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驾照看一下》梅心竹影

6、第6章

　　考桩的那天非常热，相当热，十分热。白玉堂和涂善、季高还有两个没见过的女孩一起去考点。加上带队教练一共是六个人，挤在五人座的小车里，又没有空调，实在是受罪。
　　早上考的是搬库。白玉堂本来觉得自己完全没问题的，可是考试特有的那种气氛还是让他莫名地紧张起来。考场上就那么四五台车，彼此相距很远，考官都在电脑监控室里。坐在车上感觉全世界就只剩了自己一个人。
　　爷考的不是驾照，是寂寞……
　　白玉堂在助考员牵车完毕后如是想。
　　正眉入库很顺利，一进一退也很好。然而二进的时候出了问题。这台皮卡和练熟了的驾校的那辆教练车档位有角度出入，陌生的感觉、燥热的天气，加上并不放松的心情，白玉堂觉得身上都是汗。要进一档的时候发现怎么也挂不进去，白玉堂低头盯了手柄半天，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试探着松开离合。结果车身一颤熄了火。
　　搬库、上坡、侧位，加起来也只能补考一次，他的侧位练得毕竟没其他两项熟，本来是打算把这次补考机会留给侧位的，谁知道搬库就会挂一次？白玉堂脑中不及反应，手上已经迅猛地重新扭了钥匙。警报器竟然没有响。
　　“诶？这算是没死啊？”白玉堂探头出窗，看见助考员有些苦笑，但确实没示意他下车重来。也许这里的电脑反应很慢吧，白玉堂边想边重新看手柄，蓦然发现它挂在四档上面。
　　“怪不得熄火……”他把档回了位，知道自己脑后肯定有颗大大的汗珠。
　　此后就没什么了。反眉入库时稍微过了点，但他很轻松地纠正了过来。下车的时候助考员一边按下警报器，一边说：“你小子运气好。”
　　但这次熄火事实上还是被记录了下来，虽然过了，却扣了分。而与他同来的四个人都是满分过的。那也就是说下午的上坡和侧位，白玉堂要和他们分开考。他明显看到了涂善的那种略带恶意的惊讶。
　　中午就在附近的小餐馆随便解决了。白玉堂觉得很有必要对展昭说，要他建议上级把这种考场边的餐饮好好整顿一下。
　　“小白啊，你不是开得挺好的嘛，怎么会扣分？”这话是带队教练问的，真真切切的疑惑，没有讽刺语气。所以白玉堂嗯啊了两声，表示我也不想啊。涂善在旁忍不住笑了下。
　　白玉堂懒得理他。
　　侧位停车就很明显是走场了。白玉堂看着助考员在一边叫打盘子，交警在后面的车里百无聊赖地记录，心想考得如此不负责任，最后遭殃的可是城市交通。想归想，也不能改变，既然有人在旁边指挥不用自己看点，那自然是不听白不听。很快侧位考完，白玉堂拿着自己的计分表往上坡的地方走去。
　　管上坡起步的交警倒是很负责，结果就是很多人在这里被刷了下去，只能等交钱再考。白玉堂最后拉起手刹的时候，知道这桩考算是过了。
　　“喂，小白啊，上来集合。”手机响了，带队教练在呼叫他。白玉堂走到他说的那个地方，发现好几个驾校的人都聚集在那里，不知在干什么。
　　“限宽门，”教练看到了他，招手叫过去解释道，“比之前的任何一项都走场。所以虽然没练过，还是放心吧。”确然如此。甚至都不是助考员指挥，而是自家教练指挥了。
　　考完开车回去的路上白玉堂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最麻烦的终于结束了，至于之后的路考，他一个有三四年驾龄的还怕那玩意吗？
　　但涂善貌似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一个人坐在前面的副驾驶上一句话也不说。白玉堂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也不打算问，但身边那俩女孩低声谈笑，他却没法把耳朵堵住。
　　“涂总啊，你是来搞笑的吧。”带队教练一边开车一边训斥，“哪有你这样不识眼色的！”
　　两个女孩又是一阵取笑，显然觉得这事实在是太好玩了。白玉堂莫名其妙，终于忍不住问：“怎么回事？他没过？”
　　“是啊，”一个女孩笑答，“他这个人可奇怪了，居然死在侧位上。”她压低了声音，毕竟不好太不给人面子，“他在我后面考。我考完之后，助考的和那个交警不知道怎么起了争执，结果轮到他的时候助考员还在赌气，就没喊。然后他以为人会喊的，根本没注意看点，就这样挂了一次。补考的时候他以为之前是助考员忘了，又在那等他喊，结果人家又没喊，于是他又挂了……”
　　“噗——”白玉堂实在无语，“死得真奇特。”他看到涂善浑身都散发着郁闷的样子，觉得也不能怪自己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