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l》依**襟

114、第 114 章

　　“妈妈，你开门儿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浩浩抓着他的裤子，站在洗浴室外直跳。

　　我扭亮床头的壁灯，眯起眼睛看向阳台外，翻身下床向他走去道：“浩浩，怎么了？”

　　“干妈，我急。”浩浩提着裤子站在原地扭来扭去。

　　“去那边啊，别和你妈抢洗手间。”我伸手指了指阳台另一头的洗浴室。

　　“按不到开关，太黑，我怕。”

　　“哦，别怕，干妈帮你开，明天干妈就找工人来装个矮开关，乖。”我抱着浩浩把他送进对面的洗浴室，折回来敲门道：“欣，你好没？”

　　没有回答，再问：“欣，你在里面干嘛呢？”

　　“欣？你怎么不说话？”我问着转了转门把，反锁着，心里急了起来：“欣？回答我，你怎么了？”

　　还是没有回答，我用身体撞了撞门儿撞不开，跑回房间拉过工具箱，找了一支扳手，直接把那洗浴室的门把给敲弯了，门锁处裂了条缝，门也开了。郑欣斜着身体歪靠在墙上，像是昏迷状态，再看那玻璃台上撒着白色的粉末，创口贴，还有一些玻璃药瓶子，一根一次性针管连着针头正掉在她的手边不远处，心跳加速中，这是怎么了？注射器？吸毒？过量？脑中一团乱，我急忙跑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呼吸，只是呼吸很微弱。

　　“欣？”我抱着她的身体，摇了摇。

　　“欣？”我用力摇了摇，赶紧把手伸到她膝盖底下将她抱回房间，翻着沙发上的衣物找手机，却把手机弄丢到地上，还一脚踢进了沙发底下，趴在地上够了半天，一眼瞄到了座机，我真是只猪，跑向座机拿起听筒，就听到郑欣虚弱的说道：“乾，别打，对不起，求你别打。”

　　“我打１２０啊，欣。”

　　“我知道，但是别打，打了你就，就见不到我了。”

　　“你胡说什么啊？”我嘴里问着，但还是放下了听筒，爬回床上看着她的脸道：“为什么吸毒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我，我不是吸毒，我一直在，在戒毒。”

　　“嗯？”我有些不理解道：“看你样子很难受啊，我们还是去医院吧，好吗？”

　　“别，我体内的毒素很，很多，如果进，进医院，医生会报警的，那，那我就会被，被送进戒毒所里，强，强制戒毒，你就见不到我了。”

　　我双手穿进头发里，坐在床上不知道说什么好，郑欣又道：“别，别担心，我能戒的，你，你相信我吗？”

　　“嗯。”我心情复杂的亲了亲她的额头道：“可是刚才，你到底怎么了？”

　　“妈妈，你怎么了？”浩浩突然出现在门口。

　　“浩浩乖，妈妈生病了不舒服，干妈会照顾她的，来，乖乖回房间睡觉哦。”我跑过去把他抱进隔壁房间。

　　“妈妈生病要什么时候才好？她要吃药吗？”

　　“生病当然要吃药啦，过几天妈妈的病就好了，浩浩赶紧睡啊。”我给他盖着被子。

　　“她的药很苦吗？”浩浩伸出舌头吐了吐。

　　这小家伙，我点了点头当是回答了，他又说道：“干妈，你能给浩浩讲故事吗？”

　　“明天再讲好吗？之前不是讲过一个了吗？”

　　“可是现在我醒了，干妈要再讲一个故事让我睡着。”

　　“嗯，好吧。”我叹了口气道：“从前，有一只小猪，它很喜欢跳舞，可是它的同伴，都跳得比它好，还经常取笑它，它很伤心，很伤心。从此以后，它再也不愿意在同伴面前跳舞啦，自己躲在家里偷偷的，偷偷的练习……”故意放慢语速，直到那小家伙的眼睛闭上，我回房间一看，郑欣也睡着了，跑到洗浴室里放着热水弄了条热毛巾搭在她的额上，又把玻璃台上的东西收进垃圾袋，扔那几个玻璃瓶的时候，认真的看了看，‘□□’这是什么东西？用扳手把手机扫了出来，亲了亲郑欣的脸，窝在阳台的躺椅上拔号码。

　　“喂，童馨，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怎么了？肖乾，是化学类的东西吗？我知道氧化铜。”

　　“不是氧化铜啦，是□□啊，那是什么？”

　　“你等等啊，我找我家的来听电话。”

　　“嗯。”

　　“嗨，肖乾，你好吗？”蒂娜居然用中文和我说话。

　　“蒂娜，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我直接用中文问。

　　“Ｗｈａｔ？”

　　“你刚才不是会说中文吗？我晕。”

　　像玛丽之前说中文的腔调，从电话里传来：“对不起，我刚刚开始学中文，只会说一点点。”

　　“哦，Ｓｏｒｒｙ，你等一下。”我打开垃圾袋找出那瓶子念道：“蒂娜，Ｍｅｔｈａｄｏｎｅ，它是什么东西？”

　　“哦，上帝，你在用这个东西？”

　　“不是，我想知道它是干嘛用的？”

　　“那是有创伤，外科手术后镇痛用的，还有一些癌症患者也会使用，主要是能够镇痛。”

　　“那如果说是戒毒呢？也可以用它？”

　　“呃，让我想一下，这个有毒性的，成瘾性不大，但是用久了也会上瘾的，戒毒用它，算是替代递减法吧，也是你们中国人说的以毒攻毒。吸毒者用这个替代治疗，特点是用量递减，会慢慢减去自身对毒品的依赖。可以口服，可以注射进肌肉和皮下注射，但是也有不良的反应，像是恶心、出汗、嗜睡、眩晕、头痛之类的，用量过大还可能导致失明或是下肢瘫痪。肖乾，为什么你要问我这些？你吸毒了吗？哦，天哪。”

　　“不是，帮朋友问问，蒂娜，还有别的方法戒毒吗？”

　　“抱歉，我不知道，我没有吸过毒，所以……”

　　“哦，谢谢。代我向童馨和我表姑婆问好，我先挂啦。”

　　“祝你好运，小家伙，拜拜。”

　　“谢谢，拜拜。”我捏着手机盯着垃圾袋发呆，郑欣真的在戒毒，她刚才算是眩晕才昏倒的吗？不知道她给自己注射了多少，蒂娜说的用量过大会失明和瘫痪，太吓人了，千万别出事儿，不行，我得喊醒她。跑回屋里给她额上换了条热毛巾，趴在她身边轻轻的喊：“欣，你醒醒，醒醒，拜托。”

　　郑欣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我，我急忙用手往她眼前晃了晃道：“你看得见吗？”

　　“嗯，乾，怎么了？”

　　我又把手伸进被窝捏了捏她的脚丫问道：“有感觉吗？”

　　“嗯。”

　　“那小腿呢？这儿呢？还有这儿呢？都有感觉吗？”

　　“嗯，你怎么了？”

　　我呼出一口长气道：“傻瓜，差点儿被你吓死，有感觉就好，没什么。只要你没事儿，什么都好。”

　　“呵呵。”郑欣笑着伸手抓住我肩膀上的睡衣，向她拉去，我顺势倾身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