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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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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夙愿实现了一大半，姜衍琨干脆给自己放了个假，仗着记者这活儿不需要坐班，他便没去公司，而是回别墅补了个觉。
观众们一觉醒来，觉得整个节目发展他们都不认识了，和前一天晚上相比简直面目全非。
一夜未归的姜衍琨在午饭时分从房间出来，顶着一头睡乱了的鸡窝，脸上却丝毫不见前几日的阴郁颓丧，见到没课在家的赵奕涵还照着打了个招呼。
赵奕涵和观众一样，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目送姜衍琨进了洗手间，在门口呆立半天，等他出来，才直愣愣地问：“姜哥，你没事吧？”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觉得姜哥脑子坏了】
【你没事儿吧？你没事儿吧？】
【奕涵弟弟即将被暗杀】
【感谢奕涵弟弟带了我的嘴上节目】
“我能有什么事？”姜衍琨看不到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不解其意。
赵奕涵犹豫片刻，又看了看姜衍琨胡子拉碴的脸，以及那与颓废形象毫不相称的痴呆笑容，还是问了出口：“你确定你昨天晚上没在外头把脑子弄坏了？”
“我脑子坏没坏，问你偶像去。”姜衍琨笑了笑，也不顾自己头发没梳、胡子没刮的形象，下楼觅食去了。熬了个通宵，他都快饿得头晕眼花了。
“我靠，你把我偶像怎么了？”赵奕涵朝楼下大喊，仿佛姜衍琨是个有极高负心指数的危险人物一样。
【诸君，我有个猜测……】
【巧了，我也有】
【我和你们猜的是不是一样的？】
【我觉得是一样的……】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看，这儿有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 】
【算了，让我大发慈悲告诉你真相吧，虞大佬和姜哥十有八九是搞一块去了。】
【靠，他们还是搞一块去了】
【虞大佬怎么就在姜哥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
【所以……白月光怎么办？】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得偿所愿，姜衍琨才不管网上舆论纷飞，下午哼着小曲回房间找了本书看，消磨过一个下午，傍晚的时候算着虞汀下班的时间出现在了客厅，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等他回家。
虞汀难得没加班，刚一开门便与闻声回头的姜衍琨对上了眼神，会心一笑：“睡醒了？”
“中午就醒了。”姜衍琨笑了笑，“工作狂魔，难得你今天没加班。”
“项目比较顺利。”虞汀的目光带着深意，他近来才知道，章彧在药剂方面的天赋堪称绝无仅有，他平日里在研究所表现出的水平绝非他的真实水平，以至于如今交到章彧手里的部分的进度比他预估的要快许多。
姜衍琨知道虞汀最上心的便是他和章彧合作的项目，反而研究所本身的项目，按部就班完成，虞汀便不会有多大的波澜。
“章彧厉害啊。”
此时章彧也回来了，他一进门便说：“编排我什么呢？”
“他夸你厉害。”
章彧的眼神在二人身上一转便明白了，调侃道：“衍琨是得夸我，还得请我吃饭。”
虞汀嘴上不落下风：“你和老颜一块他就请。”说这话的时候，他完全不记得上午还说要看姜衍琨的表现，已经默认二人是恋人关系了。
“真毒啊。”章彧神色一僵，摇头叹息，看向姜衍琨，语气中带着同情与幸灾乐祸，“有这么一位，也是苦了你了。”
“非也非也。”姜衍琨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的模样，揽着虞汀的肩膀，“听过一句话吗，彼之□□，吾之蜜糖。”
孙一铭恰好下楼，听到三人的对话，凉凉的说了一句：“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彧哥你就别管老姜了，这家伙现在得瑟着呢。”
“就你是个大明白。”姜衍琨白他一眼，“你模特哥哥工作去了，你就闲的没事做是吧？”
【woc，信息量好大】
【让我捋一捋，姜哥和虞大佬真的在一起了，章大佬的前任貌似叫老颜，现在还有点奇怪的藕断丝连，一铭和齐恒也搞上了】
【原来这真的是个恋综，点烟】
【大家都在谈恋爱，只有奕涵弟弟在追星】
【wait！重点难道不是，姜哥真的和虞大佬搞到一起了！】
【xd，中午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姜哥和虞大佬的状态很奇怪啊，他俩好像突然变得老夫老妻了一样】
【这是老夫老妻吗？这叫热恋期！】
【真……这俩人尼玛眼神拉丝】
【srds，姜哥真的瞬间就放下白月光了？】
【emmmmm……就当个综艺看吧】
【我觉得不对头】
【怎么说……虞大佬也是个成年人了，而且这么大佬，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不少，他认可姜哥，姜哥就应该还不错】
【谁敢骗大佬感情啊】
部分网友虽然还记挂着死去的白月光季海，奈何虞汀的大佬气息太过浓厚，不少人选择无条件地相信他的判断，也就暂时压下了对虞汀与姜衍琨关系的质疑。
这一周，节目组终于统筹好了所有嘉宾的时间，安排了第一次正式出游。
自从跟姜衍琨说开了之后，所有人都在不遗余力地撮合他们俩人，这最直观表现在了分座位上。章彧一马当先，拉着赵奕涵坐到了一块，孙一铭也有学有样，拽上了庄辰，丝毫不顾郑炜航投过来略带不满的目光。
虞汀失笑，他虽然一时间无法回报给姜衍琨同样深沉的爱意，拿捏不好如何处理与他的关系，但也不会逃避。
他小声说：“他们都还挺向着你。”
姜衍琨十分自豪：“那当然了，我这么好，不向着我还向着谁啊？”
“脸真够大的。”虞汀白他一眼，率先占据了靠窗的位置。
姜衍琨顺其自然地坐到了他旁边，往后瞥了一眼孙一铭，见他正隔着一个椅子背和后一排的李齐恒聊天，便低声道：“话说回来，一铭要是知道你笔名，倒是有可能向着你。”
“那都是老黄历了。”
虞汀在读大学的时候写了几篇小说，在网络上小火过一段日子。那时候他不想用本名，又是个起名废，便干脆把名字倒过来，季海作海迹。做了记者之后，工作开始忙了，他动辄便是一两万字的报道稿件，闲时便也没心思再写小说。
若非那天孙一铭自我介绍时提到了海迹，他都快忘了，自己还用过这个笔名。
“不告诉一铭？”
虞汀摇了摇头：“有点尴尬，我还没被人当过偶像。”
“那你亏了。”姜衍琨眨了眨眼，“你去公司看看，咱们部门好多新人都是你的粉丝，你当年那篇稿子可出圈了。”
“其实写的也没多好。”虞汀抿了抿嘴，他后来不是没回顾过那篇一战封神的稿子，大半是占了选题的便宜，论起来谋篇布局的功底，那时候尚显稚嫩，不如晚近的稿子来得好。
反而是在那之后的稿子，他顶着一炮而红的压力，顶着新闻全都关注他稿件的压力，废了大功夫在采访与写作上，那一段时间之后，他的稿件才算真正成熟。
姜衍琨担心虞汀不想谈这码事，便有意岔开话题，靠在他耳边说：“第一次约会，期不期待？”
“三十多岁的人了，稳重一点。”虞汀把他的脑袋推开。
“我现在谈恋爱，可跟二十岁没什么区别。”姜衍琨一点都不要脸地开着玩笑。
虞汀却没当个玩笑。
若是没有这十年，他们确实会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谈上一场恋爱，中间缺失的这十年，谁也补不回来，但虞汀能感觉到，姜衍琨在努力克制自己十年偏执的余韵，尽他所能地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虞汀，只表现得像那个十年前的张扬青年。
见虞汀陷入了沉默，表情略沉下去了些许，姜衍琨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虞汀的心思，小心翼翼地说：“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你别不高兴，出来旅行约会，开心点，笑一个？”
“你不用这么……”虞汀顿了顿，斟酌片刻用词，还是直露了些，“讨好我。”
姜衍琨也沉默了，“讨好”或许夸张了些，但他本质上确实是在压抑自己想让虞汀舒服的。
半晌，姜衍琨才开口：“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
“我也不知道。”虞汀苦笑，轻轻叹了口气，抓住姜衍琨的手，慢慢握住，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们试一试，你不压抑你自己，我也不压抑我自己，我们坦诚一点，试试。”
姜衍琨慢慢笑了开，点点头，一字一句：“好，试试。”
他反握住虞汀的手，摩挲着他的手指，他的手上原本没有茧子的，如今实验做多了，关节处磨起了薄薄一层茧——那是这十年留在虞汀身上的刻痕。
虞汀的手被他摸得有些发痒，轻轻挣了挣，低声道：“别弄了，痒。”
“虞老师的手好娇贵呀。”姜衍琨轻轻在他耳边吐气调笑。
虞汀不自觉皱了皱眉头，瞪他一眼：“油嘴滑舌。”
“那虞老师喜欢吗？”姜衍琨将那疏远又亲近的称呼在唇边含了含，“虞老师。”
他很喜欢这样称呼虞汀，以前的身份不能暴露，自然不便叫他海哥，姜衍琨又不想和其他人一样称呼他汀哥，反而是虞老师这个叫法更和他心。
当年，虞汀与他确是半师之谊。
更为紧要的是，这样的叫法总让姜衍琨有一种游离于禁忌边缘的刺激感。
“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