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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寻物·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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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吗。”清早的树荫下面，天还没有完全放亮，辛勤的打工人便已早早上班。
“没有，根据咒力反应来看应该就在附近。”另一人挠着头神情苦恼。
“根据伏黑惠同学呈上来的任务报告来看，那只突然出现化解危机的类似式神的神奇生物大概有某种限制，在它受到限制的期间我们需要尽快捕捉。”先前那人边说着边朝电话那边不知是谁的家伙汇报。
十夜从路的另一端牵着大狗慢慢走来。
“……嗯，好的，一定办到。”那人一脸疲惫的挂断电话，转头对着自己同事抱怨，“上面那些大人物也真是的，就为了一只畜生这么大费干戈。”
“……”十夜由大狗领着慢慢走过他们身边，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条路不是被封了吗，怎么还有普通人进入？”正在源源不断抱怨领导的家伙突然停下自己的喋喋不休，一脸疑惑的转头看向走过去的十夜。
他的同事走到十夜近前，“这位小姐你好，请问你是……”
十夜歪了歪头，“抱歉，你是……”
他看到十夜闭着的眼睛微微一愣，然后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没有反应。
“……抱歉，这条路最近正在修缮，前方有很长的一段路让人行走不便，你想去哪里，就让我将你领到附近的路上吧？”他朝十夜伸出手。
“那就麻烦你了。”十夜轻轻点头，“牙，跟上。”她抖了抖手中的导盲牵引带。
“呜。”大狗低声呜咽了一声，紧接着摇着尾巴看向那人。
“……那就请跟我来吧。”那人和同伴对视一眼，他便带领着十夜于大狗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等到抵达正确的地点之后，十夜再次说出感谢的词汇。
“嗯。”对方只是轻轻点头，然后小跑着回到他原先工作的地方。
“捕捉……”十夜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汇，“总是想要将别人的东西变成自己的……还有最后一个家伙需要确认，我们先去找个——能打的家伙吧。”
雨天，空气湿度过大不管在哪里都让人身上潮湿粘腻，地面上的水流通过管道汇聚在下水道最终流向大海。
下水道中的老鼠非常有眼力劲的识别出占据这篇地盘的家伙不好惹，所以从未出现在这边。
深刻又富有哲理的探讨话题从稍远之外的某个拐角处传来。
距离过远的声音经过水汽充足的空气的传播让人听上去和老鼠吱吱喳喳的声音相差无几。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灵魂构造的……”
十夜抖了抖手中的导盲牵引带，示意大狗安静些。
“咦？”转过拐角风格各异的两个生命体出现在十夜眼前，脸上带着缝合线皮肤呈现青蓝色的家伙发出了疑问声。
“呜——”大狗紧紧盯着缝合线怪人发出警惕的低吼。
“真人先生，这位是？”看似正常的人类少年站在真人身后，探出头来问。
“我也很好奇，这位未曾谋面的小姐造访此处有何贵干。”真人好奇的打量着十夜，以及站在十夜面前的大狗。
“真人先生是吧。”十夜顺着少年喊出来的称呼来称呼缝合线生命体，“……”
真人突然出现在十夜身旁，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做些资源置换如何，用我所知道的某些事情交换你来完成我需要你出面做的事情，如何？”大狗一口咬在真人的腿上，双方僵持不下，谁都不肯先松手/口。
“无为转变。”真人加大咒力的输入，还有闲暇的转头对身后的少年解说，“顺平，你看好了，人类就是这样改造的。”
十夜表情平静的站在那里，大狗倒是越来越焦躁，它咬着真人的牙齿微微用力，便将其咬穿。
不过很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生，十夜仍旧表情平静的站在那里，她抖了抖手中的牵引带，“牙，不知者无罪。”
大狗低吼了一声，然后不情不愿的松了口，退回到十夜身边。
“你为什么……明明是个普通人。”真人喃喃自语，他绕着十夜走来走去，“虽然从灵魂上相比确实是别寻常人更加坚韧一些，但也不是完全无法改变的类型，到底是为什么呢？”
“想知道答案吗，完成我的条件后我就告诉你。”十夜很快就改变了自己的策略。
“可以啊，不过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真人招手让顺平来到他身边，同时转头看向十夜，“这孩子，可爱吧。”
“你可以称我为昼鞘。”十夜神色仍旧平静，“抱歉，我看不见。”
“你可以用心感受一下哦，昼鞘小姐。”真人揣摩着这个名字，“昼鞘……是白天的鞘的意思吗。”
“如果继续引申的话，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将白昼封存在了你身体中？”顺平看着十夜若有所思。
“美丽的皮囊下面是白昼？不过看起来你现在已经是黄昏了啊。”真人挑起十夜夕阳般的长发，伸手捻着，其中的光芒沾染在真人的手指上，无法擦去。
十夜仍旧不为所动，“那边那个人类小朋友，是叫顺平吧。”十夜微微转头，没有看向谁，言语确十分有指向性的说，“你应该知道真人先生是咒灵吧，而且还是从人类对人类的负面情绪中诞生出来的咒灵……”
“好了好了，昼鞘小姐，我们还是先来聊正事吧？”真人笑着打断了十夜没有说完的话。
“都行。”十夜点点头，“我需要你引出东京咒术高专的某名咒术师。”
“你说的那位咒术师，该不会恰好是特级咒术师吧。”真人发自内心好奇问到。
“或许并不是巧合，我指的就是你们准备要对付的那位。”十夜语气平静的说。
“那你就放心好了，今晚过后，特级咒术师就会少一位了。”真人大言不惭的说到。
“……如果你指的是那位火山头咒灵准备截杀他的话，我们劝你最好还是和我一起准备另外一个把那家伙引出来的计划。”十夜后退几步，坐到下水道中还算干净的台面上。
“你是在小瞧我们吗？”真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他面色不善的看着十夜。
站在他身边的顺平能感受到真人心情的改变，于是他稍微靠后远离了真人。
“如果你是这样认为的，那我便是这个意思。”十夜拍了拍大狗的脑袋，没有任何慌张。
真人悄然改变自己手臂的形状，一步一步朝十夜走过去。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你所说的交换条件，只要杀了你然后搜寻你的灵魂也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吧。”真人重新露出笑容，由手臂变成的异常尖锐的利刃慢慢靠近十夜。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也不枉为一桩美事。”十夜睁开了眼，妖异怪样的眼睛让真人的脚步一顿。
“眼睛……好奇怪。”顺平站在后面发出惊叹声，“这还是人类的眼睛吗？”
“毫无疑问，是的。”十夜看向顺平。
星球样的眼睛中并没有瞳孔，所谓的眼睛转动也只能看到星球在自转以及星环的旋转。
顺平只是觉得自己被看到了，打心里觉得自己被十夜的目光巡视到了。
“是不是人类一试便知。”真人只是稍作停顿，于是加快脚步朝十夜扑过去。
“尝试，是人类行为中最具有创造能力和主观能动性的一种行为，同时也极具危险性。”十夜伸手捏住利刃，“同时也是孩童时期最容易触发的一种行为。”
真人用力，锋利在十夜手中毫无展现的时机。
“事先声明，我的确是人类，其次，我并不是注册咒术师，祓除咒灵的念头并没有像其他已注册咒术师那样强烈——当然这都是基于我主观的决策，还有另外一种情况除外……当然，这种情况在当下的环境中触发难度可想而知。”十夜用力轻而易举的掰断了真人的手臂，尖锐锋利的刀刃落到地面上瞬间就融化成一滩意义不明的液体。
十夜看向真人，在欣赏到后者出乎意料的震惊和好奇后，还算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那个……十夜小姐，请问你也是、是像真人先生一样的存在吗？”还搞不清楚状况的顺平选择了发问，有问题就要及时解决，在这一点上顺平得到了十夜难得的认同。
“并不是，我们两个并不是同一类物种。”十夜否定了顺平少年脑洞大开的问题，“你和他也不是同类。”
十夜有很多话要对顺平讲，因为十夜突然想到顺平这般年纪的小朋友大都心思敏感细腻，行动前思考当然是年长者乐见其成的，但过多的思虑让人行事瞻前顾后。
在漫长犹豫中思考让人的大脑越发趋于负面，在最终抉择到来的前一刻才在仓皇的情况下选择一种自己和旁人都不愿意的见到的结果。
但十夜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口，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从很久很久很久之前就是这样了。
十夜不愿意睁开自己的眼睛，于是自欺欺人的变成弱者。
她【看不见】。
因此她【说不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