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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 6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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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肖乾,你掉水里去了?这么久。”童馨看着我胸前的衣服问道。
低头看到领口到胸前一片濡湿,我尴尬抓了抓头发,想起在石室里蹲着哭,便掩饰道:“没,打完架后特别累,就在里面接了点水幕的水洗了把脸,我眼睛红不红?”
“不是有人说过,眼睛红了不是沙子多,而是兔子眼那天生红吗?哈哈。”童馨笑得大声。
“得了吧,再这么个笑法,你不怕牵扯到伤口痛?傻。”我趁机还击道。
“有句话说痛到极致便是麻木,靠在这里又看打架的,又等洗脸的,早不觉得痛了。”
“你就装吧你,来,自己来弄你的米纳多和多米纳。”我递过背包道。
“够得着还用你去拿包?猪。”
“呸。”我假装从嘴里呸出些什么,打开她的背包,摸出那个铜盒,学着她将米纳多和多米纳合在一起,可是它们并没有什么反应,既不冒蓝烟也不冒紫雾,我疑惑道:“这?坏了吗?”
蒂娜道:“错了,没对好,就是没合整。”
“嗯?”我有些讶意蒂娜平静的表情,见过这宝贝的人都是一脸惊奇,而她脸上却没有。
“别嗯了,蒂娜是华盛顿大学的生化博士,这类冒烟雾的东西,她一眼就看明白了。”
玛丽插话道:“生化……博士,是研究生化武器的吗?”
“哈哈,不是,她考取了生物和化学的双博士。”童馨答道。
“牛姐!”我禁不住叹道。
“什么?”蒂娜不解道。
“就是……夸你很棒很厉害的意思,带有佩服之意。”我略一思考,解释道。
“厉害哦,肖乾,现在会用英文解释中国的词语了。”童馨赞了一句。
我不禁觉得脸上发烫:“是么?呵呵,这可是你第一次夸我哦,表姨。”最后那一声表姨带了些戏讥的味道,我便把米纳多等递给了蒂娜:“要不你来吧。”
蒂娜接过两块镂银领带夹,反覆看了看道:“这是谁发明的?有申请专利吗?简直是天才的想法。银能使融入的化学粉末起止血,促使皮下细胞快速分裂和重组的反应,也就是促成伤口的迅速愈合。米纳达丁尼的粉末遇银呈蓝色,多米尼尔斯的粉末遇银呈紫色,它们融合的共同反应,就是发微热生成蓝烟与紫雾,无刺激性气味,对血液有超强的感应力,的确是一项空前绝世的发明。假如将米纳达丁尼和多米尼尔斯与铝融合,也能产生超强的化学反应,同样发微热生成蓝烟与紫雾,无刺激性气味,但……遇到水,会发生自爆,爆破力相当惊人,这么两小块铝制领带夹合并后放入太空针塔内的任意地方,若遇水,则整个西雅图的地标性建筑物,从此在这世界上消失。”
“没那么可怕吧?”虽然蒂娜说得很专业,有很多专业名词我也只能音译,但想想太空针塔的高度,西雅图的地标,会被这小小的两个东西所爆灭?难道把这镂空的银条换成铝的,就能强似原子弹?
“嗯哼。发明者一定怕被人识破,才刻意制成领带夹的造型,任何时候,配上其中一枚,它们都只是很别致很独特的一个装饰,再无其它用途。”童馨接道。
玛丽问:“童馨,你早就知道?我一见到它,就当它们是对神奇宝贝。”
“童馨,你深藏不露啊?你不会也是双博的牛姐吧?”我笑。
“不,我是笔记本,华硕牌的。”
“华硕?”我一脸疑惑,不明白她和华硕笔记本有什么关系。
“猪啊,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小硕。”
“哦……”我故意拖长音调道:“小本本嘛,不就一小笨笨嘛。”结尾再来个故意的变音,气得童馨抓过背包就砸了过来。
玛丽不明白我们在说什么,扭头去看蒂娜手上的镂银,蓝烟和紫雾在她手中升腾,她腕间的血痕和条状的伤口,正一点一点的愈合。
我把目光抛向洞穴远处,心想道:没啥神奇的了,就一科学的产物。那可恨的辛海把它们当成宝贝,不仅杀害了童馨的爸爸,还杀害了我的妈妈。假如今天他站在这里,听蒂娜说完这一席话,又不知道会做何感想。贪婪,总是会让人变得很愚昧。
下意识的发现身旁多了几道目光,我侧脸一看,之前被打晕或被玛丽麻醉过的人们苏醒了。我立刻进入戒备状态,便看到他们爬起来围坐一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并没有攻击我们的意图,但仍紧张的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以防万一。
蒂娜站起身来走向童馨,这时我才发现童馨靠在石壁上睡着了。连蒂娜撕开伤口处的衣服都没有醒过来,她真的痛到极致麻木了还是……我不敢往下想,童馨只是睡着了,她不可能不声不响的在我们背后长眠。眼底有暗涌,我今天的泪腺特别发达,我想。
蒂娜倒吸了几口冷气,不用走近看,我也知道童馨右肩上的伤口有多深,我亲眼在水幕的这一面看到她肩上的皮肉被尖刀剐着翻出来,开口道:“蒂娜,假如是我,我一定抱不住你,甚至可能和你一起摔倒在地,想着怎么先去止血,而无力忍着皮肉绽裂的疼痛一次次尝试着,重新抱着你站起来,带你离开。”
“是,是的。”蒂娜抬起手背擦了擦眼睛,蹭落一块干涸血迹的痂片,她久久的看着道:“是童馨的血,就在那时溅到我脸上的。童馨,很了不起。我,我,我实在不值得她这么做。”她的眼泪一滴接一滴的落到童馨的脸上,童馨依然没有睁开双眼,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莫不是童馨真的死了?不,不可能,想到她向我揭开她伤疤的那一夜,她的泪也这样一滴一滴的滴落到我的鼻梁上,像极了妈妈离去那天下的大雨,滴滴生疼。我张嘴嚅嚅道:“表姨,童馨,你醒醒,睁开眼好吗?”泪到底还是流了出来,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克制不住自己的哭了出来:“表姨。”为什么会这样?事情本不是这样的,和林如晟站在手术室里,看着躺在白布底下的妈妈,我没有流过一滴泪,因为我想让妈妈就这样好好安睡,人们常说眼泪太沉重,逝去的人们背负不起如此的重负,所以要笑着目送他们,让他们轻装上路。可是童馨,童馨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我们安然睡去,死神又怎么忍心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带走了她,不是,不是这样的,不会这样的,更不该是这样的。“表姨……”我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