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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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千鹤应九代目的邀请到彭格列本部做客。
到达底彭格列的时候，泽田和守护者外出，大厅里只有小春在帮忙收拾。千鹤朝她打了个招呼，虽然在并盛有些交集，但是因为后来种种终究是淡了。
千鹤走到九代目的办公室，轻轻敲了门，得到许可后才轻声走了进去。千她和九代目有过数面之缘，例如宴会上黑手党大会上等等，算起来这是第一次正式会面。
“您好，九代目。”千鹤微微弯腰鞠躬行礼。
头发雪白的老人站了起来，笑着指了指对着窗户的两张椅子，千鹤随着老人走了过去在九代目的示意下坐好。
“听纲吉说千鹤很喜欢摆弄花花草草？”九代目慈祥的问道。
千鹤一愣，好吧，这个问题的确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因为岚姬从本族带回过很多奇珍异草，因此千鹤和岚姬对于花草都有一些经验，尤其是奇珍异草。
于是千鹤乖巧的点了点头，“略懂一点。”
“千鹤，看看这盆梅花怎么样？”说着指了指窗旁花架上一盆植物上，千鹤看去，只见这盆梅花花叶稀疏，倒是枝干貌若游龙。
“龙游梅，算是梅花中非常珍稀的品种了。”
九代目笑着点了点头。
岚姬曾经迷过一断时间的梅花，家里还有几盆，其中千鹤最为喜欢的是名为绿萼的梅花，仅仅只是因为喜欢这个名字而已。千鹤对于眼前老人挑选的话题很感兴趣，故而对慈祥的老人更添几分好感和敬重。
“中国有句古语叫做‘梅花香自苦寒来’，千鹤听过没有？”
千鹤点了点头，心里想到岚姬和九代目肯定很谈得来，继而默默感叹自己和岚姬混了几年也没不是白混的，至少能撑出个博闻的场面来。
“千鹤小丫头，这句话很适合你。”
千鹤一惊，噌得脸红起来。她不是没被人夸过，但是被长者这么郑重的夸奖尤其是对方还是彭格列九代目还是第一次，千鹤有些赧然。
“我很高兴千鹤能和纲吉在一起。我看得出来，纲吉很喜欢千鹤也很依赖你。你能站在他的身边。”老人笑道。
“纲吉那小子一直希望能和三条结盟，虽然他成长飞速，但是说到底太过善良，所以明知芬克斯的小动作却也不能狠心把他们驱逐去同盟。另外三条家对彭格列的帮助，彭格列已经能够对你们伸出援手。但是，我一直在给他误导并不表态，事实上我也暗示过彭格列各大势力反对彭格列援助三条除非两族联姻。所以如果那天提出的同三条结盟，他会遭到前所未有的口伐，除了联姻他别无选择。”
千鹤听到这些，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哪一份善意是无缘无故的，恶意却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千鹤对九代目对三条和彭格列联姻的执着好奇，三条的实力不容她自视甚高。
九代目看出了千鹤的疑惑，便笑道，“千鹤，你们都太年轻，还不知道这个世界能找到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是何其的幸运。”
“纲吉很像我年轻的时候，我不希望他到最后也像我一样。”
千鹤看着老人孤单落寞的神情，这才想起九代目终生未娶。纵然他领导着彭格列登临黑手党界的帝王宝座，虽然可谓是丰功伟绩，但是梦醒时分肯定也有所遗憾，毕竟终了还是无妻无子孑然一身。
“小丫头，这是身为纲吉长辈的自私。”老人并没有歉意。千鹤也无责怪，生活在这个世界里想要什么得到什么都是力量。即使她从来没有认识过泽田，在这种情况下，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联姻，泽田喜欢她，而三条也需要彭格列，更何况现在她自己也喜欢着那个少年。一举两得，她还有什么抱怨的呢？她如果还有伤感，那仅仅是因为这种黑手党世界里身不由己的命运。
“小丫头，试着接受纲吉吧，对你对他都比较轻松，不是爷爷我自卖自夸，纲吉这孩子不错，否则我也不会把彭格列交到他手中。”
千鹤看着眼前依旧平静慈祥的老人，郑重的点了点头，“我会在他身边。”说一点不生气那是自欺欺人。千鹤知道老人完全不必告诉自己这些，但是他选择了坦诚，选择告诉千鹤他的忧虑，千鹤有些感动。
老人欣慰的点了点头。
千鹤和九代目聊了一会儿天，然和和老人下了一会儿象棋。直到有彭格列人员前来汇报任务情况，千鹤才走出门去，便看见小春就站在走廊里，千鹤无奈的想到小春可能是在等自己。
“小春……想和千鹤同学谈谈……”小春说道。
千鹤笑着点点头。
在小春的带领下，千鹤走进了彭格列的庭院，两人挑了张梧桐树下的长椅坐下，彭格列的庭院是与三条截然不同的欧式风格。
“小春想说什么呢？如果是关于京子的事情，小春应该和纲吉细谈比较好。他自己的事还是让他自己去解决吧。”千鹤笑道。
小春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她从来没有想过千鹤竟然会这样回答。
“怎么……可以这样？”
“那该怎么样呢？”千鹤眨眼问道。
“这不仅仅是纲吉的问题啊……”
“是，这是泽田纲吉和京子之间的问题，但不是我的问题。”
“……”
千鹤也曾经思索过京子的问题，后来才知道泽田纲吉和京子已经分手，而且出乎意料的还是泽田提出来的。千鹤便没有再提过这件事情，她相信泽田纲吉，他说喜欢自己那便是喜欢了，或许他还有遗憾或许他还有感伤，但是这些都是千鹤所不能也不愿触及的东西，就只能把它交给时间了。千鹤看着眼前迷惑惊讶的小春，善意的想到无知少女的幸福自己这一辈自己都无法体会到了。
“千鹤同学……不会觉得愧对京子吗？”
千鹤这次彻底的无奈了。
“嗯……没有哦。”千鹤乖巧的笑道。
小春愣了一会儿，继而气鼓鼓的叫道“怎么可以……”甚至还挥了挥她的小拳头，千鹤差点要笑出声来。
“那小春说说……我为什么要觉得愧对京子呢？”千鹤眯起眼睛笑道。
“因为……因为……”小春咬了咬唇，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感情这种事情在还没有变成责任前，没有谁亏欠谁的道理，如果觉得不平了，可以转身退出。谁会愧对谁呢？千鹤心想，自己如果因为这种事情而愧疚，她这一生大概除了忏悔什么都不能做了。
“想要得到什么东西，总该自己努力一些，懂得舍弃一些，而不是怨天尤人吧。即使京子来争我也不会退缩。”
在这个世界里，什么都是要争的，无心之得的好运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千鹤放弃过一次，但是不会再有第二次。
小春愣愣的眨眨眼，异常可爱，千鹤知道她很快就会明白这个道理，如果她还想和狱寺一起在这个世界生存。远远看见泽田纲吉出现在庭院门口，千鹤站起身来和小春告别，朝着泽田纲吉走去，少年看见的时候露出温柔的笑容来。
即使这个时候，千鹤依然觉得一切都太不真实。
“千鹤，我回来晚了。”泽田笑道。
千鹤自然的笑道“欢迎回来。”
泽田和千鹤都是一愣，最近两人的对话越发的没有营养，不过似乎有那么些老夫老妻的感觉。可怕的是千鹤非常喜欢这种感觉，千鹤想自己果然是老了。
泽田朝身后的小春笑了笑，“狱寺已经回来了。”
小春点了点头小跑着走进了大厅。
千鹤挽着泽田的胳膊一起走进了大厅，狱寺看见千鹤，大嚷道，“三条千鹤，你来彭格列干什么？”
千鹤眯眼笑道“狱寺，你就用这种态度对你最尊敬的十代目的夫人说话吗？”
狱寺气势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春小声的嘀咕，“十代目夫人，不害羞。”
千鹤挑挑眉，害羞这种少女情怀早就不适合自己了。
在彭格列吃过午饭，泽田和千鹤坐在泽田房间的沙发上里玩起泽田喜欢的掉落方块游戏，不一会儿千鹤就打起了瞌睡。
“休息下吧，三条学姐说你已经三天没有好好休息了。”泽田担忧的说道。
千鹤无奈，三条岚姬这家伙什么时候站到泽田纲吉这边。
“所以，你就让九代目找我来了？”
“也不全是，九代目一直很想见你，所以……”
千鹤看着满脸真诚的泽田，轻笑了起来。被他喜欢的人的确是幸福的，千鹤缓缓把俯下身来，把头枕在泽田纲吉的腿上，泽田身体一僵，随即放轻松下来，千鹤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彭格列会守护好三条，所以千鹤不用这样辛苦的啊。”
千鹤沉默了一会儿，答道，
“那可不行。虽然三条得到了彭格列的庇护，但是我可不想三条成为彭格列的一无是处的附庸。现在三条没有外忧了，也是提升内部力量的最好时机。纲吉，你要知道在黑手党世界里自己强才是真的强。”
守护是个好词语，每次听到都会觉得自己是被小王子喜欢的玫瑰。
但是，现实残酷，谁能护得了谁？
所以千鹤虽然感动，却不能只等着被人守护。她也想学普通女子的乖巧顺从，但是她做不到。几年跌宕起伏的风风雨雨，带走了她所有的温顺。她如果没有这般坚韧和冷静，早在这个世界里折戟沉沙。
千鹤翻了个身，仰面看着泽田纲吉，他温柔的眼眸中满满都是无奈和担忧。
“纲吉，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我真的受够了这种被动的生活，现在我终于不受人掣肘了，我不能错失这个让三条强大的机会。”
泽田微微皱起眉头苦笑起来，千鹤这个人时时刻刻的都冷静而理智。自己对此无奈心疼但是又深深的被这种坚定和清醒所吸引，爱恨交织。
“今天小春问我有没有愧疚过……我刚刚上任的时候，就发布了禁止一些危险研究命令，那个时候伊藤叔叔名下的一个生化武器研究部门的一个研究员却私下进行研究，后来无意间他被感染了，但知道的时候已经传染上同个部门其他十几个研究员，但是没有解毒剂，甚至连这种病毒都无人知晓，唯一知晓的那个研究员已经痛的疯掉。为了防止扩散，我下令封闭研究所。”千鹤顿了顿，她直直的看着泽田，
“那种病毒首先侵蚀的是人的运动神经，泽田你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吗？那些感染者失去了运动的能力，他们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解毒剂的研究毫无头绪，三条最好的麻醉剂都无法抑制他们的疼痛，开始他们每天每天撕心裂肺的叫着嚷着呻吟着，后来他们开始求死，求我求伊藤叔叔，求任何一个他们能见到的人杀了他们。那个时候……我啊……自私的希望这件事情由伊藤叔叔处理……我害怕极了，我从来没有杀过人……我不想也不敢……但是伊藤叔叔质问我‘这就是你作为族主的觉悟吗’，然后他便因为家族事务离开了意大利。两天后……我下令杀了他们。”
“我曾经接受过一个家族的定制武器，后来才知道他用些兵器毁掉了他的仇人隐居在深山老林里，连官方都不知道的村庄，几百条无辜的性命就这么消逝了。”
千鹤伸手抚平泽田皱起的眉头，神情惨淡如那年，“泽田纲吉，我该怎么愧疚呢？我总是要往前走的，守护想守护的，哪怕以血为水我也饮如甘露。只能死后堕入地狱受尽业火焚心之苦，洗尽我这一身的罪孽。”
千鹤深深的看着泽田，“纲吉，这才是真实的我，不要讨厌这样的我，你不可以不喜欢我。”
有些温柔一旦拥有了，就无法忍受失去。千鹤不想失去泽田纲吉。
泽田心痛的几乎落下泪来。
这条道上，谁比谁走的轻松，谁比谁少了几分挣扎，谁没有经历过一番脱胎换骨的锥心之痛。千鹤说，她走过的路，自己必然也会走过。不同的是，千鹤以义无反顾孑然一身披荆斩棘的姿态大步往前，留给泽田一条蜿蜒向前的道路和一个越来越远却坚毅执着的背影。
泽田不想一直这样只看着她的背影。
“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千鹤啊。”泽田低声轻柔的说道。
千鹤看着泽田纲吉茶色的清澈的眼，里面深深浅浅的都是温柔和痛楚，他在痛着她的痛吗？
“泽田纲吉，虽然有些自私了，但是幸好你我同路。”千鹤笑道。
泽田俯身亲吻了千鹤的额头，一个温柔的带着宠溺和安抚意味的吻。
千鹤瞪大眼睛满脸通红的看着泽田。
谁说泽田是个老实人来着？老实人会说那么好听的话，老实人会随便的亲吻别人吗？
泽田伸手遮住千鹤的眼睛，轻声说道，“睡吧，千鹤。”
千鹤顺从的闭上眼，竟然真的安心的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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