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l》依**襟

115、第 115 章

　　“乾，对不起，昨晚让你担心了。”

　　我刚睁开眼睛，就听到郑欣这么说，昨晚的确睡的不踏实，一整夜都趴在被子上睡的，方便随时起来做点儿什么，摇了摇头，揉揉眼睛道：“真的好困啊，明明睡了这么久。呵呵，对了，你醒了多久了？早上想吃什么？”

　　“我觉得我还是老实交待一下为啥昨晚有那情况比较好，免得你以后还提心吊胆的被我吓到。”

　　“嗯。”我点了点头，用手撑起半边脑袋看她。

　　“你还记得浩浩没出生时，你给他买衣服对我们说过什么吗？”

　　“说感觉你会生男孩？”

　　“嗯，那男人说生女孩儿。你回西雅图后我买了部新手机和新电话卡说那是给你的专线，有一次那手机被他拿了，看了几条短信和我大吵了一架，拖我上医院检查孩子的状况，妇产科的值班医生说生男孩儿的机率比较大，回来后他就一直不想要这个孩子，非要把他弄了再生个女孩儿，接着他开始到处玩女人、酗酒，还吸毒。那阵子，家里情况很乱，我就没再和你联系。”

　　我理了理她的头发道：“我抽支烟。”

　　“乾，是他害我的，趁我熟睡后对我注射毒｀品，连着注射了几个晚上，那时候我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每次起床或是在睡梦中，眼前总是你，你对我说话对我笑，甚至和我……上｀床。直到有一天我在被注射时突然醒来，他对我说两夫妻这样过不是挺好的吗？我觉得他真的是只魔鬼。毒瘾发作的时候，我忍过，拒绝过，最后只有妥协，可我必须生下这个孩子，我妈就希望抱孙子，我躲回我妈家，努力过，坚持过，可毒瘾一发作，你想象不出那是一副什么鬼样子，我不敢联系你，怕你跑回来看到我这样。肚子又一天天的大了，我怕孩子也有毒瘾那就糟了，一直住在我妈那儿，自己忍着，也没告诉我妈，所以她以为我自己吸毒。他过来找了几次人，最后再也不来了，我想他那么多钱都给他自己败光的吧，还欠了那么多的外债，孩子出生，他却死了，挺搞笑的。这外头的人哪，也无情，谁都知道刚生完孩子不能下地，非把我逮去，做笔录做口供折腾来折腾去，认尸的时候尸虫都长了满身，死相够恶心的。”

　　“欣，别说了。”我抱住她哭了出来。

　　“大概是看到尸体时我笑了，笑得很得意，觉得我终于摆脱一只魔鬼了，可人家却觉得我有嫌疑，一下给丢进拘留所，被女犯打，被看守员骂，被罚，我记不清了，就是觉得自己的命贱，刚刚摆脱了魔鬼却进了地狱，我认了。一下子又给赶出来，说我是清白的，忽悠我不是？欺负我命贱对吧？我开始讨厌人，讨厌这个世界，反正孩子都生了，孩子也是健康的，我妈爱抱孙子就给她抱个够，说我吸毒是吧？那就吸呗，没啥大不了的。没钱了怎么办？外面的男人大把的给，给了就拿吧，我对不起谁了我？”

　　“别说了，欣，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别说了。”我泣不成声。

　　“你让我说完，我现在见到你了，真的和你在一起了，我今天必须把我心里那些肮脏的过去全扔还给那魔鬼。那些男人更脏，什么淋｀病、梅｀毒都让我遇着了，就差个艾｀滋了吧，我想。赶紧得个，找个没人的地方死了算了，我没用，我怕痛、怕变丑，都没勇气自杀，第三次进戒毒所的时候，有个人来找了我，是他让我好好戒毒、好好做人，健健康康的等你回来，因为你是他的女儿，他懂你的专一，绝对不会负了我，而他相信我可以等到那一天，也希望我们俩能过得幸福。从那时候起，我看见了希望，我相信了你爸爸的话，我更应该相信你，像他说的一样，就算全世界都遗弃了你，而肖乾不会。也是他让我注射□□的，教我用法和用量，在戒毒所里这些是保密的，还帮着我提前离开戒毒所，他接我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我这不是纵容你，而是信任你，郑欣，当成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做人要靠自己，继续堕落还是坚强的爬起来，就看你自己了，我快退休了，就等你带着肖乾回家喊我一声爸爸。乾，我真的没有再吸过毒，不停的努力戒掉它，可你真的回来了，回来太早了，在我还没成功戒掉它的时候。”郑欣的眼泪顺着眼角流进枕头。

　　“别哭，乖，我以后都不会让你哭，只要你好好的，我们一起努力，努力戒了它，然后去见我爸爸，好吗？”

　　“嗯。”

　　“可是我爸在哪儿啊？他说他快退休了，就说明那任务完成了，家里的房子被他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住哪儿，怎么联系他。”

　　“我知道，我刚出戒毒所的时候，在他那里住了几天，他和我妈真的不能比，他是个好父亲。只是他把你妈的墓地迁到乡下去之后，很少回市里来，那房子一直留着给我住，他说我迟早都是他女儿，呵呵，可他喜欢在乡下陪着你妈唠嗑。”

　　“嗯，等我们成功了就去乡下找他，别想太多，小傻瓜，我们会幸福的。”我把郑欣紧紧的搂在怀里，又赶紧松开手道：“没憋着你吧？感觉身体怎样？要是没有不舒服的话，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带浩浩一起去晒晒太阳，你想去吗？”

　　“呵呵，嗯。”郑欣笑着又流出几道泪水，看着她的脸，我真的很心疼，像被传染似的也掉起泪来，嘴里还在傻笑个不停。就这样互相望着，笑着，互相擦着对方的眼泪，笑得越大声，泪却流得更欢。

　　房门被动物爪子挠着的声音传来，浩浩在门外喊道：“妈妈，干妈，我饿了。”

　　打开门，把他抱到床上，挠他的痒痒，又怕他压着郑欣，再抱起他往床沿上移了移，这小家伙看看郑欣又看看我，伸出舌头用手指沾了些口水，往两眼皮下一抹道：“看，我和你们一样，也有眼泪哦。”

　　郑欣伸手往他的小ｐｐ上一拍，我坐在他俩身边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