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只是他的系统任务》关息

38、第 38 章

　　“怎么可能！”兔子的脖子被骨眠掐住，它浑厚奇异的嗓音不甘地嘶喊道，“你不是被我引到……咳呃……”

　　骨眠死死掐着它，眼含轻蔑：“我不是说过，我从来就没有信过你？”

　　一张婚书凭空出现在骨眠手中，谢苦左眼中的力量飞泄而出，透过婚书，悉数进入骨眠的身体。

　　骨眠随手一挥，光柱消失。

　　吸收了四人力量的兔子还想反抗，却根本逃不出骨眠的五指。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对抗，不过几息之间，兔子便就地消散，它身体里还未消化掉的力量重新回归四人身体。

　　在四人清醒前，骨眠背起谢苦，带他离开了这里。

　　兔子消失，他被禁锢的力量重新回归。

　　骨眠背着谢苦，缩地成寸，带他来到了谢苦被买下后长大的山村。

　　他横扫一遍，发现虽然世界不同，但这里与他曾经和谢苦一起长大的山林地势颇为相似。

　　他放下谢苦，重现婚书，将属于谢苦的力量归还给了他。

　　谢苦怔怔望着那张漂浮在半空中的婚书。

　　在看清上面的内容后，他的眼神从茫然变为心虚。

　　在力量重归身体后，谢苦一手去夺那婚书，却被骨眠抢了先手。

　　谢苦进一步，想与骨眠争抢，可他刚一抬头，就近距离看到了骨眠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他呼吸一滞，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

　　骨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谢苦叹口气，伸出手：“师哥，还给我吧。”

　　他的眼神带着哀求和悲伤。

　　骨眠一愣，自己多久没听到他叫师哥了？他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表情？

　　收起恶作剧的心，把婚书还给了他。

　　真拿到它，谢苦反而没像刚才打算的那样，第一时间撕毁。

　　这张婚书，是他当时用来对骨眠使用诉情的媒介。

　　骨眠一直很讨厌他的诉情，对他颇有防备，后来被宗门视为叛徒时，更是如此。

　　谢苦当时找了很多办法，都没办法对骨眠使出诉情，直到他伪造了一张婚书。

　　在得知一切后，谢苦便把这段记忆抹去了，一起被抹去的，还有……还有骨眠对他情愫的洞若观火。

　　也是那次诉情，谢苦才知道，原来骨眠早就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了。

　　知道骨眠刚才的戏弄只是下意识，骨眠根本没恢复记忆。

　　谢苦苦笑了一下，看向骨眠，抱歉道：“抱歉，师哥，我有些东西还给你。”

　　他忽地抬起头，与骨眠对视，在骨眠毫无防备时，发动了诉情！

　　再次进入骨眠的意识情绪投影里，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只是他应激下的条件反射，这次却是他力量全部重归身体，主动发起的诉情，看到的东西自然是不同的。

　　谢苦这次没想着探知骨眠的隐私，他只是微微挥手，将当初消除的记忆还给了骨眠。

　　那是他制造假婚书对骨眠使用诉情，那是他数百年来无数次偷偷看向骨眠的眼神，那是他无从倾诉却无法掩藏的情愫。

　　一旦骨眠知道这些，就会和以前一样了吧。

　　做完这些，他退出骨眠的情绪意识投影。

　　骨眠怔了一瞬，震惊地看向谢苦。

　　谢苦扯了扯嘴角：“对不起。”

　　未等骨眠说什么，谢苦便先行转身离开了。

　　骨眠怔怔看着谢苦的背影，他刚才拿回来了不少回忆，他逐渐记起，当初小师弟对自己的情愫，那么明显。

　　他的眉头微蹙，总觉得有些地方没有对。

　　在此之前，他从未意识到自己的记忆有所缺失，可现在谢苦的归还，让他知道自己记忆并不完整，可之前他却一点也没意识到这点。

　　他总觉得自己还丢了什么东西，难道是小师弟没有还完？

　　可事到如今，小师弟连曾经单恋他的记忆都还了回来，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骨眠看着谢苦的背影，单手捂着心口，不知道那里为什么空荡荡又有几分酸涩。

　　他似乎还遗忘了什么。

　　……

　　三天后，谢苦身边跟着胡渊，一起来送别骨眠。

　　骨眠已经找回了他的力量，他一直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回到以前，现在一切结束，也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莫路、齐云霄和印星三人躲在很远的地方，他们没有上前，倒不是因为别的，一是他们被骨眠刷得团团转，二是他们之前伤害了谢苦，至今还没得到谢苦的原谅。

　　骨眠神情悲伤地看着谢苦，过分明媚到性别模糊的眉眼都有些黯淡：“小师弟，你不和我一起走吗？一旦我离开，你独自一个人的力量，是没办法打开世界大门的，到时候你就永远走不了了。”

　　谢苦垂下眼眸，在一切摊开之后，他仍没有习惯坦然面对骨眠。

　　过了一会儿，谢苦才道：“师哥，保重。”

　　这句告别的话代替了回答，他已经做好永远不回去的准备了。

　　骨眠向前走了一步，试图去拉他：“那我也留下……”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谢苦打断：“你留下，我就走。”

　　骨眠闭上嘴。

　　两人合力打开通道，骨眠一步三回头的踏上回归原本世界的阶梯，他即将再次看到他熟悉的一切。

　　除了小师弟。

　　如同时光之门一般散发着光圈的通道在骨眠踏入之后，逐渐缩小，直至消失。

　　时间与空间在通道中急速穿梭，骨眠好似静止，又仿佛走遍了世界。

　　在熟悉的画面渐渐缩近时，骨眠忽然转过头。

　　他记起来了！

　　这一瞬间，世界与世界的分割，终于帮他阻断了禁术的反噬。

　　他想起来了，那个禁术的反噬不是自己被所救之人杀死，而是……永失挚爱。

　　这不是指所爱之人死亡，而是两人以往相处的回忆、两人之间的感情都会消失，所爱之人若活着便势必生离，若死了，便必死于施术者之手。

　　这个反噬也根本不是从他施下禁术开始的，而是从他拿到那本禁术开始，他的记忆就已经被它所修改了！

　　谢苦看着空中的通道，嘴角残留着些许苦笑。

　　稍后，他的笑意停在了脸上。

　　他刚刚寻回的记忆似乎又出了岔子，脑子里忽然多了许多原本不存在的画面。

　　那是他和骨眠一起收集极峰之巅上的蒲草、幽域的荧光、囚海墨石的画面，那是他们一起将收集来的东西制成婚书的画面，那是他每次用充满情意的目光看向骨眠时，骨眠都会立马捕捉到他的目光，然后回赠一个微笑的画面……

　　“这些是什么东西……”

　　谢苦脚步踉跄，好在被胡渊及时扶住。

　　胡渊半抱着谢苦，轻声问他没事吧，躲在角落的三人也快速闪身出来，围在谢苦身边。

　　就在此时，半空中已经几乎消失的通道轰地被一拳撞开。

　　一只拳头从中砸出，那只手骨节匀称皮肤莹白，但握成拳后又奇异地充满了力量感。

　　一拳之后，又是一拳。

　　通道被硬生生再次砸开。

　　骨眠从中走了出来。

　　他和恰好抬头的谢苦对视，正要冲过去，然后就注意到围在谢苦身边的四人。

　　他抿紧嘴唇，飞掠过去，在半空中玩笑，拉住谢苦伸出来的手，带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