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l》依**襟

4、第 4 章

　　头昏脑胀地睁开双眼，周围因缺失了太多物件而显得空荡，她真的走了。

　　恍惚中，唇边有她冰凉的痕迹，在迷糊状态下的我，似乎还听到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这是我留给你的最后一吻，你一定要过得比我幸福，再见，我的爱人。”

　　随意地扎个马尾，搓着脸颊两边，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分清楚唇边的冰凉是她昨夜留下的，还是来自于梦中。

　　把床上的啤酒空罐扫到地上，我没有心力保持这个小窝的整洁与温馨，它和我的心一样，都已残缺。

　　站起来，发现桌上的相框只剩下一个框架，合影她也带走了吧，摇晃着走向阳台边的洗浴室，大雨初歇后的天已放晴，那么昨晚路灯下昏黄的伤口，是被埋藏了还是消失了？我恨自己不能勇敢一些。爱，就要义无反顾。

　　反锁好大门，匆匆下楼，不敢回头也不忍回头，害怕自己看到身后孤单的影子，也害怕发现她把钥匙遗留下来，情愿自我安慰，总有一天她会重新归来。

　　迎着细碎的晨风，观望着路旁的人流，今早空气清新，我精神很好，要记得给妈妈露一个最甜美的笑容。

　　“乾，你起得比我还早？上来，载你回家。”林如晟的嗓音还是和他破车刹住时发出的声音一样难听。

　　“嘿！如晟，别告诉我说你以后会成为我的专职司机。”我尽量保持轻松的语调，我想让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快乐的，自由的快乐。

　　“呵呵，只要你愿意，先上来再说。”他有些腼腆的笑着。

　　穿过一个十字路口，他载着我右拐，这并不是去我家的路，没有发出疑问，也不是出自信任，只是我一直确定，打小他就不允许别人伤害我，因此他断然不会伤害我。

　　在湖畔再次刹车。

　　“看，美吧？我去给你买早餐，然后再一起划船，等太阳完全露脸了就回你家，阿姨的睡眠时间可不比我们，让她多睡会儿。”他将车钥匙甩给我，边说边走。

　　伸手扯着柳树的枝条，它在秋季已失去原有的绿色，湖水像凝固住的巨大翡翠。开始发觉他很傻，这个公园在早晨七点前免费开放，外面根本就没有卖早餐的，就算等他买好早餐回来，他应该也是买门票进来的其中之一。爱情可以让人变得体贴、细心，还是只是他的爱屋及乌而已。抚摸着摩托车的坐垫，他不骑车选择步行，是担心我没有一块干净可坐的地方。他是个爱干净的人，他的车永远纤尘不染。

　　有人说，女人的世界里少不了镜子，一旦世界上没有了镜子，女人都会发疯。想起这句话，禁不住往车头的镜子上凑过去照照，我该练习一个最甜美的笑容，回家就笑给妈妈看。

　　镜子里并没有出现我的脸，而是一对男女，这距离应该在我身后不远处的石道边吧，中间挡个亭子，看不清他们的脸，只不过肢体的触碰不难看出他们在吵架。女的扯住了男的手臂，男的奋力一甩，“卟嗵”好响的落水声，我没见到那女的，也没见到他们身旁的湖，却清楚地看到湖水溅落石道的大片水花，还有一个视而不见正欲离开的绝情男子。

　　将钥匙插`进锁孔一旋，加好把手上的油门，调个车头，朝亭子的短台阶直冲过去。

　　“啊？你干嘛？”

　　不顾男人的惊呼，待车前轮驶到他腿边的位置，向右使劲一拐，撞到他的侧面，把他挂倒在地，又是那个难听的急刹，车后轮翘起向左边倾去，我险些重心不稳，锁好车，一脚踩住他衣服下摆：“看你不爽不行么？为什么不救人？你给我起来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