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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放弃了邓布利多的一对一指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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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霍格莫德。”邓布利多牵着我的手,领我走在曲折的石板路上。这里和我的故乡一样,白雪皑皑,奇奇怪怪的小房子遍布整个村庄。但这里的人完全不一样。
他们不饥饿,不惊慌,有的面色红润,有的黝黑,却都体面地走在街上,脸上的表情各异,只是没有为生命担惊受怕的神态。
我先是感到震惊,我从未想过人还可以过这样的生活。然后我感到愤怒。
邓布利多攥紧了我的手,微微俯下身子:“阿思翠,你想不想上山上去看看?我带你看看整个村子,整个霍格莫德。”
说完,他不等我同意,便带着我加快了脚步。我只能尽力跟上,跑得气喘吁吁,和邓布利多一起站在山坡下。山坡上有一座黑漆漆的小木屋,歪歪斜斜地搭在那里,看上去不太安全。邓布利多举起手上的另一只皮手套,指向那座小木屋:“那里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不过据说曾经有吸血鬼在这座棚屋暂住过,所以大家都不太喜欢那里,觉得不太吉利。我倒是不怕这些,你呢?”
看着漆黑破败的小屋,我犹豫了一下。邓布利多蹲下来,拍了拍我裤脚上的雪,“你冷了吗?”
“我不冷。”我立刻倔强地昂起头,“这点冷不算什么。”
“那我们就上山去。”邓布利多再次拉住我的手。
这些天过去,我已经能用英语和这里的人对话,只是有时候,我还是没有办法立刻理解对方所表达的意思。只有和邓布利多待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准确地说出我需要的东西,而他也是我唯一一个能百分百理解的人。因此,照顾我的人总是他。
和他的弟弟阿不福思不同,他对我极有耐心,极其温和。我们沿着山坡向上爬,邓布利多就一直走在我的后面,随时准备托住我。我却不肯领这个情,张开双手,努力地在雪坡上掌握平衡,一深一浅地向前走去。邓布利多轻咳一声,对我说:“阿思翠,你真是一个很勇敢的孩子。”
那是当然。我偷偷微笑。但邓布利多马上把背后的诡计揭露了出来:“那,你敢不敢去那座棚屋里看看?说不定,有吸血鬼留下来的宝藏呢。”
我愤愤地停下脚步。“宝藏才不会被留下来呢。留下来的是大笨蛋。”
邓布利多愣住,然后爆出一阵大笑。他笑了很久,终于低下头来,擦擦眼角的泪水,“是啊,不过,这么多人里,总会有几个笨蛋出现的。让我们来赌一把,那个吸血鬼是不是大笨蛋,怎么样?赌赢了,我给你买一大盒乳脂软糖。”
见我有些心动,邓布利多上前几步,再次拉住了我。
我们便一起走进那个棚屋。
屋子空荡荡的,布满灰尘和伤痕。也许这里真的有吸血鬼住过,但这个吸血鬼非常谨慎,什么也没留下,只剩了无数的蜘蛛网留给我们这些无聊的探险者。但邓布利多领着我四处乱转,竟然真让他找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黄铜床架,上面没有垫子,只有几片破布。
“吸血鬼不笨。”我撇撇嘴。
“是啊,看来是我们太笨了。”邓布利多趴了下来,好像要在床下找东西。但他握起拳头,敲了敲地板,然后掀开了其中的一块儿,把一条窄窄的通道暴露了出来。
“但也不算特别笨,看,有秘密通道。”他直起身来,笑嘻嘻地拍拍身上的灰尘,“进去看看吗?”
我并不那么想去。可是,来都来了,总得有点收获才行。在邓布利多的目光下,我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然后第一个钻了进去。
“小心点!”邓布利多呼唤我,“到出口的时候,记得等我一下!不要马上跑出去!”
我向前跑去。通道逐渐宽敞起来,眼前也越来越明亮。邓布利多突然拽住我的后衣领,压低声音说:“小心,突然出去你会受伤的。我来。”
我们艰难地把身子叠在一起,总算让邓布利多走在了我的前面。他伸出他的魔杖,小声地说了句什么,然后向我伸出手,“好了,我们走吧。”
“就这样而已吗?”
“出去你就知道了。”邓布利多牵着我走到地面上,示意我转头看看。我转过头去,一棵高大的柳树出现在我的面前,枝条正在微微颤抖。
枝条不是被风吹动的。我看向邓布利多,他领着我,后退了几步,“它的年龄和学校一样老。我们叫它打人柳。你看。”他捡起一根树枝,向柳树丢过去,“噼啪”一声,枯树枝被柳树的枝条打成了几段碎片。
我看得目瞪口呆。
“阿斯特丽德。”邓布利多头一次没有叫我的昵称,“这里是霍格沃茨,是我们的魔法学校。我是这里的老师,也有可能会成为你的老师,这取决于你想不想来这里上学。现在天还不算晚,外面可能会有学生,他们都和我……和你也一样。你想来到这里学习和生活吗?”
我昂起头,看看天空中的云彩,又看向远处的那抹夕阳。这里简直和霍格莫德一样大。与霍格莫德不同的是,霍格沃茨的建筑十分宏伟,这里有一所城堡,高耸又坚固,我甚至无法想象它的整个样貌。突然,有一个影子从天边略过,在城堡外围兜着圈子。我用力眺望,隐约分辨出那是一个人,骑在什么东西上飞行。
这里同样有森林,有湖泊,却和我所有见过的森林和湖泊完全不同。这里的人也如此不同,让我又羡慕又害怕。邓布利多“嘶”了一声,我意识到自己的指甲竟然已经掐到了他的手心里。
“对不起,阿不思。”
“没关系,阿思翠。”他揉了揉我的脑袋,“你冷吗?如果冷了,我们就回去。不过,如果你还能再坚持一会儿,我就带你到城堡里面去看看。”
“我不冷。”我摇了摇头,把目光再次聚集到那所城堡上。
我想到那里去,我想要发现这样不一样的生活。
邓布利多的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我们站在夕阳的边缘,看着眼前的景色随着光线逐渐变化。突然,他再次开口,“也许,这里可能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这里的同学可能会不喜欢你,你可能会很孤独,也可能有其他的问题……阿思翠,我在想,你是一直待在霍格莫德,让我来教你好,还是来到这里上学呢?”
我抬头看了看邓布利多。他的脸上露出一种忧郁。我想,他也许想起了什么往事,而这段往事让他非常难过。也许,它甚至和我现在要面临的选项有关。
“你是因为那个人来到这里而难过,还是因为没来呢?”
邓布利多微微睁大了眼睛。他蹲在了我的面前,海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的:“阿思翠,你在问什么问题?”
“你看上去很伤心。”我不打算对他隐瞒什么,“你看到我正在面临一个选择。我要么来到这里,霍格沃茨,要么待在阿不福思的阁楼上。你看到我面临这样的选择,露出了哀伤的表情,我想,之前你是不是也看到过别人,像我一样,然后那个人的结果让你感到哀伤?”
邓布利多的眼睛转开了。很快,他又看着我,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用那只有点冰的手,轻轻抚摸过我的脸颊。“阿思翠,你还很聪明。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你,因为你听到了这个回答,也只会更加迷惑和伤心。我希望你能自己去思考,你到底想要来到这里,还是留在原地。不过,在做决定之前,我们可以看看霍格沃茨的一切。现在,我带你去城堡里喝点热乎乎的饮料。”
我们一前一后向城堡走去。我努力思考着邓布利多跟我说的这些话。我的思考?我的思考,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结果呢?霍格沃茨?我并不知道霍格沃茨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我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是,这里是全新的领域。
如果我不去选择,就永远触碰不到。
在邓布利多再次开口询问我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决定——我要拥有新的东西。我要选择霍格沃茨。
“阿不思。”我在后面叫住他,“你在霍格沃茨也是老师,对吗?”
“是的。”他回应着我,“除了英语,你还想跟我学什么呢?我是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哦,你可能不知道黑魔法防御术是什么。”
“我可以学。”我认真地告诉他,“我什么都可以学。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