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番外3团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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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大概就是习惯热衷于在人身上留牙印。
厄兰躺了一会儿缓缓神，希尔什琉斯把他抱到浴室，主动把那一身乱七八糟的痕迹，怎么弄上去的再怎么挨个消掉。清理干净后，很有闲情逸致地给他穿戴整齐才离开。
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厄兰按照卡西塔洛给的指示，来到教廷外的一家餐馆。
夜幕降临，街道上的点怕点起了灯。初冬已至，温度下降得很快，空气里弥漫着寒冷的气息，行人裹紧衣物前进着。
厄兰推开门，餐馆里热火朝天的氛围扑面而来，酒杯相撞，泡沫炸开的香味飘散，随着欢笑声把人一把拉进醉醺醺的昏黄烛光中。
错身避开两手稳稳端满啤酒穿行在客人间的女孩，厄兰寻找着卡西塔洛等人的身影，身后被一人拍了拍肩膀。
“呦，大家正说你怎么还没到呢，跟我来！”
诺亚解除了时间天使库勒的诅咒，竟还意外掌握了随时变换年龄形态的技能。只见他用一张十几岁的娃娃脸，笑呵呵地两手拖着大托盘，上面摆满啤酒，头顶还顶着一盘，杂耍似的走在前面。
那足足有几十杯，厄兰惊讶，忽而生出疑问。
等等，你刚才是怎么拍我肩膀的？
“快快快，他们在比试谁的酒量好，谁赢了就能获得今夜特别节目的操办权利！”
厄兰饶有兴趣的一扬眉，“谁和谁在比？”
几个拐弯走到另一扇门前，诺亚单脚推开门，只见另一间大堂内，十几个人兴致勃勃地绕着酒桌。
而酒桌两边，阿加莎和卡西塔洛分别一脚踩在凳子上，端酒往嘴里灌，桌面上已经摆满了空杯子。
“认输吧卡西塔洛，姐当年在家乡，方圆十里内没有我喝不趴的人！”阿加莎一手插在裤装的兜里，不屑嘲讽道。
拉希塔洛不落下风，向前倾身盯住她，“那你今天遇见对手了，我从进入社交圈开始，不管是宫廷宴会还是私人晚宴，给我姐她们挡酒从头挡到尾，几圈下来不带晃一晃的！”
“好！”诺亚哐地把那三个托盘往桌上一摆，“今晚大家即将见证‘决战酒神之巅’的最终赢家！”
大家都换下各自的制服，这种私服在外聚会的场景似乎还是第一次，抛下重担后显然都放开了，一派轻松愉快。
厄兰目光在房中游览一圈，见到个意想不到的人。
“厄兰，这里。”
以赛坐在人群间，抬起胳膊笑着对他挥手。
人们抽空对厄兰打招呼，他走上前。在以赛身边坐了下来。
“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
“忙死了呀，比之前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忙多了，当国王好累。”以赛拉长音调半真半假地抱怨着。
他喝了酒，蓝眼睛显露出水润光泽，忽然凑近厄兰，在他耳边小声说：“改天我们回瑰洱的世界去玩吧，哥哥。”
厄兰转头，以赛对他眨眨眼，恍惚间看见白瑾的影子。
想起来在瑰洱的世界，他“游手好闲”，以赛独自经营着生意供他潇洒玩乐，从前都没有喊过累，看来做国王的压力确实很大。厄兰原本就计划着回去，闻言随即同意下来。
这边几句话的空，阿加莎和卡西塔洛又是风卷残云好几杯了，其余人在赌谁会赢。
诺亚两相权衡，“我觉得是卡西塔洛，兄弟，我看好你。”
卡西塔洛郑重一点头，如承接重大使命，握拳锤锤胸口，“我会的，放心吧！”
奥瑟罗枕着双臂，在两名战士间看来看去，预估战况，“唔……跟一票。”
阿加莎一个眼刀过去，“柯林，看在我以身涉险帮你揪出身边臭虫的份上，投我。”
柯林一手持住杯口，红酒在里面缓慢摇晃，无奈苦笑：“好吧，我赌阿加莎。”
霍恩在内的几个银剑司血猎和猎狼人对半开，一半支持同部门更相熟的卡西他阔，一半折服于阿加莎的风姿和阔气。
阿瑞娅站在阿加莎身边，开口，“我觉得阿加莎会赢。”
卡西塔洛大为震撼，受伤至极，“阿瑞娅，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了吗？你怎么转头支持阿加莎了！”
阿加莎一把揽住身边姑娘的肩膀，“起开吧，现在阿瑞娅是我的好妹妹了。”
卡西塔洛气急败坏，对一旁木头人似的纳尔道，“纳尔，你选谁？”
纳尔不吃也不喝，应邀而来就是看个热闹，厄兰心情复杂地望着他，只见对方也看过来，似乎询问他的意见。
“……”厄兰对他笑笑。
纳尔下了决定，“阿加莎。”
“什么——？”
酒量比拼转变成拉票大赛，但战况仍然激烈，卡西塔洛落于下风，转而望向最后还没下注的人。
“厄兰，我们的交情不是阿加莎那你试药试出来的能比的，你说是吧？！”
阿加莎一整个不服气，“你这话怎么说的，我是只拿厄兰自己一个人试药了吗？在座各位除了国王陛下，哪个没经历过？”
卡西塔洛叹为观止，“什么，你竟然好意思说？”
“我怎么不好意思，你害我的重要样本绕大陆转几圈还好意思呢，我怎么不好意思？”
他俩快打起来了，厄兰为平息战争，明智地做出选择，“我选卡西塔洛好了。”
以赛福至心灵，随之道，“我弃权。”
票齐了，等于没投，赌局没有筹码，纯拱火。
阿加莎和卡西塔洛的胜负心，如熊熊烈火轰然烧起，在桌两边分庭抗礼，如有实质。在起哄声中每一杯酒浇下去就烧得更旺一分，转而十几个人的房间里的火热程度就赶上了外面。
房门时不时打开，店员送进来食物，阿加莎和卡西塔洛从站着变成坐下来，一边聊天一边暗自较劲儿。
几个小时过去，卡西塔洛扑通栽在桌子上，趴那儿不动了。
诺亚吓一大跳，“我去，你别喝死这儿了！”
卡西塔洛意识全无，仅凭坚定的意志力直起身，顶着脑门上磕出来的红印，“我还能喝……”
输家奥瑟罗恨铁不成钢，“喝什么喝，明天爬不起来让国王陛下把你亲自把你带走吗？”
以赛哈哈笑，“我倒是不介意啦。”
卡西塔洛又哐当趴了回去，呼吸绵长，睡着了。
阿加莎发出胜利者的狂笑，“咔哒”把一个小瓶里的液体倒进嘴里，除了脸红，毫无醉意。
“哈哈哈——！还是姐姐赢了吧！”
她伸出手指挨个点过赌没有压中的人，“什么眼光，这没脑子的小孩儿斗得过我？”
厄兰恍然大悟，目光一移，“所以阿瑞娅是看到阿加莎吃药了吗？”
阿瑞娅心虚，默不作答，诺亚疯了，疯狂摇动卡西塔洛对着他的耳朵大吼：
“啊——！她作弊了，这局不算，你快醒醒，重新比！”
卡西塔洛不省人事了，对诺亚的崩溃无动于衷。
阿加莎——自小凭借药物学方面的聪明才智，酒量比拼从未有过败绩——获得最终胜利。
厄兰还在好奇。
所以赢得比赛的人，最终掌握的节目操办权，究竟是什么节目？
众人吃吃喝喝已经玩得差不多了，阿加莎招呼大家出去。诺亚变回青年身量，和霍恩一左一右架着呼呼大睡的卡西塔洛，穿过外厅一众食客，来到街上。
寒风一吹把浑身的热气都吹散了，阿加莎浑不在意，高高伸展双臂。
“请大家观赏今夜最终的特别节目——”
她清朗的声音一落下，漆黑天边忽然升起一道光亮。精灵般飞入天空，倏然炸开，绽放出璀璨烟火。
接二连三的烟花在空中盛开，街边店中的客人和居民听到动静，纷纷走出门，仰头望向夜空。
明亮花火映在一张张脸上，惊喜的、怔愣的、雀跃的、宁和的。
阿加莎说，“我至今记得夺回斐图那天，信使将胜利的喜讯带回教廷时放的传讯烟火，那是我们多年抗争来，第一次得到突破性的胜利。真的很美，明明见到过很多不一样的烟花，但那天的真的很不一样，每一朵火焰都好像从战场重回故土的英灵，高兴地把舍命赴死换来的喜讯亲口告诉我们。”
她的声音很轻，又很坚定，“我想，以后烟花不再用来庆祝惨痛胜利，而是歌颂和平安定。乱世的烟花能给一颗死寂的心带来慰籍，但盛世的烟花更值得庆幸和感激。”
厄兰仰头，眼里倒映着不断升起、绽放、缓缓下落的流光，笑了笑。
烟花在空中飞舞，落入地面的万家灯火中，在一双双眼睛里留下短暂美好，而永恒不灭的明亮辉光。
缓缓地，厄兰发觉面颊上出现一丝凉意，转瞬变成湿漉漉的水汽。
他一怔，凝眸望向黑色天空，一朵朵雪花轻轻飘进暖黄灯光下，晶莹细碎的，纷纷扬扬连成一片。
下雪了。
冬天来了。
相聚于此的伙伴在放纵的欢乐后各自离去，厄兰走在大街上，长长的衣摆被风卷起，细雪飞拂，和发丝一同扫过面颊，在呵出的热气中消融。
他在漫漫长路上一步步前行着，与行人摩肩。街两旁的光影掠去，在地面印下交错变换、一触即分的影子。
厄兰抬头，在前方，看见立于灯光泯灭之地，静待的人形。
那从仲夏之夜偷渡而来的魅影。
他穿过幽暗，在孤独黑夜中始终与厄兰并行，在每一个不见光亮的地方与他交缠，困于夏夜幻境。
而今摆脱桎梏，行至凛冬。
在不见尽头的道路上，如影随形，与他并肩走到太阳升起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第122章 番外3团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