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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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市别墅区。
一群佣人慌张得脚跟挤脚跟，挨个下了楼梯。
身后一声声叫喊撕心裂肺。
“滚！滚开！”
“有本事你们关我一辈子！”
......
佣人也拿南宫问渠没办法，她打倒一碗菜，他们就再端一碗进去。就以这样沉默且低眉顺眼逼着她。
她已经呆在这间房间六天了，出不去一步。信号也被她妈屏蔽了，手上没有任何解闷的工具。每天醒来就是面对他们冷漠的问责。那眼神要让她跪下忏悔，要她发誓成为他们驱使的傀儡。南宫问渠最讨厌别人骑在她头上拉屎，当场把那些骂了个狗血淋头。他们越是强势，南宫问渠骨头越硬。
她面无表情看着送饭菜的佣人，陡然掀桌，瓷碗的碎裂声，热汤的哗啦声，以及桌椅哐啷碰撞声撞入耳膜，吓得人汗毛直竖。
偏偏肇事者还一副冰冷的表情，面上既没有过多的愤怒，也没有任何恐惧，只是那双狐狸眼微微眯起，高高审视他们。她像是天生的上位者，带着浑然不属于普通人的冷漠和强大。明明只是一位十六岁女孩，但硬生生把饱经风霜的老人吓出冷汗。
前几天佣人还会劝南宫问渠不要耍小脾气，好好听爸妈的话。现在是一个字都不敢说，连大气都不敢出。
前脚他们走，后脚就有人来打扫房间。
熙熙攘攘，只有南宫问渠一个人动弹不了。
天亮与否，夜晚是否来临，窗外一清二楚，可她却连年月日都记不清。
她究竟是三十岁的姜幽还是十六岁的南宫问渠，究竟是死还是活，又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她快要疯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她天生反骨，吃软不吃硬。宁可自己过不去也不让别人如愿。许清云也不是吃醋的，每天听佣人汇报南宫问渠的情况，没有一丝动容。
“那就关到她听话为止。”
许清云是这样回答的。
佣人头疼得很，两边都是厉害的主，谁也得罪不得。他们忙得一个头两个大。
小姐精神本来就有问题，这样关着到时候出个什么事那就难办了。
南宫问渠在抽屉里发现一本相册，厚厚的，大概十厘米，里面什么也没有，全是摄影作品。没有一张是拍人的。于是恹恹的放了回去。谁知，相册砸到什么东西，发出沙沙的声音。听这声音像是药瓶。
藏在抽屉最里边，她拿的时候沾了一手灰。
她扫了一眼，这些药她再熟悉不过，都是前世她常吃的。原来南宫也是个有病的。
药瓶开过，但基本没动过。
“有病还不吃药，谁准你学我的？”
外面守的佣人听见南宫问渠说话，以为房间里多了人，开门去看，结果除了南宫问渠，什么人也没有，窗户也好好封着。用怪异的眼光看了一眼她后，迅速关门了。
慢一点都怕鬼魂附身。
南宫问渠：“......"
她是勾魂索命的厉鬼吗。
真是想那个多管闲事的傻瓜了，如果是她，一定会觉得她很可怜，然后毫不吝啬捧出自己圣母心。
算算日子，她应该和孙佳佳相处得不错了。
她记忆里，孙佳佳似乎是个不错的人，至少，她立场坚定。人虽然理智过头，但相处起来很轻松。
这天，体育馆阶梯后，姜幽和孙佳佳坐在一排。
这个地方很隐蔽，基本没人来。姜幽拿着专业书在背，孙佳佳从袖子里拿出手机玩，看一会儿抬头警惕看一下四周。
按理，她们不能带手机，带了也得上交。可姜幽从始至终的都没过问。孙佳佳还挺欣慰的。
“我其实也不是特别依赖手机，但是没有手机，我情绪就特别低，没有安全感。”
姜幽合上书，面对孙佳佳，神色不解。
“我倒是不怎么依赖手机，感觉拿着也没什么好玩的。”
平时不打游戏，也没人给她打电话，没人给她发消息。刷个视频又觉得很无聊。她想，要是哪天人间蒸发也是没人知道的。
孙佳佳个高，但脸偏幼态，睫毛浓密纤长，嘴唇稍厚，具有个人特色，笑起来亲和大方，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是我比较依赖手机，你是对的。”
她又继续说：“但是适当接触手机也是好的，现在科技时代，小心与社会脱节。”
姜幽竖起大拇指：“我赞同。”
孙佳佳喜欢做饭做菜，她说这是她妈妈影响的。她妈妈考过营养师证、厨师证、西点烘焙师资格证。做的菜的很好吃，她耳濡目染，对这行很有兴趣。现在正在翻食谱，一会说想做纽约曲奇，一会儿又想做可丽饼。
“想吃就做，人活着嘛，就是为了生活。不趁着现在，还想以后来做现在喜欢的事吗？”
孙佳佳挑挑眉，然后笑出声：“小大人。”
“不过你说得对。”她一拍腿，激动地说，“我明天做鸡蛋汉堡。”
“加油!"
姜幽没听过鸡蛋汉堡，她不愿意暴露自己的无知，默默记在心里，回头去搜搜。
“那我今天得去一趟超市，买点食材，我得让我妈报销！”
前段时间，班里流言很多，孙佳佳被迫停宿，现在每天都可以回家。
骄阳照地，火烧天边。下面男生们打篮球很激烈，他们脸映晚霞，朝气蓬勃。时光会飞逝，在某一刻，人人都会老。但在这一刻，少年们永远年轻。
孙佳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开玩笑说：“看上哪个了？”
孙佳佳不会明白，那种情绪叫羡慕。
她羡慕他们可以毫无负担的快乐。
“没有。”
她瞟见不远处有老师巡视，按下孙佳佳玩手机的手。孙佳佳会意，抬头装作看篮球赛。
老师走后，两人相视一笑。
“谢谢啦。”她说。
不谢。
她们这个地方离集合的地方远一点，哨声听不清。等第二次吹哨的时候才听见一点。匆匆忙忙赶过去，在众人目光下进了队伍。一些人窃窃私语，皇帝啊，让我们等你。又有人说，真是狗和耗子报团取暖。
姜幽默默走过，回到自己的位置。
下次要早点回来。
他们又站了几分钟，等人全部到齐，报个数，就下课了。
今天吃什么，这一定是学生时代问的最多的问题。思考的比什么都认真，最终来一句我也不知道吃什么。
孙佳佳也一句：“你吃什么？”
一号楼一楼的餐盘很好吃，一荤一素大概11.5元；二楼的重庆小面好吃，一碗要12块钱，麻辣烫也好吃，八元起烫......
想吃的有很多，但只能偶尔吃。
“我也想不到吃什么，去超市看看吧。”
买包八块的全麦面包吃三顿不是问题。
她计算自己的余额，一缩再缩。尽可能用得长远。
她目标明确拿了一大包全麦面包去收银台付款。
刷卡机响起起机械的声音。
【刷卡成功。】
机器反应速度很快，上面的余额一闪而过。
5036.73？
姜幽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拿错卡了。把卡又往刷卡处一放。
上面清清楚楚显示“姜幽”两个字。
这的确是她的卡，可余额不是她的。
整整多了五千块。
“小朋友，不要重复刷。”
姜幽：“哦、哦！”
她控制不住鼻头一酸，冲到没人的地方。
她心里五味杂陈。
“啊！”于盛叫了一声。
他低头一看，竟然有点眼熟。
他还没思考出到底是谁，姜幽已经连连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于盛属于这个年级里偏高的个子，姜幽又是偏矮的，都不到他肩膀。鼻子红红的，整个人小的可怜。于盛看她歉意难收，也有不好意思回：“没事，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没看路。”
姜幽红着脸回：“没、没事。”
然后匆忙跑走。
她仿佛坠入深渊，有人伸手抓住她的心脏狠狠蹂躏。
她一个人孤独着并没有什么，可是有人带着炽烈的温度抱她入怀，她就有了依赖，变得不舍。
明明都走了，为什么还要她忘不掉。这些恩情她该怎么还。
于盛站在原地，死活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她是个好空调的，当初和宁逸走在一起，现在又和孙佳佳走在一起，谁被孤立她往哪跑。”
"搁那找存在感呢吧。”
“没人跟她玩呗，一副穷酸样。”
忽然有个大笑起来：“狗和耗子当然在一起啦！”
当大部分人都走在一起，而你偏要走另一条路，那么不管对的错的，你都百口莫辩。
姜幽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低头走了进来。
她像个木头人，没什么反应。
毕竟大家还是同学，也没嚣张到在当事人面前说，纷纷闭上了嘴。但那眼神之间的传递七彩纷成呈。
气氛凝滞，喧闹不在，就只剩各异的目光、揣度的神色，但有一点是相同的，人人的想法都通往一个方向。
当窗户纸捅破，烂菜芯还是珍珠宝玉，什么都一览无余。而已知往往比未知少几分胆怯，路也看得更清。妖魔鬼怪都看清楚了，就没那么害怕了。姜幽反而坦荡接受，做不到改变别人，就自己释怀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