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山海：妖怪入侵》小咕儿

10、食梦魇与美梦

　　合美街与市政中心横跨了一条江，区域也是市中心的两倍大，分为东街和西街。

　　西街是时尚与演艺圈的聚集地，汇聚百家知名媒体公司，还不乏林林总总的工作室，许多明星居住在那。

　　东街，却是堕落的天堂。

　　耀眼的霓虹灯四处照射，粉红女郎少爷的投影飘浮在天空，摆弄着舞姿，大街上放的都是重金属音乐，帮派随处可见。

　　单面玻璃将窗外的景色看得一清二楚。

　　李清不知何时醒来，靠在窗旁，漫不经心看着道路。

　　“一半天堂，一半地狱，但要我说，这里都是地狱。”

　　顾朝微微蹙眉，不知他为什么会这么说，李清却没有继续解释下去。

　　车很快驶进了一条人少的小道，在越过长长一条涂鸦墙壁后，停在一个安静无人烟的街边。

　　粉男抱着猫迅速下车，为二人打开车门。

　　见到主人出现，二狗立即顺着猛男怀里蹿到对面怀里。

　　李清顺势抱过，拍了拍屁股，三十斤的大猫伸出上身，从左肩盘踞到右，像围脖一样盘踞在肩膀。

　　三人的出现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墙角下抽烟的几帮派一下掐了烟，闪着凶光看过来。

　　李清浑然无视，大猫的脑袋扬起来，四处嗅闻。

　　墙角下五名凶汉掐了烟，气势汹汹地朝这里走来，

　　“喂，你们几个来这里做什么，皮痒...草!”

　　话还没说完，五条钢索一下砸过来，迅速将人困住，粉男粗大的手臂上登时空了一块皮肤，机械的内核赫然露出一角。

　　李清惊讶：“义体？”

　　顾朝点了点头，“他是全义体人。”

　　与只装了某个部位不同，全义体人，身体几乎全改装成了义体，加上他们会用精致的皮肤外形做掩护，外表与常人无异，几乎是一个不露声色的杀人机器。

　　几个帮派显然也发现这一点，脸色一下变得煞白，但为时已晚，五根锁链越勒越紧，他们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李清走至他们面前，懒懒问道：“卸货场入口在哪。”

　　几名帮派脸色一变，其中一人立即道：“什么卸货场，我不知道！”

　　“不说是吧，杀了，做安静点。”

　　李清冷冷道了一句，扛着猫便转身走向前方废弃的店铺。

　　下一刻，每节锁链迸出倒刺，顶端勒住了他们的口鼻，惨叫声一下被扼杀在喉咙里，五人睁大了眼疯狂挣扎，但过了数秒，同时倒在地上。

　　五条钢索快速收回，机械手臂恢复正常皮肤。

　　顾朝看着一地尸体，微微蹙眉，道了句“收拾干净。”便转身跟在李清身后。

　　李清从容地沿着废弃铺子外围走，感受到身后的凝视，他盯着墙面头也不回地笑问：“怎么，顾大总裁觉得下手狠了？”

　　“没有，每个人都有死的理由。”顾朝淡淡道了一句，扫向周围，“之前手下来看过，并没有看出异常。”

　　在外人眼里，这只是一条废弃的街道，一排店铺都被砸的破烂，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即便追踪鸟和无人机探查，也没扫描出任何热感应。

　　“看来是个大据点啊。”李清喃喃道了一句，走到店铺和店铺间的墙壁面前。

　　这个距离，刚好能容纳一架货车下行。

　　肩上嗅地不停的猫立刻扯开嗓子嚎了一声。

　　李清退后几步，冲身后道，“粉男，把这堵墙砸碎。”

　　地上五具尸体已不翼而飞，粉男闻言快速走来，一拳碰上墙壁。

　　砰的一声，板砖轰然倒塌，露出一个硕大的钢铁破洞，“反射隔离钢？”粉男诧异，“这东西造价不菲，竟然会出现在这。”

　　李清冷笑一声，“别惊讶了，再不进去，人都快跑了。”

　　粉男一下反应过来，两手快速撕开钢板，化作虚影冲下坡。

　　李清伸手将猫拉下怀里，跟着躬身钻了进去。

　　顾朝跟在后面，皱眉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清楚？”

　　“去年肖泡儿惹了事，被抓到一个类似的据点，我去救的。”李清牢牢将猫护在怀里，顺着黑黢黢的坡道往下走，“用过最新一代的VR眼罩吗？”

　　“你是说BD研发的那一款？”顾朝很快就想到这个东西。

　　VR经过数次研发，已经能做到全息模式，在去年初，一家名叫BD的娱乐公司推出一款新型眼罩，能够完全做到身历其境。高级版的眼罩，可以任意切换成录像里的角色，操作人物做任何事情。

　　这样的技术就连全息游戏都无法做到。

　　此时下方已传来恐慌的尖叫声。

　　李清抚着猫的背毛，淡淡道，“它的出现带动一系列光碟制品和剪辑师，在市政中心，它是个好东西。但在合美街，他是堕落者的最新毒/品。”

　　话语刚说完，二人正好拐弯，一道大闸门就出现面前。

　　淡淡的血腥味从里处飘来。

　　此时闸门已全部被拉开，幽暗的灯光里躺着一地人，粉男正蹲着将他们挨个捆住，神色十分难堪。

　　顾朝踏进的一瞬间，脸色也变了。

　　宽阔的地下延边，围建着一排透明的隔离房，左边有三间房是义体医生的手术台，而右边的玻璃房布满血污，离得最近的一个，手术台上还躺着肢解到一半的尸体。

　　地下室的正中央，则摆着四五个影棚背景，周围还凌乱放着几张沙发，电脑，正中间的五台上，还躺着一个昏迷半裸的女人，

　　“你以为那辆车开去污海是做什么的，抛尸的。”

　　李清眼也不眨地踱步走向正中，不疾不徐地解释。“许多没用的伴侣人偶、流落的妇女、黑户，都会被抓到这种地方，每日每夜拍摄片子，等折磨死了，他们身上的义体会被拆掉，流回黑市，尸体则被肢解，能卖的卖，不能卖的就扔到污海。”

　　六名穿着防护服的人员已被封上了嘴条说不出话，见李清走来支支吾吾的疯狂摆头。

　　李清指了指传白褂子的那人，粉男立即蹲下将他的胶带撕开。

　　“别杀我，别杀我！”

　　义体医生此时已惊恐的语无伦次，屁股一个劲往后挪动，下一秒又被粉男踹回去。

　　李清垂眼冷冷注视，“昨晚卸货的车从哪里开走的，目的地是哪，不想死就一五一十的说。”

　　义体医生急促地说：“那车昨晚就开走了，从后门走的，目的地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们这边只通过中间人联系！”

　　李清眯了眯眼，还想问话，突然后面传来一阵猛烈的巨响。

　　脚步声快速从后响起，粉男立刻掏枪进入警备。

　　“不用慌。”顾朝沉声吩咐了一句，转身盯着门口。

　　没一会，穿着战术背心的壮汉就出现在门后，后面跟着一批士兵。

　　“嘁，眼瞎的。”

　　随着一声冷嗤，猫叫声也顺势响起。

　　“你他妈才眼瞎！”韩敌怒吼一句，咬牙点着腕表，放出公文投影，“NCC特装部韩敌，经过批准，有权干涉妖怪案件，请顾氏立刻汇报案情进展。”

　　顾朝面不改色，淡淡道，“公文上只写NCC辅助查案，我是主，你是次，进展到哪一步还不需要给你汇报。”

　　“你！”

　　“别你啊我的。”李清懒懒地打断对话，斜了一眼后面，“说你眼瞎你还真瞎，后面玻璃房看见没，关着一群人呢，为城为民韩部长不去看看？”

　　韩敌一眼扫过去，就见十几名女子黑人困在角落里的房间，他们瘦地只剩骨头，正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韩敌脸色一下就变了，招呼着人过去。

　　小七小八纷纷点头，带着人迅速走向那里。

　　李清脸上忽地露出一个微笑，“这些人就交给韩部长，还劳你审出他们中间人的位置。”

　　“交给我？”

　　韩敌脸色一下奇怪，没料到对方会这么好心交出证据。

　　“怎么，不愿意，还是说你们特装部连个犯人都审不出来？”

　　“滚你大爷！”韩敌大骂一声，“半日内，老子一定给答复。”

　　李清笑了笑，拍了拍猫，便踱步向前，越过韩敌，走向来时的通道。

　　粉男见自家老板与他并肩一起离开，立刻跟上去，留下NCC一批人收尾。

　　等人都消失了，韩敌才反应过来，大骂道：“草，把NCC当收烂摊子的！”

　　二人都没有去探寻地下室的另一个出口。

　　顾朝与他并肩走着，压低声音问，“你是想用这批人混淆NCC的视线？”

　　NCC只知道要查妖怪去向，但他们并不清楚与黑作坊，就连食梦貘的存在他们都不知道，如今将一堆事甩过去，足够让他们晕头转向。

　　“看他们样子，应该还没查到那辆货车。”李清摸了摸猫的背毛，漫不经心地一笑，“况且，现在已经不需要问了。”

　　顾朝皱眉，“什么意思？”

　　“等会你就知道。”

　　顾朝没再问，只朝粉男吩咐道，“叫人查查昨晚对街的监控，看有没有这辆车的信息。”

　　“是。”

　　三人走了两分钟，等出通道，便看见街坊两边都站着NCC的部员，但见三人出现，也只是匆匆一瞥，而后盯回了外围。

　　李清走至门边，淡淡道，“你去坐副驾驶。”

　　顾朝微微怔住，等车门打开的一瞬，他脸色微微一变，随后沉吸一口气，转身打开副驾驶的座位。

　　李清淡定的关上车门，等回首过去，便是一只粉色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