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怂[电竞]》甜沐

38、第 38 章

　　听到这个问题，姜栀正在喝果汁，呛咳了一下，起身去茶几上抽了几张纸，缓了缓重新回到餐桌。

　　面对小女生眨巴的眼睛，姜栀看了看男孩子同样八卦地竖起耳朵，小表妹更不用说，微微挑眉，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姜栀很果断的，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真的只是队友，不是男朋友吗？”小表妹八卦坏笑，不依不饶。

　　再次肯定地嗯了声，剩下的少年们继续扒饭，神色各异，也不知道信还是没信。

　　吃完饭，大人们端着茶，磕着瓜子，在客厅里看春晚，小孩子们有的玩手机，有的下楼，在门前空地上玩烟花，姜栀去厨房，帮姑姑收拾碗筷。

　　“喏，小栀，这是给你的红包，你到的晚，那些小孩儿的都给了，你的我还没送呢。”姑姑从围裙口袋里，翻出一个红包，笑眯眯地递给他。

　　“姑姑，不用不用，我已经成年了，而且今年有工资了，俱乐部薪水还挺高。”姜栀连连摆手，拒绝她的红包。

　　“你的心意我知道，你一直是个很乖的孩子，还给我们提了那么多好东西，真是谢谢你了……红包一定要收下。”姑姑笑着讲红包塞进他羽绒服口袋里。

　　“这是祝福，可不能推辞啊。”姑姑说过年要吉利。

　　“可我不是小孩子了，姑姑你不用给我的。”姜栀还想推拒，姑姑却说。

　　“不管多少岁，在我们眼里是小孩子，就行了。”姑姑笑道。

　　—

　　临近午夜十二点，小孩还有一些大人们下楼放焰火，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来来来，新的一年，咱们团建第一波。”
　　经理梁聿，在TKG微信群里吆喝。

　　“待会儿大家，在微博分享自己家的烟花照，带tag，#TKG邀你赏烟花#。”梁聿。

　　领队聊：“哎，本来想分享年夜饭的，结果被FWG截胡了，可恶。【锤子】”

　　分析师发了一串哈哈哈，笑道：“不是吧，新年第一战，这就开打了？”

　　“状态火热，我是说FWG。”戚宸丢了个吃瓜的表情包，八卦道：“他们下路组的年夜饭，都是洲安的特色菜。”

　　“你这磕cp……是不是磕的有点太硬了？【流汗】”徐承远。

　　“赞同，我看他们的vlog，提问最强辅助，夏元祈还说是小栀呢。”林博文插话。

　　“但是问想和谁辅助，这个问题的答案，destroy竟然第一次，犹犹豫豫，给出他自家辅助的名字。”监督跟评。

　　“怪不得sun说FWG状态火热。”教练若有所思，划重点：“看来下路组感情培养起来了啊，要小心了。”

　　“那我们的双人路呢？出来说话！”戚宸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

　　戚宸：“@段知序@姜栀，请证明一下TKG的下路组情比金坚【爱心】。”

　　两人都没有回复，不知道在忙什么。

　　零点钟声敲响，小镇上零星几处，散落着各式各样的烟花。

　　没有大城市里花团锦簇的繁复壮丽，县城内人们自发燃放的烟花，点亮黑沉沉的天空，简单而绚烂，象征着对新一年朴实美好的祝愿。

　　姜栀举起手机，拍摄下烟花绽放的瞬间。

　　同小表妹一家道谢离开，姜栀回到家后，打开微博，按照梁聿要求的tag，简短地编辑了一条消息。

　　@姜栀：“新年快乐。#TKG邀你赏烟花#”

　　附图，刚刚一瞬而过的烟花照。

　　许多粉丝在评论区祝他新年快乐，同时也放出自己所在地的烟花照片。

　　很快，TKG其他成员来到评论区，送上新年祝福，姜栀也跑去他们评论区互动。

　　除了段知序，既没有发微博，也没有与其他人互动。

　　临睡前，姜栀躺在床上，收到条新消息。

　　这几夜睡得不太踏实，姜栀忽然有些困了，迷迷糊糊，翻阅群里的新消息。

　　TKG群里，队员们@他，段知序发微博了，咱们都去热闹热闹。

　　翻个身，姜栀打开软件，看看队长发了什么。

　　队员们有的发的，是在放烟花，有的是和烟花的合照，配上一些与烟花有关的词句。

　　段知序的微博简洁明了，文字内容和姜栀一模一样。

　　@段知序：“新年快乐。#TKG邀你赏烟花#”

　　然而图片上，并没有烟花。

　　一猫一狗的背影，穿着红彤彤的可爱新年装束，趴窝在落地窗前的软垫上，仰着小脑袋打量窗外，惬意舒适。

　　“段神，你这图文不符啊。”
　　粉丝们先例行尖叫啊啊啊一阵，又感慨好可爱的猫猫狗狗，下一秒，再次仔细认真审视，发现他微博文章里的bug。

　　评论区：
　　“而且，这猫猫狗狗，好像是，breakfast的……”
　　“山竹和橘子！【机智】”
　　“有没有姜栀的粉丝认领一下？”

　　估计是太忙了吧，弄混了，姜栀动用他昏昏欲睡的浆糊脑子，思考着。

　　见队员们在他微博底下调侃，段知序都没有回复。姜栀混迹其中，跟着起哄，敷衍地发了一句：“没有烟花。【呵欠】”

　　圆满完成任务。

　　姜栀手机静音，不再管手机屏幕亮了暗，暗了又亮，闭上双眼进入梦乡。

　　--

　　春节当天，姜栀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对于他来说，与一年里其他的每一天，没什么特别。

　　正月初一，小表妹一家走亲戚，叫上姜栀一块儿，姜栀不想麻烦他们，推拒了。

　　然后姑姑说，让小表妹带些好吃的给他，姜栀找了个借口，去网吧训练不在家。

　　睡饱以后，已经接近傍晚，姜栀没有讲究春节当天的习俗，一个人懒得弄，没必要顾忌太多。

　　老旧小区隔音差，楼上楼下团圆的热闹氛围，顺着烟火气的美食香味飘进屋内。

　　将水烧沸，姜栀就着从小表妹家带回来的、她们自己包的水饺，吃上新年的第一口饭。

　　慢悠悠地回房间，拔掉充电线拿起手机，姜栀边吃边看睡后错过的消息。

　　最早的信息，来自微博。

　　自从加入TKG，开通个人微博号，每天@他、评论他、私信他
　　的消息，合计999+。

　　手机响个不停，姜栀训练，没时间全部看完，只能设置为免打扰。

　　不过，互相关注的对象，在转发、点赞、评论自己时，微博系统会自动将消息推送。

　　消息栏清晰可见，有互关对象，转、赞、评，全都干了。

　　来源，段知序。

　　时间是半夜凌晨，姜栀回想起，好像就是自己入睡前的时间。

　　奇怪地点开，姜栀发现，段知序回复自己的评论，时间吻合，几乎算得上秒回。

　　姜栀：……

　　那条“没有烟花”的评论，段知序回复了两个字。

　　“你有。”

　　什么意思？

　　姜栀满头雾水，继续往下看，清一色的“甜”、“kdl”还有啊啊啊的尖叫。

　　姜栀噎了一下，他也想“啊”地疑问。

　　又往上翻，在段知序最新的微博，内容相当于转发姜栀的评论，看到了赞最多的也是最前排的一张图。

　　有粉丝将姜栀发的烟花微博图，与段知序发的猫猫狗狗图片，拼成了一张。

　　烟花在上，一猫一狗在下，瞧着就像是猫猫狗狗仰着小脑袋，欣赏烟花。

　　在看烟火。

　　姜栀想退出，结果不小心点了个赞。

　　再取消，已经有痕迹……

　　头脑风暴一番，姜栀火速想出了补救办法--

　　把其他队友的微博正文，以及他们本人在评论区的回复，都点了一遍赞。

　　自以为机智补救，春节放假在家，闲着没事儿的吃瓜群众，眼尖地扒出姜栀点赞时间线的细枝末节，大致拼凑出，从来不发微博的姜栀、一下子点赞这么多的来龙去脉。

　　新年，TKG的第一个热搜，#姜栀 怂#。

　　另一边，姜栀本人不知道微博讨论得热火朝天，微信里忙着收红包。

　　除了跟以往新年一样，朋友们发红包互抢，TKG的经理、赛训组和队员们，都给他这个年纪最小的弟弟，发新年红包。

　　姜栀一一回复说不用，TKG全员的态度都是让他一定要收下，不收就不认这个辅助弟弟。

　　于是姜栀决定，回去后好好请大家多吃几顿饭。

　　在网上浏览，洲安有哪些很好的餐厅，手机铃声响。

　　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估计是什么广告客服之类的，姜栀吃完水饺，正在洗碗，刚开始没理。

　　铃声结束，又打了过来。

　　来电归属地显示，是洲安的号码，姜栀点开免提。

　　“姜栀，新年快乐。”磁性低沉的声音，通过手机电流传过来。

　　抽出纸巾擦拭指尖的水滴，姜栀动作一顿。

　　“你挂电话也没用。”那端笑了一下，笑声俊朗慵懒，姜栀眼神却倏地冷下来。

　　“所以，还是听我说完吧。”男声慢慢悠悠，像是猫捉老鼠般，以玩弄的姿态，不紧不慢地挑弄。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小栀，让你等我，等到我回到裴家，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了，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低沉悦耳的嗓音缓缓陈述，缱绻深情，像情人间低语。

　　“是不是我跟祝昕在一起，所以你就一刻都等不了？”说到这，语气恳切而急迫，状似放低身姿，极尽卑微又尊重。

　　“那我现在跟他断了，我们两恢复如初，好吗？”他说。

　　“但是，你不要再在外面抛头露脸了，乖乖待在我身边，跟以前一样……”

　　对于他言语间的温柔种种，姜栀只觉得好笑。

　　默了半晌，姜栀语气没有任何波动，声音冰冷如同窗外夜间的残雪：“裴记淮，大过年的，我不想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但你的存在，就是晦气本身。”

　　对面凝滞片刻，继续他磁性低缓的声线，耐着性子说道：“小栀，我不喜欢你这个态度……再这样，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温柔嗓音一如既往，听起来却莫名散发着冬日里的森冷气息，威胁意味，不言而喻：“小栀，我们来日方长。”

　　“那你就试试。”姜栀掀起眼睑，望向窗外无边寂寥的夜色，神情无波无澜。

　　“你好不容易，费尽心机，才爬到你现在的位置。”揉了揉眉心，姜栀顿了一会儿，漠然陈词，冰冷得没有一丝鲜活气。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这一切，你都不想失去的。”姜栀慢慢地说，清晰着一字一顿：“但我不一样。”

　　“我不介意，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