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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车子开了快二十分钟,路笙才发现不对劲。
      这不是回裕德山庄的路。

      厉槐川把人掳上车后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他头痛得很,心烦气躁的,不想说话。

      路笙没得到回应也不恼,又重新问了一遍前面开车的周师傅。
      周师傅说他们是在去厉槐川市区住所的路上。

      他的声音惹得厉槐川烦躁地斥了一句:“吵死了!”
      周师傅吓得立马噤了声。

      某人这会儿脾气顶臭。
      路笙也不敢惹他,摸出手机给厉柏谦发了条信息汇报自己的行踪动向。
      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来。
      就一个字。
      【好。】

      好?
      这是准许他夜不归宿的意思?

      大老板真的是……
      没点卵用!

      路笙“求救”失败,不再垂死挣扎。
      他惯会随遇而安。

      库里南最终停在距离金融区三公里远的屿江花园地下停车场。

      厉槐川大手一挥,让司机下了班,铁了心只奴役路笙一个人,还没下车就要路笙过来扶他。

      路·底层打工人·笙把他扶进电梯,按照他的指令按了楼层。
      电梯在顶楼停下。
      门打开,屋内是智能全屋系统,灯光由近到远,次第打开,并不需要主人自己动手。

      路笙把厉槐川扶进屋,顺手带上门,转身就听到一个男孩的声音:“主人你回来啦!”

      路笙呼吸一滞。
      主人?!

      下一秒,一个憨态可掬的机器人出现在视野里,终结了路笙思绪乱飞。

      我靠,原来是个机器人!

      机器人:“主人他是谁?”
      厉槐川:“你爸爸。”
      机器人:“爸爸晚上好。”
      路笙:“……我谢谢你。”
      厉槐川:“不客气。”

      厉槐川落座后跟个大爷一样发号施令:“去给我拿双拖鞋。”

      路笙以为他在对自己说话,结果机器人一听,转身跑飞快。
      “给你爸爸也拿一双。”

      路笙:……

      厉槐川撩起眼角看路笙,伸手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难得温柔:“坐这里来。”

      路笙哪那么听话,选了个离他不近不远的位置,静静打量起这房子的装修和布局。

      有钱真是好,既可以住佣人成群的庄园别墅,也可以住均价十几万每平米的金融区江景房。
      路笙越看越坚定了努力搞钱的决心。

      机器人为他们拿来了拖鞋,对路笙说:“爸爸这是您的拖鞋。”
      “谢谢,”路笙试图与它沟通,“能别叫我爸爸吗?”
      “好的爸爸。”
      “……”

      厉槐川这个智能机器人是真智能,不仅能给主人拿鞋、指挥家具干活,还能给主人端茶倒水递解酒药。

      唯一不好的是……

      “它拿了鞋没洗手。”路笙盯着机器人手里的药丸,故意提醒厉槐川。

      厉槐川的表情垮掉,瞪他一眼,终究还是自己动手从药盒子里重新抠了两颗出来。

      路笙压了压唇角。

      厉槐川吃了药,喝了杯热水,似乎来了点精神,看着路笙:“过来给我按头。”

      “机器人按得应该比我好。”

      “它拿了鞋没洗手。”

      “我也没洗——”路笙拒绝的话被某人瞪了回去,“好的,厉总。”
      他想绕到沙发后面站着给他按。

      厉槐川却说:“到前面来。”

      快十一点了,路笙也是微醺状态,身上没什么力气,有点犯困,只想几下伺候完这祖宗去睡觉,认命地起身来到他身边,正琢磨该怎么摆姿势才能不那么费劲,下一秒就被厉槐川拽住了手腕。

      “啊——”

      他毫无防备,被厉槐川猛力一扯,哪里站得住,直直往厉槐川身上扑。

      千钧一发之际,他赶忙用空的那只手撑住了沙发靠背,整个人还是不可避免地骑到了厉槐川身上。

      “……”
      就说这人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原来在这儿等着的。

      厉槐川拽住他的手,一手把着他的腰,微微仰视他:“说说吧,你今晚究竟在别扭个什么劲儿?”

      路笙被迫跨坐在他腿上,厉槐川身上温度滚烫,他有些慌,实在不习惯这种亲密无间的姿势。

      “你想多了,我没有。”
      “没有?”
      “没有,能先放开我吗?”
      “不能。”
      “……”

      “在傅铭洗之前谁还找过你?”

      明明去庆功宴之前都还好好的,去了没多会儿就变了脸,跟他说话呛得不行。

      他后来去试探过傅铭洗,那人没什么问题,应该是在傅铭洗之前还见过什么人。

      路笙着实没想到这人竟这么敏感,他当时思想就跑偏了那么小片刻都被他捕捉到了异常。
      看来一日三省还不够,得时刻保持清醒才行。

      厉槐川问他究竟在闹什么别扭。

      他也不知道自己之前究竟在抽什么风,听到厉疏说厉槐川心里住着个白月光的瞬间,胸腔里竟然涌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
      可是他为什么要愤怒?
      他有什么立场来愤怒?

      他是在怪厉槐川心里有人还跑来招惹他吗?

      他一个打工狗,老板花了高价,想玩儿点新花样,也没真把他怎么样,他在生什么气?

      厉疏一开始就提醒过他,离厉槐川远点,他自己鬼迷心窍,怪得着谁?

      本来就是个替身。
      做谁的替身不是做。
      都是工作!
      怎么还矫情上了!

      路笙又在心中反省了一遍。

      他定了定心神,慢慢放软了表情,撒谎道:“我当时是喝多了,脑子不清醒,看着你跟人谈笑风生,我却只能窝在角落里,生了嫉妒,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为我之前的言行向你道歉,对不起。”

      路笙表情真挚,俨然一副诚恳认错的乖顺模样。

      厉槐川神色未明地看着他:“所以你是在怪我没有陪你?”

      这爷的脑回路果然异于常人。

      “我没有,”路笙终于想起自己是个演员,装出一副口是心非的委屈模样,“我就是喝多了,脑子不清醒,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了。”

      厉槐川没作声,一瞬不瞬地盯着路笙,目光沉定。

      半晌,把在路笙腰上的手缓缓搂住他,用一种不容反抗的力道一点一点把人往自己怀里带。

      两人的脸一下近在咫尺。

      厉槐川身上的味道扑过来,在鼻息间勾勾缠缠,想要把路笙的理智拽出来。

      路笙被他看得想挪开视线,但他稳住了:“厉总我困了,可以申请去休息了吗?”

      厉槐川无动于衷,那双深黑眼眸如鹰一般犀利冷凝,里面毫无醉意。

      大哥您这是要干嘛啊。
      路笙有点扛不住了。
      坐在“火炉”上,着实有点烫腚,他偷偷直了直身子。

      厉槐川忽然微扬了唇角:“小骗子,嘴里没一句真话。”
      他放开路笙:“去睡吧。”

      “莫莫,”他叫来机器人,“带他回房间。”

      莫莫原本在基站充电,听到他的指令,欢快地回应:“好的!”

      “……”

      终于摆脱禁锢,路笙偷偷松了口气,心脏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开始狂跳不止。

      莫莫将他带到一间客卧,一开口又是“爸爸”。

      “别叫我爸爸,”路笙跟他打着商量,“我叫路笙,你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路先生。”

      莫莫像是“思考”了片刻,对他说:“好的路先生,您还需要别的什么服务吗?”

      “不需要,你主人不舒服,他更需要你,快去看看他吧。”路笙跟哄孩子一样,委婉地把机器人请了出去。

      “好的,路先生晚安。”

      “晚安。”
      路笙想,这玩意儿可真有礼貌。
      肯定很贵。

      机器人走后,路笙把门加了反锁,跟着去了衣帽间,然后他发现衣帽间里不光备有男士睡衣,还有很多平时穿的衣服,有出席正式场合的正装,也有平时出街穿的休闲装,一年四季的都有。

      连短裤都有,崭新的!

      关键那些衣服根本不是厉槐川的尺寸,倒是很适合他。

      但路笙才不会天真地以为这是厉槐川特意为他准备的。
      怎么可能!

      难道是给他那个白月光准备的?

      所以他那白月光的身形也跟自己的身形差不多?

      MD!
      路笙咬了咬后槽牙,随便拿了套睡衣,洗澡去了。

      心情不美丽导致他格外认床,明明很困,却熬到快一点才睡着,睡着了也没睡安稳,噩梦不断。

      他又梦见厉槐川了。

      梦里厉槐川说喜欢他,转头又跟别人搂作一团,那人与他身量相当,看不清脸。

      他像个怨夫,追上去质问。
      厉槐川让他滚。

      始乱终弃的王八蛋,去死!

      正气着呢,迷迷糊糊中有个醇厚的重低音在他耳边小声问:“我怎么你了?这么委屈。”

      昏暗中厉槐川单手撑着头,侧躺在路笙旁边,饶有兴味地看着睡梦中的他。

      路笙没醒,表情痛苦,眼角滚出一颗泪来。

      壁灯光线柔和,四下静谧。

      厉槐川用指尖接住那颗泪。
      眼泪滚烫,烫得人心尖发软。

      他细细感受了片刻,然后慢慢将人搂了过来,轻轻给他拍后背:“乖,别哭了。”
      哭得他想当畜生。

      他刚洗了澡,身上有好闻的沐浴露香味,与路笙身上的味道不一样,是一种桂花与松柏混合起来的味道。

      路笙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想睁开眼来看看,可是眼皮像有千斤重,怎么都掀不动。
      他试了几次,无果,只得放弃。

      我反锁了门,他进不来的。
      他在睡梦中这样安慰自己。

      厉槐川听到他的梦呓,勾了勾唇角,悄声说:“可我已经进来了。”
      说着还在他耳朵上亲了一口。

      路笙的耳朵特别敏感,平时去理发店洗头,人给他吹个头发都能吹到他腰眼发酸。
      厉槐川又是说话又是亲,即使在睡梦中路笙也觉得痒,条件反射地抬手挥开他。

      厉槐川毫无防备,被“啪”的一下打在脸上,面色漆黑,又不敢把人弄醒。

      他伸手将人制住,又给他拍了拍背:“好了,快点睡。”
      再不睡他就要变身了。

      路笙终于逐渐安静下来,彻底沉入了梦乡。

      噩梦驱散,一觉睡到了大天光。
      路笙想翻身,一下没翻动,还以为自己被鬼压床,睁开眼睛一看。
      厉槐川的睡脸出现在眼前。

      “我靠你怎么进来的?!”路笙如白日见鬼,瞬间清醒。

      厉槐川被他吼醒,声音沙哑:“钥匙。”

      靠!大意了。

      “厉总,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客卧吧?”
      “所以呢?”
      “我是客人,这是我睡的床。”
      “我知道。”

      “你知道你半夜爬我的床!”路笙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礼貌吗?”

      虽然他们似乎只是单纯地睡了一觉,厉槐川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但路笙还是觉得好气啊,这狗东西怎么可以这么肆无忌惮!

      “是你把我叫过来的。”厉槐川倒打一耙。

      “你放……你胡说!”路笙差点朝他飙脏话,“什么时候,证据呢?”

      “昨晚半夜一点过,你叫我叫得很大声,还骂我王八蛋,我当然要过来看看,结果发现你做梦了,莫莫可以给我作证。”

      厉槐川手机里倒是有证据,但那证据是不能给路笙看的——监控视频怎么能给路笙看呢。

      他言之凿凿,把路笙给忽悠住了。

      仔细一回忆,昨晚他好像是在梦里歇斯底里地骂了厉槐川,难道当时真的叫出了声?
      这房子这么不隔音的吗。

      “可是——”

      “你还哭了,哭的很伤心,”厉槐川重复昨晚的疑问,“我在梦里怎么你了?”
      “……”
      你在我梦里嘎了。
      我哭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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