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岩》青是草色新

24、得过

　　李亦然提醒过关存宁，关存宁说自己和岑择匀偶然一次回家发现住的近才有了往来，而且平时也经常照顾帮助她。她多问了一句关存宁，知不知道岑择匀有女朋友这件事。关存宁果然不知道。李亦然和邵清讲了之后，一同视岑择匀是个渣男。后面上美术社的时候还担心这个人会不会又主动招惹她们三个，但是岑择匀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举动，好似无事发生，不过这样也好，李亦然能够安心上美术社了。
　　李亦然坐在前边听同桌讲数学题，这些符号数字看得她两眼发昏。她的数学成绩很差，如果再不好好努力，拿着期末卷子回家又是一场冒险。为此，她特请同桌来为她讲解，同桌杨婵是数学课代表，此刻耐心地为她讲解着。
　　邵清听到下课铃响就来问李亦然要不要去食堂。李亦然一口回绝。邵清只好去找郑岚岚。
　　在邵清和郑岚岚出门那一刻，李亦然有些为她担忧，邵清的数学成绩和她不相上下，她还能这么无所顾忌。这念头仅仅一刹，她又把脑袋埋回数学题海。

　　李亦然今天还是蛮投入的，要是没点提升还真对不起杨婵在她身上费的那些时间和口水。这会下了课正和邵清一同回宿舍，脑子里还是最后那道题目。身边人在讲什么，她都没注意听。邵清提高了嗓门问：“然啊，我刚刚说什么你有听见吗？”
　　“李亦然！”邵清虚虚掐住李亦然的脖子晃动两下，李亦然差点没站稳。
　　“你说你说。”李亦然彻底回过神了。
　　她见邵清一下又扭捏，她每次害羞就会稍稍低头抿嘴。
　　两片嘴唇一碰，她说，今天是她的生日，晚上和她一起去外面买蛋糕。
　　她们之间谁也不曾告知过谁的生日。但以后，李亦然都会记起这天是邵清的生日。
　　她又开始想着，生日，生日应该要有生日礼物吧，自己应该准备点什么给邵清？自己身上可没带什么东西可以作为礼物的，只能晚上出去的时候顺便看看了。

　　下午的课上完，天是紫红紫红的，云朵有层次的分散着，天际还有一条飞机穿过留下的裂缝。今天风不是很大，李亦然和邵清按着约定一起准备出校门，校门口这会还有老师值班，她们决定在操场等一会。于是，就坐在了操场边缘，跑道上正有些体育保送生在练跑步，他们夜以继日的将汗水付出，与她们走的是不一样的道路。李亦然看着他们奔跑着，突然问道：“清啊，你以后怎么打算？”李亦然其实一直很想问，今天正好有了这个契机，她很好奇她的未来。
　　“我不知道，走一步是一步。”邵清看着有些不解的李亦然说，这是实话，她确实没有规划过自己的未来，李亦然只诧异了那一会儿，又想这个年纪其实不知道未来如何才是正常的，毕竟这个年纪，做什么都好似纸上谈兵。可心里又有另一种声音：真的想要规划未来，想做成某件事的时候，任何因素都不会成为阻力。这样的想法好像又太过狂妄，她思索片刻，心道：这个年纪，狂妄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她忍不住微笑。邵清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望着远处笑了。她只好问李亦然，以后想做什么？
　　李亦然说：“从前憧憬艺术家，觉得他们的生活充满了浪漫色彩。觉得他们就是世界上最高档最神圣最令我向往的职业，那是无法亵渎的艺术的美丽。”李亦然看着眼前不断暗沉下来的天色，她又开口接着说：“但我并没有成为艺术家的天赋，也没有为了成为艺术家而不断地去努力。甚至，越活下去，越发现，成为一个神圣的从业者那么困难，多得是一周一百生活费的“梵高”。”邵清听着她的形容忍不住笑起来，她问“梵高，说这么多，以后到底做什么？”
　　“收废品。”
　　“实在！”
　　“对啦，你还有和那个女生在聊吗……？“李亦然试探性地问着，语气里有份小心翼翼的伪装。那个女生，就是让邵清夜半找她谈话的女孩儿，邵清透露过些许喜欢的那个女孩儿，尽管邵清从来没有承认过。
　　“她？谈了个男朋友。”李亦然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问错了，不过不知为何心里翻涌上一些欣喜，那股心底一直压抑着的欣喜。又听邵清说：“那男的，不帅也不高，可以说没什么特别的。”邵清提起这个男的，脸上臭臭的，最后还是一句：“随她去吧，喜欢就好。”李亦然感知到她有些许低落的情绪，看向大门发现值班老师已经不在了。
　　“值班老师不在了，我们出去吧。”李亦然握着邵清的手腕处拉着她站了起来向大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