着肩露出笑容。

      有种特别的怀旧味道。

      程措看着那清澈又闪闪发光、带着未知的好奇眼神,心头说不出的酸胀,曾经拥有同一个梦想的十个少年如今却物是人非

      他叹了一口气,把照片放了回去。

      这一个下午他们都泡在了练习室,过去两年里虽然不需要跳舞,但他们也都经常去健身房,体力依然跟得上,所以现在恢复起来并不吃力。

      “休息十分钟。”余彻发话,他是队内跳舞最厉害的,平常也是他带着几人训练。

      五人累得瘫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室内的空气都带着潮热,拿起水就往嘴里灌,但他们却很开心。

      “这种感觉真是好久都没有体会到了。”程措有气无力道。

      许南述随口接了句:“什么感觉?”

      “要死的感觉。”

      “……”

      正在喝水的余彻被呛了一下,剧烈咳嗽,随后他就开始笑。

      许南述坐在地板上也被逗笑,便笑边注意到了放在桌上的照片,看到了里面的自己和陈北珩。他用胳膊碰了碰陈北珩,说:“诶,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

      第一次见面吗?陈北珩仔细想了一下,陈旧的记忆被强制翻找出来,往事一点点映在脑海。

      陈北珩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家中世代从文都是学者,父母在英国任职大学教授,他从小便生活在英国,性格贪玩不服管教,做事勇猛不想后果。

      他可以说是书香世家养出来的一个离经叛道的小孩。

      直到有一次他在看电视时看到了许南述在一个节目上唱rap。他到现在都记得许南述唱rap时的样子,在舞台上游刃有余,是个天生的表演者,又酷又拽,酷到让他萌生了也要唱rap的想法,所以许南述算是他的rap启蒙老师。

      恰逢李义栋进行全国海选,陈北珩义无反顾只身一人回了国,虽然他的父母对他的行为不理解但却支持他追梦,结果他还真的就被选中了。

      他和许南述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练习室,陈北珩因为小时候的贪玩不好好学习中文,导致他的中文很差,回国之后语言不通,没人跟他说话,在别人都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角落。他的社交能力并不差,这还是他第一次体会到被孤立的感觉。

      就是那时,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特别可爱的小孩来到了他的身边,这张脸陈北珩再熟悉不过,就是因为他,自己才唱起了rap,只身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国家。

      许南述第一个愿意靠近他且能够耐心地看着自己用手瞎比划并逐字翻译的人。可以说他的普通话是许南述一手教出来的。

      他听到带着稚气的声音说:“你好,我叫许南述。你叫什么名字?”

      陈北珩看着他,语调有些奇怪的说:“我叫陈北珩。”

      许南述,陈北珩。

      意思完全相反的名字,两人的性格也是千差万别,可命运却将他们拉扯到一起。

      就是这样的两个人构建了一个全新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从此之后再也没人能进入到他们的世界。

      他们成为了彼此最不可或缺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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