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凰》朱韵凰

25、凰意

　　『防御壁设置修正完毕。新人员资料编辑输入97%进行中。传送系统数值修正完毕。太空航道清理99%进行中。空间防护系统设定完毕。地球太空全能防护系统30%闭合中。海市蜃楼系统解除指令1小时40分种倒计时开始。…………』

　　进入中央控制室，可以听到的只有各式各样的电脑工作汇报，以及一刻不停的键盘的急速敲击声。放眼望去，整个中央控制室中有条不紊的摆满了复杂多样的电子设备，凰、利尤文斯和密斯林三人分占了三个版块，一刻不停的输入着设计完成的各式指令。

　　身为机械皇国的战士，不论再怎么下级的士兵都接受过最为先进的电子工程教育，身为尉、校级军官，绫灰、昂和库亚多罗的知识量在皇国中也是名列前矛的，可是眼前的主机系统却复杂到了令他们看不太懂的地步！利尤文斯输入的防御性指令他们基本可以看懂，但密斯林输入的太空规划指令、凰输入的空间领域指令就是有看没有懂了。

　　“凰……”轻唤了一声后，绫灰无法再说出下文。现在的凰是她从未见过的认真、严肃，全部心力都集中在眼前的显示屏上。为了大家的美好未来，凰真的使出了全力，运指如飞的她几乎是一个人在顶四个人用，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了，令绫灰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为了些私事去打扰她……但是她这次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询问答案的吗？就算这并不是什么非常紧急的问题，却是所有人都迫切想要知道的！

　　夹在问还是不问之间，绫灰左右为难，这时，凰打破四周沉闷、紧张的气氛主动开了口。“莉莉，把通信系统和攻击系统的设计资料拿给昂和库亚多罗，五分钟内教会他们主机的基本操作。然后，你负责医护系统设定。不好意思，昂、库亚多罗，现在实在太忙了，麻烦你们出力帮一下忙吧。你们想问的问题，想必和灰一样，所以麻烦你们让她当代表吧。灰，不好意思，不能和你面对面好好交谈了，手边的系统很急用，我们就一边工作一边交流吧。好了，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昂和库亚多罗看了绫灰和忙得不可开焦的凰一眼后，决定按她的安排行事，和莉莉到一边去学习设备的基本操作，同时竖起耳朵倾听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这个空中花园是皇帝为你建的秘密基地？为什么你从来不让我知道它的存在？”虽然凰并没有停下手边的工作，也没有看向她，依旧是那么的忙碌。但是凰让她问，证明她还有回答问题的余力，所以绫灰也就不客气了。

　　“不，这是我自已制造的，皇帝并不知道它的存在。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你……想要瞒过敌人，首先得瞒过自己人，不是吗？…而且这里是我的梦，是我的私人领域，本来是没有打算让任何人进入这里的……如果没有爱上凤，我想，我永远不会让别人知道它的存在吧。”

　　的确，每个人都会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地方，绫灰也有。天空花园并非凰为了对抗谁而制造的，它一直都在禁区上空，本来是她个人的心之领域，只是因为她爱上了凤，所以才会为了他开放这个领域而已……绫灰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朱德姆体内的那几个零件是你装上去的吧。为什么要瞒着凤？”

　　“我并没有想瞒着他，只是觉得没有特别去告诉他的必要。朱德姆是凤的B’T，如果她强大，凤的危险自然相对减小，我为她加上那些零件，为的也不过是保护凤。更何况我知道凤和库亚多罗迟早会打上一仗，你也知道，凤绝对不会想杀了库亚多罗的……凤不杀库亚多罗的话会怎么样，你之前已经亲眼看到了，所以我只是做了些将他的伤心减到最低的事情罢了。……而且朱德姆可以复活并非完全是因为她体内的那几个零件，那些零件不足以让伤成那样的她复活的。……真正让她复活的是凤，是凤的力量、是他全心全意的祈祷和希望令她复活的。”

　　想为自己的恋人消除所有的不安因素，这一点并没有错。而且就情况而言，比起明目张胆的保护，暗中默默相助的确要适合得多，换成是她，她也会这么做，所以这个问题，绫灰也算她通过了。“昂和库亚多罗为什么会死而复生？你给他们吃的到底是什么药？你给我的这两颗药又是什么药？”

　　“救命良药。我早就对你说过了，不是吗？”叹了口气，一边敲击着键盘，凰一边无奈的说：“对不起，灰……五年来，不论是生化科技还是遗传工程，不论是假体再生还是人造骨髓，所有可行的科学方法，甚至是极为变态的方法我都试过了，但是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治好北斗的病……如果他只是被近距离核辐射的话还好，偏偏他还是个先天性白血病患者……如果两样病症中他只患了一样，我就救得了；如果还可以有更多一点的时间，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也有可能救得了，但是……抱歉，以现在的科学力量已经救不了他了。”

　　救不了北斗……这五个字如同一道闷雷打得绫灰整个眼前一片漆黑。五年来，她一直没有放弃过希望，就算她找遍了世界上所有医院的资料都没有发现可以和北斗骨髓相溶的人，就算她用尽方法将世界上所有人的骨髓样本搞到手后都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可以救北斗的人，但是因为凰从来没有停止过研究，没有对她说过“救不了”，所以她依旧保有一线希望。可是现在，在北斗生命进入倒计时的现在，凰却告诉她，北斗的病已经不是现在的科学力量救得了的了……

　　“皇帝果真是世界最顶尖的科学家，我终究没能超越他，可以想到他想不到的科学方法拯救北斗……所以我才给你那两颗药，灰。……既然科学的方法行不通、救不了了…没办法，只好使用不怎么科学的方法了。”

　　“哎？”既然科学的方法行不通、救不了了，没办法，只好使用不怎么科学的方法了？这话什么意思？科学的方法救不了，但是还有不科学的方法可以救得了北斗吗？凰的话将绫灰陷入无底黑洞的心再次拉了回来。对她来说，只要可以救得了北斗，她才不管那方法是否科学！更何况凰是绝对的现实主义者，就算她说“不怎么科学”，不是有一定把握的方法，她是绝对不会启用的！“不怎么科学的方法？什么方法？”

　　“我给昂他们吃的药就是给你的药，这个你也知道了。那个药丸里面是一种药水，一种有着世界上最为奇特、罕见的病毒的药水。这种病毒的能力就是治疗、消除宿主身体上的所有伤、痛、病症。也就是说，只要吃下我给你的药，北斗身上所有有害人体的物质就会被病毒全部消除，先天性白血病也可以立刻治好。”

　　“既然你有这种东西，为什么不早说？！”绫灰高兴的气吼。她真的很高兴，因为北斗真的有救！她才不管那是什么病毒，只要可以救得了北斗，那就是救星！更何况从功能听来，那真是再好用不过的病毒了。但是同时她也非常的生气，因为她记得五年前凰就给过阿拉密斯一颗这种药丸，代表她老早就拥有这种病毒却一直瞒着她，害她五年来寝食难安，没有一天不担心北斗会突然死在自己面前！

　　“因为这种病毒有着非常厉害的副作用。”早说？凰苦笑。如果可以，她根本就不想使用这种东西，这也曾是被她一度封印，发誓绝不再用的东西……“被这种病毒寄生的人，身体方面会产生非常大的变化，虽然外表不会有所改变，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但是体能方面却会变得相当与众不同。……你也看到密斯林的身体情况了吧？因为这种病毒的关系，不论多重的伤都可以急速再生复原。你当初看到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不会觉得很可怕，就像怪物一样？呵，这是正常人都会有的心态。就是因为这种病毒的副作用，密斯林的过去可说是惨不忍睹，被人当成妖怪一般四处受人排挤、被人追杀……如果北斗吃下了药丸，就会变成和他一样的体质，虽说再生速度或许不会有他这么快，但是肯定也不会太慢。加上只要没有身首异处，就算死了也可以复活这一点……灰，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告诉你了吧？吃下这药的确可以救北斗一命，让他免于病死，但是相对的，也得付出惨痛的代价。……药我已经给你了，严重性也已经告诉你了，决定权在你们自己的手上，吃的话两个人一起吃，不吃的话……就两个人一起死吧。”苦笑着，凰非常清楚，北斗死了的话，绫灰不会独活，所以她也是下了一个赌注，赌绫灰无论如何不会让北斗死，北斗也不会让绫灰死，再加上已经变化的昂……

　　“你说‘只要没有身首异处’，意思就是说，只要切断头，就会死，是不是？”的确，以一般人的眼光来看，那些的确是很不正常的，但是对于在机械皇国长大，从小就看惯世人眼中不正常的事情的她来说，那并不算什么。而且如果切断头就会死，那就是有反悔的余地，如果到时候她或北斗后悔了，也还有二次选择的权力啊！

　　“没错。这种病毒分为指令塔式和生命支持式两种，指令塔式病毒寄生于脑部，作用是发布所有病毒运作指令，而生命支持式病毒寄生于躯干和四肢，负责维持病毒生存及宿主相关的事情的实际运作，所以只要两类病毒之间的联系被切断，病毒和宿主都会死亡。”

　　“……你给我和北斗选择的权力，我很欣慰。但是为什么你没有给昂和库亚多罗选择的权力？如果你真的不想用这种药，不想让别人变成怪物，又为什么要瞒着他们两个，给他们吃下去？还有，你明明召唤了四个魔将，为什么只给昂和库亚多罗吃药，却不给莎乐美？”

　　“……我早就说过我是个自私的人了吧，灰。因为如果昂和库亚多罗死了，北斗和凤会非常伤心，所以我才让他们事先吃了这种药。……反正吃了这种药之后，只要不断头就不会真的死，那对双方来说都是最好的不是吗？……你会这么气冲冲的回来找我，不就是因为我瞒着你昂是北斗的哥哥，害得北斗在不知情下亲手杀了亲哥哥，内心严重受伤吗？我让昂吃了这种药，他就没有真的被北斗杀死，战斗结束之后，两兄弟就可以再次团员，有什么不好？……昂的内心一直为按下核弹按钮而自责，因为无法面对过去的错误，所以才会自我封闭，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可以向北斗、向父母、向伊蓝死去的人们赎罪，如果不成全他的希望，他一辈子都不会好过。死在北斗的手上，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也是他的希望，更是唯一救他的方法。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事实，你一定不会让他们两个交手不是吗？现在，昂的心结解开了，又没有死，只要再见到北斗，向他道歉、得到了原谅，两兄弟就可以回到从前，这又有什么不好？……至于库亚多罗嘛……他和凤一样，都是爱钻牛角尖又顽固不化，不到最后不肯面对真心的类型……莉莉的死束缚了他们的心，库亚多罗因爱而恨，这份恨没有个结论的话，他们之间的关系永远不会有好转的可能。所以我很清楚，两人之中除非有一个死，否则都是无法解开心结的……我当然不希望凤死，所以才会为朱德姆加强装备，自己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他，让他记得和我之间的约定……最后如我所料，败的人是库亚多罗，可是如果他死了，凤会很伤心的，所以我为他保全了他的性命。……至于莎乐美嘛……她没有必要吃那种药。她的心伤是好不了了，除非她死了N年的哈罗希恩复活。所以……我做的只是将她的过去解码，植入新身体，再消除她对哈罗希恩的记忆让她重生，而不是让她复活。……那样再生的莎乐美或许不能算是莎乐美本身了吧，但是这对她那一点都不幸福的人生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补偿。让她忘记伤痛，以新的形态活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好啊……呵，这也只是我自己的主观希望而已吧。”

　　叹了口气，绫灰接受了她的解释，也原谅了她的隐瞒，毕竟她是出于好意才那么做的，她无法责怪于她……

　　看向已经了解主机基本操作，进入工作状态的昂和库亚多罗，凰轻问：“你们两个对我的所作所为没有不满吗？不论理由为何，你们都是我自私下的第一受害者。”

　　“你刚才不是已经分析得很清楚了吗？我想，我应该感谢你。”知道自己有了一副对一般人来说可称为“怪物”的身体，昂不是完全没有害怕，但是因此他才可以得到当面向弟弟忏悔、再次和弟弟重逢的机会。凰将他的内心分析得十分清楚后才做出这个决定，也是为了他设想才这么做的，所以内心来说，他没有不满，只有感谢。

　　和昂不同，库亚多罗的心中有着不满，但是了解到凰的用心良苦，以及自己现在的感情，他也无法真正责怪她……更何况，比起沙法亚的钻石铠甲，这种身体还算是正常了，也还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但是看了看刚才接植上的新的属于真正肉身的左臂，和为他接上新手的莉莉，突然间，他非常的不开心。“凰上将，莉莉是你的女儿，不是你应该利用来补偿我的工具。不论你怎么做，我妹妹都不会再回到我的身边来，她终究不是我失去的莉莉。你让自己的女儿来充当莉莉的替身，这算什么？凤如果知道了，他一定会恨你的。”

　　轻笑数声，凰笑着反问：“做莉莉的替身有什么不好？在我看来是百利而无一害。当初生下她的时候，我就想，如果这个孩子可以将你们破裂的友情重新逢合就好了……我之所以为女儿取名为‘莉莉’，首先的确是希望她可以成为你的新力量，将你因为失去莉莉而产生的空洞填平。你也好，凤也好，都认为是凤的原因才会害死了莉莉不是吗？这个孩子身上有着凤的血液，是凤赋予了她生命，可不可以认为，凤将他从你身边夺走的莉莉还给你了呢？凤将你们的过去告诉过我，我真心希望你们可以恢复过去的感情，然而我没有办法让你们失去的莉莉复活，我可以做到的，只是再给你们一个莉莉而已。虽然她并不是你失去的莉莉，但是也是一个天使般可爱的小女孩，不是吗？人家不都说孩子是心灵的最佳调剂品吗？如果她可以成为连系你们两人，让你们恢复过去情感的枢纽，又有什么不好呢？……呵呵，更何况名字叫做莉莉，不但有父亲疼爱，还多个义父宠溺，一下子捞了双份的关爱，她只有获利，并没有吃亏啊。女儿这么可爱，满口甜蜜的叫着爸爸、义父，你们能抵挡得住吗？你们两个都只会疼爱她，又不会亏待她，又有什么不好？”事实上，如果只是以上两个原因的话，凰不一定要将女儿取名为“莉莉”，第三个她说不出口的原因，才是命名的关键。总之罪已然犯下，这已经是她唯一可以给予他们的补偿了……

　　“你——”对凰，库亚多罗已经无语了，他真不知道凤为什么会爱上这么个一肚子机关算计的狡猾女人！虽然非常不爽，但是他却无法否认，的确如凰所料，他对这个“莉莉”根本就没有任何免疫力，喜欢到心眼里去了……正因为如此，他更加生自己的气吧。

　　“义父，你在生妈妈的气吗？”两人的对话自然一句没听漏，感觉到库亚多罗的气愤，莉莉放下手中的工作，来到他身边担心的问。

　　“莉莉，他是在生他自己的气，你别随便丢下工作啊。”看莉莉放下工作不管去关心库亚多罗，利尤文斯不悦的说。

　　从进来开始，利尤文斯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一直埋头苦干着自己那部分的工作，所以库亚多罗并没有太注意到他，现在他才注意到，这个小男孩竟然有着一张很像小时候的凤的脸！不过，比起凤还是要柔和一点点，综合了一些凰的特点。

　　“利文，你在吃醋。”身为双生子，莉莉非常敏感的了解。

　　“……谁叫妈妈这么偏心，只给你找了义父啊……”利尤文斯不服气的嘟起了小嘴。“爸爸一定也会比较喜欢你吧……我们明明是双胞胎说，怎么待遇差这么多……”

　　“呵呵呵呵……利尤文斯，你是说妈妈对你不够好，没有对莉莉好罗？”凰将声音拉高了三度问。

　　“……那倒不是啦……只是……”利尤文斯只是有些沮丧罢了。两个孩子从小就知道父亲和库亚多罗之间的事情，所以莉莉非常明白自己身上有着要让父亲和义父和好的使命，而利尤文斯也了解父亲一定会比较疼爱妹妹，这也是他需要忍耐的事情。但是了解是一回事，甘心与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利尤文斯……”看着利尤文斯，库亚多罗就觉得好象又看到了过去的凤。只是凤一向是那么的坚强，喜欢以一张冷酷的脸来掩饰自己，而眼前的小男孩却是一付楚楚动人的样子。过去他就一直想，如果凤可以再人性化一些，不要那么冷漠就好了，可惜一直到他们感情破裂也没有机会看到他与年龄相符的表情。现在看到利尤文斯表现出了他过去的希望，那种小孩子一般，想要被人疼爱却又强压这种冲动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令他的有种想要呵护他的强烈冲动。“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做你的义父。”

　　“真的？！”利尤文斯惊喜的看向库亚多罗。

　　看着利尤文斯那张明显非常高兴的笑脸，库亚多罗觉得想要反悔说“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他非常肯定的回答他：“嗯，只要你愿意的话。”

　　可以多一个人疼爱，利尤文斯哪会有不愿意的道理？立刻笑逐颜开的喊了声：“义父！”

　　听到这里，绫灰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库亚多罗，你又被凰设计了。哈哈哈……不过也难怪，看了利文这种表现，任谁都无力招架的。”

　　“我看，搞不好比起莉莉，利文的杀伤力更大，更加令他无力招架哦。”显示屏上映出的，是已经笑翻了的凰。“凤如果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会有什么感觉哦。”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凤知道时一定会先狠狠骂你一顿。”绫灰邪笑的说，“谁叫你在孩子们都四岁大了还不让他知道自己当了爸爸。哼哼，一物降一物，凰啊凰，我们拿你没办法，就只有等凤来收拾你了。你洗干净脖子准备受死吧。”

　　笑容瞬间消失，凰无奈的感叹。“我从来就没有指望他会原谅我……等这一切尘埃落定，他想要怎么处置我，都随他高兴了。”

　　受到凰的影响，绫灰也收起了玩心，回到了正题上来，提出最后一个问题。她相信，凰和凤之间的问题会如此复杂，都是由这一个问题所引起的。“最后一个问题：你和机械皇帝到底是什么关系？”

　　愣了一会儿，凰苦涩的扬了扬唇角。“事到如今了，你竟然还在问我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真有这么复杂、难解吗？……一个男人会如此超常的迁就、宠爱、忍让一个不是自己女人的女人，将她关在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呵护，你认为会是什么原因？以皇帝的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他会只对我这么特别？我明明不是他的女人，为什么他这么心思缜密的人会给我皇国上将的身份、直接会见他的权力，放心让我掌管皇国所有的秘密？他对我的爱和信任表现得如此清楚了，你想，我们会是什么关系？答案只有一个不是吗？……我以为你们早就应该知道答案了……想不到你们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排斥度竟是如此的高。”

　　“凰，你——”答案只有一个？那又会是什么？绫灰始终不明白。但是经凰这么一说，她才豁然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有在刻意回避思考这个问题。将答案的思考过程省略，直接推给凰，希望她可以给出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而不是去思考，得出一个可能会令自己震惊的答案……其他人也是如此吗？毫无疑问答案是肯定的。所有人都一直在心中强调着：只要回到中央，凰就会给出答案，所以拒绝去进行思考……

　　绫灰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主电脑的战斗汇报给打断了。『凰大人，四灵将对七魔将，第六场战斗结束。地点：DJW377590，皇国立精英学院。北斗大人重伤，鲍伊大人阵亡。』

　　“什么？！”绫灰一惊，一看手表，她离开北斗身边后竟然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之久！北斗和鲍伊已经分出胜负了，北斗受了重伤！她必需立刻赶去，否则或许一切就来不及了！“凰！”

　　终于放下手中的工作回过头来，凰紧紧的握住了绫灰的肩，对她千叮万嘱：“灰，到了之后先把鲍伊传送回来，千万别忘记了。告诉北斗，拉法罗马上就要羽化完成了，华莲很快就会回来，让他们无论如何要快点回到主塔来！还有一点，一定要记住：十三点正之前，无论如何不要太乱来，一定要设法将拉法罗留在地面上，千万不能让她飞到外太空去！”

　　“我明白了。”绫灰用力的点了点头。

　　“迪瑞丝，对绫灰中尉和B’T克罗斯启用引力传送，目标：北斗中校所在！”叮嘱完毕，凰朗声对主机系统——迪瑞丝下达指令。

　　『是。』

　　一阵强烈的晕炫感过后，绫灰和克罗斯已然来到了身负重伤的北斗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