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岩》青是草色新

52、纸条

　　这节是计算机，班上的同学都在收拾课本文具准备过去计算机室。李亦然早就收拾好了，站着等邵清，今天是个好天气，往窗外探一眼看见绵绵春景，正是草长莺飞好时节。李亦然喜欢秋天，也欣赏其余三季的风景。邵清捡了课本插了只笔在上方，两个人走出了班级。
　　李亦然的手很自然地搭进邵清的手里，她们在寒假见面时都是这样的，已成习惯。就这么搭着走了一路，两个人像小学生一样手牵手，从一栋教学楼走到另一栋教学楼，今天的温度刚刚好，手心竟然冒了些汗。她才想起她们之前在学校从来没牵手，邵清总是很不自然，她也没有去强求一定要这么手拉手。不过今天邵清没有什么反应，李亦然轻轻扬了嘴角。
　　她之前总恨没法与她做光明恋人，现在突然有些小小的庆幸，在校园里，可以用朋友的外衣明目张胆地牵手，经过老师同学的眼前。操场上人多，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这一对。除了走在不远处的辛和等人。
　　“你记得吗，我和你说过的宁宁自那次之后再也没有来社团了。”李亦然提起的是关存宁和岑择匀那事儿。关存宁自从和她在寒假那个下午见了一面，在学校里偶尔遇上几回，她都是神色淡淡。
　　“记得，岑择匀我们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人。”邵清还记得当时在学校餐厅撞见那事，李亦然在社团那件事从来没和邵清说过，所以邵清对他的印象就始于那时。
　　李亦然没有接着往下说，到了计算机所在楼层。
　　计算机老师还没来开门，同学们就在门外的走廊上等着。一群人站在门口，今天的阳光很刺眼，她们所走过的楼道和计算机还有一段距离，楼梯上来是广播室，她们牵着手走在阴凉的楼道里，同学们看见人走来，都往这边望，以为是老师来了，发现是邵清和李亦然。
　　李亦然感觉到交缠的手好像有了缝隙。
　　与此同时，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后边的人都给来人让路时，两只手也松开了。李亦然和邵清中间分开距离，但老师往李亦然的左边走了，她在让开时，差点撞上计算机老师。
　　她感到一丝凌乱，她走近邵清，笑笑说：“刚刚差点撞到老师。”
　　邵清应答是啊。老师打开了计算机室的门，同学们换上鞋套进去，她们紧随其后，那双手终究是没能在握在一起。

　　课堂开始十分钟，老师飞快地讲了一遍技巧，并示范一番，她讲得快而精，小蜜蜂时不时传来几声噪音，也许是因为不在平常教室的原因，大家的氛围显得比较轻松，同学们有的在老师看不见的地方打小差，老师看见了就是一个粉笔头过去。
　　“等下还要实践，拖到后面没法下课了就是你们的事了。”说完之后，小蜜蜂发出了长长的故障声，吵得前排几乎捂上耳朵。
　　“下一节是数学课。”角落里的男同学喜眉笑眼地和周边的男生偷笑。
　　“拖了不用上数学更好。”几个人小声地嘀咕着。
　　老师在讲台上操作。李亦然坐在电脑前，看见了对面的邵清。她一直记着那个瞬间，在她脑海里打着结。
　　是因为人多吗，可是操场上人更多。
　　应该是给老师让路吧。
　　可是老师已经走了左边。
　　她解释不了。但也没得及询问。她注视着邵清的侧脸，那个人感受到他人的视线转过脸来，看见李亦然有些茫然的神色。她也瞧着她。
　　老师又突然很大声，李亦然不再注视她，看向老师。
　　结束了操作示范，开始在自己的电脑上实践，李亦然刚按下鼠标左键，桌上突然飞来一张纸条。她看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抬眼循着它飞跃的轨迹，来时的方向。那对面，邵清低着头，但眼神往上瞟，知道李亦然收到那张纸条，手漏在电脑下方做着小动作，示意打开它。
　　李亦然看着她这副模样，低头拿过纸条，打开那张纸。
　　被折的太小，上面布满折痕，白纸黑线，勾的是李亦然听课的侧脸。
　　她喉间微动，抬眼再看一眼对面的人，对面的人正对着她笑，眼睛弯弯好像会说话。她不去看她，低着头继续完成作业，即便心乱如麻。做到一半，又摩挲起那张纸来，计算机课没带纸，这纸的质感摸起来也不太一样，她端详着，看到只有一半的印刷字体，她知道，这纸哪来的了。
　　她的心上人又撕书玩了。

　　好忙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