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幸运的我》米狸

33、Chapter 33

　　从重庆回来，央传公布了拟录取名单，丁知予综合名列第二，可以争取二等奖学金，差不多是个两万块。
　　之后空闲的两个月，卓越一直待在汉州陪丁知予，她学C++，他写一些结课论文，之后就彻底开始专注于实习和秋招。

　　她在某个深夜里，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哥哥你知道吗，我觉得这一年最大的收获，不是考上研这个结果，而是你改变了我的心性和习惯，让我学会了戒掉浮躁，专注一心。我想，这才是对我的将来最根本的改变。”

　　成年之后的所有努力，都不再有人安排，不再有人督促，可想要一个自由的成年人做到完全自律，实在是太难太难了。能做到的少数人，大多实现了逆袭，跻身精英行列。
　　那个丁知予付出两年代价才学会的，卓越的出现，让这个丁知予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学会了。
　　固然她二战进入了复试，但丁知予知道自己做到英语70多分是个什么状态，六分打鱼四分晒网，大致就推出了她第二年备考的学习状态。

　　卓越露出他招牌式的得意笑：“这叫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所以呢，后面哪怕我不在，我也放心了，习惯很难养成，但一旦养成，就会一直保持了。”
　　所以，卓越绝对相信，22岁的丁知予提早学会的这种专注和毅力，会让她之后的人生比“之前”更加精彩。

　　五月，丁知予通过了中期答辩；卓越拿到了国投暑期实习的最终offer，趁着没事，他开始学起了被调包延后的司考。
　　六月上旬，卓越的所有结课成绩依旧保持前茅，丁知予对论文查重修补，办理毕业手续，做答辩PPT。

　　六月中旬，丁知予通过答辩，和卓越启程毕业旅行，走西北大环线，看遍草原荒漠雪山，听风啸沙鸣雪落。
　　六月下旬，他们租好京州的房子，打包丁知予的行李寄往新家。

　　7月1日，卓越正式入职暑期实习。但7月2日，他马上就请了两天假，到汉州参加丁知予的毕业典礼。
　　行李已经提前寄走了，最后一晚他们就住酒店，典礼结束之后去京州。丁知予当然要回家过暑假，但她当然也要去京州，在他们的新小家里陪卓越几天。

　　搬空房子的时候，卓越还生出几分不舍了：“住了一年，还真有点习惯了，在这里待着比在京州都自在。”
　　丁知予更是不舍：“我们汉州多好啊，不到2000块钱能租两室一厅，2000块钱在京州啊租个厕所都困难。”
　　卓越委屈巴巴：“所以我就怕你住惯了这么宽的房子，住小房子不舒服嘛。”
　　“这有什么嘛，”丁知予灵机一动，“我都陪你住了两年的出租屋了，都只是过渡而已，不用那么讲究。”

　　卓越结结实实愣住。然后他认真对她说：“宝贝，等我毕业了，就给你买一个大房子。”
　　“好，”丁知予拖长尾音配合他，“这个饼我吃下了。”
　　“喂，她怎么这样啊，居然说我在给她画饼？”
　　“哈哈哈哈哈……”

　　毕业典礼的早上，卓越帮丁知予戴好学士帽，陪她去会场，看着同学们纷纷找她合影，看着她上台，拨穗，领取毕业证书，就此结束本科时光。
　　宋欣欣和何琛请他们吃午饭，当做给他们送行。宋欣欣和何琛双双考上北航，他们也找了个更靠近学校的新房子，搬行李不过是从马路这头到了那头。

　　宋欣欣不舍地说：“这一年过得好快呀，突然就要毕业了，还好去了京州有卓越陪你，我也放心了。”
　　丁知予笑言：“反正回来也挺近的，有空我就回来找你玩。”
　　“好呀，到时候我把何琛赶出去住，咱俩住家里。”
　　“哈哈哈哈……”

　　高铁渐行渐快，匆匆掠过这座丁知予生活了四年的城市。一想到从此汉州不再是“回”，而变成了“去”，她心底溢出层层伤感。
　　耳边忽然传来卓越的声音：“你一直告诉我你很喜欢汉州，想带我来走走，见见你的朋友们，看看你们学校的樱花，但是……我们还没有来过。”

　　丁知予回头看他：“我本来是不是说，市考完带你来的？”
　　卓越一惊：“你怎么知道？”
　　“因为三四月刚好是樱花花期，牡丹也开得正好，”她轻轻一笑，“其实也没错，市考完没两天，你就来了呀。”
　　只不过，来到的是三年前的汉州。

　　卓越将她拉回怀里，细语道：“宝贝，你不知道我这一年有多开心，可以陪你经历这么多事情，陪你去了这么多地方……”
　　明明是闭关备考的一年，丁知予朋友圈却频发照片，比过去三年发的加起来还要多。同学们纷纷揶揄她，美女有了男朋友，终于有人随时随地帮她拍照，美貌终于不再浪费了。那一刻她不得不承认，是啊，她也是一个爱拍照的臭美小姑娘，只是使唤起男朋友，的确要比使唤姐妹要来得自在一些。

　　丁知予却问：“在深州的时候不开心吗？”
　　“当然开心啊。我是说，能参与你这么多重要的事，陪你搬宿舍，陪你考试，陪你旅游，陪你毕业，我真的好庆幸，”卓越转而愧疚起来，“在深州的时候，都没有好好陪你玩，整天把你困在一张书桌里，什么都不让你做。”
　　丁知予抬头看他：“到底也是为了我好嘛，深州公务员那么难考，不狠下心学很久怎么行。”

　　卓越摇摇头：“不……我原来也是这么告诉自己的，我都是为了你好，家里的卫生也不让你搞，都是我扫地拖地；公寓配的椅子不好，我就给你买了很软的椅子，都是为了让你安心学习……”
　　在深州的那半年，卓越在让丁知予好好学习这方面可谓是呵护备至。公司发的购物卡，他全给她买了零食放在家里；她要买什么书，他就帮她买；她缺什么文具，他就给她买全一套；她要打印资料试卷，他就在公司打印好了给她带回来……

　　丁知予默然看着卓越的眼神变得愈渐痛苦：“考试前晚下了暴雨，我怕你考场没有钟，跑出去给你买手表；为了陪你学习，有一段时间每天都下班很早，把工作带回家里做，还被主任误解工作太少，开会的时候内涵我……所以我觉得我已经做到这份上了，你却告诉我你在考研，我就觉得你在骗我……”
　　丁知予失神地说：“你看起来是在为我好，其实是为了你自己……”

　　卓越怯怯地看向她：“你后来也是这么说的。”
　　“是啊，”她扯了扯嘴角，“真正为我好的是我爸爸妈妈，我考上什么他们都会高兴，他们不考虑自己，不考虑我几岁开始工作挣钱养他们，只要是我喜欢的，他们都会支持，这才是无条件的爱。”

　　卓越坦诚地直面自己：“我当时做不到。”
　　丁知予平静地说：“你也不认为你应该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义无反顾，你觉得你还有退路，毕竟我们没在一起太久。”
　　卓越沉默着，丁知予又是一笑：“原来这就是学商科的男人啊，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我见识到了。”

　　“倒也不完全是这样……”卓越很小心，“其实我又不要求你赚钱养家，房贷我也还得起，我就是怕异地三年，会有什么情况……”
　　丁知予问清楚：“怕谁有情况？”
　　“怕你嘛，那时候又有同学跟我说艺术院校很乱的什么的，很多二奶之类的……”

　　“哪位？”丁知予露出愠色，她在脑海中过滤一遍与他相近的同学，找不出合适的答案。
　　“……郭亮，跟我一起学生会的，你现在不认识了，就是因为当时你生气了，很不喜欢他，所以我这次回来，就不太跟他玩了。”
　　丁知予笑了：“嘿，这么乖呀。”
　　卓越看起来可怜巴巴。

　　她又说：“不过，这话你也敢拿来跟我说？”
　　卓越叹气：“吵架起来就说了，我说你毕业27岁，我29岁，到时候再找工作稳定下来，可能得29、30才结婚，那到什么时候才能生宝宝？”
　　丁知予被好笑到：“你这么着急要孩子的吗？”
　　“倒也不是……反正吵架起来就会胡思乱想……”

　　丁知予考虑了一会儿，开口：“哥哥，我认真问你，无论是未来还是现在，我们都在一起一年了，你觉得这两个一年里的我，哪个更爱你？”
　　卓越没有犹豫：“一样的。”
　　“那你是觉得我现在不够爱你吗？”
　　“当然不是。”
　　“可你当时就是没有那么相信。”

　　卓越无言以对，丁知予替他回答了：“就非得等到我为你死了，你才真的信了。”
　　每次一提这事卓越都心惊肉跳，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可以说得如此自然。他只好认罪：“我当时……确实心智不够成熟，很多想法都很狭隘。”
　　丁知予又笑：“嘿，他这个词用得很精准。”

　　卓越之前答应，等丁知予进京时带她跟同学吃饭，当做给她接风，就是今夜。
　　到达饭馆之前，卓越提前给丁知予介绍情况：“王立女朋友赵丹丹，也是我们学院的；傅肖现在跟女朋友异地，今天她不来；吴神嘛，现在单身。”
　　丁知予当然最关注吴佳俊，好奇道：“如果没单身，他会带男朋友来吗？”
　　“啊这，我也说不好。”

　　两人轻装简行，到达京州直接去了京大附近约定的饭馆。
　　傅肖和王立夫妇已经到了，卓越刚给双方做完介绍，吴佳俊也到了。丁知予一回头，人傻了，简直就是小说男主脸，原来这年头大帅哥都在做0。

　　卓越介绍道：“吴佳俊——我女朋友丁知予。”
　　吴佳俊和丁知予相互..点头微笑，他跟着坐在了傅肖身边。
　　赵丹丹也把丁知予看呆了：“太好看了吧，这一看就是应该在央传上学的脸。”
　　丁知予冲她笑：“我倒是想长丹丹这样的聪明脸，那就能上京大了。”

　　傅肖眉头一挑：“行啊你卓越，呆头呆脑的，还能找这么聪明的女朋友。”
　　王立有话说了：“我就说卓越现在怎么情商突飞猛进的，看上去稳重多了，原来都是女朋友教得好。”

　　卓越冲丁知予一笑，她却是听明白了，原本读研时的卓越的确如他所说，单纯木讷，现在在同学们眼中变了样，全都是因为那一夜之间他变成了26岁。但王立说得没错，这一切都是因为和丁知予在一起的一年，她改变了他。
　　可现在的丁知予，还没有见过那个傻乎乎的卓越呢，她突然羡慕起未来的自己了，从呆瓜卓越开始认识他，慢慢陪着他成为了沉稳卓越。
　　丁知予认真好奇地问他们：“那他在学校里什么样呀？”

　　他们开始给她讲起他们在学校的趣事，卓越犯了什么傻，出了什么糗，倒了什么霉。王立跟他认识最久，又说了些本科的事，那听起来是一个更傻的卓越。
　　一顿饭聊得热热闹闹，大家真诚庆贺丁知予来到京州，祝福她的硕士生活一切顺利。

　　饭后，卓越带丁知予去学校走走。上次来京州专注复试，这一次他才终于有机会带她过来。
　　“哇……”一进校门，丁知予就按捺不住，“我想这一天想了很久了，真的很久很久了。”
　　卓越蹭蹭她的脸：“笨蛋，那你又不早说，来一下不是很快的事。”
　　“哎呀，等我考上了再来才更有意义嘛。”

　　“真是个笨蛋，”卓越宠爱地骂，抬眼望去，转而说，“其实我们来过的。”
　　丁知予听得懂：“那时候我复试之后来的？”
　　“嗯，不过，那天我也是个笨蛋，没敢拉你的手。”说着，他跟补上似的用力地攥了攥她的手。
　　她笑了，学着他说：“真是个笨蛋。”

　　他们往学校里走，丁知予又说：“你的同学也好好哦，王立很搞笑，傅肖要成熟一点，吴神就很生人勿进。”
　　“总结到位。不过，因为我穿越回来，打乱了原本的硕士生活，现在大部分时间都跟你在一起，所以其实以前发生的很多事都没有了，很多事就只有我知道他们不知道了，”卓越有些惋惜，却显得轻松一些，“嗐，这种感觉好神奇。”
　　“哥哥怕这样一来会影响跟他们的交情吗？”
　　“倒是没那么严重，男生不在意这些的。”

　　丁知予明白，那场意外让他来到了这个世界，让他把她当做人生全部的意义，除了上班之外，他几乎是每分每秒都要陪在她身边。可毕竟，一切都重新开始了，她现在还在，他们都应该继续好好生活。
　　“哥哥，”丁知予认真告诉他，“暑假你在京州实习，从家里过去上班比较方便，工作日呢你就住在家，周末还是回学校，跟他们打打球啊什么的，再说了，秋招也快了，你这个“过来人”也可以跟他们多分享一些经验。下学期呢你不用实习了，我应该也很忙，其实你也可以多在学校待一些，你找工作不是都要笔试面试嘛，在学校准备应该还是比较方便，而且你现在要换工作，以前的准备不一定有用，那你又知道同学们的最终去向，赶紧去抄作业。”

　　卓越笑了，丁知予也跟着一起笑。然后她又问：“哥哥以前有这么粘我吗？”
　　“差不多，刚开始会很粘，后来嘛工作慢慢忙起来了，陪你的时间就少了，差不多每周会有一天晚上出去打球，”卓越看了她一眼，“我倒是觉得，你现在没有那时候那么粘我。”
　　“是吗？”
　　“是啊，我想，是因为你现在还在学校，汉州是你熟悉的地方，你有自己的同学朋友，有自己的圈子。但是在深州的时候，你只有我。”

　　“嚯，你也知道。”她话里有气恼。
　　卓越神色一黯：“对不起嘛。”

　　卓越带丁知予到学院楼逛逛，路过一间休息室见还有人，卓越过去问今天的甜品和水果还有没有，对方笑答：“有，期末加量供应了。”
　　拿到点心和水果，丁知予惊了：“为什么会有这个？”
　　卓越说：“我们学院每天都有下午茶。”
　　“……这听起来像个公司，真有钱啊。”
　　“嗯哼。”

　　临近期末，无论是自习室还是走道休息区几乎座无虚席。卓越遇到了一些同学，跟他打招呼却是盯着丁知予看，可把他美的：“我想这一天很久，可终于实现了！”
　　他们不忍心占别人学习的座位吃东西，就要走出楼去，迎面来了一对牵手的情侣。待他们走过，卓越悄悄说：“这个男的后来被发现脚踏两条船。”
　　“啊？”丁知予迅速回头，“你们认识？”

　　“本来我是学生会副主席，这次回来就没竞选了，他们小我一届，所以本来是我手下，现在嘛就是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咯。”卓越颇为好笑。
　　丁知予还惦记着：“那要不要想办法告诉那个女生啊？”
　　“这就不必了吧，反正她后来也知道了。”
　　“嘿，那你见到坤哥的时候那么着急。”

　　“那不一样，”卓越想起什么，欣慰一笑，“我忘了跟你说，坤哥前两天告诉我，他老婆已经开始做康复了。”
　　“真的啊！”丁知予惊叫起来，“哇，这也太好了！”
　　“是啊，胃癌早期还是比较有希望的。”
　　“那确实跟劈腿什么的比不了，”丁知予幸灾乐祸地叹气，“哎，还是让那个妹妹自己经历吧，经历了就成长了。”
　　“淘气。”卓越又蹭蹭她的脸。

　　晚些时候，两人第一次坐上了从京大到央传的地铁。24站的地铁横跨大半个京州，耗时一个半钟。晚高峰没座位，他们就这样巴巴站了全程。
　　“我的天哪，这怎么能这么远。”丁知予实在忍不住吐槽。
　　卓越好笑道：“还不是怪你，京州的大学基本扎堆，你偏偏报一个一枝独秀的。”
　　“这可真是太秀了，你以后有事回学校，晚上就住学校不要回来了吧……”
　　“不行，”卓越很坚决，“站一个多小时，到家就有臭宝贝抱一整夜，这必须得站。”

　　车厢里的人比肩接踵，卓越一手抓扶手，一手怀抱丁知予。她低头浅笑，这些日子忙于毕业，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他们终于结束了异地，同在一座城市生活的的日子，就这样猝不及防开始了。

　　卓越入职国投之后，十分热情高涨，彩虹屁吹得一波比一波响。首先，从乙方变成甲方这件事，就足够他趾高气扬地每天挂在嘴边；其次，到了晚上八点同事们基本就走光了，光荣实现work life balence，他恨不得大张旗鼓每天发一条朋友圈显摆。
　　最重要的是，人事明确跟他表示今年有校招计划，让他好好准备。即便有暑期实习打底，他还是要在漫长的笔面流程中参与诸神之战。

　　“其实我无领导蛮差的。”卓越靠在床头，手机架在肚子上，视频那头的丁知予自下而上看到最明显的是他的两只大鼻孔：“那时候秋招，面试要打无领导的就过了三四个，不过大部分还是终面挂掉了，只过了一个总行。”
　　丁知予不是很懂：“这个能怎么练吗？”
　　卓越嘴角一扬：“后来有陪你练啊。”
　　“我？我要练吗？”
　　“你……”

　　视频里丁知予突然回头，卓越听到了她妈妈的声音：“爸爸买了烧烤回来，要不要吃？”
　　丁知予赶紧说：“我不吃了刷过牙了。”卓越猜她妈妈在偷看，她着急催道：“哎呀，你赶紧出去。”

　　丁知予一回头，又看见他两只大鼻孔。她忍不住笑了：“哥哥，你能不能把手机举起来，你知道我妈一进来看到你两只大鼻孔有多难看吗？”
　　卓越一听，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还煞有介事地摆弄了头发和眼镜：“这样行不行？”
　　“行，但是来不及了。”
　　“哎呀那你让你妈妈再来一趟嘛！”

　　她傻笑了好一会儿，接着问：“你刚才说什么？无领导？”
　　卓越继续说：“你省考跟市考面试都是打无领导，那时候你出去找人组野局，我就会陪你去。你好强的，反应超快，条理清晰，气场大开。”
　　丁知予翘起下巴：“这我还真不意外，我觉得我的性格就适合这种需要撕逼的面试。”
　　他笑了：“确实。还有呢，深州的面试竞争可以说是全国最卷了，大家水平都很强，所以我觉得我也跟着提升了不少，今年秋招还是有信心多了。”

　　“天哪，”丁知予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好像爽文男主哦。”
　　卓越一听，逐渐敛了笑意。丁知予后知后觉说错了话，赶忙又说：“我还没问你呢，你当时都拿到什么offer啊？”
　　“首先是中金，”卓越不费吹灰之力就想起来了，“一个国行总行，一个政策行省分，一个大公募的债券交易，一家央企资管，主要就从这几个里面考虑。”
　　“他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卓越挑着眉头：“那是，怎么说也是一波人生巅峰。”

　　丁知予问：“你还考虑过去省里吗？”
　　“主要是我们家在很早在省里买了房，还蛮大的，140多平，相当于我去省里就可以直接躺了，”卓越摇了摇头，“不过我觉得我还是不太喜欢这种生活。”
　　“那其他几个呢？”
　　“总行和资管是保证有户口，但是资管给的比较低，20多万，就不考虑了。剩下中金投行和公募债交，起薪差了20万，而且投行会涨，债交上限比较低，但是好处是不用加班。至于总行，如果我留京的话应该是会选这个的。”

　　丁知予作了总结：“所以你在钱多加班和钱少不加班里，选了钱多加班的。”
　　卓越悔不当初：“谁让当时单身呢，如果早点认识你，我肯定不选中金。”

　　所以，他来到了“早点认识你”的时候，做出了背道而驰的选择。

　　丁知予开始傻笑，奶呼呼唤：“哥哥。”
　　“嗯？”
　　“能参与你的决策，我也很开心。”
　　卓越一笑：“你就是我的决策。”

　　猝不及防加更，明天也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