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JOJO]吉良吉影是猫》云梦京河

46、生活如此美妙（终）

　　Chapter.46.幕间·下

　　“喔？可我和康一的关系也很好啊。”

　　等了两三秒，估计漫画家举不出别的例子了，吉良悠闲地揽过仗助的手臂，跟他哥俩好般笑吟吟地：“jojo也能为我作证，对吧？要不要问问康一，是一直帮助他的学长、还是老给他添麻烦的露伴老师更亲近一点呢。”

　　“你要是敢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打他电话哦。”

　　“你——”

　　岸边露伴噎得没法嘴硬，他根本不想要与人深交，而且对自己惹了所有人胸有成竹，因此能称得上朋友的人少之又少，但总感觉在这里低了一头就像认输——太让人火大了。

　　这时，仗助忽然反过来实在地揽过吉良，后者的手刚刚并不直接碰触到身体，而是弯曲四指，保持一个礼貌的距离，让手部悬在空中。

　　“我是想问啦，吉良学长和露伴…老师一起喝咖啡是做什么呢？”

　　不打声招呼确实有失礼节，仗助把敬语补上，可学长那种无事发生想糊弄过去的态度也微妙得狠，虽然一来就被对方挤兑漫画家的话夸赞到，还想着学长说话慢吞吞爱好绕弯子，现在都会少见地坦诚对外说他们是好朋友，直到他们——就叫做康一同担后援会吧——开始争锋相对。

　　“这是个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故事，”露伴分得清正事要紧，面对替身使者肆意扰乱社会秩序的事，他们需要结合所有人的力量，“我们在追查抢走了箭的敌人。”

　　漫画家尽量简短地讲了一遍，仗助刚开始还松了口气，不是自己被孤立就行，听着听着他神色也严肃起来，不自觉地手上微微用力。

　　“虽然看猫耳男吃瘪的表情很有趣，但你压到他的伤口了，仗助。”

　　被露伴直白地指出后，仗助后知后觉地侧过视线，发觉旁边的人脸色都变得有些惨白，或许是想对露伴展示一下自己与人更加交好，结果不小心干了坏事，小小的醋意相对地一下子忘了个干净，他倏然抬起手，差点打翻了桌上的咖啡杯，连连道歉道。

　　“啊，我不知道，对不起吉良学长！”

　　“没事，我正想着结束之后和你说，可以拜托你对我用下疯狂钻石吗。”

　　对方一个没留意，力A的本体压到肩膀上，皮下创伤牵扯动了神经，痛得他有点咬到舌头。

　　这一句也照样是假话，他起先甚至不打算对仗助说明这几天的行踪。但是既然jojo来了，就让自己多加利用吧，吉良吉影挽起袖子，血瘀呈深紫色，尚未化开，沿着脉络稍微肿起，接着，疯狂钻石复原了这些青紫，温柔地带走了疼痛感。

　　“连露伴老师的‘天堂之门’都找不到线索啊，看来敌人真的很棘手呢，不过，接下来是要说我这里的事情，也有着间接关联。”

　　“一样是四天前，我收到了承太郎先生的消息，说那个女人用箭射击了两只老鼠，在别墅区一带发现了它们的踪迹，我当天就赶过去，只找到了一户被替身能力融化，塞进了冰箱的人家，接下来就怎么也找不到它们的去向。”

　　“你没有用疯狂钻石进行追踪吗？”

　　“我当然有这样做啦，嗯、报警之前，我在那户人家里捡出老鼠的毛，然后对它使用了复原的能力，接下来一直跟到别墅区野外到下水道，……为了爬进去我真的付出好大牺牲，脏水的味道还有一堆动物的死尸，虫子之类的，水滴不注意都会落到我宝贵的头发上。”

　　仗助抖了抖肩膀，他对形象管理颇为自豪来着，爬了整整三天的下水管道后，年轻男高苦不堪言。

　　“跟到其中一个岔路口的时候，追踪突然失去了方向，停在原地打转，错综复杂的地下道路里面我也没法辨别情况，或者前进什么的，也就是跟丢了吧。之后两天，我跑到交通警署弄来了管道路线图，几乎把杜王町地下转个遍……”

　　“往好处想，那两只老鼠已经死了也不一定。”

　　清除了瘀伤，吉良的心情略有回温，他试图安慰仗助：

　　“动物园里，咬过人的老虎必须安乐死，替身老鼠杀了人，袭击人类的本能也只会更强，但这两天都没有再出现住户离奇死亡的报道，说明它们未必还活着。”

　　“杜王町的替身动物出现得倒挺多，”露伴回忆着鹦鹉，“敌人的目的，绝不止于制造它们，难不成是在用动物做实验，试探‘箭’的威能么……”

　　“嘛，光是在这里想也没用。”

　　漫画家不忘初心，把话题绕回来。

　　“吉良说的对，再追踪下去也没效果，不如我们来说一些别的话题吧，明天就到周末了，我也有空得很，原稿还有十八页没画，你要不要来我家呢，吉良吉猫，我们尽管可以聊聊比如说关于温泉旅馆——”

　　“不、不用了，”吉良拽着仗助，不容分说地把学弟提溜起来，“我跟jojo约好了，今天还要去他家打游戏，没时间陪露伴你构思漫画剧情，真是不好意思。”

　　他把脑袋转过来，对视两秒确认着统一口径。

　　“没错吧，jojo。”

　　呜哇，学长在假笑……威胁，是威胁啊，东方仗助的脑门上落下两滴汗，稀里糊涂地被学长往外拉扯，安上了把人带走的任务。

　　——不过正合他意，他和露伴着实合不来，所以仗助也大声说“就是这样，拜拜啦！”，然后赶紧起身。

　　两个人迅速脚底抹油，好像岸边露伴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或者跑得慢了就会被吃小孩的怪物吃掉，最后不忘留给漫画家要付款的账单，和一个人比起来，多点了一杯浓缩咖啡一杯卡普奇诺。

　　直到快走、或者说跑出一段距离，他们才逐渐放慢脚步，由于体力不足，吉良弯下腰来深呼吸，连仗助都有点气喘吁吁，他俩互相看了一眼，笑声像无忧无虑的小鸟，从关不住的笼子缝隙里飞出来，仗助笑得前仰后合。

　　“什么呀、我们这不完全是落荒而逃了……”

　　其实他先前感慨过吉良学长偶尔的幼稚行为，却忘了自己甚至还年轻两岁，在男高中生的不稳重上半斤八两，自这个角度思考，上天赐予了岸边露伴绝妙的理智性格，抽离于一切才能观察一切，对于艺术家来说，脱去情感的束缚或许是件大好事，虽然这让他缺德又不好好做人。

　　“你看见漫画家最后那个怀疑自己的表情没有，不管怎么说，噗……”

　　逃跑颇有些傻乎乎的气质，吉良拭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重新调整了一下深红色领带，好人卡这种充满槽点的东西他真不愿再听，然而，这对他的伪装有好处，要从所有不利之中抓住机会，人要战胜过去的自己，才会有所成长。

　　“帮大忙了，jojo。”

　　“但我也该回家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欸、学长不准备履行你说的话吗？”

　　仗助问，语气和“你不准备给我一个拥抱吗”差不多，吉良微微歪头看他，从那份澄蓝色眼眸的促狭里找到了谜语的答案。

　　“机会难得，今天我其实和亿泰约好了来着，他也带了新的游戏碟来，干脆吉良学长也来我家睡一晚上，我们通宵打游戏吧，再就是我妈妈可欢迎你了，上次你来过一直念念不忘，唉，作为‘别人家的小孩’那种欢迎。”

　　上次…上次他和朋子交流过了一番家常菜的制作方式，教导了几个用于家庭主妇偷懒的小技巧，比如购买便利店半成品便当再冷冻。总是拒绝邀请是不是会有点奇怪？吉良张了张嘴，停顿了一下又点点头，仗助的脑袋跟着点了点。

　　“让我给现在借住的亲戚发条短信。”

　　仗助因为这句回答里透出来的意思而满脸发光。

　　“以及十一点我肯定是要睡觉的，高中生不可以熬夜。”

　　“好耶——！”

　　仗助欢呼起来。

　　不提三十三岁上班族看到“今天在同学家借宿”，对信息内容冒出来的满头问号，吉良连家都没回，跑了一趟学校把备用衣物带上，就直接去了东方家。

　　已是黄昏接近晚上，东方外公与家里人打了招呼，出门值夜班去，骑着前面亮小白灯的自行车走远了，仗助左手拐着学长右手拐着亿泰，摩拳擦掌地面对RPG角色扮演的新游戏，久违地开始组队推进度，战斗归战斗，替身使者也要生活的嘛。

　　“我就选这个能回蓝的辅助吧。”吉良握着手柄，瞄到沙发后面柜子上放着的吉利蛋玩偶，对方应该带回去后水洗过，没怎么落灰。

　　“推到下个存档点再说！”仗助伸展手臂，又过了一段难打的boss战让他心都砰砰跳。

　　“那边有个小怪我去打一下。”亿泰在这个存档里则选了个法师，不停地给自己加点。

　　游戏打起来时间走得便特别快，他们又换了一张碟片，由于夜色深去，窗户也拉下帘子，仗助把电视机的音量调低，不过游戏公司加进来了各种稀奇古怪的音效，有时会吓人一跳，大部分还是双人玩家的游戏，仗助与亿泰打完一场，刚要问吉良接不接替。

　　“啊、要不下下一局换你来……唔？”

　　“……”

　　亿泰也看见了，压低声音对仗助说：“他今天居然答应了要来你家玩游戏，我还蛮惊讶的咧…”

　　普通日常里鲜少答应下来他的邀约，在他俩吵闹的声音和电视游戏声里，吉良吉猫眼皮自然垂下，以算不得太舒适的姿势倚在沙发上，不知不觉沉入梦乡，头往后仰，心跳平稳，嘴角宁静而恬和地微微上扬，显露出一副无害也无防备的样子，东方仗助轻轻地感叹了一句。

　　“睡着了啊。”

　　怕搬到卧室给人吵醒，仗助蹑手蹑脚地拿来了毯子，忍耐住想微笑的心情，偷偷摸摸戳了戳吉良学长的脸，傻乐之后一边替人盖上薄毯，一边静悄悄地说。

　　“做个好梦，学长。”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