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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第 1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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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前线
“战国元帅!玛丽乔亚的电话!”
在战国率领的舰队追上南田安他们之前,来自马林梵多的士兵叫住他,连同来自五老星的电话一起出现在他面前。
…南田安所做的事情比海军们知道的、想象的还要多。
“…有一队天龙人已经快要抵达新世界,战国,你们要阻止这场阴谋。”
土星萨坦的话让海军元帅沉默
随着玛丽乔亚的简讯传来,战国也拿到了前来紧急支援的CP们带来的照片。
在出发之前,南田安去过玛丽乔亚。
悄无声息来去无踪的疯子就那么出现在五老星的会议室里,隔着异国进贡的金木屏风,貌似刚从马林梵多的夜晚集市上离开的南田安保持着时兴的艺伎装扮。
胭脂浓,鬟髻高——她在烛火摇曳的屏风后缓缓走出,照片上定格着她挑起的眉眼和翘起的唇角,无一不喧嚣着她的势在必得。
“她从玛丽乔亚带走了一只黄金电话虫。”
五老星留给海军最后一点信息就是这句话。
最高统治者们没有说出口的是那个女人一脸平和地笑着,随手推出一块方形物体到他们面前,提醒他们,“正义必胜不是吗,天龙人。”
她把利益放在一群统治者们面前
他们终于透过这个有些癫狂的少年人的皮囊看到那颗老迈的心脏,一颗散发着诡异蓝光的堕落的冒险者心脏。
她曾经在他们共同的目光当中从荆棘中杀出血路,登上疯子的宝座,他们以为沐浴在金钱、权利、自由之下,享誉世界的疯子会消停一些。
但是被上帝亲吻过的领导者却在手里细细摩擦着棋子,为了自己的私欲可以牺牲一切。
她的一举一动都引人关注,牵动着整个世界,但她悄无声息的埋下了所有悲剧的伏笔。
这个疯狂世界的爱子,罪恶之血的结晶,她说:“你们和那些蠢货们也算斗了半辈子了,该休息了不是吗,未来应该属于那些年轻人。”
南田安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到年轻人的位置上,事实上,她并不年轻,她只是一个外表永恒的永生怪物,哪怕选择一直活下去,她也不会死亡。
她看着对面不再年轻的统治者们眼中熊熊燃烧的野心,唇角微勾。
她的话语充满暗示性,但她的眼睛里充满的不是挑衅和戏谑,反而是和面容表情极不相符的平和、温柔。
整个人看着很怪,似悲悯又如怜爱,让人说不出的奇怪,却又让人心里感觉不好受…
在这个世界上,厉害的家伙比比皆是,嚣张的、轻狂的、或是肆无忌惮的更是数不胜数…但没有一个像南田安一样一个照面就能给人浓重且影响深远的恐惧感的。
“南田安靡,你做的太过火…”了
南田安没让打扰她兴致的尾音落下,她只是露出忍俊不禁的微笑,打开了指尖摁住的那块小小方块体。
萨坦还想再接着说些什么,却被她的嗤笑打断,南田安看着眼前自不量力的觉得她不自量力的统治者,唇边的讥笑愈盛。
五老星还没反应过来她这是什么意思,南田安已经缓慢起身走向门口,缓缓在她的脚步声中发出微光的方块体代替语言回答五老星的一切疑问。
门外花园里被这一瞬间迸发出来的霸王色霸气横扫而过的妖艳海棠如同被暴雨浸湿,清冷、破碎。
陡然静谧下来的氛围在南田安随手带上的黑色兜帽的飘摇之中翻飞,透着热烈不息生命力,于今年玛丽乔亚的雨水雾霭中隐隐飘渺。
美人被雨水浇灌的发丝巍巍搭在锐利冰冷的眉弓,随眼眸间一颦一笑而颤动。
南田安已经安排好所有导火索,静待所有参演人员就位,风吹过她的耳畔,仿佛有人在她身后亲热的呼唤她,“小A”
红土大陆上面的风总是温润潮湿,诉说着这座大陆高楼之上不为人知的故事,风在这一刻与人类缠绵悱恻,室内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们倒在一块小小的放射晶块的光芒里。
当永生者和永生者相见时,总要有一方成为新的永生材料,南田安毫不心慈手软的使对方明白这个道理。
风在呼吸,在呼唤
祂说请为她献上你的忠诚,爱,与欲望。
欲望与爱,犹如藤蔓交织在疯子心房瓣膜之间,令人无法移开的目光,无法克制跃动的血液。
祂让人不能抗拒这份心动,她是这个世界最亲密的恋人,祂甘愿为她献上祂的忠诚、爱…与欲望。
逃?
没有人能从南田安手上逃出生天,怎么逃?在无尽的重生中见证哭泣和死亡吗?还是献祭自己替同伴做最后的挣扎?
一切的一切都脱离了世界政府的控制,一队天龙人贸然脱离他们的保护,为了不再上供给他们的毒品冒险。
海军新兵嚣张肆意的夺权,为了一脚踹开海军体制内尸餐素位的贵族。
海军高层将领默认动乱发生,为了他们的后辈和后背。
而海贼和革命军趁乱打劫,为了各自的利益和所谓的理想。
从深海里面爬出来的怪物疯子狂笑着,等待好戏发生。
而这一切都成为照片落到战国手中。
战国仿佛能看到那个恶劣的孩子用跳跃着亮光的眉目挑衅一般垂眸看他的样子。
顺风,疯子是神,
逆风,她是天选。
……
海军和海贼们以为这只是一切的开始,殊不知这已经是南田安计划当中的结局。
重要的不是过程,如同只要结果是正义的那么不论过程如何便都是正义的绝对正义论一般,对于疯子来说,重要的是这场动乱后的长尾效应。
当强撑起身体的鼯鼠苦笑着感知身体上的疼痛苦苦哀嚎,当卡普颓然后沉默握拳再次起身,当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陡然翻身反击…
海军们的血液流淌得足够多了,可海军预备役们的心里叹息一重接过一重。
他们知道,对于即将被这个时代浪潮侵吞的疯子来说,他们没有惊艳绝伦的脸。
那么,就请记住这一双双望向她绝望的眼吧。
南田安靡
希望你下辈子能做个好人。
海军预备役先生颤抖着手,在锐利的雨中艰难挪动,再次倒下的卡普口中鲜血翻涌,朝他摇头。
可唯一被放过一次的鼯鼠毫不犹豫的将锋利冰冷雪白的刀刃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送进疯子的胸膛。
黑发黑眼的怪物没有感情的低头看着那柄刺穿后背,抵达胸腔,伸出来的血刃。
她早有预料,见闻色让她预见这一幕,疯子没有使用武装色抵挡,不过虽然她早已预料,只是没想到……
红色的血沾染满地,土腥臊的黄染着半白的雪和青绿的杂草,呼呼的风哭响最后的号角,诉说着这场战斗最后的惨状。
疯子美丽落寞的垂下黑羽一般的睫毛,胸膛的心头血滴滴答答的坠落,就落在鼯鼠脚下,止不住的叹息让人为之心碎,“…你确实做到了”
她在夸赞他。
鼯鼠随后被南田安的剑柄放倒,纤细的手腕倒捥一个剑花,慢悠悠收剑入鞘,仿佛不是她被背刺一剑,仿佛不是她的胸膛里还插着一柄长剑。
疯子冰凉的指尖捻着在风里似乎干涩一点的血窟窿,微微抬眸看向崩塌的山河,慵懒的声音中稍有些不耐烦:“可是怪物是不会因此而死的。”
哪怕山河崩塌,血溅成灰。
鼯鼠没有领悟人鱼炽曾经的深意,他被疯子受人鱼炽刺伤后的行动如常所骗,他宁愿相信自己的判断,将冰冷的剑身刺入疯子的心脏正中。
疯子也不耐烦告诉他他的错误,总之,他失败了,他只是刺穿了疯子的心脏。
南田安微微一笑,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地垂下眉,嘴角明明勾起向上的弧度,却让人不禁感到一股寒意。
她的衣襟早已湿透,面无表情地轻声说了一句:“你们真的很烦,小老鼠。”
如果世界意识还敢于冒头,祂们会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一刻,疯子身体的所有数据都在疯狂变化。
南田安偏了偏头,将手里的刀挥了挥,甩掉上面的血珠。
这一刻,所有猎物的攻势在她眼中变得极慢,他们每多踏出一步,疯子手里的剑就多一层血液,直至整个剑身染红。
在其他人眼中,甚至无法完全捕捉到她的速度和动作,只有猩红冰冷的刀刃和疯子蹁跹的身影疾速移动,横刀一扫。数条人命尽数被拦腰斩断。
一刀,便终结了在场无数人刀光剑影的迷醉海贼梦,也斩断了许多曾经新兵同期们遥遥无期的寿终正寝。
他们死在哪?死于何时?如何死去?
这些曾经都是疯子饶有兴趣的问题,如今,一切都有了答案。
凶狠的目光,冰冷的姿态在喷溅开的血花当中绽放出耀眼的美丽,疯子身前的海像是玻璃般碎开,破碎的水片炸裂、飘散在弥散白雾的空中。
悬崖之上的南田安目光平静,微微扭头看向其他苟延残喘得以追来的猎物们。
——他们都得死
唯一的例外就是刚好带着伙伴过来的罗杰。
“不要阻碍我,海贼”
南田安做出送客的手势,她再没有一次次杀死重要人物然后重开的兴致,所以,她想这群家伙滚开,最好能滚远一点。
罗杰和卡普的眼力见差的半斤八两,未来海贼王笑着问,“如果我们执意不肯走呢?”
“…那就只好将你们留下了,海贼。”
疯子那句海贼声音低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手中将胸腔里的长剑拔出,双剑赫然出鞘。
她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肮脏的东西一般,嘴角的笑意缓缓扩大,肆意绽放充满攻击性的美,不屑却傲慢的笑意。
罗杰的笑容也愈大,海贼的肆意灼烧着海军的眼眶,倜傥的眉眼间带了些许无奈,执剑抵挡,剑光破风而来。
他的副手雷利叹息着,与罗杰共进退,“你没有留在这个时代的意图了,南田安靡”
而罗杰争取来的短暂时间,让不甘心的鼯鼠捂住喉管拼命咳血,也要呐喊问出一句:“…为什么?为什么!”
疯子的动作因为这句话有了停顿,她回过头去看被自己扔下的鼯鼠。
他们想看她倒下,这就是她还站在这里的理由之一。
对他们的内战十分有兴趣的罗杰拉着雷利往旁边险险收手、一杵,留给南田安足够的发挥余地。
南田安嗤笑着,闲庭信步走到鼯鼠面前,“这些贵族,百无一用,贪生怕死,罪业难消。”
随手调动的藤蔓将一个天龙人吊到鼯鼠面前,那双染血无数的手稳稳放在对方头顶。
感受过疯子难以言喻的侵袭的鼯鼠闭上了眼,一股吞肌噬骨的灼烧感从倒霉鬼的天灵盖向下席卷。
陡然迸发出的惨厉尖叫让疯子不满的蔑视而下,骨子里傲视一切的习惯让南田安捏碎了对方的头骨,而同样,傲慢的贵族和海军不肯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在海军庇护下,幸运没有被毒雨杀死的贵族们的理智尽失,敢于作死的朝疯子大喊大叫:“…混、混蛋!我们可是贵族!海军!海军大将呢!无能的废物…!”
眼见他们无能狂怒,疯子也不在乎他们的冒犯。
他们听见一声轻笑,“贵族?”
“我是疯子,亲爱的。”
“为什么要留着你们呢,有什么价值吗?”
在这方面上一次也没有回过头的疯子低头看向鼯鼠,她期待着他的反应,却发现鼯鼠已经以狼狈不堪至极的姿态喘息着,缓慢的呼吸昭示着对方濒死的状态。
毒雨侵进鲜血直流的喉管里,鼯鼠眼前泛起白雾,他的死期将至,南田安手中的属于鼯鼠的一柄屠刀,叮铃一声脱手被她掷出,翁然落地切入泥地。
“…不识好歹的家伙”,疯子不屑的挑眉,对鼯鼠如此不禁折腾感到不耐,当然,更多的是因为她在他身后看见了人鱼炽。
或者说所有人都看见了人鱼炽的幻影,而幻影背后,是疯子曾经一生的追求。
【怎么样,牛逼吧】
海贼世界意识不恰当的出声,洋洋得意的表彰着自己,【我辛苦了好久的杰作】
祂顾左右而言他,丝毫未掩饰祂庇护着鼯鼠那一瞬间的性命。
疯子冷漠的扯动嘴角,却没有扬起曾经冰冷的笑意,唇线绷直,对幻影里面的画面不置可否,【看来他们过的很不错】
【不像我…】
【还要被你们这两个蠢货折磨,对吗】
南田安温柔的语调里藏着的刀锋锋利到末日世界意识下意识从同类身边逃窜开。
不是
末日世界意识暗骂同类愚蠢的可怕,救人也不是这么救的,谁想看别人快快乐乐幸福生活啊,尤其是南田安这个疯子。
拜托!她压根就不再是正义这一挂的!
疯了!
疯子舌尖抵住牙关,抬手摸到自己后脖颈那块骨头,圆润修长的指尖在众目睽睽之下刺入那片雪白的肌肤,一寸,一寸,将那根脊柱完整的抽出。
南田安从来没有固定武器,更没有曾经著名的剑刃的原因就是,她的杀器就在她身体里。
她是个怪物,经历过无数实验改造的她本就不需要脊柱这种东西。
血淋淋的骨头在主人手里灵活又锋利,疯子三两步助跑,踏着鼯鼠的肩膀,凌厉的劈手将骨剑劈下。
那双冰冷的黑眸面目全非里带着深刻的恨意和疼,疯子终于感觉到疼痛,痛彻心扉,入骨的寒冷差点将疯子的傲骨折断。
“没有人想回顾这种东西,蠢货”
雪白的肌肤溅上猩红的鲜血,秾丽的美丽如同花雾围绕在她身上,浓得化不开,淡的深如海。
疯子苦痛的童年在眼前瓦解,分崩离析,逐渐消逝,所有的钟爱之物都离她而去,幻象里的她终将突然发现,陪伴在她周围的只剩下世间无尽的孤寂与冷漠。
年幼青涩的她便永远沦陷于困境之中,终此一生,即使她既不沉湎于无法挽回的过去,也不幻想重回逝去的乐园。
疯子只是想要打造一个狂欢极欲的国度,但这其实就是最糟糕、最致命的梦想。
疯子眉眼如刀,她明白,如果真相是苦的,善意的谎言只会让它更苦。
【“这个结局是不是太令你失望了…”】
失望?
哈哈,幸与不幸,她都如期长大了,事到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
她抽搐的手是最后的高潮,她虚妄的终点像一只将要下坠的鸟,用以迎接她的终点,死亡、情人、血液。
疯子胸腔里的血肉疯长,她没有再在意其他人,鲜血横流七窍流血之下,疯子选择握住手里的剑,走向来时的拱桥。
鼯鼠霎时睁开眼睛,那里面的恨,从一开始的微妙到旺盛,再到红了眼眶,恨意沾染上不可置信之后,变成了释然。
“…你该死…你该死,南田安靡…”
鼯鼠绝望的嘶吼着,他没有希冀疯子能够听见这些诅咒,他只是快崩溃了。
她说的没错,他们要靠这些非常手段去维护他们的正义。
南田安听得见吗?
听得见
可她不在乎
一如既往的从不在乎
“…啊啊啊啊啊啊啊!”
海军的血泪哭泣化作悲愤的哭嚎,他恨,恨自己无能为力,恨她为什么不能就此收手。
收手啊!
收手啊!南田安靡!
为什么要这么闹腾呢?
她已经登上了属于统治阶层的宝座,已经压倒了所有的人,她可以占据土地、集聚财富、培养党羽扶植手下,只要她不找大家的麻烦,没有人会反抗她,也没有人能反抗他。
但南田安偏不,她要让让贵族们不能再在海军内部尸餐素位,不能再随意鱼肉人民。
大家都是统治者,都是既得利益者,平民的死活与他们无关,为什么要帮助那些贱民、折腾他们呢?
是啊
为什么呢
鼯鼠更像是在质问他自己
她善于权谋,她对待政敌冷酷无情,她有经济问题,有生活作风问题,这个俗人,在权势、地位、财富尽皆到手的情况下,却将枪口对准了她身边的利益共同体,对准了曾带给她巨大利益的阶层。
她破坏了规则,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只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私欲吗?还是那些和她毫不相干的贱民?
不…
答案就在鼯鼠嘴边
疯子怜悯的回头朝鼯鼠勾起唇角,她向他无声说着,鼯鼠,愚蠢的海军先生,记我一辈子吧。
只是要是说是让他怀念,疯子会觉得恶心,不过没关系,卑鄙将由垃圾带进坟墓,光明会因她这个疯子而伸向未来。
疯子将死去,而她将依旧是顶峰,人们永远不可能忘记“南田安靡”的。
世人更爱去纪念一个死人不是吗?
一个将贵族从神坛推下的疯子将被永远铭记,铭记于海军的荣耀榜单之上,成为海军永远不能言说的耻辱柱,将卡普永远永远钉死在那里,无论如何,他们要行使他们正义之权就必须捏着鼻子高呼她这个疯子为正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怜的海军们懂了吗?
人死之后才被人信任,就是这种感觉
“笑啊,海军先生,你不是等着这一天很久了吗?”
疯子最后嘲讽怜悯的表情好像在说,论心计,你们还差了一千六百年。
他们早该料到的,如果疯子真的想要杀死他们,她会当机立断下死手,而不是让被她操控的植物当边缘观众,仅仅起到恐吓他们的作用。
她要他们眼睁睁看着他们自己有多可悲,又是如何走向更加可悲的地步,他们要牺牲一切直至牺牲掉他们的生命,一如南田安所说的违背天性,忤逆本能。
英雄?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们终究会陷入她埋好的陷阱当中,为那正义奉献一切,最终同曾经的她一样,发现一切不过徒劳无功。
你看
黑色被白色覆盖,就像黑暗被正义掩盖。
什么是正义?
是胜利,还是政治?
是宁死守护还是毫不退缩?
又或者是她和这些蠢货都孜孜以求的绝对正义?
但如同正义的她不过是新世界的遮羞布,正义的海军也不过是世界政府的脸面,是发动战争的师出有名,是维护统治的工具。
如同曾经末日世界包装她一样,世界政府包装了一个又一个英雄,但英雄在权利面前是拗不过的,英雄在权利面前只是工具。
诚然,她想要看到曾经她的翻版的他们成功,但是他们太愚蠢了,愚蠢到她觉得如果他们成功了她自己就太可笑了,可笑到她会崩掉这个世界。
穷凶极恶的疯子当然不会放过到手的猎物,她亲自将仿佛看到希望的猎物重又重重的拉入污秽的泥潭,并给予对方锁喉一击。
南田安不会为他们那一点初心或者坚持改变看法,或许会有所停顿、观察。
但对于从权力场厮杀出来的疯子来说,这是没用的,初心抵消不了他们的蠢,脑子和实力缺一不可,蠢就是蠢,致命的弱点她可没法放过。
要怪就怪世界意识吧,是那两个蠢货非要把她放进来。
疯子的喜怒形于色,却又不动声色,她从未有被冲动情绪支配的时光,即使是在对峙世界意识的时候,也并不是在纯粹的宣泄情绪。
来自上位者的管教与威压让人喘不过气,世界主人的欺压不过是一眼俯视,她轻蔑的看准他们的命运。
显然,此时此刻,末日世界意识此行的意图达到了。
【她终究会明白,她与其他人不同】
【她是特殊的】
疯子就应该和其他一样特殊的人待在一起,而不是这些臭鱼烂虾。
海贼世界意识却不关心这一切,祂只以为…【我以为她会杀回去?】
末日世界意识:【哈?】
南田安:……
哈
还好
两个蠢货永远不懂她的思想
自私的是疯子,不是南田安
就像死去的是南田安,活下来的是疯子一样。
她恶劣的对海军们扩大笑容,“人类的劣根性掩埋不了”
“让我们,欢迎下一位”
“表演者”
南田安甚至体贴入微的用了一个不伦不类的谢幕礼谢幕。
“…”,卡普蓦然吐出一口黑血
罗杰眼睁睁看着他差点从山崖上跌下去,靠着顽强的意志力才摔进泥里,可是滚得满身泥泞后死命爬不起来。
就像疯子,不同的是她甘愿在泥里好好躺在那里,发起了芽。
疯子从孤桥上一晃身径直下坠,嘲讽的声音穿破耳畔,自由落体中,她摇头自顾自感叹,“人们总以为杀了裁判,世界就会重新公平洗牌。”
一如最开始她的结局
殿堂、华服
世界的女主人不屑的叹息,“接受命运的安排吧亲爱的。”
香槟倾倒,点燃殿堂,她在火光当中说笑,世界史上多出一行字,“来自疯子的反抗,问候世界之主。”
而对于这场新的闹剧的暂时谢幕,疯子则猖狂的竖起中指蔑视,“亲爱的蝼蚁们,黑夜结束了,准备下一场吧。”
——如果南田安真的在此死亡,那么她手上的一切计划都得暂停,重新洗牌,世界政府会得到喘息的机会。
不甘心如此的卡普在和罗杰沉默对视过后,借着罗杰的力气离弦一般冲出,飞扑而去。
他接住了
他妄图补救一次,妄图用自己的骨血搭建一个新的温房,把疯子笼罩在里面。
南田安一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只是笑
她只是笑
这一次她没明白卡普的意图。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犯这个蠢,但是如果妄想她会因此心软,那么她只能付以一笑。
她知道她会在这腥臭的腐朽中熠熠生辉,但是…“…算了”
疯子不想因为卡普的死亡再重启一次
在乌云密布的大海里,被遮住,被打湿的是疯子,也是疯子冷静注视卡普的双眼。
寂静的哑语引领着沉默的鱼群,在大海中寻找出口,南田安只是无奈的轻笑,抓住卡普的臂膀,一个转身,在上方海军们愕然的表情当中,用满绿的藤蔓将人送上去。
“海军先生,看在你们愚蠢但实在可怜的份上…武运昌隆”
疯子在极速的下坠中保持一如既往轻蔑的笑,说出恶毒的祝福,心里早就已经笃定他们会遭遇不幸。
来自世界意识命运的拨乱反正、来自世界政府致命的反扑、世界贵族的针对、各方势力的痛打落水狗。
哈哈,她很期待,在新纪元里看到海军的新模样。
而海军也终于知道,他们对疯子的那份异样来源于什么,年轻气盛的人类们想要的是这个聪明人愚昧的爱。
可惜南田安最后唯一留下的怜悯只有对卡普最后的垂语,“你心之背面,即如我”
在卡普不可置信的目光里,南田安朝他抛出了世界政府的印信,无声的口型说着,【那么,下次见,我愚蠢的对手们】
她鄙夷的笑容令冲到桥边俯视而下的‘观众们’忽视那满面的血渍。
呵,她暂时还不想死了,所以,下次再见,海军海贼先生们。
疯子反身拥抱了海,猩红四溅,血肉成泥。
对于波鲁萨利诺,或者是最后时刻杀到的库赞,南田安就只剩下声声轻笑,最后的最后时刻,就连海底的深蓝都在为她的笑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